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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科技强国,向秦始皇直播四大发明 第96节

      陛下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而和张汤不同的是,小件作小吴觉得自己受到了激励。
    原来自己的工作那么的重要啊!
    他内心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工作是很重要的,匡扶正义啊!只是在现实里被人轻视鄙夷,这点小骄傲就只能一直藏在心底。
    但现在,听到连宋慈这样的大官、这样的能人都说查案最重要的是验尸,小仵作竟然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就连老吴头这从件作岗上退下来了的,都有点激动。只有吴母叹口气,瞪两人一眼:“有啥用,有啥用!照样找不到好女子成亲,哎!”
    【从验尸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尸体的初检、复检、各种死因等等等等,《洗冤集录》里的这五十三项内容,基本就襄括了法医学的方方面面。】
    【而这里面,很多项内容即使是现在的法医学也都在使用,可见他的科学性!】宋慈将一卷案宗放在了桌上。
    幕僚问:这起案件已经结案了,提点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宋慈点头:“农夫无缘无故的自杀本就少见,案件的口供与现场勘探也极为模糊,我怀疑里面另有隐情。我想要开棺再验。
    宋慈带着自己的下属连夜赶赴到了辖下乡村,将尸体从棺木中移了出来,自己亲自上场查看。此人绝非自杀。
    他一边验尸一边讲述,幕僚在一旁记录。
    如果是自杀,受到自身疼痛影响,一般是由深到浅,且方向会向下略勾,有所倾斜。但你看这伤口,由浅到深,十分利落,而且刀口的方向是直下的,应该是有人将受害人扑倒在地,举刀刺入导致。
    宋慈专注的注视眼前尸体,淡淡道:这绝不是自杀案,发回重审。
    “是!”
    … …
    很多老百姓在庆幸还好仙画没有将完整
    的尸体放出来,不然他们今天晚上恐怕要睡不着觉了。不过,真是没想到,原来一个伤口上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和学问。
    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大声道:“怎么就没了?放完呀!”
    他还想看看到底是谁杀了那农夫呢!
    怎么就没有了呢?
    急死个人!
    刑侦悬疑剧的魅力恐怖如斯!
    也有人如醍醐灌顶——小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边念道:“刀口的深浅不一样,我知道了!爹,娘,我去县衙一趟,你们自己先吃吧!
    显然,他受到了某种启发。
    老吴头挥挥手:“去吧去吧。”吴母又叹了口气,她的儿媳妇啊!看这样子是遥遥无期了!
    … …
    【不仅如此,《洗冤集录》的价值还在于他对件作,即法医和查案人员的行为标准都做了很科学的规范。比如勘探现场的时候要怎么样,在询问案犯和相关人员的时候要怎么问,非常的详细!】
    大人,死者是女性,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在房间内上吊身亡。
    宋慈带着下属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尸体放下了吗?
    “没有。”
    很好。宋慈对下属像是弟子一样的对待,认真解释,“对这样上吊身亡的尸体,要先静态勘探,弄清楚她是面向哪儿,背对着哪儿,怎么吊上去的?脖子上的结是什么样的?离地有多少尺,还有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的,都要先记录下来。然后才能把尸体放下来。
    是,大人!
    为什么要先这样?百姓中有人问。
    被她问的人支支吾吾: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仙画待会儿应该会放吧?但可惜,并没有。
    仙画就此夏然而止。
    无数的观众篡起了拳头,好气!好想看到完整的宋慈断案啊!
    “惠父,这又是为何?”不管是好奇也好,故意来拉关系也好,和宋慈正在喝酒的同僚同窗们都围了过来。
    宋慈俨然成为了这场宴会当中当仁不让的主角!他在心中苦笑一声,不得不向大家解释起来。
    【这种先静后动的勘验方式后来成为了现场勘探的准则!六百多年之后,西方的侦查学家汉斯·格罗斯才把它写入到了自己的“黄金准则”理论当中!】
    【所以说,《洗冤集录》的含金量是非常非常高的。】
    【甚至可以这样说,在这部书之前,世界上是没有“法医”的,充其量只有传统的仵作在用一些家传的方式来进行验尸。宋慈在前无古人的基础上,直接搭建了一个行业,不仅编出了一套教科书,还制定了这个行业的相关规范。】
    【从无到有,这就是“世界法医学鼻祖”的实力!】仙画中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掌声。
    【up主觉得宋慈还有一点很不容易,就是他顶住了社会的压力,没有过于计较个人的得失。】
    【仵作,其实是很古老的职业,在战国后期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被称为“令使”和“牢隶臣”,一直到秦朝都还是这个名字,云梦秦简里清楚的写着。】
    【当时的仵作都是由奴隶和贱民来担任的。】
    咸阳宫内。
    嬴政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不知这云梦秦简的墓葬主人是谁?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替他喜还是替他忧。
    第65章 盘点十大名医,长寿的秘诀(十四)
    【后来虽然没有了奴隶,都成了平民,但仵作同样是被人所轻贱的职业,而且往往是由殡葬人士兼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算是临时工。一直到明朝的时候才成为官府内的一个正式职位,等于由临时工转为了合同工。一直到雍正时期,才由合同工提为了正式编制,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了,后代还可以正常参加科考。】
    【这时候在宋慈的年代,件作还是临时工,和伶人、□□化为一个范畴,都属于不入流的行当。就连结亲,普通人家都不愿意选择他们。】
    吴家。
    吴母一拍大腿,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可不就是这样!”像他们家现在就正愁着找媳妇呢。
    其实吴家不穷,殡葬行业的收入挺高的,还经常有来自于官府给的佣金,虽然是临时工吧,但在县衙也有几分人脉,能够说得上几句话。
    吴母本来想给小吴仵作找个县城里的姑娘,不说家境有多好,但最起码家世清白,性格好。但做官媒的那老婆子根本不搭话,吴母也就知道了这是人家看不上他们。
    去乡下其实好找的,但真要走到这一步,吴母却又有些不爽。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家的职业还是有些不体面。
    老吴道:“都和你说别折腾了,这乡下的人家其实也不差,实在不行就去乡下找呗。”
    吴母嘟嚷道:“那也只好这样了。”
    她看向天幕,羡慕的啧啧两声:“你说后世的那些件作怎么就活得那么气派?”
