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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第19节

      陈厝想起刚才江隐的话,捡起一粒石子,扔了过去。
    只听嗖得一声,两支箭闪电般射向石子落地处,箭头深深没入地面,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陈厝说:“这……这什么玩意?”
    江隐道:“八卦阵。”
    陈厝满脸迷惑:“那是什么?”
    瞿清白清了清嗓子:“八卦阵,是我国古代一种古老的阵法,传说由诸葛亮发明。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陈厝赶紧打断他:“停停停,你直接告诉我们能不能过去吧?”
    瞿清白说:“能。”
    “这只是个最简单的八卦阵,只要按照乾坤、震、巽这样的顺序……”他神色难得有些严肃,观察了一阵,说:“跟我走。”
    有了刚才那一幕,谁都不敢大意,紧紧跟在瞿清白身后,他走哪里走哪里,恨不得连脚印都印上。
    陈厝悄悄说:“你觉不觉我们像在跳大神啊?”
    祁景低声回他:“封建迷信要不得。”
    陈厝还有心思压着嗓子笑:“我们现在就是内带头宣传封建迷信的……”
    一个阵走完,瞿清白额上已经出了层薄汗,几人脚踩在了阵外的地方,只觉得一身轻松,走路都生风。
    在这石壁后面,有大大小小好多个溶洞相连,钟乳垂地,石笋接天,虽然瑰丽流彩,别有洞天,令人目眩神迷,却阴冷无比,迷宫一般。不过这也并不是问题,有炉灰在,他们只需要沿着鬼魂的踪迹追过去就行了。
    在一个溶洞的转弯处,他们又一次看到了那只鬼。鬼魂怕羞似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逃。
    瞿清白道:“他果然是在引路!”
    几人追过去,刚过拐角,就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影立在前面,转过头,同样一张惨白的脸。
    祁景下意识掏出了师刀,瞿清白也摸出了符,摆足了架势,就等这鬼发难,一举拿下。
    那鬼微微张口,却吐出一句话来:“你们别怕,我不是鬼。”
    几人都是一愣,江隐道:“你是人?”
    那“鬼”点了点头。
    “你们可以摸摸,我的手脚都是实在的……”他慢慢向他们走来,祁景却注意到旁边的陈厝忽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面色铁青,忽然大声道:“他在说谎!他不可能还活着!”
    第32章 第三十二夜
    他这话太过让人毛骨悚然,瞿清白下意识的拈符往前一举,不让那鬼过来,一边大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厝紧紧盯着那鬼的脸:“我见过他,在相册里!我说过吧,我那两个叔叔死了,他们的两个儿子也死了,他就是我其中一个堂兄,叫……叫陈琅!”
    “鬼”微微一笑:“难得,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我从来没见过你,但听说过,你应该就是陈厝吧?”
    他像是要上前,陈厝连连后退:“你少套近乎!……你究竟是人是鬼?”
    陈琅叹了口气:“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人。”
    江隐忽然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走上前去,把手往他胳膊上一搭,说:“是人。”
    祁景也走上前,试探的碰了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陈琅笑道:“虽然冷的和尸体一样,到底还有一点温度吧。”
    他形销骨立,瘦的颧骨高高凸出,一身白衣麻袋似的晃荡在身上,眼睛却还是亮如星子,神采奕奕。
    祁景看着他,不禁想到,这一看就是修道之人的眼睛,和江隐一样。
    陈厝也缓过来了点,也上来摸了摸,确定是真人后,问道:“你怎么还会活着?我听说你两年前就已经……”
    陈琅说:“叔父说的吗?没错,两年前,十九岁的陈琅确实已经死了……是被他杀死的。”
    陈厝面色茫然:“你是说……”
    陈琅说:“个中原委,一时半会说不清,不如请各位来我屋中说话吧。”
    他转身往前走去,众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瞿清白忽然道:“刚才那个小鬼去哪了?”
    陈琅:“那个吗,并不是鬼。”
    江隐忽然说:“分魂术。你用了分魂术。”
    陈琅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错。”
    瞿清白面色又纠结起来:“这是……禁术!”
    陈厝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瞿清白说:“分魂术,可以分离魂魄,一魄出窍,自由行动,一魄归身,保证身体的呼吸心跳还在。分魂者少则两个,多则四五个,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法术。但是人的灵魂本来完整,动辄分开合来,对身体损伤极大,所以是禁术。”
    陈琅道:“小孩子家家,懂得倒挺多,现在的年轻一代,和我进来时已经不一样啦。”
    他说话老气横秋,瞿清白打量着他的脸:“……两年前十九岁,你今年不也才二十一吗!”
    他这话本没别的意思,陈琅脸色却突然一变,喃喃道:“二十一了啊。”
    正在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陈琅所谓的“屋子”里,不过是一个小一点的溶洞,黑咕隆咚的,没有电,只点了一盏豆大的煤油灯。
    一张木板拼成的床,一张桌子和凳子,构成了这屋里的全部陈设。憔悴的陈琅在这种环境下,更像一个鬼了。
    陈厝看了看周围,忽然说:“他把你关在这种地方两年?”
