“怎么不行，死不了就是了。”
    叶归岚直接将费利亚送了回去，周围有什么变动她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感知，现在防的就是万俟无疆。
    接下来的时间，一门心思制毒。
    能制多少就制多少，以备不时之需。
    硕大无比的海坑之内，少女坐在海坑的最中间位置，埋首在那里专心制造药剂。
    自从千瞳跑了之后，周围的白色细密泡沫也迅速消散，这里的天然屏障也彻底消失。
    一些水族纷纷经过，都忍不住纷纷看向坐在那的叶归岚。
    什么情况，一个人类来到了这里，坐在那捣鼓什么呢？
    水域皆知，人类是一种不可亲近的种族。
    虽然知道，但也很好奇。
    大多数水族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有看见人类的可能，尤其是水域很深更为远离人类地域的地方。
    鲛人族的地盘为什么能有那么多水族光顾，也是因为见不到人类的水族，只能去鲛人族那边看看，观光一下。
    啊，人类地域就是这个样子啊，他们怎么都挤在一起生活啊。
    近七成的水族，对人类的长相都是道听途说，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
    这就相当于人类世界来了珍惜魔兽，只听过从未见过的那种，人们知道可怕也想冒死看上一眼，却总是错失机会。
    叶归岚坐在那制药，纤细的身体看上去也没多少力量，低头专心做事的模样，也没那么可怕。
    几只奇形怪状的水族大着胆子靠了过去，这就是人类吧，这应该就是人类吧，长的好奇怪啊！
    正在制药的叶归岚，余光扫到了这几只鬼鬼祟祟想要接近的身影，她当下灵力波动散开，警告它们不要再靠近。
    几只水族被吓的立刻后退，但很快发现她也只是吓吓，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幻灵级别啊，她应该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吧。”几只水族在远处嘀咕，“她长的好丑啊，人类都这么丑的吗？”
    叶归岚坐在那里，侧身对着几只水族，嘴角抽了抽，继续专心自己的制药。
    “她手里那个小瓶，是什么啊？”
    “不知道啊，那里面黑色的一坨，是她排泄的粪便吗？”
    “不是吧，人类排泄的粪便要自己收集起来吗？”
    “难不成收集起来，要当做养料自己吃了吗？”
    叶归岚制药的动作停下了，她的太阳穴疯狂跳了几下，已经被这几只水族越来越离谱的猜测，搞的有些火大。
    “那粪便是不是能提炼出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你说的对，不然她怎么一直在那弄那一坨……”
    叶归岚忽然转头，一脸阴森的看着这几只，“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快点走。”
    第890章 人类的面目
    “她真的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啊，她说话了说话了！”
    几只奇形怪状的水族看着叶归岚，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地，但依旧没走。
    它们身上形状各异的部分有些激动的挥舞。
    叶归岚的眼皮狠狠一跳，她怎么有一种被当弱智的感觉。
    “人类之中的强者，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问问，你们人类提炼自己的粪便是为了什么？”
    叶归岚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要爆起来了，“你家粪便是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粪便吗？看上去很像粪便啊……”
    “那人类的粪便是什么样子的？”
    “走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叶归岚压下心头的怒火，若是万俟无疆在这里，只怕这几只水族要立刻毙命当场。
    它们几个还不走，万俟无疆回来也走不掉了。
    几只奇形怪状的水族好奇的看着叶归岚，总觉得她和听说中的人类很不一样，丑是丑了点，但是没那么可怕。
    几只水族停在远处，几双眼睛齐齐盯着叶归岚，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叶归岚有些烦躁和无奈，将手中的药剂直接收起，转过身，正对着这几只还不肯走的水族。
    几只水族见她转身，忍不住又激动的挥了挥身上的怪状鱼鳍。
    叶归岚突突跳了几下眼皮，想着人类和水族之间今后有可能会存在的合作关系，她多少应该帮助人类扭转一下在水族之中的形象。