    老吴头呵呵两声:“别瞅了,那是法医,区别可大着呢,和咱们啊都已经不算一个行当了。”
    话虽如此,心里也不是不羡慕。
    人家的后代可以堂而皇之的参加科举,还算是公务员——老吴头虽然没太懂公务员这个词的含义,但也听得出来这是个好词儿!
    要是咱们大宋的仵作也能这样……算了算了,不敢想,不敢想。
    … …
    【因此,身为官宦子弟、位居高官的宋慈,能够自己去干件作的活儿,甚至出了一本几乎全部都是讲仵作技术的书,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他的一些举动在当时来看应该很惊世骇俗。】
    【儒家说“非礼勿视”,但宋慈强调,遇到女尸的时候一定要全身上下都检查仔细,包
    括隐秘部位。】
    战战兢兢的县尉和仵作领着宋慈来到后衙的停尸房。
    一具被蒙着白布的女尸躺在案桌之上。
    宋慈一边翻看着案卷一边问:“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吗?”仵作咽了口唾沫,回答道:“都……都检查过了。”宋慈抬起头,又问: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
    仵作苦着脸:大,大人,这死者是一女子,非,非礼勿视,有几个地方小的就没有检查。事实上,他只是匆匆的扫视了一遍就写了卷宗。
    宋慈冷眼盯了他几秒,盯得他腿发软,这才道:“任何人只要进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了性别上的差异,都只是死者、受害者、尸体。如果有人正好在你没有检查的部位插刀入腹内,造成了她的死亡,却被你敷衍而过,你该当何罪?!
    仵作满头大汗,连忙跪了下来。
    宋慈收回眼神,对县尉道:“找衙役把这具女尸抬到光明平稳处,我要亲自验尸。另外,你和我一起,再让衙役留在现场,以避嫌疑。
    县尉擦了把汗,叫来几名衙役把女尸和案桌都抬到了院内的平地。宋慈亲自验尸。
    县尉掩鼻,本想要偷偷的躲在远一点的地方,却被宋慈叫到了近处,只能讪讪的将袖子放下。
    “断案一事,事必躬亲。你掌管一县刑狱,若连验尸都做不到监督和查证,那要你何用?”宋慈淡淡道,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香油,抹一点在人中部位,可以减轻一点气味。
    县尉见他自己不抹,自己哪敢抹,战战兢兢的站到了宋慈的一侧。件作站在了另一侧。
    宋慈一边验尸一边向仵作言明规范:“凡验妇人,不可羞避,不可令人遮蔽隐秘处。所有孔窍都应该细验。若是心中有忌讳,可搬到光明处,让大家都看到,以避嫌疑。”1
    刚说完,他就从女子□□抽出一根长长的细针。针尖在阳光底下泛着青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件作万万没想到的确是在隐秘处查出了致命伤,顿时惭愧万分,又对宋慈生出了崇拜之意。躬身到底:“多谢提点大人教导!”
    【宋慈十岁拜朱熹的弟子为师,他所学的程朱理学讲的是唯心主义,而他所奠定的法医理论却完全是科学的唯物主义。他注重证据,求实
    求真,尤其是物证。】
    【物证同样也是现代侦查中在定罪时不可缺少的要素。】
    公安局的审问室外。
    凶嫌的亲人在面对警察讯问的时候支支吾吾,表情躲闪,言语模糊。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刑警正在观察情况。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想要替亲人遮掩嘛,这样的事情也很常见。
    这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匆匆而至,给刑警队长送上一份报告:“不用担心。人会撒谎但证据不会。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一枚指纹,证实了他儿子在当晚去过案发现场。而且凶嫌指甲里的皮屑也与他儿子的dna相符。
    刑警队长接过来:“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就有把握让他开口!”
    【从这些方面都可以看出来,宋慈内心对于正义的追求、对于给死者沉冤得雪的执着,超越了他所接受的教育。】
    【与什么士人颜面、道学地位相比,他觉得前者是更重要的。】【这才是人性的光辉!】
    宋慈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热,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官场沉浮多年,竟然为了一席话而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