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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162节

      惊愕之余,罗英卓暗暗打量江自流,觉得这家伙可能意外地适合考试?
    不过,有一点罗英卓依然有些没太搞懂:“你说的手段和目的,我还是觉得不大理解,这两者,当真能分的如此之开吗?”
    江自流见罗英卓真心困惑,垂下眼睫,半晌对他说:“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算我今天写上十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挂在家中,分发到街道上,但只要我心中不这样认为,只要我一视同仁地看待每一个善良之人,做出的行为依然是造福为善的,你能说我是在赞同这一题干吗?”
    罗英卓:“......”
    罗英卓心说,你要是早直接这样说我不就好懂了么。
    这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不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么?伪君子和小人最喜欢这样干了。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虚伪行为,可被江自流这样说出来,罗英卓竟然没有觉得厌恶。
    经此一次,罗英卓对江自流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倒是比书院里的好些读书人都灵活,没有他们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迂腐劲。”罗英卓笑道。
    罗英卓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去丰文书院读书?”
    江自流敛下眉眼,摇了下头:“丰文书院岂是一般的地方,什么人想去就能去。”
    罗英卓:“需要通过考试罢了,五位夫子共同出题,只要得到三位夫子的认可就算通过,依我看,以你的能力,别说三位,拿个满贯都有可能。”
    江自流淡淡:“罗兄太看得起我了。”
    罗英卓:“我说真的,你不想去书院吗?我看你在看的都是我以往为准备童生试时看的书,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参加童生试吧?明年三月就是童生试了,这玩意三年一度,你若是明年落了选,就得再等三年才能考了,要我说,不如先考进丰文书院,虽然距离童生试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有那群老头子给你指点一二,对你去参加童生试还是大有好处的。”
    “多谢罗兄好意,但我没有这个打算。”江自流拒绝了。
    罗英卓不解道:“为什么啊?你和我不同,你明明是喜欢念书的。”
    江自流道:“即便我能通过丰文书院的考试...”
    没等江自流说完,罗英卓强势打断他:“你肯定能通过。”
    江自流顿了一下,说:“即便我能通过,得到可以去书院念书的资格,我也是不愿意去的。”
    “......”罗英卓先前还当江自流是没有自信,现在却听他明确不愿意去,更加不解了:“为什么?”
    江自流:“一旦去书院念书,便得朝夕住在那里,如此一来,阿年只能一个人在家,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听了这话,罗英卓一时间控制不住表情,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丈夫不拘小节,怎么能被儿女情长困住?你看为兄至今都没娶亲,就是不想被另外一个人限制住。”
    江自流笑:“彼之□□,吾之蜜糖,罗兄所不愿的,却是我甘之如饴的。”
    罗英卓:“......”
    楚年恰在此时推开门进来书房了。
    楚年才撸完猫,心情好得不行,带着笑容进来,问说:“你们在说什么?又是□□又是蜜糖的,听着怪瘆人的。”
    罗英卓已经解决完了题干的事,这会儿也没什么想要防着楚年的了,见到楚年进来,不等江自流开口,先一步说道:“我在问他想不想去丰文书院读书的事。”
    楚年一怔,收敛了笑容,认真看向江自流,跟着问:“阿流,你想吗?”
    还是没等江自流开口,罗英卓又抢先道:“我问过了,他说不想,这人真是,啧啧,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来巧了,其实我刚才也有在想这方面的事呢,只是很多情况我都不了解,正好你在,我多问问你。”楚年往书房里迈进,想寻把椅子坐下细谈。
    书房里一共就只有两把椅子,一把江自流坐着,还有一把被罗英卓征用了。
    楚年看没有椅子能坐了,止住脚步,靠在了书桌的边沿。
    江自流见状起身,将楚年拉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罗英卓看到这一幕,又是眼皮狂跳,连连摇头。
    楚年坐下后,仰起头对站在身后的江自流甜甜一笑,然后说:“其实我也觉得,与其一个人在家里读书,不如去书院里跟大家一起上学,好歹有个伴啊,不至于太枯燥乏闷。而且读书这种事,有夫子教,有同窗探讨,肯定比自己在家闭门造车来得有趣吧。”
    之前楚年在巷外看到那成群结队的读书人,他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鲜活,光是看看就觉得生机勃勃。
    罗英卓在一旁不停附和:“说得对,年哥儿所言极是。”
    江自流丝毫不为之所动:“在哪里读书不是读,一个人反而更能静得下心来。”
    一句话就把楚年给噎回去了。
    楚年问:“可是,阿流,你不需要朋友吗?”
    江自流道:“所谓朋友,是指心意相通、志同道合之人,而非要虚张声势时刻结伴在一起。若真能成为朋友,即便所隔千里,仅凭只言片语、几篇文章、几句诗文,便已然能够神交相知,何须刻意?”
    楚年:“.........”
    罗英卓:“.........”
