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琢磨着，只有可能是他们自发的，不约而同的都选择沉默，看着大一的新生在那儿闹，却一点儿都不提醒。”杨副教授说，“都憋着坏呢。”
    谈墨：“……”
    怪不得刚刚杨副教授还做贼似的四下看看，就怕被人听到呢。
    “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对你憋着坏。我猜测啊，他们可能是琢磨着，让大一的新生闹去，最好能闹到学校不让你给大一的上课了。不管你给他们老生哪个年级的上课，都是他们赚了。能赚一部分是一部分。总比给大一那帮什么都不知道的上课要强。”杨副教授说道。
    还别说，谈墨觉得，杨副教授很有可能真给猜对了。
    “咳，我也就是这么一猜。”杨副教授赶紧找补。
    奈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找补也找补不回来了。
    杨教授的年纪，足以当谈墨的父亲了。
    于是，这一大一小，便一同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因为是必修课，而且又是这么难的课程，如非迫不得已，真有不得不缺席的事情，没有人会缺堂。
    杨副教授进到教室，正好上课铃响了。
    杨副教授便说：“大家好，我是给大家上这学期的实变函数的老师，我姓杨。”
    杨副教授将自己的手机号和邮箱都写在了黑板上。
    “大家也可以通过手机号来搜索到我的微信。”杨副教授说道，“这位是谈墨，是实变函数的助教，今后关于课业上的问题，有不懂的，完全可以问她。”
    “如果连她都解决不了，那也就不必要问我了。”杨副教授笑着说，“估计我也解决不了的。”
    虽然老生们憋着坏呢，但杨副教授也不忍心看这些新生真的什么都不懂。
    便提醒了一下他们。
    至于说谈墨参加数学竞赛取得的逆天成绩，杨副教授又为了老生们的幸福，没有跟新生们说。
    杨副教授也学会了端水。
    可是，因为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他们非但没有听懂杨副教授的暗示，反而还觉得杨副教授这是在给谈墨挽尊，故意说得好听。
    杨副教授怎么可能不如谈墨呢？
    谈墨不会的，杨副教授也不会？
    开玩笑罢了！
    他们又不是书呆子，可不能连这种谦虚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谈墨没有写自己的联系方式，只将邮箱写了出来，“大家有不会的题，可以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我，我会及时为大家解答，不必担心我会看不到邮件。我每天都会统一看一眼邮件，再统一回复给大家，大家放心好了。”
    众人闻言，毫不掩饰的在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问她？
    她能会？
    谈墨虽然已经本科毕业，可是她本科时学的是金融专业。
    她那点儿数学水平，跟他们专业的比？
    “既然是她让我们尽管发给她，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了。都把难题发给她，看她怎么答！”有人低声跟身旁的人说。
    “对。”身旁的人又传达给别人。
    谈墨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一点儿也不慌。
    因为有了这事儿，课堂上，学生们忙着好好学习，倒也没什么机会为难谈墨。
    并且想着，反正可以发邮件为难，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晚上，在怡景。
    魏至谦在洗澡的时候，谈墨便去书房，查看今天的邮件。
    课上的时候，她观察了下那些学生。
    都不是多能藏得住事儿的。
    不过，谈墨是跟魏至谦这种级别的人接触久了。
    自家父亲也是商场老狐狸一枚。
    跟他们这种级别的人一比，这些学生们就算是再聪明，再有城府，也是不够看的。
    自然被谈墨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能说，谈墨日常接触的级别太高了。
    于是看别人，怎么看都是菜鸡级别的。
    不过，谈墨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她只以为这些学生城府实在是太低了点儿。
    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是怪傻的。
    谈墨打开邮箱，果然便见到了许多新生发来的提问的邮件。
    才大一，今天才不过是第一堂课而已，哪里有那么多问题。
    还不是苦苦的找到专门来为难她的？
    谈墨不生气，只觉得有趣。
    这帮学生为了为难她，也是挺努力的。
    能找到这些题目，也不知道他们自己看懂了没有。
    谈墨将这些问题根据他们现在的专业掌握范围进行了分类。
    有一些，谈墨估摸着虽然他们还没学到，但是根据学霸们的自学能力，也还是能掌握的，便分出来一类。
    有一些，是他们哪怕努力自学，也还学不到那份儿上，纯粹是拿来刁难她的，也分了出来。
    第一类，谈墨直接给出了详细的解答说明，每一步都给出了这么解答的原因，甚至还给出了公式的出处，甚至是在几年级的哪本教材的哪一课中都有写。
    完全给写成了傻瓜攻略样式。
    真的哪怕是对数学不开窍的，看了谈墨的解答也都能懂了。
    魏至谦洗完澡出来，就见谈墨在电脑前忙碌。
    他走到谈墨的椅子身后，微微弯腰，双手自后面扶在了椅子扶手上，从谈墨的右后方探过身来看谈墨的电脑屏幕。
    “怎么比我还忙？穆校长给你安排这么多课程吗？”魏至谦皱眉，小姑娘这得多累啊。
    魏至谦开始考虑，跟谈墨商量一下，要不要他去找穆校长说一说这个事情。
    小姑娘现在已经一个人当五个人用了，还要给她再加重工作量。
    就算本事强，也没这么往一个人身上猛薅的。
    “也没有。”谈墨笑着说，“是这些大一新生，大概是没听过我的数学水平，不太服气我一个刚读研的人，就去给他们当老师。所以今天一股脑儿的给我发了好多题让我解答。”
    谈墨笑着说，“这些题都挺简单的，我不到两分钟就能做完一道。”谈墨笑着说道，“所以也不费什么事情。”
    “你还给他们解答的那么细致？”魏至谦皱眉，看着谈墨的答题步骤，“这些题，不是他们现在的专业所学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