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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卖火箭的小女孩[星际] 第312节

      他去了楼上。
    唐让笨蛋机器人打扫了客房给他和西泽尔,但实际上他们俩都很少留在屋子里睡觉,今夜狩猎结束之后已经是凌晨三时,而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
    泛着淡紫色的黎明天光从窗外透进来,铺在地上却反而颜色晦暗,像一阵游走的雾气,透着微微的冷。
    房间里照明亮着,却不见西泽尔人,楚辞刚要开口叫,发现盥洗室的门留着一条缝,他将那条缝隙推开,探头进去:“哥?”
    西泽尔闻声回过头来,他解开衣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能看到他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疤露出端倪,也能看到脖子上大片的淤血,而他手里拿着一瓶药剂,正在往脖子上涂。
    “这是怎么弄的?”楚辞皱眉问。
    西泽尔玩笑道:“我差点被赵崇勒死。”
    “不过没什么事,只是淤血,过两天就能消下去。”
    楚辞一言不发走过来,从他手拿走了药瓶,倒出一点药水,动作很轻的抹在西泽尔的脖子上。
    他是用手指抹的,他的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凉,但是因为他的力道实在太轻了,而有创伤的皮肤本来就触感迟钝,因此西泽尔只感觉到淡淡的凉意,也不知掉是楚辞本身皮肤温度还是药水里冰片和镇痛剂。
    抹完药之后,西泽尔扣上衣服扣子,楚辞盯着他扣扣子的手看了一会,忽然问:“你胸口上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
    “就是追星盗追了十几天那次,”西泽尔道,“机甲的光学镜因为外部压力过大碎裂,操纵舱内又压力不足,我没来得及跳出去,被光学镜碎片划的。”
    “疼吗?”
    西泽尔低下头:“你问的是当时的伤口还是现在的?”
    楚辞抿了一下嘴唇:“都问。”
    “当时的伤……我记忆里其实不是很疼,因为后来我穿了救生服跳出了操纵舱,宇宙里温度比较低,在加上填充了止血凝胶,没怎么感觉到。反倒是后来在手术台上,最后十几分钟似乎麻醉剂失效,我清醒了,看着那个医生操作着缝合机器在我的皮肤里穿针,也不是特别疼,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好笑?”楚辞无语,“缝合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我记得当时想起在锡林,我的伤口是你缝的。”
    楚辞惊讶:“原来你当时醒着的?”
    “不能算完全清醒,”西泽尔道,“意识其实很模糊,但是精神力场感知还在。”
    “哦,”楚辞点头,“我知道这种感觉。”
    “我当时想,”西泽尔笑了起来,灯光在他眼中流传,像是浓郁的绿色宝石,光晕让人有些晕眩,“这个小孩怎么回事,就算没有医生,也不能乱缝合啊,万一缝错了怎么办?”
    楚辞哼唧:“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不给你缝了。”
    “那幸好你不知道。”
    “知道了也会缝的,不然我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他转身走出盥洗室,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但今天似乎是个阴天,晨光晦暗,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雾气。
    “脖子不疼吗?”
    “不疼,”西泽尔道,“就是子有点难受。”
    楚辞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干巴巴挤出来一句:“多喝热水。”
    西泽尔笑道:“好。”
    楚辞在床边坐了一会,忽然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拉我的手?”
    西泽尔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道:“我觉得你冷。”
    楚辞:“……我不冷。”
    “也可能是,我当时觉得有点痒。”
    楚辞“哦”了一声,想起西泽尔之前说过怕痒。
    他跳下床:“我要去吃早饭了。”
    西泽尔“嗯”了一声,半响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不禁好奇道:“你不是要去吃早饭吗?”
    楚辞皱眉:“你不是应该和我一起去吗?”
    西泽尔失笑,道:“我嗓子有点充血,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楚辞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过了几秒钟又探头进来,朝他做了个鬼脸,道:“那你喝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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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
    三星的夜晚光怪陆离,霓虹和镭射灯像是游走的电蛇,连同雾气蒙蒙的天空都被嘈杂的影响震动的破碎不堪。但这颗星球又多水域和轨道,常年阴雨连绵,空气黏湿而沉重,似乎是为了平息这里的瘾君子、赌徒和酒鬼们心肺中的燥热。
    “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这里。”楚辞哈哈大笑,“三星真的太吵了。”
    自从下了星舰走出空港,西泽尔就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是到了什么人类所不可忍受的境地一般。
    “为什么要来这?”
    楚辞大声道:“因为纳塔斯的的终端里记载他的上一个顾客在三星,我想过来看看。”
    西泽尔觉得自己耳膜都要被吵炸了,抬手按了按额头,楚辞递给他一对隔音耳塞,他却摇头拒绝,楚辞惊讶道:“你不是觉得吵吗?”
    西泽尔道:“戴上隔音耳塞就听不到你说话了。”
    “好吧。”
    直到后半夜,酒吧和赌场次第歇业,那种令人发疯的声音才终于降下去些许,而等到天亮时分,这颗镭射灯一般的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之前听说,三星的酿酒厂很多,没想到这里这么吵。”
    “除了一星的名利场,三星就是雾海最大的销金窟,”楚辞道,“三星酿酒厂酿出来的酒有一半就自产自销了。而且三星不仅酿酒厂很多,制药厂也很多,雾海百分之九十的药剂和精神类药物都是从这里出去,占星城另外一家巨头公司普里什蒂纳有好几座大药厂都在三星。”
    “普里什蒂纳医药公司?”
