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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2-2恶作剧玩很大才有趣你说是不是?

      「快报警!」墨小娹拉着阴阳地袖子狂扯狂拉。
    「报什么警,想害我被抓吗?」阴阳甩开,骂道。
    「你杀的?」虽然这样问,不过墨小娹相信阴阳不是兇手,就算是也不是故意的。
    「屁,白痴才会把尸体放在车子里不马上毁尸灭跡,还让不相干的人看到。」阴阳观察尸体,「没有外伤,死因不明。」
    无条件相信阴阳的墨小娹也冷静下来,也跟着观察。
    「无尸斑,尸体柔软,死人约死亡半小时至两小时会有尸斑,尸僵则是死亡三至四小时出现,所以应该刚死不久。这两小时我都跟你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阴阳说。
    「所以你是被陷害的?」
    「陷害吗……」阴阳沉思,仔细端详裸尸,不单只用肉眼观察。
    「她好漂亮啊,好像睡着而已。」墨小娹说。
    女尸双眼闭着,皮肤白皙有弹性,确实不像是尸体,更像是一个裸睡的人。
    阴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尸体有问题。」
    「什么问题?」
    「没有阴气,如果是尸体,多少都会带着阴气,但是这具尸体就像是人造物……我靠。」
    阴阳开始打电话,「喂?王百生,那是你的杰作对不对!我……我真想扁你!这种恶作剧是能玩的吗?」
    阴阳暴怒,几乎是用捏爆手机的力气来掛电话。看阴阳讲完电话,墨小娹才凑上前。
    「恶作剧?」
    「对,我爸妈是科学家,最近在研究人造人体,我妹就拿了一具放在我的后车厢。」
    「……你家人玩恶作剧都玩这么大的吗?」
    「这是最大的一次。后车箱放不了脚踏车就放后座吧。」阴阳打开后车门。
    墨小娹看了后座的大小,「看起来空间不够,要不我们把假人小姐放后座?」
    「……有点惊悚。」阴阳说。
    「啊,你是觉得裸体有碍观瞻吗?不然把她横躺就看不到了。」
    「你觉得有问题的是裸体这一点吗?」
    「不然呢?」墨小娹用充满困惑的表情看着阴阳。
    「你的神经挺大条,又挺歪的,正常人应该要对后座的尸体感到害怕吧?」
    「但是那又不是真的尸体。」
    「如果我骗你呢?其实是真的尸体。」
    「我相信你。」
    「不能相信陌生人,也不能随便相信别人。」
    「我认识你了啊!」
    「我跟你认识没几天。」阴阳无奈,该怎么教导这个小孩不要什么人都信。
    「我就是知道你是好人,我告诉你我直觉超准的!」
    阴阳拿她没辙,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试着把脚踏车塞到后座,发现真的塞不下,只好听从墨小娹的建议,后座载裸尸,后车箱载脚踏车。
    阴阳问了墨小娹的地址,送她回家。
    墨小娹并不是回灵鳩山,而是回自己家。阴阳说什么都不愿意把人放生在家门口,在外面大马路就叫人下车。
    「自己骑回去吧。」
    「不多载我一段路?就剩下一百公尺而已啊。」
    「剩下一百公尺,自己骑就好了。」
    「好吧。明天还要练习吗?」墨小娹的语气听不出沮丧,还颇欢快。
    「不用练了直接上,地点我再通知你。」
    「好喔,掰啦。」
    阴阳挥手,确定墨小娹走远了后才开车离开。
    「王百生,你真是活腻了啊……」
    「哥你叫我?」
    空无一人的后座突然出现人的说话声……不,并不是没有人,至少有一具年轻貌美的假尸体。
    阴阳开入一个暗巷后下车,确定没有人跟监视器后打开后座的门,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裸尸身上,抱起尸体就要把尸体搬回后车厢。
    「喂喂喂喂喂!哥你认真的啊!后车箱超不舒服的耶我不要回去。」
    闻声,阴阳毫不温柔的直接放手,让裸尸重重摔回后座。
    阴阳重新回到驾驶座开车。
    裸尸拢紧了阴阳覆在她身上的外套,从后座坐起。
    「你也太不温柔了吧!一号来,给主人抱。」裸尸说,一号立刻从阴阳的衣服离开,扑到裸尸身上。
    「哪来的新身体,王百生。」
    裸尸,也就是王百生,嘻嘻笑着,「这是老爸老妈的人造人体一号,他们早就做出来了但是瞒着我们。」
