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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下一秒,她被拉住了手臂。
    “啪。”
    眼睁睁看着门在她眼皮子底下合上。
    “哥?”
    “你怎么在这儿?”
    邬羽西趔趄了一下。
    扭头便看到长身而立的熟悉身影,睁着一双狐狸眼上下打量,忽然警铃大作:“男模不会是你吧?”
    难怪今天来这里有点怪怪的。
    毫无灯红酒绿的体验感!
    邬渊想到方才一闪而逝——秦芒拿得那杯鸡尾酒。
    唇角下意识上勾。
    他们这对商业联姻的夫妻……过得还真有意思。
    忽而听到自家妹妹的蠢话,“她老公是谁?”
    “贺泠霁啊。”
    “贺泠霁是谁?”
    邬羽西被问懵了,“贺泠霁是秦芒老公啊。”
    邬渊:罢了,再蠢也是亲生的。
    “贺泠霁是站在深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操控所有人的未来。”
    “秦芒是他明媒正娶的贺太太,贺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你带她来这里找男模玩乐,你脑子坏了?”
    幸好今天他来了趟。
    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蠢妹妹干得好事。
    贺泠霁肯定不会对秦芒怎么样,但是……他们邬家可就不一定了。
    邬羽西反应很快,下意识看向紧闭的玻璃门。
    特殊材质,除了隔音外,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嘶嘶嘶嘶……”
    “你今天cos的是蛇精?”
    “也就是说!”
    “里面‘男模’是贺大佬?!”
    “啊啊啊啊!太浪漫了吧!”
    “妈呀妈呀妈呀天呐天呐天呐,贺大佬不要太爱。”
    “好像看男模和女嫖客的play!”
    邬渊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年纪大了,不懂她们年轻小朋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属实不能理解。
    最后他拎着准备扒门缝的蠢妹妹,离开这里。
    特殊玻璃。
    她把耳朵摘下来都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
    房门突然关上时,秦芒略惊了秒,随即云淡风轻地转过身。
    隔着华丽珠链,视线落在不远处黑色沙发内,戴了半面孔雀翎羽的挺拔身影。
    一袭军阀装气场十足,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人心窒。
    白色翎羽分外清冷,映出那双极具辨识度的灰蓝色瞳孔,冷静超然,如高居神坛的冰冷神像,不为任何红尘之人停留。
    贺泠霁淡淡掠过她戴着黑色翎羽的面容。
    少女红唇被色彩颓靡的面具,衬得越发鲜艳欲滴。
    “男模?”
    秦芒端着酒杯不急不慢地走近,拉长的嗓音沾了点烈酒后的哑,意味不明地溢出两个字。
    “还是cosplay……”
    “嗯,邬渊真了解我。”
    同样的军阀装。
    穿在江珩延身上,秦芒心脏毫无波动,而穿在这人身上,即便还戴着个面具,便足以让她乱了——
    心跳。
    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尤其是当她不受掌控时,对方却高居神坛,游刃有余。
    她恶劣地想看冰川融化、寒霜冻结,神坛倾塌。
    所以,秦芒拂开珠帘。
    华丽闪耀的珠帘逶迤倾洒,发出凌乱又悦耳的碎音,摇曳晃动间,如薄纱笼着一方天地。
    秦芒俯身时,手心撑着男人膝盖稳住重心,一手将端着的琥珀色液体递到男人唇边,微微倾倒。
    等他薄唇晕上了一抹酒痕时。
    秦芒贴着他耳畔,轻声细语:“知道这杯鸡尾酒叫什么名字吗?”
    下一秒,她红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优雅又自然的英文:
    “widow‘s kiss。”
    寡妇——之吻。
    随即,漂亮明艳的脸蛋挂上了恶作剧成功一样狡黠的笑。
    贺泠霁身姿微仰,冷冽眸光毫无波澜,反而伸手扶住了她纤若无骨的皓腕,以免她将近乎满杯的酒倾洒出来。
    “消气了?”
    男人声线低沉清冷,仿佛没有被她的恶作剧气到。
    这就是秦芒更生气的原因。
    她冷笑了声,将酒杯‘砰’地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水面泛起细微涟漪,溅出了一点点。
    她捏起杯中那枚浸泡了许久的樱桃,一口咬下,仿佛在咬某个人的肉。
    面无表情:“没有。”
    “为什么不愿意看医生?”
    贺泠霁脸上白孔雀翎羽并未摘下,问了句与此时暧昧旖旎的场景,毫无关联的话语。
    “你的体质有异。”
    秦芒拧着细眉,松了手,懒懒地倒在对面沙发里,没什么好声儿:
    “看了也没用,这是天生的。”
    小时候因为体温高于常人,天天被小叔带去检查,从国内国外,她去了无数地方的top医院,诊断结果都是天生如此,不影响身体健康。
    秦芒小时候的记忆,大部分都停留在一栋栋各种风格的医院。
    导致她一看到医院,就生理性地抗拒。
    男人指骨抵着面具边缘,神色不明。
    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
    秦芒原本想叛逆一下。
    但在他眼神下,还是歇了。
    算了。
    让他放弃带自己去医院更重要。
    于是强调她真的没病。
    几分钟后。
    贺泠霁太无趣,无趣到秦芒感觉自己脸上这面具戴着也没意思,抬手便要摘下来。
    “戴回去。”
    谁知,贺泠霁缓慢抬眸,言简意赅地说了句与他们与话题无关的话。
    秦芒拿着面具的手一顿。
    觉得自己跟不上这男人的节奏。
    这玩意儿是用来调情的。
    他神色冷静地活像是专业医生查体,一派的禁欲斯文,现在不许她摘是个什么意思?
    秦芒这才发现,贺泠霁居然也没摘,白孔雀翎羽的面具垂落在他脸侧,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不是要对戏吗?”
    贺泠霁拿起压在剧本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询问,“又不想对了?”
    这么突然?
    秦芒顺着他动作方向,落在剧本上。
    也是她之前不小心落在车里的。
    没想到全都被贺泠霁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