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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岑词说了声抱歉,打开右手边抽屉,取了文件一并摞在助理怀里的文件上头。
    助理说,“会议挺重要的,估摸着一时半会散不了,您别急啊,就在办公室里等秦总吧,实在想出去溜达,一定要amber陪着啊。”
    amber就是陪着她的那个小秘书,她进秦勋办公室了,amber就在秘书处候着。
    岑词点了点头,“跟秦总说,我就在这儿等。”
    等助理离开后,岑词又绕到了办公桌后面……
    她盯着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也是刚刚她抽错的、开了一半被叫停的抽屉。
    岑词伸手,缓缓打开。
    抽屉里很干净,没什么杂物,就只有一个相框,扣着放的。
    不知怎的,岑词心里涌上来一股子莫名的感觉,紧张、慌乱,甚至还有些不安。
    她的手探进抽屉里,将那只相框翻过来……
    下一秒,愣住。
    第192章 有没有可能就是挽安时
    不是个空相框。
    嵌着张合照。
    俩男人,穿着球服,相互搭着肩膀,笑得挺开心。
    背景应该是个篮球场,再远点的建筑镜头没有涉及,所以无法判断这是在哪个篮球场拍的。
    其中一人是秦勋,一手搭着对方,一手挎着篮球,笑得发自内心,爽朗潇洒的。
    另一人笑得也是肆意开朗,但岑词没见过。
    两人看上去关系就很好。
    而这份好,是秦勋藏在心里又难以去面对的,所以这相框才会放在他伸手可触的位置,却,扣着放的。
    岑词看着照片里的那个男子。
    生得星眉剑目很是俊朗,很斯文,跟秦勋一样,都是叫人移不开双眼的帅哥。
    她微微皱眉。
    心中预感强烈:他应该就是,沈序。
    目光往下移,相框的边缘压了大半的数字。
    如果是胶卷洗出来的照片的话,那这个位置就是日期。
    岑词放下相框,恢复原样摆放。
    抽屉推进去一半的时候,想了想又拉了出来。重新拿出相框,思量片刻,将相框后面用来固定的金属挡逐一打开,相框后面的挡板松动了。
    岑词掀开挡板……
    因为是挡板朝上,所以打开的时候,也就相当于照片的背面朝上。
    于是,岑词就看见了写在照片背面的话:照片一式三份,一份给左时,一份给你,第三份给跟你素味蒙面的我。
    字迹很漂亮。
    在岑词看来,有文雅,又有艺术感,是女孩子的字。
    没落款。
    晃漾在岑词心里的那份预感又急速攀升了。
    她觉得,拿走第三张照片的姑娘,十有八九就是挽安时。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将照片翻过来。
    照片的正面,最下方标着日期。
    岑词一看,将近六年前的照片了。
    秦勋跟沈序是老相识岑词是知道的,那这个挽安时……她竟一时间有点透不过气,也就是说,秦勋跟挽安时也认识了挺长时间了啊。
    更重要的是,岑词意识到了一件事——
    秦勋很有可能在撒谎。
    她细细端详着照片背面的这行字……
    挽安时跟秦勋没见过面,至少在拍这张照片之前没见过,又或者就像秦勋说的,从认识到挽安时的失踪过程间他们从未见过面。
    但是,挽安时极有可能是见过甚至是认识沈序的!
    最起码,挽安时跟沈序有过接触。
    否则,挽安时怎么会有照片?
    没跟秦勋见过面,那谁能把照片给挽安时?
    所以给她照片的人,就只能是沈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勋之前给她说过的话就有隐瞒的成分了。
    哪怕最开始他不知道挽安时跟沈序认识,当他看见照片上的字,也应该想到吧?
    为什么隐瞒?
    另有隐情?
    还是觉得没必要说?
    ……但,岑词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用了“可能”、“极有可能”。
    因为她在理智之余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秦勋将底片给了挽安时,挽安时洗了三张照片,自己留了一张?
    因为从秦勋以往的说辞里,他跟挽安时虽然没见过面,但相知甚多,没见过面,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没有相互邮寄过东西。
    有这种可能性吗?
    岑词眉心皱紧。
    倒也可能。
    可她总觉得这么推断,听着挺别扭和蹩脚。
    从照片上的文字语气来看,总像是沈序和秦勋拍了张合照,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沈序把底片给了挽安时,挽安时洗了三份后,一张给了沈序,一张给了秦勋,最后一张留给了自己。
    这种逻辑,感觉更顺理成章。
    岑词厌烦这种感觉。
    厌烦这种,猜测的感觉。
    照片翻到正面……
    这该是秦勋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吧。
    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彼此确定了心意和关系,她也没见他这么爽朗大笑过。
    沈序呢?
    是个怎样的人?
    那么醉心课题研究,坚定?又或者,执拗?
    岑词的手指覆在沈序的脸上。
    她盯着他的眉眼。
    盯着盯着,心头就泛起丝丝缕缕的怪异来。
    脑子里闪过些画面。
    这画面也怪异得很。
    像是在一个房间里……
    有个女人坐在桌前,面前有纸,她在画什么。旁边站着一男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桌子临窗。
    窗子是敞着的,外面绿意盎然,有风进屋,轻轻晃动了挂在窗棱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挺好听。
    ……
    岑词觉得大脑皮层一阵紧过一阵,像是伴着画面里的风铃声,风铃响一声,她的头就像是被根针扎一次似的疼一下。
    这种感觉,在现实生活里有过两次。
    一次,是秦勋第一次来门会所,他在会客厅,抬手拨弄她那串从川蜀之地带回来的风铃;
    另一次,是她第一次去记餐厅,秦勋开门的瞬间,那串黄铜风铃撞击着门把手发出了声响……
    脑中的画面像是镜头移动了似的,往女人的画纸上移动。
    岑词看到,那女人竟在画一道门……
    那道门,就是记餐厅的门!
    这一幕,似曾相识。
    岑词猛地放下照片。
    也就是在这瞬间,她想起来了!
    这不是她脑中的画面,这是,她梦里的画面。
    她梦见过,那个女孩儿在画纸上设计了一道门,旁边站着一男人,正在打电话。
    刚刚脑中浮现的画面里的女人就是梦里的女孩儿,虽说刚刚仍旧没看清她的长相,却感觉很准确,就是同一个女孩没错。
    而画面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