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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第146节

      杨蹇便知道了他的猜测是真的,用力拧住杨钺的耳朵,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敢单枪匹马去干,你就没想过万一失手了,会有什么后果?”
    “痛痛痛……大哥饶命!”杨钺求饶道:“我艺高人胆大,而且淮王府的地形我早就了如指掌了,就算事情没成也不会让自己失手被擒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家里兄弟这么多,你为何总是一个人赴险?”
    杨钺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救邵芸琅的去的,再讨论下去,难免大哥会猜出他的真实目的,赶紧转移话题说:“大哥,你别整天盯着我,昨日我瞧见小侄女在校场耍枪,要命了,她才几岁,你竟然不管?”
    杨蹇朝他翻了个白眼,“别扯其他的,你昨日为何会出现在淮王府?可别告诉我是凑巧在附近。”
    “我是啊,我一直盯着淮王府呢,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当然要赶过去确认一番。”
    “我可瞧见宋七烧了你一件染血的衣裳,是你昨日穿出门的那件玄色衣裳。”
    “瞎说,我昨日穿的是梨花白
    的衣裳。”
    “哼,你那件衣裳正反两穿,以为我不知道吗?”
    杨钺一把推开他,求饶道:“哥哥,饶了我吧,我这么大的人了总要有点小秘密,您怎么连这点小事都知道?”
    杨蹇轻轻嗤了一声,“你以为我想知道?还不是你院子里有个祖母的耳报神,祖母知道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早朝结束,案子终审判决还未下,但明眼人都知道,想以此为契机灭了武侯府是不可能了,但伤筋动骨还是免不了的。
    武侯一身疲惫回到家中,对两个儿子说:“虽然判决未下,但轻则降职,重则罢官,承德要做好心理准备。”
    邵承德满脸灰败,这个结果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难以接受。
    就像梁氏说的,他用了二十年兢兢业业的打拼才爬到这个位置,人到老却要一无所有了吗?
    “父亲……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老侯爷愤怒地吼道:“死的是皇室子弟,还是一品亲王,若不是皇上病重,你以为自己还能继续活着?如今就看你们的爵位是否保住了。
    只要邵家的兵权没被收回,恢复官职是迟早的事情,你担心什么?有这闲心,不如将二丫头的亲事好好操办。
    这回谢首辅也是帮了大忙的,别一门门亲事最后都整成了仇人,有谢家在,将来你想官复原职还不容易?”
    邵承德醍醐灌顶,“父亲说的是,儿子会上心的。”
    邵承德所
    谓的上心,就是在邵芸琅的嫁妆里加了一座庄子和一间商铺。
    他与邵芸琅没有一丝父女之情,十几年了,他就算想突然关爱女儿也找不到切入口,而且邵芸琅根本不需要。
    看着到手的地契房契,邵芸琅还是高兴的,没想到这次还有意外的收获。
    她重新写了嫁妆单子,加上她压箱底的银子,她的嫁妆已经非常可观了,就算从嫁出去后就吃自己的,她也一生无忧了。
    “姑娘为何能如此冷静,我看今日府上连下人都惶惶不安的了。”彩衣拉着银铃不解地问道。
    银铃虽然荣升了一等大丫鬟,但是并不得邵芸琅重用,平日里也都是负责一些琐事,邵芸琅出门很少带她。
    跟着去了一趟淮王府,她回来后还很不适应,因为大姑娘变化太大了,而且二姑娘竟然差点就被毁了清白。
    一时间,大家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
    “不管如何,二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这家里的是是非非与她并无多大关系。”银铃解释道。
    可彩衣不这么认为,“就算嫁出去了,娘家始终是娘家,娘家若是败了,二姑娘在婆家也不会好过的,真不知道为何她不去求一求谢公子,而且大姑娘是她亲姐姐啊。”
    “彩衣!慎言!”银铃知道彩衣一直都很仰慕大姑娘,可都到这时候了,她难道还看不清大姑娘的为人吗?
    “银铃,如今你也不与我说心里话了,我们还
    是好姐妹吗?”
    “当然,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啊,咱们都是下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哼,你傻啊,有你什么事?我看你这一等大丫鬟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银铃笑道:“还是有区别的,我这个月拿到了双倍的月银,大姑娘还赏了我一对银镯子,分量不轻呢。”
    彩衣羡慕地说;“真好,等你出嫁时,肯定能嫁个好人家了。”
    “你放心,你以后肯定也会提拔上来的。”银铃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知道惜月很快就会出嫁了。
    出嫁后的丫鬟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惜月很大可能会放出去,到时候彩衣再补上缺就是了。
    可是彩衣却不这么想啊,她并不想跟邵芸琅出府,只是这个想法她一直没跟银铃说。
    惜月在屋内喊银铃,银铃小跑进屋,留下彩衣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惜月姐,怎么了?”
