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话说一半,任谁都会被勾出好奇。
闫嗔微微蹙眉:“只是什么?”
“就是...”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也不瞒你了,就那次咱们聚餐那天晚上,岑总不是来接的你吗,我当时真的被意外到了,后来我无意跟曲添雅提起这事,她哭了好几个晚上,所以我才对你生了点敌意。只是后来想想,实在是没有必要。”
闫嗔愣了短瞬:“你是说......曲添雅喜欢岑颂?”
吴蜜点了点头,随之又轻叹一声:“她喜欢岑总喜欢很多年了。”
难怪......
闫嗔终于能想通这段时间曲添雅为什么总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原来不是因为叔叔的原因。
“那岑颂知道吗?”闫嗔问。
“应该知道吧,”吴蜜撇了撇嘴角:“岑总那种混迹情场的老手,怕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思,何况曲添雅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混迹情场、老手......
闫嗔被这两个词梗住了喉咙。
一场太阳雨,淅淅沥沥下到了闫嗔站在别墅门口都没有停。
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岑颂发的那行:【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她当时没来得及回,而在那之后,他也没有再追问。
‘挑拨离间’这四个字是在闫嗔吃完姜雪送来的晚饭后突然想到的。
看得出来吴蜜和曲添雅关系很好,把好朋友的心思袒露给她一个外人,又在她面前说岑颂是情场浪子这种话。
真实意图其实不难猜。
只不过这种话,任谁都要消化一段时间。
所以当闫嗔想明白的时候,她豁然开朗。
甚至还破天荒地主动给岑颂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只不过视频发过去好一会儿才接通。
看见他又是衬衫又是西装马甲的,闫嗔顿时声音压低了:“你在忙吗?”
屏幕那边的人似乎是被她的这通视频愉悦到了,眉眼都染了一丝笑意:“不忙,怎么了?”
隔着手机,闫嗔看不见岑颂对面正围坐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闫嗔真就信了他不忙的话。
她问:“那个曲添雅,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她话音一落,岑颂就咳出一声:“这个话题,以后再说。”
闫嗔撇了撇嘴:“干嘛,你这是在逃避吗?”
岑颂偏就不接她的话:“晚上的糖醋排骨好吃吗?”
连她晚上吃什么都知道,看来姜雪每天给她送什么都有跟他汇报。
闫嗔轻哼一声:“怎么感觉你在监视我似的?”
“所以你要好好吃饭。”
见他目光不似上次那样定在屏幕上,闫嗔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你到底在不在忙?”
见他嘴角轻勾出一抹狡黠,闫嗔倒吸一口气:“你该不会在开会吧?”
就在岑颂抬眼看向对面的时候,视频突然被挂断。
岑颂:“......”
还开什么会呀,岑颂轻叹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这才八点多一点就不早了?
昨天他们这帮人可是忙到了十一点才回去休息。
一行人心照不宣地整理完桌上的材料,默默退出了客房的会议室。
李旭走过来:“岑总,要现在给您叫餐吗?”
“叫吧,”他说:“我先去洗个澡。”
趁这时间,他还得想想要怎么解释曲添雅这个人。
只是岑颂没想到,等他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收到的却是一条【我睡了】的短信。
才九点不到就睡了?
岑颂有点不信,试探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结果等了一顿饭的时间,小姑娘都没有给他回。
岑颂轻叹一口气,看了眼时间,略显无奈与失落地又给她发了一条【晚安】。
闫嗔才没有睡,正抱着双膝窝在楼下的沙发里,看着对面的端景墙在发呆。
脑海里一会儿想他今晚开会的都有哪些人,一会儿又想起曲添雅那张脸。
最后鬼使神差地上网搜了【岑颂】这个名字,只可惜网上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照片也就可怜的两三张,还都是他在集团年会时发言的照片。
极具绅士格调的戗驳领西装,口袋上丝巾折叠出花样,稳重的同时又不失英气。
这样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女人主动。
可他怎么就一味地缠在她身边呢?
闫嗔想不通。
总不能说他是看上她这张脸吧?
虽说她长的还不错,但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就比如那个曲添雅,长相也足够惊艳。
怎么就不得他的搭理呢?
想到之前的几次见面,岑颂对人家那不冷不热的态度,闫嗔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就因为岑颂去接自己,她就哭了好几个晚上?
闫嗔没暗恋过谁,所以无从知晓暗恋的心酸。
不过若是换位思考......
脑海里仅仅闪过岑颂和曲添雅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心里就瞬间不舒服了一下。
而后再回想吴蜜的话,竟然还觉得她有点仗义。
可仗义是对她的朋友,对她这个外人,就只能用心机这个词了。
闫嗔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再拿起旁边的手机,这才看见岑颂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沙发松软,她竟一点都没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看着那条【晚安】短信,闫嗔心里觉得暖暖的。
大概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了这种‘睡前有晚安,天亮有早安’的问候吧。
“情场老手...”闫嗔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后,笑了声。
或许人家也没有冤枉他。
*
再回京市,已经是周五。
岑颂这一趟差,原本只说三四天就能结束,结果中途出了点意外,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下了飞机,岑颂先是回了一趟公司。
离开一周,自然有很多文件需要他签字,最先敲门进来的是关明辉。
“岑总,你可算回来了!”
岑颂目光淡淡扫过他一眼,不着情绪的脸上带了几分淡淡的客套:“滨州那边的分公司事太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关总了。”
关明辉也很客套:“和岑总比起来,我这点辛苦算什么!”说着,他将这周有关明盛基金的工作报告放到了他面前,并问:“岑总晚上有时间吗?我在广潭酒店定了包厢,岑老也会去。”
在公司,关明辉都会称呼岑颂爷爷岑老,私下里才会喊姑爷。
不过请吃饭这事,一个小时前,老爷子已经跟岑颂说过了。
“我就不去了,我今晚还有其他的安排。”岑颂婉言相拒。
关明辉故作可惜:“我以为我这约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是被别人抢了先啊!”
岑颂今天也难得与他有了言语上的周旋:“主要是今天晚上这顿饭也是我主动约的人家,爽约了实在说不过去,还望关总理解。”
这段时间,关明辉除了赌钱也不是没做正事,就比如他现在已经知道岑颂在自己的别墅‘养’了一个女人!
虽说关明辉隐隐猜到他约的是谁,可还是试探着问了句:“岑总该不会是约了女孩子?”
岑颂垂眸一笑,再抬头,脸上现出了少有的窘意:“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关总的慧眼。”
关明辉当即笑出爽朗一声:“理解理解,女孩子嘛,被放了鸽子免不了要发小脾气,那行,那我们以后有空再聚!”
随着办公室的门一关,岑颂嘴角的笑也随之一收,他拨了内线:“你进来。”
很快,李旭推门进来:“岑总。”
岑颂将签完的几沓文件往前一撂:“最近关明辉有没有去过悦玺墅?”
李旭一怔:“我这就去查。”
*
这两天闫嗔忙着在学校排舞,空闲的时间不多,昨晚更是在学校待到了近八点才回去。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岑颂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了京市。
副驾驶放着一束他跑了很多个花店才凑齐的29只双心粉哈娜,岑颂一路飚到了学校门口。
结果一连三个电话打过去都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