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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诸界第一因 第885节

      这是这具前身,用了两年杀戮所得之成就。
    “还不够啊。”
    轻捏指掌,老妖眸光一转,看向了夜幕深处,只听得浅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身着红衣的大和尚,来到此间。
    遥隔百余丈,他已然驻足,四下扫过,目光定格在老妖身上,他的眼神有些疑惑,旋即躬身:“天轮寺,独龙,拜见前辈……”
    “独龙僧?”
    老妖眸光微微一眯:“梵如一呢?”
    梵如一,是大离佛门的传奇。
    相传,其人出身卑贱,连农奴都不是,而是一大户人家圈养的娈童之一,是大离最底层的贱民。
    自小在歧视与欺压之中长大,可谓是受尽人间苦难,甚至曾因踩到贵族的影子,而被鞭打三百,暴晒七天,几乎身死。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两百年里,走上了大离朝的巅峰,以一教,临一国。
    永恒天轮寺,以其为首,大离人称其为,‘大梵天’!
    此人,也是当世高手中,除却张玄霸之外,他最为忌惮之人。
    “家师本是有意前来的,只是唯恐前辈心下不安,故而遣派小僧来此通知一声,他已然攻破了云州‘水云关’,并于二十余日前通知了在关外等候多时的贵国右汗王‘来都’……”
    “关,破了。”
    老妖并不惊讶。
    如梵如一这样的人,一旦出手,没有同阶武者阻拦,一人足可打进大明朝廷。
    同理,张玄霸、慕清流、他自己,甚至于,聂龙天,也不是办不到。
    让他忌惮的是,那老和尚,似乎算到了什么,居然能遣派弟子前来寻自己此世之身……
    “师尊遣派小僧来此,是要前辈践行诺言,将达摩手书交还我等……”
    独龙僧微微躬身,态度颇为谦恭。
    “达摩手书……你家老师,是要进平独山,达摩幻境?看来,他比之达摩,还是差了些。”
    黑山老妖心头一动。
    平独山,达摩幻境出世的传言,已然流传了近十年,不知多少佛门高手蜂拥而去。
    “不好比,不好比。”
    独龙僧微微摆手,神色中带着敬畏与虔诚:“达摩大宗师乃是禅宗之祖,佛门先贤,其佛学成就之高,后世无人可以比拟……”
    “哦?”
    老妖挑眉。
    天轮寺还有这等谦卑之人?
    “那,你家老师呢?”
    “老师怎会与达摩大宗师比呢?”
    独龙僧执佛礼,遥遥南拜,如信众拜佛:“他老人家,是驻世真佛……”
    ……
    ……
    夜幕深沉。
    奉天殿角落,某处戒备森严的小房间内,有着‘哗哗’翻书声。
    一袭囚袍,徐文纪正襟危坐,时而翻阅书籍,时而提笔挥毫,丝毫没有作为囚徒该有的心态。
    身为当世大儒,他入狱的这几年里,也并未受什么苛待,朝中的大臣明里不敢说,暗中的照拂却从未少过。
    各类书籍,笔墨纸砚从不缺少,甚至被他婉拒多次,仍不时有人送来美酒佳肴。
    若非东厂在侧,甚至有人敢送来丫鬟服饰。
    而一墙之隔,王牧之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几年里,除却齐六一之外,再无任何人前来探望。
    当然,他也并不在意。
    “玄铁为架、精金为底,这‘奉天殿’不愧法器之名,虽还差最后一着未成,却也难以撼动……”
    轻抚着冰凉的墙壁,王牧之微微赞叹。
    很多次,他都想要尝试以自己此时的修为是否可以打破此墙,但还是没有动手。
    无他,此墙可破,自家老师‘心中之墙’难破。
    不说服他,此墙纵然破了,他也不会出去,正如乾亨帝数次召见,徐文纪都不曾理会一般。
    突然,外面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几个太监严密监视中,风尘仆仆的第五桀快步而来,一眼扫过,见得自家老师手脚上的镣铐,顿时大怒:“狗东西,怎敢如此?!”
    他暴怒冷喝,一众侍卫、太监就皆是一颤,眼前这位,可是曾经敢当街杀官的脾气,他们怎么敢惹?
    “小五。”
    随着徐文纪搁笔轻唤,第五桀的怒火方才平息,‘噗通’一声跪倒在房门之外:“老师,弟子来迟了……”
    “来得早,也无甚法子。”
    王牧之叹了口气。
    “你?”
    第五桀猛然回头,眼底闪过惊喜、骇然,却又不知想起什么,猛然闭上嘴。
    “去,我与老师、师兄说些话!”
    几个侍卫、太监十分犹豫,但看了一眼远处漠然不语的刘京,还是咬牙退开。
    第五家,乃是千年大族,朝中大员不在少数,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老师,您这又何必……”
    看到王牧之的第一眼,第五桀心里就清楚了,不时他救不得自家老师,而是老师他不愿走。
    迂腐、古板、不知变通、愚忠……
    诸多痛骂声,在看到形销骨立的老人时,又被他咽了下去,这又能如何苛求。
    “小五,将为师抄录的书籍,带出去吧。”
    徐文纪站起身来。
    本不大的囚袍,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宽大,数年牢狱生涯,他越发消瘦了。
    “治学讲经,救不得如今的朝廷,如今的天下……”
    王牧之摇摇头。
    类似的话,这些年他说了无数次。
    “至少,救了你。”
    徐文纪冷冰冰的回应,堵住了自家徒弟的嘴巴。
    “老师,您……”
    第五桀正想说什么,突听得隔壁发出一声闷响,猛然回头,却见王牧之不知何时已然站起。
    他双手紧捏着铁窗,望向夜空的眼神变得十分之凝重。
    “嗯?”
    徐文纪也似有所觉,循之望去,只见夜空之中,有流星划过天际,自北而难……
    那是?
    猛然间,他的心脏一缩,莫大的酸涩涌上心头:“玄……”
    “将星陨落!”
    王牧之神情沉凝。
    经由神通‘分光化影’,他隐隐间,好似捕捉到了千山万水外正自发生的一幕。
    同样的星空之下,雪原上,荒林前。
    那是……
    ……
    ……
    奉天大殿中,一派死寂,几个侍卫战战兢兢。
    自那位出宫归来,偌大的道宫就被恐惧笼罩,几乎每天都会死人,时至如今,已经有数十个宫女、太监、侍卫被棒杀了……
    轰!
    某一瞬间,大殿之内传来一声巨大轰鸣,这声音之大,直让几个侍卫几乎吓死当场。
    忙不迭的跪倒在地,面色煞白。
    “好!”
    大殿内,乾亨帝自不会在意几个侍卫的心思,捧着那面圆光镜,多日的阴郁一扫而空。
    “好,好!”
    忍不住踱了几步,乾亨帝的面色潮红,不由又问了一遍:“那老匹夫,果真在杀死黑山老妖后,身受重伤?!”
    铜镜那头的锦衣卫,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心头却不由涌现出悲凉感……
    “他……”
    突然,乾亨帝似有所觉,他猛然跨出大殿,于围栏出眺望,正见得一道星光划破。
    不知为何,他脸上的笑容定格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