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就消停了，扶川跟蔚冥棠在一周内一起去伺候了下学府豢养的凶猛异兽，但各自都很忙，一个被院长收徒了，一个则是忙着两边参悟奥义。
    叶素染大概是看到了她的潜力，开始推翻了之前的安排，或者说，在之前的安排上提升了好几个lv，副本难度打到扶川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堆精英boss，没坚持一两分钟就差点被烤成人干。
    副本频率太高了，消耗的学府资源也多，但学校已经默默帮她提高了权限，显然也是寄予厚望。
    “你现在的权限在a班里面已经排前三了，如果不想遭人嫉恨报复，就消化它们。”
    “还有你提前get了双面镜这些……路线也没必要更改，贪多嚼不烂，还不如在这个基础上提升。”
    叶素染吃着小龙虾，朝扶川露出了慈母般寄予厚望的笑容，“当年我的老师是老院长，他当时倒是想让我走那条路，可惜我资质不行，没你这样的续航能力，你倒是可以。”
    扶川觉得她的笑容在油腻腻的蒜蓉汁加持下逐渐变态。
    “对了，你姑姑不是当你老师，没教你什么？”
    叶素染好奇问道。
    扶川：“我如果说跟她压根还没捆绑关系，你信？”
    叶素染错愕，“那你亏了啊，还不如努力去认院长副院长这个级别的捆绑师生关系呢。”
    扶川：“老师，我眼界没那么高，我看你就可以。”
    叶素染脸都绿了，翻着白眼，“我才不要，我打不过她。”
    扶川：“你们打过？”
    叶素染皱眉，“没有，但我看过我打不过的人被她秒杀了。”
    扶川其实也不是很意外。
    这个话题有点危险，何况两个都怕谢思懿的人继续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花来，毕竟绑一起也打不过人家。
    “老师说老院长以前要您走的路线是？”
    她记得老院长是研究型大佬，最擅长研究控制者力量体系，培养出很多恐怖的强者。
    现任院长是其孙女，就是其一手培养出来的，本来东莞院长位置不是世袭制，可后者杀出重围，直接年纪轻轻拿下了院长之位，好像现在也才三十多，算得上一方妖孽了，在帝国都赫赫有名的那种。
    比起扶川他们这种还在省内蹦跶的，人家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在帝国天都那边逐鹿英才了。
    而东莞高速发展的时间也是这几年，不然没法让教育局在复选赛的隐秘考题上偏向策略。
    说明对方在贝鲁克省的教育局面前反而比工会那边的有话语权。
    也不知怎么想的，叶素染忽然文艺内涵了一把，手指沾了下蒜蓉汁，在木板上写下无限控制流。
    扶川被镇住了，但脱口而出：“老师，今天又是我洗地？”
    叶素染僵住：“……”
    贤者医馆书房内，扶川往第二个书架的封印上输入奥义内容，封印上的齿轮轮转，嘎嚓嘎嚓两下，自动解锁，封印解除。
    但在解除的瞬间，扶川听到了上面同步播放了一则语音，是柳无士的声音。
    “半个月就完成了，成绩还行，想要自己的职业路线了？”
    扶川吐出两个字，“禁忌掌控者。”
    柳无士有些惊讶，“你怎么想的？禁忌掌控者是五大王者职业之一，但并不是人类擅长的，只有人族中少数拥有相关血统基因的人才能走这条路，其他人连边都摸不着，虽然人族里面也有人走成功过那是极少数天生奥义领悟力超凡变态的妖孽。人族禁忌掌控者，我倒是见过，有一个孩子在七岁的时候就启灵成功，后来纯靠着变态的领悟能力在禁忌掌控者群体里面杀出一片天，因为五大王者职业里面，只有禁忌掌控者是侧重奥义的，可以靠领悟力逆袭，但……你现在还够不到这样的资质。”
    话不好听。
    但柳无士这人就是这样。
    扶川反而问：“那适合禁忌掌控者的种族是？”
    “亡灵族中的深渊亡灵，精灵族中位于阿罗那雨林的神光精灵，属兽族中的鬼蚩，还有虫族中的栖魅……其实还有机械族里面的奥音，人族需要在禁忌师迈出的一百步，他们生下来就有了。”
    扶川当然知道这点，但她不能让柳无士知道这件事，因为这属于巅峰机密，非人族高层接触不到这样的机密信息。