    阴阳嗯了一声示意继续说。
    「好像是保密条款跟道德伦理不容许人造人之类的原因,所以做出来也没公开。不过成品,就是我现在这具身体刚好被偷走,爸妈不得已才叫我帮忙找回来。找回来之后我就拿来恶作剧啦,有没有吓到?」
    「没有。」
    「真可惜。」王百生撇嘴。
    「你什么时候附身到这具尸体上的?」
    「在你打电话骂我之后。」王百生一手抱着一号,另一只手翻来翻去,她仔细观察每一块手部肌肉,每一丝筋络。
    「这肉体很神奇,跟土偶一样,都很适合让人附身,就像是肉体版的土偶。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女媧的力量。」阴阳说。
    「没错,这具身体里埋了一块补天石,虽然只是一小块,但只要灵魂够强大就能附着在上面,拥有新的肉体。」
    「不就跟之前一样吗?」
    阴阳没有说之前指的是什么,但王百生知道,在记忆中也只有那件事能对得上号。
    三十六年前,发生在纪家的惨烈事件。
    当年眾多修道者受女媧蛊惑,将自身肉体换成土製的躯壳,本以为已修为地仙,从此不老不死逍遥人世间,却发现只是不死且被女媧掌控的土娃娃。当时的土製肉体能如活人一般吃喝拉撒睡,就是因为里面埋入补天石。
    最后女媧被灭,回归太虚。变成土人的人们也尽数被太虚吞噬。知道这件事的人在过那么多年后也差不多都死光了,除了阴阳与王百生。
    彷彿冥冥之中天道在运行着,将触碰天机的人的生命都夺去。
    「可是补天石应该都消灭了啊……」王百生说:「我们亲眼所见的。」
    阴阳将琉璃葫芦拋到后座,「你看这是不是补天石?」
    王百生拾起来,摇了摇,看葫芦内的水上下晃动,「是的没错,挺漂亮的,里面就是妖吗?」
    「里面?」阴阳问。
    「对啊,装了一半,黑黑的像墨水。」
    说到墨水,阴阳才想起来。
    「我靠,忘记交货了!都是你的错!」因为一具裸尸把他的计画都打乱了!
    王百生用面容姣好的脸无辜道:「关我什么事?」
    墨小娹也因为尸体这个意外,把交货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算了,改天再交吧。」阴阳只想赶快回家,照顾一个小女孩,还要应付疯疯癲癲的王百生,让他心力交瘁。
    「我偷这具身体的地方,你猜是哪里?」王百生问道。
    「你会这样问就表示,一是我知道的地方,二是离奇的地方。你该不会要说,是在奇怪组织的总部发现的吧?」
    王百生比出右手食指左右晃,「非也,是市立医院太平间。」
    阴阳皱眉,「为什么?」
    王百生耸肩,「不知道,大概低温保鲜吧。」
    「你能不能换回原本的身体?」
    「哥想念我了吗?」
    「不。我是怕你玩坏。」
    「嚶嚶,哥不爱我!」王百生开始装哭。
    一直没出声的一号也跑出来,「舅舅欺负妈妈!」
    阴阳青筋一跳,只想把他们从自己的车上踹下去。
    在回到家之前,王百生总算是愿意换回原来的身体。两人合力把裸尸抬入家中,塞入冰箱。
    还好冰箱大又空,不然还没有空间塞。
    「跟爸妈说找到了吗?」阴阳问。
    「说了,他们马上回来拿。」
    知道父母要回来,阴阳赶忙变回原本的模样,一个青年。
    过不久,阴阳爸妈回来了。
    「东西在哪?」
    阴阳说:「厨房冰箱。」
    两人招了助手,到厨房将冰箱中的裸尸抬上车。
    看两位老人那么老了却还在做研究,阴阳劝道:「做完这次的就退休了吧。」
    阴阳妈笑了笑,说:「学无止尽,做研究也不能停啊。」
    多亏了研究成果,还有天生的身体素质,阴阳爸妈已经八十九岁,看起来却只有七十出头,还十分有活力,个性思想也很活泼。两人多年来发明出无数药品,能够减缓老化、活化脑细胞,最早的受益者就是他们自己。
    阴阳与王百生其实也五十三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但并不是因为养生之道或是整形技术跟保养品的成果。只要他们想,他们甚至可以变成任何模样。
    因为他们并不是真的人,而是与土偶相似的东西。
    以这样诡异的姿态活了五十多年,王百生活得如鱼得水,阴阳却越活越累,越觉得自己与人类脱节。
    殊途同归,在王百生眼里人类本就不怎么重要,是随时可捨弃的物品,阴阳起先还会在乎人类,到后来人类对他来说已可有可无。
