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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沈安也是个心里门清儿的人,他亦是知晓她与李承珺间的事儿,便也不再调侃她,“来,我给你来瞧瞧伤口。”
    “用不着,你给我药就成了,我自己换药就是。”
    沈安无奈,“怎么,你如今还扭捏起来了?你身上有多少伤,我怕是比你还清楚吧,又不是没瞧过你身子,再则我也瞧不上你什么啊。你怕什么,大不了娶了你就是啊。”
    苏澜心里有些不痛快,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脱口而出,“那他也瞧过啊,也要娶我不成?”
    沈安一愣,再是失笑。
    苏澜今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压了压自己情绪,“快些把药给我吧,阿荷该来了。”
    沈安也没心思再逗她,他将伤药抛给苏澜,沉了沉声,“宋幼清,公众号:半夏甜酥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明日就要入东宫,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安顿了顿,“不过想来还有一个法子。”
    他看着苏澜抹伤药的手缓了下来,便道:“要不你就索性告诉李承珺你是宋幼清,我就不信他会舍得让你嫁给李驿昀。”
    苏澜只是苦笑了一番,一言不发。
    “倔。”沈安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叹了声气,“这两日别沾水,也别下床走动了。”知道她是什么倔脾气,不敲打一番,又要乱跑,沈安冷哼了一声,“药就这么些,省着点用。”
    苏澜只是点了点头。
    沈安提起药箱就往外走,“你入宫后,我亦会想法子入太医院,不过会晚上两日,你在宫里安生些。”
    “沈安。”
    苏澜轻笑一声,透着无奈,“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沈安步子一顿,他回过身来,“只因四年前你救过我一回。”
    苏澜失笑,“那三年前你也救过我一回,我们俩扯平了。”
    沈安嗤笑了一声,“扯不平,虽说四年前你救活了我。”他最后看了苏澜一眼,洒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话来:
    “可我还未将你救活,宋幼清,你的心如今还是死的……”
    苏澜望着沈安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怅然。
    ……
    苏澜的院子在苏府东北角,有些偏,但也清净,沈安走出院子后不久也未在路上遇见人影。
    沈安正想着方才的话,却不想身前站着一个人,他慌忙行了个礼,“晋王殿下。”
    沈安低着头,不可见地轻嗅了片刻,月麟香……方才在她屋里地果真是李承珺啊。
    “嗯。”
    沈安见着李承珺也并未说什么,便起身告退,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李承珺的声音:
    “沈安。”
    沈安一震,差些一个踉跄,他稳了稳身子,故作疑虑,回身看向李承珺,“晋王可是在唤在下?晋王许是弄错了,在下姓许名巍,不叫沈安。”
    也只有沈安自己知晓,他如今心虚的紧,这才见过两面,李承珺就知晓他是谁了?
    李承珺负手而立,眉清目冽,但一声温言却如抚春风,“这些年……多谢你了。”
    沈安说不震惊定当是假的,李承珺既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就表明他已确认了他是谁,而宋幼清的身份亦如是……但屋里那人怕是还蒙在鼓里吧。
    即便如此,沈安还是在一旁装傻,“在下当真不知晋王这是何意?在下与晋王殿下也才见过两回,还当真算不上有个谢字。”
    李承珺只是笑笑,并未揭穿他,只是自顾说着,“她这人倔的很,做事又从不喜欢旁人插手,若是知晓我已认出她,她定是又要想法子离得我远远的。”
    沈安默不作声,可不得不说,李承珺这话说得不差,这还真是宋幼清会干出的事儿。
    “三年前,我因插手了她的安排,将她惹恼了,她气得回了边关,哪想着差些与我永生不见。”李承珺苦涩地笑了笑,“好在没有白等,终究是将她等了回来。”
    沈安依旧一言不发,这些事儿他听宋幼清提起过,便也略知一二。他正要寻个借口脱身,却不想李承珺又开口,而这一回,他亦无法沉默下去……
    “她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安脸色沉了沉,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将她从山坡上捡回来的情形,那时她面目全非,尽是血肉翻涌,根本辨不清面容,他只凭借着她怀中的一块白玉才确认是她。
    沈安并未隐瞒,“她被我救回来时,早已一只脚踏入棺材了,身上千疮百孔,脸上亦被人割了数十刀,再则她从山坡上滚落之时让伤口愈烈,那脸自然是保不住了……”
    “在众人眼中,她已是个死人,那这张脸自然就不好再出现于世间,我依着她的要求将脸换了。”
    李承珺紧拧双眉,眼眸深不见底,骨节之处早已失了血色,“好……我知晓了。今日沈大夫就当从未见过我就是。”
    沈安见李承珺要走,有些急切,“晋王,那明日之事?”若是任由事态发展,那宋幼清当真要入东宫的,日后就算再怎么说,她也曾是李驿昀的人……
    他是她身边的人,于公于私,不到最后一刻,他不希望她踏上这一条路……
    李承珺微微颔首,转身挥袖离去,“明日之事,我自有安排。”
    沈安松了口气,只是笑了笑,低声轻叹道:“望你日后好好待她。”
    ……
    陆府。
    陆若涵端着茶,惬意地抿了一口,反倒是身旁踱步之人愈发显得焦躁不安。
    “陆姐姐,明日她就要入东宫了,那我该怎么办!”
    陆若涵叹了一口气,“你瞧瞧你这性子,怎么和她比,就算当真是你入了东宫,怕是也会得了太子殿下厌弃。”
    她一把上前拉过陆若涵的衣袖,哀求道:“好姐姐,你帮帮我,我才是真正的苏澜啊,她冒用了我的身份入了东宫,那可是欺君之罪!苏家怎可能任由她胡来!”