    “对。”
    “我听萨普洛斯提起过。”
    “说起萨普洛斯,”楚辞道,“我昨天想把纳塔斯卖钥匙的事情告诉莫利老婆婆,但是通讯失败了,我又问了萨普洛斯,他说他不在八十七层,但是到现在婆婆也没有回复我。”
    “萨普洛斯回去了吗?”
    “回去了吧,我告诉他莫利老婆婆通讯连接不上他就回去了。”
    “不用太担心,”西泽尔道。“风铃大道毕竟还有卡莱·埃达的人。”
    结果他们在三星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纳塔斯的上一个买钥匙的顾客,此人比赵崇要谨慎的多,身份、通讯id、汇款账号用的全部都是一次性的,使用过后便即销毁,一点痕迹不留。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楚辞娴熟的打开悬赏墙,将悬赏金额还算可以的悬赏令挑挑拣拣,然后让埃德温去找,看看哪个幸运星盗此刻正在三星。
    西泽尔看着他玩转盘游戏一般,实在哭笑不得,但也并没有阻止,就由着楚辞去,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们不久前离开的山茶星,因为赵崇,曾掀起一抹不小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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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唐无奈道,“她要是来了,总要搅动一些腥风血雨。”
    艾略特·莱茵哈哈大笑:“你不能打击年轻人的兴致,你看看你,明明年也不算大,却仿佛是个老头。”
    “我可没你们有精力折腾。”唐摆摆手,“对了,霍姆勒的情报我整理好了,给你们每个人都发送了一份。”
    想起这群人竟然要去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漆黑之眼”,唐叹了一口气,语气微有嘲讽的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艾略特·莱茵并没有着急打开情报,而是询问友人:“有什么异常吗?”
    “还能有什么异常?”唐让笨蛋机器人将清洗过的碗筷摆好,抬头道,“不就是风暴和时空裂缝。”
    “不过……”他露出沉思的神情,语气难□□露出一抹担忧,“据说最近几个月的时空裂缝蔓延得尤其厉害,连六区的边缘有时候都能看见空间裂口。除了亡命徒,其他人这段时间都不太敢去霍姆勒。”
    艾略特·莱茵点了点头:“我再找向导问问,如果实在危险,就推迟时间。”
    “嗯。”
    莱茵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了,帮我留意一下和‘绿色通道’相关的消息。”
    ==
    “你听说了没有,林最近又来三星了!”
    “知道知道,这样的大新闻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连我老板家三岁的孩子都知道第一猎人最近又光顾了三星。”
    “我前几天才听说他去了山茶星,怎么又到三星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哦,我听我老婆的舅舅的儿子的堂弟的叔叔的头儿说,前天晚上还在莫比斯特赌场看到‘黑领带刽子手’钱奇,今天早上就没人影了!”
    “他可值一百五十万因特呢,要是再不跑快点,保不齐就是林的下一个红标!”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三星的小酒吧或者码头上,这几天人们谈论的最多的,莫过于第一猎人重临三星,身价上百万的星盗几乎人人自危,一夕之间消失了个没影儿,生怕自己被盯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第一猎人荣誉墙上不起眼的红标之一。
    “要我说,”酒保乘着老板不在的空档,和酒客们大谈特谈,“林就应该先杀了多克·乔,这家伙仗着自己背靠凛坂生物,是乔克雅的远亲,昨天还打死了蓝百合街的库特!活活打死的!”
    “对呀,这家伙多少也值九十万因特。”
    坐在角落里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年轻人叹一声,起身走到吧台前,划过去一笔小费,低声问:“多克·乔在什么地方?”
    他声音低沉,微有几分沙哑,却非常好听,如同午夜潮汐一般。酒保快速的往四周瞟了一眼,见老板还没有回来,动作上娴熟的将那笔小费转到自己的账户,并消除转账记录,笑眯眯的道:“就在蓝百合街,大家都知道。”
    年轻人点头,压了压黑色礼帽,走出了小酒吧。
    外面依旧下着小雨,白天的三星笼罩在青色的雾气中,轨道在雨雾中起伏如一条条长蛇,首尾相接,通往未知之地。
    这位年轻人正是西泽尔。
    在三星这几天,他晚上和楚辞出去狩猎,白日里有时候会休息,有时候会像刚才一样,在这颗星球上到处走走,然后就听到了一堆关于第一猎人的传说。
    他还记得刚从萨普洛斯口中听到“林”这个名字时,街头少年眼中的崇慕和向往,却不知道,他奉为人生信条的偶像其实就在他身边。
    西泽尔无奈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猜到,毕竟楚辞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他刘正锋是他杀死的,而哪怕他稍微检索一下,也该知道刘正锋就是曾经无数人垂涎的“一号悬赏”的目标人物。
    但他现在也知道了。
    星际狩猎比他所想象的要更残忍冰冷,这是生命的游戏,是绝对实力的角逐。明明人类文明的科技水平已经进化到了超凡的地步,但这个地方却仍旧保留着原始而血腥的项目,如同丛林野兽般争夺、挣扎、最后胜利,或者殒命。
    他曾询问过楚辞为什么会对狩猎这么有兴趣,楚辞想了想,说:“我们第一次去霍姆勒的时候莱茵先生告诉我,只有成为猎人,才能在一堆猎物中活下去。”
    这大概就就是对雾海生存法则最精准的概括。
    也是对这个少年一路走来,所历经的风雨的最好阐释。
    两个小时后,西泽尔回到和楚辞暂时居住的小旅馆,一进门机看到他坐在窗前的桌旁,面前悬浮着一张雾海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