    五十三年的人生或许不算长,只是知道自己的人生长度将是无限大,阴阳就觉得无力。王百生倒是怡然自得,想干啥就干啥。
    阴阳爸妈离去后,阴阳对王百生问道:「爸妈死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永远是我哥。」王百生笑着说。
    「其他还有呢?」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间那么长,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如果做完之后时间还很多呢?」
    王百生笑得更灿烂,「智障,想那么多干嘛,别人求之不得的事你还当狗屎啊,享受人生啊白痴。」
    阴阳豁然开朗。
    「你说的对,既然时间那么多,我大可悠悠哉哉的活,一件一件完成想做的事。有时间却抱怨时间长,太奢侈了。」
    「想通了就好,反正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没有意义,生存意义只是人类硬要加于自己身上的,烦恼自己生命空虚不够精彩,不是很奇怪吗?」
    阴阳皱眉,「你的想法也太矛盾了,积极活着却又觉得生命没意义。」
    王百生笑,「怎么会矛盾呢?正因为没有意义,才要无拘无束地活啊。」
    阴阳沉默了片刻,再说话时态度与话题一转,「骂我白痴智障的帐怎么算?」
    王百生一愣,「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记仇?」
    「一辈子,慢慢算。」阴阳邪笑。
    「……过了两辈子,你怎么越来越歪了啊,以前那个正义凛然的干阴阳呢?现在这个非善类啊!」
    阴阳像是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缓缓道,「早就死掉囉。」
    「谁快来收了这妖怪!」王百生又笑又叫,已似疯魔。
    「啊,忘记交货了……算了,下次一起交。都是那具尸体给我太大震撼了啦。」
    墨小娹把琉璃葫芦从背包拿出来,一个土色的东西掉在地上。
    那是一个土製的小娃娃,上面的红绳跟葫芦的凹陷处缠在一起,才像钓鱼一样一起被拖出来。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奇怪的东西,就像是路边的奇怪纪念品,令人怀疑是不是廉价的工厂批发来的。
    心里想着没事做,不如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能用。墨小娹解开缠住葫芦的绳子,将土偶放在地上。
    「阴阳说,说出神仙的名字就好……要说哪个呢?」墨小娹从书架翻出一本道教神明名录,翻到某一页随便选了一个。
    「就决定是祢了,二郎神。」
    说完神的名字,墨小娹盘腿坐在土偶前面,等待神明出现。
    土偶突然浮起,红绳张开,又落下,就像有一个透明的人将土偶拿起,将红绳掛到脖子上。
    霎时,原先土偶的位置凭空出现一位身着青色鎧甲的青年,祂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少女,问:「你是墨小娹?」
    墨小娹十分惊讶,「祢知道我的名字?」
    二郎神点头,「大部分神都知道。」
    当然知道,那可是九天玄女的私生女啊!虽然是九天玄女投胎后的婚生女,在天庭还是被当成私生女看。
    有好戏看了,还不快去凑热闹!这是眾神明的内心想法。
    墨小娹还不知道自己被间得不得了的神仙拿来取乐了。
    「有何事?」二郎神问。
    「呃……」墨小娹本来想说自己只是无聊玩玩看,没想到真的有用。但是觉得讲出来会被骂,就改口说:「我肚子饿了,请问祢会煮饭吗?」
    墨小娹丝毫不觉得这问题也很可能挨骂。
    「……煮饭找哪吒,还有事吗?」
    「祢不会煮饭?」
    「不会。还有事吗?」
    「没了。」
    「没事我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二郎神消失了,土偶缓缓落在地上,彷彿有人轻轻将它放下。
    墨小娹本来对这东西是半信半疑,这下是真的相信了。怀疑的事从土偶功能的真假变成哪吒是否真的会煮菜。
    看时间晚了,墨小娹也不打算再呼叫神仙,而且肚子饿也只是藉口,于是她把土偶扔回背包就去睡觉了。
    另一方面,二郎神回到天庭后就去找哪吒。
