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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3-2雩离巽采,天下奇才

      又将土挖松了点,四人合力将箱子拖出,才发现这个木头箱子就是一个木头棺材。
    阴阳用铲子的一端撬开棺材,尸体的全貌呈现在眾人眼前。棺内的男人约三十岁,尸身不腐,肌肤富含水分有弹性,一点都不像尸体。
    「殭尸快要成了,必须处理。」王百生用手轻轻描绘尸体的眉眼,一边不动声色吸取尸体招引来的阴气。
    阴气很快便被吸取完毕,少了阴气,此地再也不会有诅咒了,因为想作祟也无力量。
    「那可是殭尸耶,不会动起来吗?」纪安躲在墨小娹后面,紧抓着她的衣服,墨小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还不到走尸的程度,顶多算是阴尸,但待他大成,就真的会走动了。」王百声解释道,而又喃喃自语:「我还没养过真正的殭尸呢……」
    「不准养。」看王百生的表情阴阳就知道她又想养怪宠物了。
    养了婴灵还不够吗?
    去除阴气后王百生当场用朱砂和身上的便利贴写了符,贴在尸体的额头上。墨小娹看了符,突然感到头昏。
    又是一字符,一个字即成的福禄,甚至符纸还只是普通的方形纸。
    仔细一看,那个纸不是便利贴吗?
    墨小娹一直以为她爸爸教她的符只有他们在用,但是她竟然看到不只一人在用。
    「这样的符也能用喔?」纪安问。墨小娹心中一喜,有人帮她问,她就不用问了,以免阴阳发现她在怀疑他们。
    墨小娹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其实阴阳都看在眼里。
    阴阳说:「当然行,符文的功能是弥补灵力的不足,力量足够的话,只需要单纯的符作为媒介就好,同样的道理,有力量的话什么都能当媒介。」
    他没说的是,有力量的话,没有媒介也无所谓。
    王百生把尸体封印,盖上棺材,顺便把棺材给踢回深坑了,还指使阴阳把洞埋起来。
    阴阳作为苦力,任劳任怨将土盖回去,还藉着铲子与土的接触将阳力注入土地。
    先由王百生吸取阴力,再由阴阳注入阳力,釜底抽薪后再浇上一层水,才能完全杜绝殭尸大成的可能性。
    殭尸埋回去后,阴阳本来故障的手机突然好了,手机发光,从阴阳的口袋口透出来,除此之外,屋子的方向传来各种锁被打开的声音此起彼落。
    闻声,纪安扭曲着脸,「果然有鬼啊!」
    说到鬼,阴阳才想起来还有个事没解决。
    「小娹,土偶麻烦借我一下。」阴阳伸手。
    「好哩。」
    阴阳接过土偶,对着棺材的方向说:「那位先生,现身一下吧。」
    墨小娹看到一缕鬼魂从墙角冒出,就像从地里冒出的炊烟。她以前看到的都是单纯的阴气聚成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鬼魂。
    阴阳将土偶注入阳力,就像是充电,但是这过程除了阴阳自己及王百生之外没人看得到。
    毕竟是神仙用的土偶,能够化型靠的全是丰沛的神力,普通鬼魂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要令鬼拥有形体,必须先充能。
    之所以不让王百生来,是怕鬼魂反而吸收阴气变得强大,用阳力就不用担心了,除了避免意外还能强迫鬼魂听话。
    虽然王百生的阴气能够号令一切妖鬼,但是让鬼吸收了也是多一个麻烦。
    土偶被阴阳放到地上,接触地板之后土偶化做一个英俊的男人,人出现时刚好握住阴阳的手。
    这时,月亮离开云层,月光洒落在一人一鬼身上。
    墨小娹看傻了眼,这画面怎么这么唯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墨小娹脑中突然出现这一句话。
