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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更何况他自己这话也不怎么严谨。
    时玖凛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
    他眼睛似乎生来薄凉。
    江池渊的挣扎和撕心裂肺在他眼底跟笑话没什么区别。
    他仓皇抓起被撕烂的衣服,仰头大笑,毫无畏惧之意:“现在又开始道德绑架我了是吗?”
    他险些脱口而出“我又没求着你救我”。
    又后知后觉当时他跟条狗似的跪在地上求饶的时候似乎也不在少数,不甘心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实在是没什么跟江池渊继续吵下去的,闲心。
    等级差距摆在这,最后吃亏的也只会是他。
    类似的教训已经挨的足够多了。
    时玖凛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道:“看不惯我就早点滚,别天天摆出那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在我面前晃,真他妈的膈应人。”
    江池渊垂眸,竟是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句话跟时玖凛之前对他说出的那些伤人话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对他而言不痛不痛。
    可他眼前却只剩下对方厌恶的眼神。
    他好像让时玖凛讨厌了。
    虽然他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疏离的态度,是他自己不要脸一次又一次往上贴。
    他眼睁睁看着时玖凛换好衣服便头也不回出了门。
    有些好笑。
    江池渊甚至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仓皇而逃了。
    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将备用钥匙攥在掌心。
    锋利的边缘在掌心烙下一片极浅的印记。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再这么耗下去,耗到李简阳耐心耗尽直接杀了他吗?
    那对他而言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江池渊随手抓起一件黑色外套,悄无声息拉开那扇门,紧跟在时玖凛身后。
    他本以为自己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怕时玖凛察觉,打草惊蛇,江池渊刻意多等了半个小时才去追他的脚步。
    enigma对外界感知异常敏锐。
    这其中当然包括对信息素的感知。
    他闭上眼,长长舒了一口气。集中精神去感受空气中淡到几乎要彻底和空气融为一体的信息素。
    时玖凛的气息。
    已经很晚了。他大半张脸几乎都掩在了黑色帽子下,额前发丝被风吹的有些乱,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戾气。
    很久之后的他再次回忆起这一天,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宁愿自己一直那么自欺欺人下去。
    总比内心最敏感的位置被直直贯穿,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洞要来的好。
    他追寻着时玖凛的信息素,直至走到那家酒吧前。
    说是酒吧,实际上在他看到那些站在酒吧附近,时不时对他投来异样目光的人时便已经猜了个大概。
    江池渊眼底划过一瞬杀意,又被生生压制下去。
    直至有第一个alpha大着胆子上来勾搭。“您有什么需要……唔!啊啊啊——!!”
    在面对时玖凛时他还尚且会在心中把握好分寸,确保自己的信息素除了让他感受到压抑外不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可在面对其他不相关的人时便截然不同了。
    仅是瞬息之间,那个alpha便痛苦到双膝跪地,七窍破裂出血,身体剧烈颤抖,全身上下都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江池渊手部的皮肤在黑衣服衬托下略显苍白,微微凸起的青筋还在无声昭示他们之间力量的差距。
    他一把抓住alpha的衣领,像是拎小鸡崽那样直接将人从地上提起,不紧不慢加大信息素浓度,眯了眯眼问道:“时玖凛在哪?”
    那人被逼到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从喉间挤出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
    江池渊又不耐烦的将信息素收起了些。
    那个alpha几乎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脸上满是残留的泪痕。
    江池渊重复:“时玖凛在哪?”
    alpha声音都在抖,双腿对于他而言似乎哪怕只是挪动一步都艰难万分。
    他不敢拖沓,语速快到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急匆匆报出时玖凛所在的包厢名字。
    “风雅间”。
    江池渊挑了挑眉。
    这名字似乎不是什么好预兆。
    江池渊用看路边野狗的眼神睥睨着他,冷不丁开口:“他来你们这多久了?什么频率?”他环顾四周,皱着眉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不是单纯喝酒的地方吧?”
    alpha哭出声:“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来!求您放过我,揽客揽到他头上的不是我,我跟他甚至没说过几句话,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他慌乱摸了一把脸,在看到掌心血和泪混杂时险些崩溃。
    他甚至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江池渊被他吵的心烦,敷衍道:“出点血而已,死不了。”
    他的信息素永远都是最好的武器。
    二次分化后的他明明已经强到了极致,为什么还换不来时玖凛一个眼神?
    哪怕只是利用呢。
    他站在从密闭的门内透出的嘈杂音乐声中,走马观花般迅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包厢。
    最终在走廊最深处找到了那个名字。
    说不紧张是假的。
    江池渊把帽子摘下,甚至还胡乱理了理额前发丝,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缓缓将手放到冰冷的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