    「哪吒,小娹待会应该会找祢。」
    哪吒很兴奋,「终于要找我了吗?要叫我了吗?」
    遗憾的是,墨小娹一直都没有召唤哪吒,哪吒就这样乾巴巴地等,等到天荒地老。
    市立医院五零九病房。
    广袖握着病人几乎是皮包骨的手,低垂着头,头埋入病人的手心。
    「广厦,你再不醒来,爸爸就要发疯了啊……不对,或许已经疯了吧。」
    病人面无血色,全身苍白,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到。
    如果此时阴阳和王百生在此,一定会发现并感到惊讶。
    因为病床上的少女容顏与人造人体一模一样。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冰泉推门进来。
    将探病带来的百合花插到花瓶中,冰泉说:「广厦还好吗?」
    「跟以前一样。」
    冰泉沉默,跟以前一样表示没有好转。
    「这是身体跟灵魂的缺陷,若是没有新的身体,她永远不会醒来……」广袖说。
    「想开点,仪式的条件首领不是已经快要完成了吗,到那时候广厦就有救了。」
    广袖苦笑,笑得和哭一样难看,「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他要救的人不是广厦。」
    「怎么可能,他对广厦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怎么能不救她?」
    「……就当我胡言乱语吧。」广袖放开握着广厦的手,疲惫地揉着自己肩颈。
    「你累了,去外面晃晃,吃个东西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广厦。」
    「嗯。」
    广袖接受冰泉的好意,有气无力地离开病房。
    冰泉取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看着床上的广厦。
    「我很讨厌你。」
    「为了你,你知道广袖有多痛苦吗?」
    「你看你的身体有多弱,有多无用?」
    「让你苟延残喘地活着,是多浪费心力、金钱、医疗资源的事。」
    「我连你的魂魄都看不清,你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认为你醒不来了,但是广袖我劝不动,如果你还关心你哥,就给他託个梦要他放弃救你,或是现在就自己屏住呼吸自杀了吧。」
    少女彷彿真的听到了,呼吸渐渐微弱,值班护士马上发现病房的异样而前来查看。
    广厦很快就恢復正常呼吸。
    等护士走了之后,冰泉冷笑,「你看你想死都死不了,拖累大家。」
    「废物。」
    广厦的睫毛轻颤,冰泉没有发现。
    广袖从医院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咖啡,一杯自己喝了,另一杯打算给冰泉。
    回到病房,冰泉正坐在广厦身旁看书。
    「给你。」广厦把咖啡递过去。
    「谢谢。」
    喝完咖啡,广袖握了握广厦的手,和冰泉一起离开病房。
    病房没有其他人后,广厦再次尝试憋气自杀,但是她做不到。
    她想哭,却连哭都办不到,只有意识是清醒的,灵魂被囚禁在脆弱的躯壳里,她无法接触任何东西,没有自主权。
    「珍惜生命,因为死时到了,想活都活不了。」
    迷迷糊糊中,广厦听到有人在她脑海里说话。
    「但是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广厦也在脑中与声音对话。
    「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我们只是跟随太虚的洪流,在太虚中漂泊。」
    「……那为什么要活着?」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活,但是当你活着,就要跟随太虚的步调,该生即生,该死即死。你这番言论,我可以当作你后悔活了吗?」男人轻笑。
    广厦不发一语。
    「放心,再过不久,你就能解脱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广厦的脑中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