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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之四

      叶草真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习惯于与洛应蒔的触碰且全无排拒,与他在一起时的熟悉与安心感,甚至是与白星泉在一起都没有过的。而自若自在的心情,更是与待在白星泉身边时的唯诺谨慎全然无法相比!
    此时,叶草不禁怀疑起,这份自在与亲近究竟如何发生的?是相处间自然演变出的一种习惯,抑或是人与人相识之后本就会增进的情谊?
    叶草待在遮了帐的床里,侧身看着帐外的两人,脑中仍兀自运转着连自己都还无能理解的思绪,这时听到围坐桌边的两人开口说话,才转而将专注力移往倾听两人的对谈上。
    「我说你让我进人家姑娘房里来说话这样好吗?」
    那大鬍子问道,洛应蒔回应。
    「不好。」所以他才将床帐密密的揭挡下来啊!
    「那你还带我进来?脑子有洞啊你!」
    「史君维,你的嘴还是一样那么坏。」
    「洛应蒔,是你自己做了笨事,哪来的道理怪我嘴坏?」
    背对着叶草的洛应蒔闻言不自禁回了回身,看了帐中朦胧的她一眼,温温浅笑后,回身向叶草这时才知道屋中访客正是他意欲探访的友人史君维,道:
    「她正病着,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让她独自一人。」
    她怕寂寞孤单,他知道的。而她听到了,他明白自己的心情。
    史君维挑挑眉眼,似乎心有所感。他微微倾身朝前,向洛应蒔低语一句:
    「这般重视之人,莫不是……不喜欢百花楼里的花魁凝儿了吗?」
    不确定在路上巧遇,而因担心叶草病况加剧,就近带回云来说话的史君维口中的疑问是否有被叶草听悉,洛应蒔拧拧眉,果断言道:
    「就算曾有一时迷恋,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史君维瞭解这相知十年的好友,于是对此不再置喙,话锋一转,调往两人皆有意探知的话题上。
    「我说,兄弟啊,自那天华木山上见你意外的衝入场中来后,我还来不及跟你说话,便带一干兄弟与华木寨里的人对干了起来。而在那场意外的爆炸之后,我更是失去了你的消息,就算事后在华木山里里外外搜了许多遍还是见不到你踪影。曾有一度我不禁猜想你是不是被那场爆炸炸得尸骨无存,还伤了好一阵子心咧!没料着今天我开小差,竟在街上意外碰上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你还不赶快说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史君维话提华木山夜战,帐中的叶草不禁双耳高竖。
    对于好友,洛应蒔由来无话不谈,也无所隐瞒。他将自己到了华木山后所发生的一切,以及与叶草相遇的情事都向他细述,史君维听闻,不禁追问:
    「这我就不懂了。你自你义父过往之后就脱出公门,怎么在八月十五那日会上华木山去?打从你离开公门后就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我偶而因公务之係花钱託你办事,但这次华木山勦匪算是临时私密,我压根儿没机会让你知道,你怎么就这么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