    不小心某个开关被开啟的墨小娹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掌握新世界的钥匙了。
    阴阳把手放开,开始问话。
    「名字。」
    「邵卓。」
    「几岁?」
    「三十四。」
    「死因。」
    「毒杀。」
    「被谁?」
    「我的助手,方守。」
    「他为什么杀你?」
    「因为我杀死他的母亲,作成标本。」
    因为鬼有了实体,连纪安都能看见,他当场气得跳脚,「活该去死!人模人样的人怎么这样狼心狗肺!」
    「标本?」墨小娹问:「二楼那个展示柜是你的吗?」
    男鬼不回应。
    「他只会回答我的问题。」阴阳先是向墨小娹解释,再问。
    「这个房子和里面的一切,是你的吗?」
    男鬼回答:「不是。」
    墨小娹一愣,阴阳冷静地继续下一个问题,「杀害女性并割下头颅的人是你吗?」
    「是。」
    「原因是什么?」
    「想杀便杀。」
    「不是因为女人的头是花,想将花保存?」
    「不是,纯粹兴趣。」
    「百生,处理一下吧。」问完所有问题,阴阳吩咐。
    「好。」王百生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男鬼消失,土偶摔落在地。
    墨小娹和纪安以为是王百生的手是让鬼消失的,其实手势是摆给一号看的,意思是「吃乾净」,一号接到命令后将嘴张到不可思议的宽度,一口将男鬼吞下,啃得一乾二净,津津有味地吃掉了。
    「这种货色连投胎都是奢侈。」王百生说。
    门锁打开,他们也不用翻墙了,四人照原路折回,离开凶宅。
    阴阳让王百生和墨小娹都上车,看纪安一个人手足无措,便好人做到底让人也上车了。
    车子开往总部七楼,准备交货。
    墨小娹和纪安本就认识,王百生又是个自来熟的,很快就打成一片,阴阳一个人开着车,后面吱吱喳喳聊天声越来越大,他又有了把全车人踹下车的衝动。
    「舅舅我来跟你聊天啦!」
    一号趴到阴阳的大腿上,将头拗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抬头仰望阴阳。
    「我知道是因为你妈妈不理你,你才会找我。」
    「嚶嚶!舅舅不理我!」
    哭号声加入战局,虐待阴阳的耳膜。
    「真是够了。」咒骂了一句,阴阳告诉自己他们都是小孩,不给他们一番见识。
    虽然外表看起来车内只有一堆少年少女,但算上上辈子的岁数,阴阳的确是年龄最大的,不过一号当尸体的年龄跟阴阳差不多,但是从变成婴灵开始算还是阴阳比较大。
    开了约三十分鐘,四人一鬼抵达大楼。
    「百生,你留在车上。」
    「好喔。」王百生悄声吩咐,「一号,到处看看,不论看到什么都跟我说。」
    一号收到指令立刻衝到大楼内跑上跑下四处飞窜,畅行无阻。
    阴阳、墨小娹与纪安三人搭电梯到七楼,那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人,人还是他们认识的。
    「寒鸦?你怎么在这?」墨小娹惊呼。
    「来代班。葫芦给我,要吃点心喝茶吗?」寒鸦热情招呼,从身后的冰箱拿出几瓶饮料。
    「谢谢!」墨小娹接过,阴阳和纪安也各拿了一瓶。
    三人轮流交出琉璃葫芦。寒鸦看到纪安的葫芦,叹道:「纪安,你的葫芦总是那么空啊。」
    纪安尷尬地抓头。
    把葫芦盖子打开,将里头的黑水用另一个大葫芦吸取完,寒鸦把葫芦还给纪安,「吸了十二两,离开眼还差五百。」
    「小娹的葫芦挺满的啊……这!」寒鸦吸取完阴气,惊呼,「浓度极高的阴气,可以算做五百两啊!这是哪里来的?」
    纪安想哭,自己搜集老半天还差五百,结果墨小娹一次就有五百了。
    「就是北区的公墓啊。」墨小娹回答,「可惜今天处理的地方阴气都消失了,没有拿到更多阴气。」
    阴阳苦笑,真没想到还能辨认出浓度,王百生出品,岂有不浓的阴气?