    罗英卓:“...算你狠,你不去诡辩真是可惜了。”
    楚年还想继续说下去,江自流却要结束这个话题了。
    江自流说:“罗兄是第一次来我们家,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吧。”
    楚年点头:“这是自然,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罗英卓闻言笑了:“我听说你的手艺很好,我期待一下。这几天总在外面乱吃,时不时还要被拉上喝酒,肚子挺不舒服的。”
    楚年:“肚子不舒服?哎呀,那我还是别做什么好吃的了,我给你熬粥吧。”
    罗英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楚年哈哈:“开玩笑的。”
    三个人在书房里打趣了一会儿,楚年便把地方让给他们聊,自己出去了。
    过了会儿,罗英卓也离开了书房。
    楚年看见罗英卓去院子里逗弄大黄了,叫了他一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罗英卓挑眉:“干嘛?”
    “当然是有事跟你说了。”楚年手头也没什么事,罗英卓不愿意过来,他便走了出去。
    两个人围着狗窝站定。
    楚年说:“刚刚阿流对那个话题不感兴趣,我就没问了,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你跟我说道说道呗?”
    “丰文书院的事?”罗英卓问。
    楚年:“对啊,不然呢。”
    罗英卓一点也不拿楚年当外人,直接就把江自流卖了:“他哪是不愿意去,但凡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的读书人,就没有不把丰文书院当做圣地的,许多读书人是想去还去不成呢,你们家江自流之所以说不去,是放心不下你罢了。”
    楚年眨了眨眼:“嗯?”
    罗英卓把江自流卖得很干净,原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楚年。
    楚年听完,伸手捂了捂脸。
    罗英卓看他这副表情,眼皮隐隐又有想跳的趋势了,连忙打住他:“行了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的脸皮可没有这么薄吧,要娇羞去你夫君那羞去。”
    楚年笑眯眯的,也不跟他一个单身汉计较,只说:“不就是住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在一个镇上,放假就回家呗。”
    罗英卓:“可不,我也这么说的。”
    楚年:“没想到阿流这么恋家呢......”
    罗英卓:“他这是恋家吗,我看是恋你吧。”
    楚年笑意更甚:“有什么区别吗?这俩是一个意思呀,我就是阿流的家。”
    罗英卓:“......”
    还能不能行了,这天没法聊了是吧。
    “话说,要想去书院上学,只要通过考试就行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条件?你都说给我听听,我好记下来,准备准备。”楚年说。
    罗英卓听楚年的话,是有意让江自流去书院念书的,不免感到欣慰。
    说起来,楚年一直都和一般的哥儿不一样,他聪慧,且有远见,是个识大体的。
    但这并非是罗英卓愿意跟他结交的原因。
    方才听江自流谈论朋友的那一番话,罗英卓虽然听者无心,却也被触动到了。
    罗英卓自诩朋友很多,但实际上呢,只不过是江自流所说的“虚张声势”罢了。
    他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只有无聊或苦闷时才走到一起,一起喝个酒,打个屁,彼此间的交情就跟穿肠而过的酒肉一样,放了就放了,留不到心里的。
    和整日连在一起的酒肉朋友都尚且交不上心,书院里的那些同窗就更别提了。
    这次出了事,要被赶出书院,满座的同窗,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他担忧着急的?
    他们或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幸灾乐祸,把他当个乐子看笑话。
    若非是花钱请客,学着他们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虚伪嘴脸,请他们吃饭喝酒,买些好东西送礼,他们哪会去夫子面前帮自己说好话?
    村里人就更不用说了,每每回到村子里,所有人都会用一种巴结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那些人是因为望父敬子,后来是因为童生身份。
    那些人看的从来不是罗英卓这个人,而是罗郎中的儿子,和罗童生。
    只有楚年不同。
    楚年跟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
    罗英卓第一次见到楚年的时候,楚年穿着一身喜服,额上还有伤,别提有多狼狈。
    可就是那么狼狈的楚年,在看到晌午才起,穿着睡衣的自己,眼里浮现的居然是嫌弃。
    楚年没有对他点头哈腰,没有向他殷勤献媚,或者说压根就没怎么用正眼看他。
    哪怕他后面换上了得体的衣裳,打扮得耀眼夺目,叫任何人见了都是赞叹不已,投以他或憧憬或爱慕的眼神,可唯独楚年,依然没有将他放到眼里。
    罗英卓在那一刻,心里涌上的竟然是一份陌生又澎湃的欣喜。
    这个哥儿,没有把他当成罗郎中的儿子,更没有把他当成罗童生。
    这一点在后面楚年抬起头,问他叫什么名字时,得到了证实。
    每每想到此处,罗英卓总会心悸不止。
    “喂,好端端的,你走什么神?要进书院没有其他条件了吗?”楚年哪知道罗英卓神思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讲得好好的,居然突然走起神了。
    罗英卓飘远的思绪被楚年打断了,回过神来,眼睛看着楚年,对他露出了一抹笑。
    罗英卓轮廓分明,五官突出,长相极为锐利,故而他每每笑起来,都带有一种极强的张扬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