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
第二三排都是嘉宾和节目组的人,再往后,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观众,而第一排,基本都是空着的,也就馆里的几个工作人员。
很明显,这三个人,不属于工作人员。
“可能是馆里的客人,”女明星低声说,“听说,先前在门口等着的那两个人,就是在等待什么‘贵宾’。”
“一个木偶馆,能有什么贵宾?”
“可能是艺术家什么的,或者行业的大师……”女明星胡乱猜测着,又否决了,“别猜了,跟我们没关系。”
说到这儿,女明星朝坐在倾伊人另一侧的段桐月看了一眼,眼睛眨了一下,示意倾伊人结束这个话题,免得惹段桐月不快。
因在门口被打脸一事,段桐月心情至今没好转。
若不是有镜头在,段桐月全程摆着臭脸都有可能。
倾伊人会意,闭上了嘴。
……
木偶戏表演开始。
奏乐团队准备,木偶人和操纵者登场,仅一米幕布相隔。
今晚表演的是《白丁本》,木偶人在幕布后的操纵者手里活灵活现,配着秦腔和音乐,在场观众享受着一场古老文化的视听盛宴,酣畅淋漓。
在场的观众,有的是冲着节目来的,有的是冲着嘉宾来的,而,当木偶戏一开场之际,他们就真正成了观众。
*
一场戏结束。
观众席的灯光,依次亮起。
“三位觉得怎么样?”
陈经理准时抵达,热情洋溢地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钟裕:“嗯。”
楚凉夏:“好看。”
他们俩都给予肯定,不过,陈经理却将注意力放到司笙身上。
这位姓司的小姐体验如何,才是重中之重。
“没有惊喜,”司笙淡淡道,“跟老馆主在的时候比,差太多。”
她的评价很中肯,陈经理有点尴尬,但不得不承认。
陈经理颔首,“确实,老馆主是当之无愧的木偶大师,我们这些后辈,没有一个能超越他的。”
说完,他又问:“我带你们先在馆里逛逛?”
“嗯。”
司笙应了一声。
钟裕和楚凉夏本就想逛,自然没有意见。
陈经理和工作人员,陪着三人离开表演厅。
旁边——
节目组结束在这里的拍摄,嘉宾们已经赶往后台跟表演木偶戏的艺人见面,导演苏辉抽了根烟回来,正好见到戴口罩的三人被陈经理二人热情招待的模样,有些意外。
这个陈经理,在他们节目组交涉的时候,可算得上是挺冷淡的了。
“他们是谁?”
苏辉走到收工的人里,疑惑地跟副导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副导回答道,“听说是馆里的贵宾,来这里看戏、参观的。”
“……”
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木偶大师、艺术家啊。
虽然都戴口罩,但凭借他们的侧影,完全可以确定,这三个人都很年轻,怕是都没有超过三十岁。
年纪轻轻的,享受这种待遇?
“对了,”副导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有点激动,“我是刚听说的,他们今晚就要展示木偶人的机关,好像就是为了这三个人。”
“他们仨?”苏辉一怔,纳闷地问,“经过老馆主同意的?”
副导忙不迭地点头,“我再三确认过,绝对是老馆主同意的。而且还是临时决定的。”
“就为了他们仨?”
“对,就为了他们仨。”
“……操。”
苏辉惊叹之下,口吐芬芳。
在准备这一期节目之前,他们花了大半个月跟老馆主沟通。
在如今娱乐至死的环境下,木偶戏市场式微,喜爱木偶戏的观众日渐稀少,老馆主其实挺担心木偶戏的未来。
一方面跟节目组合作,老馆主觉得可以宣传木偶戏,但另一方面,节目组让嘉宾学一两天就上场,且拍一些娱乐化的内容,让他觉得这是对木偶戏的不尊重。
节目组跟他交涉了很久,他才同意节目组跟他们木偶馆合作。
但是,当节目组提议可否在节目中展示镇馆之宝·机关木偶时,老馆主却死活都不同意。
他们当时都快放弃了,直至段桐月不知用什么手段,才说服的老馆主。
也就是说——
这次机会,难得。
结果,忽然冒出三个人,轻松让老馆主答应……
这反差极其强大的对比,能不让苏辉郁闷吗?
“赶紧的。”
苏辉忽然想到什么,推了副导一下,“快去跟他们交涉,今晚展示机关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在一旁拍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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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馆里最年轻的三位贵宾【三更】
快去跟他们交涉,今晚展示机关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在一旁拍摄。”
苏辉的临时起意,让副导莫名其妙。
愣怔了下,副导才问:“不是明天就可以拍了吗?”
“以防万一!”苏辉道,“听说这个机关木偶内部构造非常复杂,他们就给展示一遍,随便漏掉什么细节,对我们而言都是损失。拍两遍,素材剪起来也方便一些。”
说完理由,苏辉就催促,“赶紧去,跟他们好好说。”
“你咋不去——”
“我这暴脾气,能跟他们好好交涉吗?”苏辉理直气壮。
副导:“……”
您还挺有自知之明哦。
踌躇片刻,副导弱弱地说:“嘉宾们都去后台了……”
苏辉眼睛一瞪,“他们去他们的,你们拍你们的,有什么冲突吗?”
“……”
碰上这么个总是临时起意的总导演,副导真是头都有秃了。
*
会馆占地面积不大,但物尽其用,除了一个表演厅外,其余的地方,都布置成可供游客游览的展厅。
青山镇算是本省除了安城外,旅游行业比较发达的地方之一,旺季的时候,会馆的游客络绎不绝。
因表演厅可容纳的人数有限,加上会馆的艺人也是固定的,无法在同一时间于多个地点、多次演出,所以老馆主就采用这种“游览”的方式,收展览门票钱,以此来增加会馆的收益。
周氏木偶馆,百年传承,展厅里介绍着木偶馆的历史,历代馆长及其经历。
当然,也有各种具有纪念意义的“木偶人”的展示。
有栩栩如生、模样精致的木偶人,亦有“工作”多年、破旧不堪的木偶人。
每一个木偶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陈经理见他们有兴趣,便一一跟他们讲解着,充当一个完全合格的解说。
“五年前,老馆主被评选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他十二岁跟着民间一个戏班学习木偶戏,之后进过政府组建的木偶剧团,后来觉得学艺不精,又特地来周氏木偶馆拜师学艺……”
说起老馆主的时候,陈经理憧憬又崇拜,情绪激动,滔滔不绝。
这是个真正热爱木偶戏的人。
似乎看出这一点,本来态度冷淡的司笙,待他稍稍缓和了一点。
自从老馆主隐退后,司笙就再没来过青山镇,因为这里再也看不到那样精彩的木偶戏。
老馆主,接触木偶戏六十余年,一心扑在上面,将这一行做到极致。
自他之后,后辈无一人超越他,许是少了些天分,但更多的,是没有那份刻苦钻研的心思,以及对这一行的由衷热爱。
“那个机关木偶,是什么来头?”
等陈经理介绍得差不多时,钟裕忽然问到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这个,”陈经理停顿了下,有些抱歉的笑笑,道,“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
跟随在后的工作人员解释,“这是五年前,老馆主收到的一份礼物,附赠一封信,说是很喜欢他的木偶戏,感谢他这一生在木偶戏上的付出。信上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不过,老馆主应该知道,只是他没说。”
“这样?”
楚凉夏惊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