    陈琅点了点头。
    瞿清白都面露不忍,张了张口,陈厝说:“不用你们说了,我来说——真他妈不是人。”
    陈琅笑了:“请坐。”
    几人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陈设,简直没地方可坐,可地上又有水洼,只能将就着坐在床上和椅子上。
    陈琅一时没有开口,微微出神,像是在整理思路,他们耳边只能听到水滴从钟乳石上滴到石槽里的声音,仿佛秒针走钟,让人凭空生出一股凄凉和恐惧。
    祁景不禁想,只这么一会他们就受不了了,陈琅这两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到底是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不被这种环境逼疯?
    陈琅抬起头来,慢慢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爷爷陈山是第一代梼杌墓的守墓人。齐流木陨落后,他就一直兢兢业业的守着墓,可直到他三个儿子出生,其中两个又早早离世,他才知道陈家中了凶兽的诅咒。”
    “我爷爷是一个一心奉献的人,他认为这就是守墓人的宿命。但他的儿子们不这么想,我也不这么想。尤其是在我的堂兄陈亭年仅二十一岁就离世后,我更加恐惧这种宿命,开始寻求解除诅咒的方法。”
    “我很聪明,从小就被称为神童,在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叔叔,就是你的父亲,陈真灵。他和我有着一样的目标,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这么久的。”
    “直到我发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修鬼道……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祁景和江隐对视一眼,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陈厝急道:“后来呢,你们找到那种方法了吗?”
    陈琅微微颔首:“我找到了。在查阅过成百上千册古籍后,我在《厌胜》一书中看到,这种由妖兽施加的诅咒,需以妖兽鳞甲,皮毛,心窍血为原料,分烧存性,制成药丸,名曰“三清丹”,长期服用。除此之外,这丹药最重要的药引,就是妖兽的一缕魂魄。”
    祁景心说,真这么着,也和生啖鬼魂差不多了。
    瞿清白道:“就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琅点点头:“要解除诅咒,一定要依靠梼杌——得知这一点后,我更加绝望了。”
    陈厝:“为什么?梼杌墓不就在这山上吗?”
    陈琅:“虽说在这山上,但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我们陈家与其说是守墓,不如说是守着一整座云台山。”
    “重开凶兽墓风险巨大,初代守墓人都立过重誓,绝不透露一点墓地所在的信息,否则五雷轰顶,暴毙当场。”
    江隐慢慢站起来:“但是,万事没有绝对。”
    陈琅笑了:“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江隐以指沾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我曾听过一个禁术。”
    “云台山风水绝佳,整个山呈太极八卦图,是镇守凶兽的好地方。但如果稍加变换,未尝不能变成反转大阵。”
    陈琅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不错。以本族受诅咒人之血为引,献祭百余人,可将八卦反转,梼杌墓自开。”
    在座的人都听呆了。
    陈琅继续说:“我终于找到了破解诅咒的方法,却无法实施,一时心里失落哀戚,无以复加。我也没有笨到把这个方法告诉陈真灵,我早就察觉我这个叔叔城府太深,不可信任,可是,他悄悄看了我的笔记。”
    “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陈真灵把我囚禁在了地下宫,一关就是两年。我爷爷因为反对他,也被关了起来。我计算着日子,这两年,他建立反转大阵的材料差不多要搜集完了。”
    祁景皱起眉:“所以,他这时候叫陈厝来……”
    陈琅道:“我父亲和叔叔都是三十一岁去世的,我堂兄陈亭是二十一岁,陈真灵笃定我活不过二十一岁,那么,就只剩一个人了。”
    陈厝面色苍白:“我。”
    瞿清白怒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叫你来干什么!”
    陈厝没有回话,他这一晚上受的冲击有点大,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江隐说:“我们先出去吧。”
    陈琅“嗯”了一声,眼睛发亮,想来他也在这个鬼地方待够了。几人原路返回,溶洞寒冷刺骨,不时有水打在头上颈后,瞿清白缩了缩肩膀:“这真不是人待的地。”
    陈琅慢慢说:“陈真灵下不了决心杀我,又不想让我妨碍他的大计,就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慢慢折磨,等哪天把我逼疯了,就可以永绝后患。可我偏偏不如他的意,越难受,我越要活下去。”
    他语气坚定,浑身散发出一种精神,让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正当他们走到八卦阵前的时候,江隐却忽然说了句:“不好!”
    他话音刚落,脚底地面震动,入口处的石壁忽然开始下落。
    祁景说:“有人动了外面的机关!”
    几人赶紧往外跑,还是由瞿清白带头,这次过八卦阵就比上次快多了,谁也不想被关在这鬼地方,陈厝心神恍惚,在最后一步踩偏了,一支铁箭疾射而来,祁景就地一扑,带着他躲了过去。
    可是这时,石壁已经降到了不足一米的高度。
    瞿清白在外面大喊:“你们快出来,机关被人破坏掉了!”
    两人俱是大惊,赶忙往过跑,可也许是机关失效,越到后来,石壁下降的越快,仿佛要直接砸入地上,让人望之生怯。
    祁景先把陈厝推了出去,自己趴伏在地上,想要顺势蹭过去,可那距离已经不足一人平躺通过,他一时间肺腑都冰凉了,眼睁睁看着石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