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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家一个机会

      寒风继续轻轻吹拂着,带着寒冷的气息。
    在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刻,天空呈现出一幅壮丽的色彩画布。
    冬笙背靠着浓墨重彩的夕阳天幕,一双眼睛温和地看着姜煜沉。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她柔润白皙的侧脸轮廓,被落日余晖映照上一层朦胧的淡彩,轻飘的发丝在空中舞着。
    姜煜沉定定看着她,勉力支撑着气息。
    有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大楼里走出来,经过他们身边时,间或好奇地瞟上一眼。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实验室了。”冬笙看了一眼手机。
    为了能够用上实验器材,实验室的大型仪器都实行轮转制,冬笙是临时入组的博士,由于种种原因,她现在只能在周末或者吃饭的时间轮转上仪器的使用权。
    姜煜沉不了解内情,只当是冬笙找的借口,他隐隐有些难过,点点头,“你先忙。对了……”
    他想到还有正事没有跟冬笙商量。
    “外公下周三出院,过阵子家里准备办一个小型的认养仪式,由冯院长带着心雅一道过去。”
    之前助养合约达成以后,姜煜沉的妈妈就把心雅的照片制作成册拿给了还在住院的陶院士。陶院士看了以后,表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但是身体状况自那以后就好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和观察,已经是无碍了。家里人明白,陶院士这是心里的结打开了一些。
    后来老人家亲自问起心雅的事,如此助养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接着,姜煜沉支支吾吾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作为心雅的姐姐,如果能到场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冬笙猜到了姜煜沉会这样说。她有些犹豫,认养仪式是很正式的,冯院长带着心雅去很合适,但是她作为一个外人,参加这样的场合,总觉得不太好。
    毕竟那是姜煜沉的家里人,这么一来,就好像是要见家长了似的。
    她心里没底,也不好一下子应承下来。
    “让我想一想。”冬笙挥挥手,“你先回去吧,陶院士那边还需要你照料。”
    冬笙快步走进大楼,周身的寒气和楼里的暖气碰撞,一阵的冷热交替。
    周末的大楼比平时安静许多,电梯里空无一人,她看着逐渐增加的楼层数字,内心纠结着。
    走出电梯,迎面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周璐米抱着一个半透明的收纳箱,走得慌慌忙忙,差一点就跟她撞个满怀。
    “师姐!”等到看清了是她,周璐米喜笑颜开,“师姐夫呢,今天是周末,你们怎么没有去约会呀?”
    冬笙哑然失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落在周璐米抱着的盒子上,扬扬下巴问:“去送样品呢?”
    “对呀对呀,师姐,我现在在文老师的课题组,她有个基地在碧山上,我和耿师弟都被征用了,下周开始就要去基地留守了。”周璐米的语气难掩兴奋。
    看来他们的研究生生涯也进入了正轨。“加油,记得多带些御寒的衣服,山上很冷的,湿气又重。”冬笙想起自己前两年去山上基地留守的经历,即便只是深秋的天气,山上也是极冷,当时她一个人守着一个实验台,每天反复的调整参数,生活单调而又孤冷。
    “谢谢师姐,”周璐米眉眼弯弯笑着,又忍不住八卦,“师姐,你和师姐夫进展怎么样了呀?看得出来,师姐夫真的很喜欢你。”
    “……”冬笙无奈地瘪瘪嘴,素来知道这个师妹八卦,这回算是领教了。
    “这个,真不好说。”她尴尬地挤出几个字来,“还有,别师姐夫的叫了,容易引起误会。”
    “哎呀,”周璐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师姐,你也给人家一点机会嘛。”
    冬笙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快下楼吧,文老师该等急了。”
    周璐米眼睛一睁,“对对对……文老师还等着呢,那,师姐,我先走了。”
    冬笙点头,帮她按开了电梯,她飞快地冲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之前,她朝着冬笙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冬笙笑着招手回应。
    她缓步走向实验室,脑海里萦绕起“给人家一个机会”这句话。
    想着心事,她飘飘然走进了实验室。
    周末的实验室也很空,只有两个高年级的博士生在忙碌着。
    听见她进门,站在旋转蒸发仪旁边举着烧杯的女生转过头来。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个子不算高。齐耳的短发,额前的刘海覆盖在眉弓上。一双杏圆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
    冬笙脱下外套放进门口的收纳柜,然后又拿出自己的实验服。一边换衣服一边同她打招呼。“下午好。”
    杨歆抿嘴,薄薄的两片唇,轻轻嗡动发出声音,“质谱仪我今天要用,你就别做实验了吧。”
    冬笙扣扣子的动作滞了一下。
    杨歆是徐业临实验室里的大师姐,按照时间是明年六月就要毕业的博士生。
    说起来她目前是实验室资格最老的学生,加之她总是不苟言笑,所以许多人都比较怕她,也就没有人与之正面相争。
    此时实验室里另一名正坐在工位上埋头读书的博士生吴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偷偷观察。
    杨歆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同在实验室里多年,已经习惯了如此,所以杨歆刚才的话听在他们的耳朵里,也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
    但是冬笙刚来实验室,可能还不了解这里面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