    寒鸦觉得这情况诡异,但是又并非不可能,只皱眉将葫芦还给墨小娹,拿起阴阳的葫芦。
    有过墨小娹的先例,阴阳的成果也不让人感到意外了。不过寒鸦还是顺口问了:「那地方的阴气怎么会如此的浓?阴阳,你知道吗?」
    阴阳摇头,表示不知道。虽然他其实知道。
    「也是,你们恐怕分不清差别吧。」寒鸦笑了笑,又给三人多塞了一些饼乾,嘱咐他们早点回家,小孩在晚上乱晃很危险。
    「要不要我找人带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带他们回去就好,我开车。」阴阳婉拒寒鸦的好意。
    「无照驾驶?」
    「我十八岁,有驾照了。」
    「喔,好,那路上小心。」
    离开大楼,阴阳说:「我很后悔一件事。」
    「什么事?」墨小娹问。
    「当初对寒鸦的态度不够好,他是个好人,给我饮料给我饼乾,我不应该对他那么坏。」
    「……所以,你果然不爽的时候就会藉着名字骂人吗?」
    「对。」
    纪安好奇,「阴阳的名字怎么骂人?」
    「干阴阳,树干的干,阴阳两隔的阴阳。」阴阳面无表情看像纪安。
    「……阴、阴阳哥,不要杀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阴阳散发出的气势让他不自觉的感到害怕,甚至令他尊称阴阳为阴阳哥,难道这就是霸王色的霸气吗?
    「叫我阴阳就好。」阴阳哥太难听了!
    送两个孩子回家,阴阳终于结束保母的工作。
    「阴阳,你觉得三角路怎样?」抱着晃悠一圈却依然没有发现的一号,王百生看向身旁的阴阳。
    「两路交叉成刃,阴尸成钉,形成一把剪刀,把地脉剪断了。」阴阳随口说:「不出三十年,必有巨变。」
    「就不知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是算计而成。」王百生将手枕在脑后,「反正与我无关。」
    「等到真的出事了再处理也不急,随缘吧。」阴阳说。
    「如果真正的花匠是邵卓,那以前被捕的花匠,就是计划一切的人吧,方守这个人心思真縝密。」王百生万分佩服,「把兇手杀了,佈置出花匠的藏尸地跟虚构花匠杀人的原因,并将人埋在院子,因为警察不会想到眼皮子下竟然会有另一具尸体。」
    「我想那房子也是为了佈置现场而盖的,为了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杀人犯,顶下一切罪名。」阴阳说:「少一颗头颅也说得清了,必定是方守将母亲的头颅藏起来了。」
    「真是奇怪的人,改天我一定要去阴间会会他,问他的理由。」王百生说:「希望他还没投胎。」
    等到广袖来接班,寒鸦将东西收拾,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因久坐而僵硬不堪的关节。
    「终于能下班了,广厦还好吗?」
    「还好,至少没有变差。」广袖说。
    寒鸦嘖了声,自言自语:「哪门子的怪病。」
    「今天有多少人来交货?」广厦坐到位置上,拿起大葫芦往内看,惊疑道:「今天的量挺多?」
    「阴阳和小娹贡献了大半特别浓的阴气,真不知道他们去挖了哪个坟,估计不是千年古坟就是凶尸。对了,小娹还说,今天去的地方阴气消失了,不然会有更多。」
    广厦失笑,「怎么不是太多就是太少……」突然发现不合理之处,广厦追问,「你说,阴气消失了?」
    「是啊,阴气少是有可能消散的啊,有什么古怪吗?」
    寒鸦看广袖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
    「除了阴阳,他们有跟谁一起来吗?」
    「有啊,就是纪安。」
    广袖思忖道:「你还记得纪安之前求助,但是没有人有办法解决的东西吗?」
