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昭虞:……
她心虚的低下头,半晌揪住江砚白的手指轻晃:“我怕霍夫人见了大人心生敬仰,才故意这般说的。”
对不起红若姐姐,我这叫见机行事。
江砚白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却依旧一副受伤的模样:“真是如此吗?”
“当然!”昭虞掷地有声,“在我心里,大人英明神武,高不可攀!”
两人已到了灯会,此时周身都是人,闻言不由皆侧目看过来,眼中都是戏谑。
昭虞耳尖红了红抬脚就走,忘了这不是宜园了……
江砚白这才笑出声,轻咳一声朝众人解释:“我家夫人面皮薄,各位莫要再看她了。”
他长得龙眉凤目,偏偏又温和知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有人不由问道:“公子和夫人感情这般好?”
说起这个江砚白就精神了,郑重地点头道:“我与夫人两情相悦,感情自然极好。您瞧我这个荷包,便是我夫人亲手绣的,她说上面的竹子挺拔俊秀,就像我一般,其实我哪有她说的那般好,不过是情人眼里出唔……”
昭虞去而复返,捂着他的嘴拉着人就跑。
江砚白比昭虞高出一个头,此时配合她弯着腰,眼里却笑意潋滟。
拉着他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昭虞罕见的硬气:“大人怎能在人前胡说!”
他这般胡言乱语不顾名声,小心以后没人要!
没人要就成不了亲,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扬州去大漠?
江砚白反问:“哪有胡说,这荷包难道不是你送我的?”
昭虞语塞,荷包是她送的,可其他话却都是他杜撰的!
“那我不送了,大人且把荷包还给我吧……”
江砚白捂着荷包退后一步,像是怕她上手抢一般:“我的回礼你都收了。”
昭虞咬牙,果然拿人手短!
她要是硬气一点就应该将梅花钗还给他,可是她打听过了,那梅花钗若是拿出去卖,说不定能卖上百两银子……
好难选……
江砚白看着她这幅肉疼的模样勾起嘴角:“我日后不主动在人前乱说。”
昭虞眨眼:“当真?”
“当真。”
他可以不主动说,可若是有人问起来,他不解释清楚,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昭虞不知道他心下的小九九,只觉此法两全其美。
如此看来,江砚白果真是有些傻的,竟拿那么贵的钗子换荷包。
她决定了,只要江砚白不出去显摆,她要再送他十个荷包,有回礼的那种送!
作者有话说:
昭昭:我真是血赚。
小江:我真是血赚。
第23章 心虚嘴硬
◎大人永远不死◎
夜幕降下,山脚仿佛披上了一条红霞,耀眼又闪烁。
昭虞瞳孔被映得发亮,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竟……这么多人?”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江砚白解释道:“年后上元节那日,整个京城都是这般,介时我们还出门看灯?”
昭虞狠狠点头:“好!”
她不喜热闹,因为风月楼里每日都很热闹,但又偏偏爱这热火朝天的烟火气,两者是不一样的。
“公子,买枝梅花给姐姐吧?”卖花的小姑娘手脸冻得通红,提着小花篮满眼希冀地看着江砚白。
江砚白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梅花。
如今时节还早,梅花多是花苞,倒不知这孩子从哪里寻来开的这般艳丽的梅花。
他掏出荷包,在小姑娘面前打了个转,缓缓打开荷包拿出一锭银子。
小姑娘盯着他的荷包移不开眼,江砚白了然一笑:“喜欢我的荷包?”
小姑娘正要摇头,就又听到他说:“银子可以,荷包不成,这荷包是我夫人……”
“咳咳……”
昭虞适时出声提醒。
江砚白略带失望地咂咂嘴,将银锭子递给小姑娘:“且去吧。”
“公子可有铜板,这银子太多……我找不开。”
小姑娘面上有些羞赧,略带不安地搓着衣角,她找不开,公子不会不要了吧?
如今梅花卖的贵,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买主……
江砚白浅笑:“不用找,且将银子藏好了,莫叫他人瞧见。”
他说罢交代方贵送小姑娘回家,灯会人多口杂,保不齐会叫人看到,六七岁的小姑娘,旁人还不是说抢就抢了。
小姑娘跟着方贵一步三回头,瞧着昭虞两人,眼里都是喜悦。
她今日像是碰到神仙了哩。
娘说,神仙就是这般好看又善心。
那梅花枝开的灿烂,昭虞瞧着稀奇,伸手便要去拿。
江砚白抬着手避开:“我拿着你看。”
昭虞讪笑:“对不住,我还以为大人是给我买的……”
江砚白见她误会,忍不住笑着解释:“怎的不是给你买的,只是这枝子凉,我先给你拿着,你若真喜欢,待晚些时候回了客房再拿着玩。”
昭虞眨了眨眼,轻声应了。
一个时辰下来,江砚白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只要是昭虞看了两眼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大人累吗?”
路上人多,江砚白空出一只手牵着昭虞摇头:“不累,前面就是放河灯的地方,昭昭若是有什么心愿,可写在灯上。”
昭虞笑:“写了就会成真?”
江砚白点头:“自然。”
旁人的成不成真他不知道,昭昭定会如愿以偿。
银穗买了两个河灯,还贴心的备好了笔墨。
昭虞不信这个,不过是凑个趣儿,拿起一只河灯提笔。
江砚白见状也不偷看,背着手站在一旁,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昭虞的字娇小玲珑,软趴趴的没什么风骨,但胜在工整可爱。
二人写好了字,蹲在河边将灯缓缓送到水上。
“昭昭写了什么?”
昭虞也不隐瞒:“大人永远不死。”
江砚白似是没听清,又问道:“写了什么?”
“大人永远不死啊。”
江砚白笑倒在她肩膀:“哪有人会永远不死的?”
昭虞眨了眨眼:“那我改一下,别在我前头死就好。”
不然,她定然也活不好。
江砚白一定要长命百岁,这样那个人就不会迁怒她了。
江砚白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软成了一滩水,探头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她的右耳垂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像是画笔沾了朱砂轻轻点了一下,圆乎乎的,与她的人一样娇憨。
两人身后的银穗见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般暧昧的气氛,却偏生有人来打扰。
“世风日下!”
江砚白眉间一挑朝后看去,一脸不悦站着的不是林瀚是谁。
林瀚前阵子去城外军营,近几日才得空回来,谁知带着柳娴逛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了两人。
江砚白浅笑:“回来了?”
“江砚白你要不要脸?”
两人关系好,林瀚一贯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怎么了?”
林瀚瞪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旁:“你还是不是人?竟敢利用娴儿?”
他这趟回来才知当日柳娴和嘉阳闯宜园之事,那菊花图画的绚丽,江砚白定是算准了他会送给娴儿,才设了局。
为着当日的的事,娴儿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嘉阳找她麻烦。
江砚白歉然一笑:“对不住,也是没法子,不过我也送上了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