    “你去厨房帮灵犀吧,她有事要出府一趟,你去看着火,锅里炖着姑娘要喝的药膳呢。”
    “诶,好。”
    灵犀今日出府,是因为邵芸琅得到消息说蔡晨回来了,他这一离开就是小半年,邵芸琅很是担心。
    而且她知道灵犀在外头有跟杨家连联络的方法,便让她带了一条消息给杨钺。
    那天匆匆一别,她也没来得及跟杨钺道谢。
    过了一个时辰,灵犀回来了,还将蔡晨带了回来。
    如今府里大夫人被禁足,三夫人当家,邵
    芸琅自由多了,只是带个小男孩回来,并不打眼。
    邵芸琅接到蔡晨有些诧异,一别几个月,蔡晨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与前世更相似了。
    第260章 变卖家业
    不止是他已经长开的五官和挺拔一些的身高,还有气质,和上辈子太像了。
    于是邵芸琅便知道,这一趟姑苏之行,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邵芸琅让丫鬟们退出去,自己和蔡晨独自交谈。
    门一关,蔡晨就哭了,他在看到母亲的坟墓时没有哭,在看到病重的父亲时没有哭,在面对凶态毕露的姨娘庶弟以及族人时更没有哭。
    此时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他很感激,满满的感激,如果不是邵二姑娘,他早就死在京城了,或者是送回姑苏死在姨娘庶弟手里。
    邵芸琅也没劝,由着他哭,能哭就说明还有心,总比后来哭都哭不出来的好。
    蔡晨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湿了两张手帕,窘迫地说:“让邵姐姐见笑了。”
    “不会。”邵芸琅让人打水进来给他洗脸,又让他喝了一杯茶润润喉,这才问:“现在可以说说家里的事情了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蔡晨点点头,将自己回到姑苏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没赶上母亲的葬礼,回去时母亲已经下葬了,他在坟前跪了三天三夜,晕了过去才被抬回家中。
    他回家时父亲看起来就不太好了,郁郁寡欢,看到他平安回来才有了些生机。
    他以为父亲是因为太过想念母亲才会如此,等他病入膏肓,才知道是姨娘给父亲下了毒。
    原来从父亲母亲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寻找自己的时候,姨娘就心生不满,怕父
    母因此败光家业,在父母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母亲因为饱受打击,身体一下就垮了。
    “邵姐姐,你说,真的有人为了钱财连亲人都杀吗?”蔡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杀人的理由。
    邵芸琅便也说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淮王妃杀了丈夫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蔡晨有所耳闻,但细节肯定是听不到的。
    邵芸琅笑道:“你看,为了利益,姐妹相残,兄弟阋墙,父子反目成仇的可太多了,人活在世上,无非是为了名利,你那姨娘平日与你父亲关系如何?”
    “一般吧,我父母感情和睦,姨娘当年是别人送与父亲的,推却不得才收下,并不算受宠。”
    “那就是了,她在家里无宠,只有一个儿子可以作为依靠,在蔡家变故发生时,她第一要考虑的就是自己和儿子的利益。
    她让人绑走你,为的不就是得到你家的家业吗?见你父母花费大量金钱寻人,她自然是不肯的。”
    “我这一年遇到了像邵姐姐和杨大哥这样的好人,也遇到了许多穷凶极恶的人,而后才明白,邵姐姐当初告诫我的话。”
    蔡晨起身朝邵芸琅跪了下去,郑重了磕了三个响头,“这一跪,是跪谢姐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姐姐若不嫌弃,我想认姐姐做义姐,有我在一日,就不会让人欺负了姐姐去!”
    邵芸琅有些恍惚了,当年那个貌美阴柔的太监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誓死效忠,说
    只要有他在一日,定会护太后周全!
    最后,他确实也做到了,在他死之前,自己还是完好的。
    她感慨地想:如果蔡晨也重生归来,会不会他这辈子就不会这么苦了呢?
    罢了,要是谁都能有重生的机会,那这个世界便乱套了。
    “你起来吧,我早视你为亲弟弟,干姐弟自然不在话下,要想保护我,你得先长大,学好本事了才行。”
    蔡晨犹豫着问:“那我是否该找个武师傅学武?我觉得杨大哥那样的就很厉害,文人只会动嘴动笔,远不如动刀直接。”
    邵芸琅被气笑了,“那你看看这朝廷之上,制定国策的是文人还是武将?且不说你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就说你学了一身武艺,将来是准备上阵杀敌吗?”
    “当然不,我要保护姐姐。”
    “免了,我不缺武功高强的护卫,我缺的是能在朝中为我保驾护航的权臣。”
    蔡晨抬头,目光中坚毅隐忍,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他将来的成就必不会差的。
    “姐姐,从前家人师长让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做个好官,清官,为民请命,还是头一回有人想让我做权臣的。”
    “做权臣与做好官并不冲突啊,你觉得什么样的官是好官呢?”
    蔡晨仔细想了想,“我对朝中官员知之甚少,读过谢首辅的书,习过柳学士的字,也听过梁祭酒的课,但并未了解过他们当官是何模样的。”
    邵芸琅又问:“那你在
    姑苏时见过的官员呢?”
    “从前只觉得他们德高望重,可这次处理家事时与几位大人都有接触,他们欺我年少,收了姨娘的好处,便想害我入狱,好在马大哥他们亮明身份,这才震慑住了他们。”
    邵芸琅没想到还涉及到官府,不解地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大伯便是姑苏的官员,他没有帮你吗?”
    蔡晨阴沉地笑了起来,与年龄极为不符,看起来像个老谋深算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