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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希篇 第88章(节8)

      他闔上眼思索,然后从大哥的双手退出,走向较明亮的窗户那边,说:「嗯,我写剧本时的确幻想过谁是演员,但除此之外,没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你这样写了一堆乱来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乱写几百字,你抢来偷看,就觉得我思想扭曲需要纠正?如果你在心里叫我去死,叫小雅去死,你是不是犯了谋杀罪?有杀人动机?要立即坐牢?」
    「这……」
    当然不可能,因为什么都没有做。
    南门希一直在梦里放肆妄想,又曾经搂着南门望的衣服,窝在南门望的床上暗地自慰──相较之下,南门望只是用纸和笔写下几段文字,不带色情意味,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姓名,没有公开发表。
    骑士、魔王、永乐之谷、忘年花、爱抚、接吻。
    容易让人想歪的字眼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此话清晰响亮得似大铜铃,震醒了南门希飘荡的魂魄。再一次强调,犹如为这些事下了结论,一个连南门希都想点头称是的结论。
    因为南门望在写剧本罢了。
    「嗯,小望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但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要写这种不合常理的……」
    「剧本本来就不合常理。难道要写些思想光明,大家互助互爱的桥段你才接受吗?」南门望从喉咙深哼一声,那口气载满了鄙视,「现实截然相反。我稍微提及你,南门雅就会不高兴,我变成了罪人。正确合理的做法,是我每次发言前都必须过滤你的名字以免伤害他的脆弱心灵,对吧?」
    南门希忍不住搓了搓隐隐作痛的胸口,在南门雅心里,他是一根永远的刺,復原不了的伤。
    别人都要为他们的破裂关係而伤神。
    「嗯,对不起,现实世界总需要多一分努力的。无论是你还是雅雅都不容易,所以……」
    「那为什么我在只有我自己看的剧本里乱写发洩都不行?」
    南门希困惑地问:「你在发洩什么?这种剧本……」
    「各方面的发洩。」
    南门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眼神坚定,一炮嘴反驳:「我这是纯粹思维上的发洩,没有别的意思。全剧的第一幕是什么?即是剧本的序幕,结局才是作者最想表达的终幕,你应该懂吧?故事的路还很长,为什么骑士会跟魔王去永乐之谷,『永乐』究竟象徵什么,『乐』又是什么,标题『日蚀』的涵意,我仍未下笔。」
    他走向衣柜,手指无意识地扣住了木柜的手柄,轻轻用力。
    柜门没有打开。或许他并没有想做什么,单纯地手脚要活动一下,就这么换了位置,背脊放松靠在柜上。
    「大哥,看着剧本,你在想什么?」
    房间霎时鸦雀无声。
    他在想什么?
    不,没有想什么,并不想骂人。
    因为看的时候完全代入魔王角色,思考魔王的下一步。
    大哥维持着一张木然的脸,他不吭声,吭不了声,不想吭声,让闹鐘的秒针不知拖过了多少厘米。南门望垂头自嘲一笑,率先打破沉默:「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乱来,不用怕。」
    作家以食指轻敲衣柜,节奏很慢,慢得无声。
    「别以为我写了这种剧本就会对你產生妄想,特地回老家要跟你做什么。就算我真的脑子长虫,也会挑那位堂堂王子殿下,那种小子远比你容易骗。你?不可能。你也知道不可能吧。」
    作家稍顿片刻,听不见回音,手指又从轻敲改为左右擦动木板。
    「……算了。我不写了。那一两页纸我会撕掉,反正那短短几百字是一时兴起写的,我不稀罕──」
    「你写下去没关係。」
    终于,导演勉强挤出了几隻字。
    说完后,他察觉到自己说出来的文字乾涩得像吞了沙,于是吞了口水,用舌尖快速润了有些脱皮的嘴唇一圈,重新再讲:
    「嗯,你继续写下去吧。无论是《日蚀》,还是别的,自由写,没关係。」
    窗外的太阳比蜗牛爬得更慢,窗内的光影却轻巧地跳到另一个位置,橙黄的色彩像一把直尺,晒过了南门希的左右腿和足踝。
    南门望没有追逐那线光。不安份的手指已经停下来,他微微昂头,目光炯炯地注视他的大哥。
    南门希绕起手,笑着摇摇头,为自己先前的所有傻瓜发言摇摇头。
    「小望你说得对──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对不对?」
    他像老师般反问,但得不到二弟的回答,那男生的脸色反而更添了一层疑惑。
    「小望说不会就是不会,身为大哥,我怎么可以不相信小望的话?嗯,是我的错,是我这位大导演的想像力太丰富了,看到剧本就直接妄想小望美人跟我在床上赤裸相见!唉,真是魔王的想法,嘖嘖嘖。」
    《日蚀》。
    这个剧本的开端可能真的歪了,彻底歪了,歪得连太阳都被挡住──但是大哥没必要惶恐,没必要忧虑。
    就正如王子拿起神剑将魔王的心脏刺破,王子的灵魂被囚禁在仇恨迷宫,骑士中了千年之毒,国王是假国王……这些剧情,谁都无须操心。
    因为他们都相信,这些事绝对不会发生。
    剧本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纯粹写爽发洩。
    无论是写剧本,还是摊在床上一边妄想一边打手枪,都是自己在发洩而已,不会伤害别人。不是吗?
    他最清楚了。
    他妄想过很多年,他发洩过很多年。
    他没有对南门望做过些什么。
    「依照你原本所想,继续写下去吧!我好期待你会写出什么东西来喔!啊哈哈哈!当然,如果你真的写出太超过的东西……唔咕唔咕,如果你真的满脑子都是a片动作,还把我最爱的魔王当成a片主角来用,我还是得跟你来次人生详谈的。」
    说完,他不禁在心里点头讚好。
    试想像三兄弟之间从来没发生过那些罪恶的肉体纠缠,想像他们还是普通的兄弟,甚至想像自己还不晓得什么是爱情时。
    那时的南门希,是个爱跟弟弟乱玩的大哥,跟弟弟跑进浴缸再乱摸全身,唸剧本时趁机亲吻弟弟,趁弟弟病了就装傻戏弄。
    所以,看到这样的剧本,他应该掛着色瞇瞇的眼神和淫笑,对二弟的创意予以无限讚赏。
    这才是南门家大哥会说的话。
    「啊哈哈哈哈……不过呢,小望你会不会让大哥成为你的读者呢?」
    南门望的手指又动了。这次挪到右侧耳背,细细将头发拨向后面。
    「……大哥,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他轻压眉,抱着不解的神绪别过脸,陈述得清淡如水。
    南门希还是嘿嘿低笑,为房间增加了完全不搭调的背景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