    所以她得问。
    “都是巅峰族群里面的种族，看起来差距是很大，不过我现在的确对禁忌掌控者感兴趣，先试下吧，如果达成不了，那就选次一等的光势掌控者。”
    光势掌控者也很强了，属于人族里面的顶级职业，但柳无士知道这人握有禁奥手段，够得上这个层次。
    “有梦想也不错，光势掌控者也属于奥义体系中的绝佳职业，你这资质还是能够上的，正好我也是光势掌控者，行了，给你留了信函，上面有我给你的指导，书房里面也有配套的设施，你看着弄。”
    扶川打开信函，看到上面罗列了三条修炼路线。
    柳无士的层次比叶素染高，但他针对的是扶川展现出来的能力他知道扶川有禁奥手段，这是她最可怕的手段，也是比拟亡灵路线的手段。
    光势掌控者，是他的职业。
    他怀疑这小丫头早就看出来了，故意提禁忌掌控者就是为了引他传承光势掌控者。
    还需要引吗？
    难道以为他认她当徒弟真是看脸啊？
    这么一想，柳无士那边的声音有些清冽。
    “扶川。”
    “老师？”
    “不要患得患失，当下我对你还是满意的，没必要做无谓的事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还有我给你开了几家时装集团的vip，你记得去选衣服，钱从医馆这边扣。”
    “？？？”
    柳无士的语音关闭了。
    扶川愣了下才知道这人误会了，但她多少也品出了这人的性格。
    好像极高的审美之下也总伴随着一些自恋……有点孩子气的自恋。
    难怪大熊跟副院长有点受不了这个师傅。
    扶川哭笑不得。
    不过她看了柳无士留下的信函跟书房已经打开的各色设备，心中微微感慨：抱大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点臭美可以原谅。
    第93章 排行
    在东莞学府还有s班的学生跟赵二这些人压着, 资源讲究权限，但贤者医馆这边就是扶川三人独享。
    前面两个师姐都过了资源消化率最高的阶段，有了自己固定的路线, 所以没必要过来, 当然, 她们也可能是为了让资源给扶川, 让她节省一点时间, 发挥这段黄金期的最佳成长效果。
    “还是年轻好啊。”
    副院长闲暇时来书房给扶川拿一些大熊买来的零食, 顺便拿回品牌送到医馆的衣服, 这些都是扶川订购回来的。
    “怎么一大部分都是我跟大熊的？”
    扶川正为第二层的奥义参悟头疼，握笔抵着额侧，无奈道：“如果我说随便选的, 但不好太敷衍, 万一难看了，还有你们跟我一起丑，师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卑鄙？”
    副院长年纪到了，看眼前人只用皮筋束着一头青丝的清丽脸庞, 又一缕头发总坠触碰到她的唇角，她偶尔捋上去，偶尔懒得管, 也看她最近在书房困居苦熬下每天都换穿的松垮白衬衫，解了两颗扣子, 锁骨若隐若现, 露出了里面的一截白色小背心，皮肤很薄, 好像碰一下就能浮上脆弱的红，再看她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腕跟握笔的五根青葱手指。
    红壳的钢笔竟被她握出了几分性妩玩弄的意味。
    卑鄙？
    貌似她这个小师妹属于让人想要卑鄙犯罪的那类小宝贝。
    想到最近医馆人数暴增的“有病”人士, 副院长沉吟了下，说：“我看你现在这样穿就挺好的。”
    扶川放下手，握笔继续演练奥术组合，随口说：“是吧，都这么忙，谁还有闲心打扮，在家还是舒服为好。”
    副院长：“不是，可能年纪轻的，看到你这样会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但凡扶川不是本质近30的老阿姨，她就真听不懂了，可在这她才18，只能当没听懂。
    在咨询副院长一些奥义难题且后者离开后，她默默把急躁时随手解开的两颗扣子扣上了。
    不管是无限控制流还是光势掌控者都属于大量沉淀跟突破才能掌握的力量，扶川知道自己需要时间。
    而当前，她已经拿到了最难得到的种族转换方程式，剩下的那些东西可以慢慢准备，毕竟100万积分到手了，她要分一半给伏倻，可惜后者不要。
