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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节

      药店到处都有,小区附近更不缺,阎天靖顺着手机导航走几分钟,就顺利找到一家药店。
    没关门。
    “你好——”
    正在玩游戏的店员闻声,刚想要招呼,见到阎天靖的身影后,不由得失了声。
    模样俊朗,长身玉立,气质优雅。外面雨太大,阎天靖发梢、外套依旧被临时了些,温和气质添了几分清冷,有些疏冷,却引人注目。
    他一手提着夜宵,一手提着伞,折叠收拢的雨伞滴着水,他在门外晃了下,才走进门,将其随手放到收银台前的伞桶里。
    彬彬有礼,谦和温润。
    “请问感冒发烧用的药吗?”
    阎天靖温和的问话,将店员呆愣的思绪瞬间拨回。
    店员点点头,忙道:“有的。”
    店里就她一个人,她放下手机,走出收银台,然后来到货架前。
    阎天靖紧随其后。
    “这两款是直接服用的,这一款是泡着喝的……”
    许是有点紧张,店员没单独推荐哪一款,而是一一例举着,任由阎天靖挑选。
    拧拧眉,阎天靖瞥见货架上满目琳琅的感冒药,问:“哪款效果最好?”
    店员斟酌了一下,选了一款便宜实惠药效不错的。
    将其递向阎天靖,店员道:“一般都是用的这一款。”
    “你刚说的……”接过那一款,阎天靖犹豫了一下,又道,“都拿一份。”
    “哈?”
    店员惊讶错愕全写在脸上。
    阎天靖轻笑,“保险起见。”
    店员:“……”
    再怎么保险,也吃不完这么多啊。
    当饭吃吗?
    不过客人都壕气放话了,且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店员只得微红着脸,带着满腹狐疑,将刚介绍的药一样一样地装起来。
    心里懊悔极了。
    ——早知道如此,就不给他推荐这么多款了。
    长得好看又有气质,怎么偏就是一冤大头呢?
    *
    提了一袋子的药,阎天靖付款出门,撑开伞,疾步走进雨里。
    地面的水流成股沿着流淌,鲜少有干净的地面,走着走着,裤脚就湿了。
    索性不远,走了十来分钟的路,阎天靖就来到喻立洋家的单元楼门外。
    以前来幼儿园接过喻立洋,有一次去过喻立洋的家,自是知道地址的。
    通过对讲门禁,喻立洋确定身份后,就将门给他打开了。
    按照记忆上楼梯。
    喻立洋打开门,站在门口等他。
    他刚过一个拐角,抬头,就见到站在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
    “靖叔叔。”
    见到阎天靖,喻立洋明显松了口气。
    来到门前,阎天靖低头看着这半大点的小男孩,微微俯下身,问:“你妈妈呢?”
    “在卧室睡觉。”
    喻立洋回答着,来到玄关处,给阎天靖翻找到一双拖鞋。
    阎天靖换上鞋,跟喻立洋进门,先把夜宵放在餐桌上,然后将那一袋药打开。
    爬上餐椅,喻立洋看着那一大袋的药,有点惊讶。
    他很少生病,外公基本不生病,所以家里是没什么药的。现在看到这近十种的药……感觉有点难以理解。
    都要吃吗?
    刚想问,喻立洋就见阎天靖拿出一盒,然后又将药袋绑紧了。
    喻立洋:“……”
    同样没有什么生病经验的阎天靖,只翻找出店员推荐的那盒药,打开看了眼说明书后,取了两粒药出来。
    “有水吗?”
    “有!”
    喻立洋跳下餐桌,直接往厨房跑。
    阎天靖手一伸,揪住了他外套的连衣帽,把人给拉了回来。
    他疑惑地回过头。
    阎天靖道:“你别忙活,告诉我就行。”
    “……哦。”
    喻立洋点点头,没跟他争。
    他跟在阎天靖进厨房,里面的物品他如数家珍,热水壶在哪里,杯子在哪里,清楚得很,一一给阎天靖说明了。
    家里饮水机坏了,一直没叫人来修,想喝热水的话,只能用热水壶来烧。
    阎天靖烧了一点,又兑了些凉水,确定水温不高后,才端着杯子、拿了药,在喻立洋的带领下进他母亲的卧室。
    一进门,阎天靖还没反应,喻立洋就垫着脚开了灯。
    这里是侧卧,并不宽敞,除了床和衣柜外,靠飘窗处摆了一张小书桌,都是写儿童绘本和习题册之类的,倒是飘窗上竖着摆了十来本书,全是纪实新闻类的。
    女人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就小小的一团,看不到脸,只有一点松软的头发。
    阎天靖有点迟疑。
    毕竟素不相识,事先没打过招呼,贸贸然来别人家里,又出现在卧室……
    难免得惹人不快。
    就在犹豫间,喻立洋快步跑到床边,爬上去,拨开一点被子,推了推喻宁的肩膀,“妈妈,吃药。”
    喻宁微微眯着眼,将埋在枕头里的脸露出了些。
    阎天靖视线无意扫过,瞧见喻宁的容颜,当即怔在原地。
    “帅洋洋,药过期啦。”伸出手,喻宁虎摸着喻立洋的脑袋,声音有气无力的,“妈妈睡一觉就好。”
    早在做完饭后,喻宁就知道自己着凉感冒了,在家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一盒感冒药,就吃了两粒,但时间已经过期了。
    外面下着雨,喻宁不愿出门买药,怕喻立洋担心,所以就找了借口睡觉。
    “靖叔叔买了药。”喻立洋抓着喻宁的手,跪坐在一侧,认真地说,“没过期的。”
    “谁?”
    喻宁不明所以。
    喻立洋抿抿唇,解释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叔叔。他路过,顺便买了药。”
    ?
    拧眉思索片刻,喻宁恍惚间想到这一茬,明白过来。
    路过?
    喻宁脑子又沉又疼,连思考都费劲,俨然没精力多想。
    这时,她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步伐稳健。
    “不好意思,麻烦——”
    手肘撑在枕头上,喻宁支撑着欲起身,可话到一半,抬眼看到来人,立即顿住,所有的话都湮没在嗓子眼。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休闲西装,跟记忆中一般的俊雅温和,只是眉目轮廓愈发深刻清晰,添了成熟味道。
    喻宁怔住了。
    喻立洋口中的“靖叔叔”是……阎天靖?
    难不成他——
    喻宁下意识偏头,略微紧张地看了眼喻立洋,然后强撑着坐起身。
    疲惫的神态,微红的脸颊,满是病态,披散的头发凌乱,穿着件宽松地长t恤,很减龄,清纯又漂亮,跟二十岁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微垂下眼,白皙如葱的手指拂过发丝,将其拨到脑后,简单又随意的动作,却莫名的添有些微风情。
    将她的容颜、动作看在眼里,阎天靖喉结微微滚动两圈。
    “你——”
    喻宁强忍着不适,轻轻开口。
    阎天靖倏然截断她,“先吃药。”
    他将药和水都递过来。
    “谢谢。”
    她轻声道谢,去接药和水,手指轻微的颤着,连带杯里的水,都泛起微微的涟漪。
    将药往嘴里一放,喻宁闭了闭眼,喝了两口温水,赶紧将药咽下去。
    阎天靖伸手去接她的水杯,喻宁却先一步避开,将其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