    「……你是说三角路藏尸地?」寒鸦想了想,也发现不对劲,「那里的阴气古怪又麻烦,被缠上还除不了,谁想自找麻烦。」
    「墨小娹说,阴气消失了,试问,被缠上还除不了的阴气是怎么消失的?」
    寒鸦沉思许久,抬头答:「不是被吸取了,就是阳气将阴气化散去了。」
    「那个阴阳不简单,肯定不是普通人,光靠轻易解决藏尸地这事看来便知晓。」广袖说。
    寒鸦耸肩,「背景不简单又如何,至少对我们没有危害。再说了,他们今天去的又不一定是三角路藏尸地。」
    含糊地应了句,广袖心里却不认同寒鸦,他认为阴阳三人一定是从藏尸地来的。
    要救广厦,必然需要召灵术,召灵术需要的是阴气。如果阴阳身上带有阳气,如果他有企图,那召灵术必然会失败。
    如果无事,那最好,但若是有任何会阻挠广厦得到新生的因素,广袖会除掉一切干扰。
    一定会。
    「对了,你不觉得阴阳的长相很眼熟吗?」寒鸦天外飞来一笔。
    「有吗?」
    「那个已经隐居的前辈,清元的弟子。」
    广袖立刻想起来,「日巽?」
    以爱护妹妹闻名,道上有名的妹控。《易经》第五十七掛:巽为风,时柔顺,时狂暴。日巽平时温和,遇上关于妹妹的事就会爆走不受控制。
    「对,该不会他是日巽前辈的儿子吧,长得那么相像,以年龄看来也说得过去啊。而且日巽跟墨前辈有交情,他俩的儿女混在一块也正常。」
    「我记得日巽的本名是王长生,那阴阳的名字……难道是假名?」
    寒鸦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笑道:「八成是他想捉弄人瞎掰的。干阴阳,看起来就不是真的名字啊,真幼稚。不过阴阳真是完整继承他父亲的狂暴了,只是变成表面了。」
    寒鸦这回可是猜错了,阴阳的上辈子就叫干阴阳,虽然以前他是难以啟齿,现在却是不觉羞耻反而光明正大拿来骂人了。
    「如果真是他的儿子,特殊一点也正常,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嘛。」寒鸦说。
    阴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变成自己的儿子了。
    「但是墨小娹却叫他阴阳,她应该知道阴阳的本名啊。」寒鸦疑惑。
    「或许是称号,日巽不就早早取得称号了?」
    说到称号,寒鸦不禁感叹,「当年『雩离巽采,天下奇才』如今只馀墨家主还在活跃,曾舞雩英年早逝,日巽月采不知所踪,命运多舛啊。」
    「为什么墨左离和曾舞雩用的都是本名,日巽月采用的却是称号?」广袖问道。
    「大概是念起来顺口吧,王长生跟王百生,念个『雩离长百,天下奇才』听起来就不顺啊。」寒鸦胡乱猜测。
    想到了什么,寒鸦问:「广袖,你说雩离巽采,这四人谁为首?」
    广袖毫不犹豫地回答,「曾舞雩,不然名字为何摆在最前头?」
    「也是,曾舞雩和墨家主来自纪家,日巽月采却是中途修练,以雩离为首次很合理。」寒鸦转念一想,说:「可是半路学技却能齐名,日巽月采好像更为厉害?」
    「真的好奇就去找他们问问啊,至少还有墨左离能找到本人。」广袖诚心建议。
    「算了,我还是比较好奇阴阳的本名……我都忘了,还有名册这东西。」
    为了方便管理,早有人建立名册,几乎所有经过正式修练的修道者都有登记。这也是墨小娹的身分被认出的原因,姓墨的少,又出生纪家,只能是墨左离的独生女。
    「比对年龄跟长相还有姓氏,不就能知道了吗?」寒鸦行动力十足,说做就做,借用桌上的电脑就要开始查。
    广袖将电脑抢回来,「回去弄,别妨碍我工作。」
    「工作又用不到电脑,借我啊。」寒鸦抱怨。
    「副业。」
    「好吧……」
    寒鸦走后,广袖终于能清静了。广袖看着电脑,并没有将寒鸦开啟的网页关掉,而是开始搜索。
    其实他也很好奇,阴阳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