    最起码，要让它们知道，她这边的，和黑魂宗和它们认知中的那些人类，不一样。
    深吸一口气，叶归岚有些无奈的开口，“为什么还不走啊？”
    几只水族看着叶归岚，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些距离，“你似乎脾气不错呢。”
    “我脾气也就一般，我这样的人类很多的。”叶归岚开口，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只不过，都是穿白袍的，不是穿黑袍的那些。”
    “你方才弄的不是粪便，是什么啊？”
    叶归岚沉默了几秒，低低开口，“是一种药品，我刚才是在制药。”
    “哦！哦哦！你是人类之中的制药师？是这个职业，我没说错吧！”
    “对，我是制药师。”
    叶归岚的有问必答让几只好奇的水族又忍不住靠近了些，“那东西就是药品啊，黑色的一坨真的很像粪便啊。”
    听了之后，叶归岚只呵呵一声，手揉了揉太阳穴,“制药很费精神，我要很专注，如果你们问完了，可以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吗？”
    几只水族互相看了看，她竟然在问它们的意见？
    “人类之中的强者，都像你一样可以接近吗？”
    “如果都像你这样，人类也不是很可怕啊。”
    “都说了，是有区别的，人类又不是全部都是一个样子，我说了只是穿白色长袍的像我这样，那些穿黑色长袍的……！”
    扑哧！
    一团血花，就这么在叶归岚的眼前爆开。
    混合着内脏碎片的血雾，迅速散开，其他的几只水族愣住了。
    万俟无疆，自血雾走了过来，嘴角噙着笑容。
    “穿黑色长袍的，都是我这个样子。”
    他说完，后面的几只水族无一幸免，全部命丧当场！
    看着他身后迅速扩展而出的浓厚血雾，看着水中漂浮的内脏和皮肤碎片，甚至还有器官残肢，叶归岚站起身。
    “它们什么都没做，它们是要离开的！”
    万俟无疆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做什么，小归岚，等它们动手的时候，你再反应就晚了。”
    “那都是你自己预设的，不是它们做的！”叶归岚握紧手掌，“它们对我有没有敌意，我感知的比你清楚。”
    “没有人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当然教过，你的危险性要远超过刚才的几只水族。”
    叶归岚用力握拳，数秒，刚才和她谈话的几只水族就这么死了，不问缘由、随心而起的杀戮，太可怕太暴力太血腥了。
    人类若是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魔兽族群面前，那永无和平可言。
    第891章 没有选择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万俟无疆挑眉，“是不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些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以为魔兽都可亲近？还是说…”
    他若有所思的停顿片刻，笑了。
    “体内的血脉之力给了你绝对自信，可以完全掌控它们？”
    叶归岚的眉峰处跳了一下，血脉之力…她有个屁的血脉之力。
    “哦，想和水族交好？”
    万俟无疆呵呵低笑，“是那只星辰鱼给了你错觉，让小归岚竟然天真的以为可以同水族交好？”
    万俟无疆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瞪大，那里面的瞳仁已经有渐渐兽化的迹象。
    “哈哈哈哈哈！”
    他疯狂大笑，身体诡异的快要折叠成一个直角，他缓缓竖直身体，瞳仁再一次转化为人类模样。
    “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想法。”
    叶归岚站在那里，听着这极具嘲讽意味的狂笑，手狠狠握紧，不管她的愿望能否实现全，被这么无情嘲讽，好像自己是个傻子。
    “是不是笑话，不是你说了算。”叶归岚看着还未消散的那几团血雾，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重巨石。
    “那只烛灵还活着么？”
    叶归岚冷笑，重新坐在地上，不打算回答。
    万俟无疆挑眉，发现了叶归岚在他面前展现而出的叛逆，和无归相比竟然不相上下。
    想到从前的某些时候，万俟无疆沉默，他微垂着眼神看着海沙。
    越是不听话越是想折断她的翅膀。
    越是反抗，越是想看到她失败时候的表情。
    万俟无疆抬眼，坐在那里的叶归岚和他记忆深处的身影完全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