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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13-折金桂(12)

      那天过去许久,总算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又是一夜,铜花楼。
    禾乃推开门便看见一个颇为硬朗的背影,独坐在茶桌前。
    无人时,宋裕看起来总有些孤寒。
    “怎么一个两个的,总爱悄摸跑人女子的闺阁里坐着。”
    禾乃眉眼带笑,转头见锦鲤垂着头没什么反应,想来是宋裕让她瞒着的。她也不多说,把外衣往她手中一递,示意她去门口守着。
    随着房门一关,那坐着的男子已经看向她。
    “王爷。”
    “怎么,除了本王,还有别人?”
    宋裕面上带着宠溺,眼底却别有意味。一只手懒怠地支着脖子,另一手朝禾乃的方向抬着,等着女子自己走向他。
    他今天不太正常啊……
    禾乃心下腹诽,手中团扇依旧不停。缓步坐到他身侧,绕过他身子时顺势还用扇子拍开了他举着的手。
    力道轻浅,像是娇嗔,又像是劝告他别装模作样。
    “还不是王爷许的,不然还有谁敢随意进出我的屋子?”
    宋裕被抹了面子也不恼,乖乖放下了胳膊,反而眼中冷意悄然放下三分,蜜蜡色的瞳孔一眼望得到底,似是闲话家常,目光随着女子的动作而挪动,笑着开口道。
    “禾禾对月岭很感兴趣?”
    禾乃和宋裕相处数年,他但凡是开口了的,那必然是极有把握的。
    女子斟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他什么意思。
    “王爷此番来见我就是想问这些个?”
    男子见她停了动作,顺手就接过她手中的茶具,亲自为她做完了剩下的事。
    他的动作恪守有礼,却又带着莫名的熟稔,目光只是专注地落在手头的动作上,好不在意地开口。
    “禾禾这次怕是要落个空,月岭已经有心上人了。”
    宋裕抬眼对上她惊讶的眼神,眼底的恶意丝毫不带掩饰。禾乃沉了沉气,敛下常带的笑意。
    “王爷有话直说。”
    “禾禾可记得月岭腰间有个香囊?几年前,我曾见过里面所藏之物。”
    宋裕也不在乎李月岭是否介意,抿了口杯沿,像是讲着什么老土故事般,不疾不徐。
    “那天意外见月岭把玩着,我便随口一问。他面上惶然不作假,说着‘不是什么稀奇东西’,若我要便任我拿去。手却死死罩着不肯松开分毫。”
    像是想起那天的场景,宋裕罕见地带了些逗趣的意思。那实在是他认识李月岭以来,他最像个普通少年的一次。
    “我虽然也只见过寥寥一眼,但凭多年眼力,我确定,那是个女子身上的首饰。那种金桂样式,男子是不会佩戴的。而且……我总觉得那像是个半成品……”
    半成品……金桂……
    禾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提起自己的心肝。勉强咽了口水,抹去自己的异样才敢接下话茬。
    “许是李大人家中母亲的托思之物?”
    男子抱臂侧倚在扶手上,端的是风流王爷的架势。闻言挑了挑眉尾,接着哑然失笑。
    “禾禾,我虽说不是九五至尊,也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小见的最多的就是奇珍异宝,金银首饰。我要是说那是女儿家的配饰,那就必然是女儿家的配饰。”
    他又哪里明白,她就是知道他猜的没错,才更加不愿搭话。
    “王爷英明。”
    只见女子恹恹地瞟他一眼,看起来对他的话不是很感兴趣,连恭维话都敷衍得多。
    她的卧室虽大,但东西也多。这桌子不免有些窄小,两人便挨得有些近。
    越是亲密的距离,那间隔的空气就越是碍眼。
    宋裕默默看她片刻,不自觉捻了捻手中的白玉珠串,接着开口,倒不像之前那样轻佻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半是劝告,半是警醒。
    “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想提醒一句,禾禾向来聪明,应该知道什么碰得,什么碰不得。”
    此刻他不再是宋裕,而是安王。
    好在这诡异的氛围不长,随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择善的通传,宋裕很快又走了。
    “他监视我。”
    男人离开后,禾乃终于撑不住,整个人陷在被窝里。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享受动脑子的人,信息量一大就容易死机。好在还有个oo能和她分担一下。
    她和李月岭除了初见时有宋裕在场,后来都是单独见面的。但宋裕今天却能这么笃定她对李月岭的心思,可见暗中一直留意着两个人。
    “他喜欢你?”
    oo嘴贱一句,换来禾乃一个大白眼。
    “三分真情,七分笼络。”
    对宋裕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为权势让步的。所谓的喜欢或许真情实感,但也一分不值。
    权势……
    权势……!
    “哦我知道了!”
    禾乃想到这里,顿时醍醐灌顶。
    “他是怕我和李月岭好上了,可能会对他有异心。”
    “嗯?”禾乃思维跳脱,oo先是懵了下。
    ”哦哦!你是说,他怕你们两个会因为产生感情影响他夺权!”
    “yes!他今天不仅是来膈应我的,而且他是想提醒我别感情用事。”
    说是提醒,其实也是威胁。
    这样一来就解释通了,为什么他冒着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来示意她,最后还留下那样一句话。
    女子不耐烦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本来就够烦了,现在宋裕还要来插一脚。”
    可恨为赵家翻案的事情还得靠宋裕,她不能让宋裕对她有顾忌。
    oo默默斟酌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那你还打算告诉李月岭你就是赵禾荫吗?”
    李月岭多半还不知道李家死绝了的事情,虽然按目前来看,他对赵禾荫的态度扑朔迷离。但是一旦李家的事情被捅破,难保赵禾荫的身份不会变成个定时炸弹。
    “我估摸着是难了。”
    那支断了的金钗还不时硌在她腰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真要禾乃当即扔了去也还是舍不得。
    “留一手吧先。”
    月已中天,睡不着的又何止禾乃一个人。
    “姑娘,李大人来找。”
    锦鲤的声音不大,甚至算得上轻缓。可屋子里的人硬是被吓了个激灵。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禾乃怨怼地向门口看了眼,不情不愿重新披了外衣,让锦鲤放人进来。
    男子匆匆赶来,面容憔悴,看来也是半夜爬起来的。不过禾乃现在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给不了他好脸色。
    “大人再不睡,便可准备着在我这儿更衣上朝了。”
    “宋裕说了什么?”
    可能是两人确实熟络了,李月岭连个招呼都再懒得打,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