    陆若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真的苏澜当真是蠢的可以。
    欺君之罪?她若是不上赶着暴露自己身份,皇上与太子又怎知苏家的五小姐是个假的。
    不过这越蠢的越好办事儿,不管怎么说,苏澜是假一事都是苏家之事,牵扯不到他们陆家身上来,若是能借此让苏家败落,倒也不失个好机会。
    陆若涵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我早已替你想好了,明日可是你能回苏府的唯一机会,能不能入苏府就看你的造化了。”
    “若你私下去苏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家难保不为了攀附太子将你暗中除去而留下假苏澜,但明日喜宴之上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你那时揭发她是假的苏澜,那太子定是会追查,苏家自然不敢再将假的苏澜送过去。”
    “可……可我与她长得不像,太子殿下若不喜欢我这般的,可怎么办?”
    陆若涵轻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太子殿下纳她为良媛是喜欢她?你可太天真了,就算不是她,亦会是你那几个姐妹,太子只不过是让苏家的女儿入宫罢了,与她是不是苏澜无关。”
    她喜上眉梢,一把攥住陆若涵的衣袖,“姐姐说的可是真话?”
    “我可曾骗过你?”陆若涵翩然一笑,“我自是将你当好姐妹才与你说这些的。”
    那苏澜笑着拉住陆若涵的手,“姐姐,你可真好!”
    陆若涵掩着唇低笑了几声,“那自然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为区分真假苏澜,明日起,就让女主披着宋幼清的大名了!
    李承珺:来人,上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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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晋王发觉第9天
    翌日寅时, 宫里便派了嬷嬷与宫女前来, 一面替她梳洗打扮一面与她说着入宫事宜, 她的屋里难得热闹了几分。
    主院也只来了陆岚辛一人帮衬,苏澜见着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左右都不过是权衡算计,无需在意那些繁复虚礼。
    昨夜她辗转反侧,入夜极深后才睡了过去,如今眼皮子有些招架不住,昏昏欲睡。
    嬷嬷在一旁张罗安排着,“动作都麻利些,先给娘娘上好彩面,你们几个快些去把喜服取来。”
    宋幼清听着嬷嬷口中“娘娘”二字, 竟觉得有些讽刺,在一个月前,她哪能想到如今是这般光景。
    早些年间她亦是想过, 若她有朝一日能恢复女儿身嫁于心仪之人, 那会是如何模样?想来母亲与小娘便会早早就会来她屋里亲自替她梳妆, 以小娘的性子, 怕是会躲在一旁抹眼泪,拉着她的手左一个阿清又一个阿清。
    宋幼清低着头,苦涩地笑了笑。
    嬷嬷以为她面掩羞涩, 亦笑着替她别上金簪,口中也说着吉利话,“一簪如意吉祥, 二簪喜得贵子,三簪万寿福长。”
    “多谢嬷嬷。”
    嬷嬷笑了笑,“来人,将喜服拿来。”
    喜服也是李驿昀命人备下的,虽说时日有些仓促,但宫中的绣娘也并未懈怠,描鸾刺凤无一不精巧细致,宋幼清换上后,这一身的蝉衫麟带,倒也衬得这桃红嫁衣贵气了些。
    “姑娘穿着可真好看。”阿荷呆呆地看着宋幼清,“若是正红,那定当更衬姑娘了。”
    “阿荷!”宋幼清厉声打断了阿荷的话,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日里规矩的紧,今日却说出这般没分寸的话来。
    嬷嬷拧了拧眉,“没规矩!这话若是传到太子殿下耳中,你还想不想——”嬷嬷顿了顿,“该说什么不该什么应当有些分寸,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便不与你论责了。娘娘,你身旁的婢女该好好管教才是,老奴瞧着这孩子入宫不妥,娘娘换个侍女带入宫中吧。”
    宋幼清福了福身,又看了阿荷一眼,“是,嬷嬷,苏澜会好好教训她的。”
    陆岚辛上前,“嬷嬷莫要气着了,府里的下人不懂事,发卖了出去便是,今日是大喜之日,勿要因此而惹了不快,吉时快到了,也该将澜儿送出去了。”
    嬷嬷看了陆岚辛一眼,不再多言。
    “吉时已到,送嫁——”
    赤红的盖头将她与眼前的一切都隔开,宋幼清只能瞧见自己一身嫁衣随步而摆。
    刚出院门,就听到一道稚嫩之声,一抹小身影冲撞而来,身旁有婢女惊呼,“小公子!莫要撞上娘娘了。”
    宋幼清一愣,微微掀起盖头,“无碍,让他过来说话。”
    嬷嬷有些不悦,“娘娘,不可耽搁了,会误了吉时。”
    宋幼清似有不舍,“嬷嬷,让我说几句话吧,等入了宫,怕是也不能常回府了。”
    嬷嬷欲言又止,后又作罢,她立于一旁默不作声。
    宋幼清见状,蹲下身将苏衡抱在怀中,“日后姑姑不在府中了,你切不可像往日那般淘气,听爹爹的话,明白吗?姑姑不在,你得照顾好自己。”
    宋幼清凑近了些,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有事就去找你爹或是……你三叔。”
    “姑姑,你当真要嫁给太子吗?”苏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宋幼清怀中闷声道:“衡儿不想你走,你还未教衡儿骑马射箭呢。”
    分明姑姑才回来一个多月,却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