    还有伏倻给的那颗宠物蛋到时候也可以用上。
    扶川正要继续参悟，却发现通讯器自动私人推送了一则新闻。
    失踪许久的经济部官员周琳琅找到了。
    她一怔，拿起通讯器点开新闻看了一会，思索了片刻，把之前设定的推送要求点掉，然后继续参悟。
    而同时，谢克戾那边的通讯器收到了一条信息。
    最近我可能会有审查期，欠你的一顿饭改天再约，顺便说下你跟扶川最近有联系吗？
    说实话，有点突然。
    扶川没有分心，但谢克戾放下了笔，手掌拖着脸颊沉思了很久。
    这简单一句话，其实蕴含了很多内容。
    1，审查期不奇怪，像这种秘密执行重要任务后失踪一段时间，但忽然又回来的肯定要被核查身份，提防贼人伪装成周琳琅混入经济部。
    2，既然核查身份，所有对外的信息都会被彻查，包括这条信息。
    3，既然会被查信息，为什么要特地联系她，如果是报平安，为何在信息里面故意提及那顿饭跟扶川？首先那顿饭是她跟周琳琅私人的邀约，理论上只有她们之间知道，从这似乎可以确定对方身份，何况扶川的秘密除了那天晚上好死不死撞上的柳无士知道，也就周琳琅跟谢思懿了，好像这两点可以佐证这是周琳琅本人，但动机有点奇怪。
    扶川不管在哪个世界，其实都对他人品格比较敏感，虽然排斥这个世界，也在有意控制跟这个世界的局里，但骨子里多多少少有几分拿周琳琅当朋友，因为后者这样的人如果在现实世界，她一样会愿意跟对方结交。
    那么，周琳琅是什么样的品格呢？别的不好说，但扶川觉得对方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身份就给她带来风险。
    4，那么，这个周琳琅是假的吗？扶川想了下以前见面吃饭的地方，似乎这人很偏爱私房菜馆，而且多数是一些比较私密的，需要提前预约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后者职业使然，注重隐蔽性，那么，会不会这次约的饭，这人其实也提前预约了既然预约了，就是有迹可循的，tk集团的人隐秘在各处，会不会已经得知了他们之间约饭的事。至于扶川，看周琳琅的事故跟最近经济部的动静，可以猜测其内部一定有内奸，而且地位很高，权限也高，要查到这件事并不难，要查到周琳琅以前在x5星上负责处理李氏案子时调走了扶川的资料，这更不难，不管是李氏那边还是当时周琳琅下辖小队成员那都可以突破，tk那边的首脑听说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物，以此推算她跟扶川都跟周琳琅有关也不奇怪，只是未必能猜到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人罢了，而这种事，估计经济部那边查到了，尤其是周琳琅的老师，也就是那位部长。所以信息上问的是你跟扶川最近有联系吗？真正的周琳琅知道她们是吞噬卷轴双体，彼此思维一体，根本就不需要单独联系。
    但这人需要透露这条信息给经济部的部长，让他相信这是自己的徒弟。
    5，以上佐证，这个周琳琅是假的。
    扶川忍不住抽出一根烟，走到窗边静静抽着，看着烟雾熏染在窗面上，染了淡淡的灰透色，她皱眉，手指点了下窗户，窗户自动开了一个缝隙，静夜冷气进来，风散了一些烟气。
    窗面重新开始清晰。
    扶川忽然掐掉了烟，因为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周琳琅是假的，不该反问她扶川的事，因为反问就意味着她这边要回答，一旦信息交流过多，有些是她跟周琳琅面谈提到的，tk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反而容易在这段聊天中把破绽暴露给经济部，tk的人既然胆子大到着这个程度，会这么不谨慎，给自己找麻烦吗？如果要用扶川当秘密豁口，应该换一种文字内容，比如提醒，然后主动提不必再回，比如怕给她招麻烦芸芸，这样可以合理断掉联系，减少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