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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56.未完的真实

      56.未完的真实
    「没想到……你真的是那起事件的其中一个关係人!虽然在遇到你之后我们有过这样的猜想,但因为那的确是件令人伤心难过的事,所以在你的几次否认之后,我们就没有继续问你了。可是,如今却令我们跌破眼镜!」
    「这就是你太没意思了,怎么到最后要离开才说出这一切呢?不过……似乎也跟那篇专栏连载报导的内容没什么差别。」
    「呆子!哪里没差别了?报导里面没有提到那么详细的部分,虽然在最后的迷宫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这已经比新闻精采好几倍了!可以看出三年前发生的一连串兇残事件,最后确实有关係人士把消息压下来,可能是警察方面不想引起民眾的恐慌跟争议吧!好吧……那名杀人鬼的确到现在也只是被判终身监禁,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够让社会上引起挞伐一阵子了。」
    「只是我不知道,原来这名变态杀人魔是真正的外科医学天才,即使心理疾病在听完这则故事后让我无法想像,但想到他现在仍在祕密机构里做研究,我就感到全身发寒。」
    二零一六年九月,进入秋天的日子,四名市内某所国中的学生,在已经接近午夜时分的公园里仍未回家,喧闹的都市早剩下零星车辆移动的声响,所有生灵彷彿全从这座灰色迷宫抽离,留下稍凉的风在树间盘绕。
    「没想到会搞到这么晚,如何?这最后的故事。」
    张姓少年低头看了眼手錶接着打个大哈欠,脑中起了后悔念头,因为他没想到这最后的故事可以让他从九点讲到快十二点,但那也是他省略了最后几个部分,不然超过午夜都有可能。好吧……目前眼前的状况似乎也让他走不开的样子。
    但是,他仔细一想,对于最后的迷宫细节,他确实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它的走法与构成道理,毕竟当初接到的任务就是将它死背记在脑海中,那张残存下来的唯一禁忌手稿,早已经被某个男人拿走了。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一个一个来吧!」张燕华坐在公园溜滑梯上看到三隻高举的手后无力说道,不过脑袋却闪过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爸妈有没有打第二通电话到我家问你们睡了没,虽然明天本来就是假日,我家人也刚好明早才会回家,所以索性就让你们告诉他们说今晚就住我家。」
    「燕华,你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会说很久了对吧?那一开始在你家说也可以不是吗?放心吧!八点多的时候不是有打过一通了?现在要骗过爸妈就是比他们早睡,然后比他们早起。」
    「都什么年纪了,就别担心那么多了好吗?晏寰。」顏均耀没好气的边盪鞦韆边说着,然后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认识燕华也有一段时间了,别忘记这个人很爱讲究气氛,我承认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的确在某些桥段,配合深夜公园的氛围,让一向凶狠的我也打了寒颤。」
    对于一直像不良少年的均耀说出的这些感受,站在一旁的晏寰与人延反而因为这违和感相视而笑。
    「好了好了,那就由我先发牢骚跟问几个问题吧!」果然性子最急、脾气最差的向人延抢在眾人前提出疑问,只见他落座到均耀隔壁的鞦韆上,表情复杂的开口:「燕华,之前你与缚黑山夜鸛鬼事件还有一连串,最后被大眾媒体称为『火迷宫之茧』的案件,过去我们都只是猜想你是否就是其中南家最后倖存下来的么子,也就是南燕华,但因为你的姓氏根本就不同,所以这是我们最先遇到的阻碍。
    然后在经过我们几次询问,你也否认这样的事实,那才是我们最后放弃追问的原因。接着就是熟识后,我们常常在这座公园听你说有趣的故事,果然正如一些电影跟小说一样,最后的故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我的牢骚就是,那些事件中也有不少遇害的小孩,但就算他们的姓名没有公开,你也没必要拿我们的名字代替吧!」
    张燕华假装清了几下嗓子后,然后爬上溜滑梯顶端,在灯光完全熄灭仅剩路灯照明的昏暗公园内,这个男孩宛如一名巨人杵立在大家面前,身上散发出一股压迫感。
    说书人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要保护当事人还有其家人。别忘记现在的网路多么发达,就算我相信你们,但却不相信你们的手指,等哪天心血来潮突然去找到相关的人物资讯或被洩漏出去了,那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届时,媒体就不是只有找你们这么简单而已。
    首先我先帮人延解惑吧!那些故事的确都是真的,你们也可以称之为实际内情吧!我的确就是当时南家的南燕华小朋友,同时也是假装成向人延的那名被隐藏姓名的鬼童。」
    面对张燕华突然的告白,同伴们的脸色纷纷沉了下来,因为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眼前的这名少年就是一名披着国中生外皮的恐怖人物,他不但有过人的观察力跟逻辑思维,经过三年的成长,现在肯定更是早超越他们这群同龄人物的存在,所谓的天才就是这样吧?散发那令人敬畏又使人好奇的气息,只是此时对方的告白彷彿又夹杂了些许血腥味。
    「所以人格分裂也是真的吗?」身材高大,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晏寰举手发问,然后又自嘲说:「我突然想起自己是扮演那名被害学童的角色。」
    「当然是真的。」张燕华浅浅一笑,那双眼睛如同看穿在场所有人思绪:「现在回想起来,就如同可以拷贝另外一个人的能力,在很多漫画小说里都有出现过,但那确实也是一种疾病,只是我的脑袋异于常人才使它能极尽发挥吧!」
    看到眼前的同学像在挖苦自己一样最后笑出声来,所有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彷彿人格,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个病癥,在经过一年多的治疗与辅导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对此我感到有点可惜。虽然它是一种疾病,但却可以令我跟别人与眾不同,白夜老师的确跟我说过这些话,所以过去他对我非常感兴趣呢!没错,就是那名帮助警察破过无数案件的着名推理小说家,你们大家对他应该不陌生吧?
    扯太远了。说到姓氏,忘记我现在的身世吗?虽然我祖父、祖母还有其他亲戚都觉得我是父亲从外遇对象那里带回来的孩子,但那却不是事实,我的确是在接受社福辅导后离开向家,最后被丢在孤儿院被现在的爸妈带回去的。因为我的养母并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们才决定收养我。不过……父亲前不久倒是真的发生了外遇,所以才让那些老一辈的亲朋好友有了这种联想,毕竟领养时他们不知情也不在场,父母也没有透露,一切都是母亲向外公外婆哭诉自己的丈夫外遇,才让自己无法生育这件事浮上檯面,结果那女人像是要发洩自己的不满情绪似的,也没将领养的实情说出。我是在某次新年时才第一次出现在外公外婆面前的,这就是我从南改姓成张的原因。」
    其他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吃惊相望,晏寰更是双眼、鼻孔跟嘴巴张个老大,最后被均耀给闔上。
    「这些故事是真的话,怎么感觉最后有些片段有点零碎,比如有关迷宫最后的部分。」摇动鞦韆的少年沉稳问道。
    「哈哈哈……因为最后我醒来的地点不是在迷宫内,而是医院病床上,后来跟之前发生的事情是白夜老师跟其他人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果然其中还是有捏造成分存在。」人延用手骚着下巴说。
    「不见得。」只见燕华再次微笑,脸部阴影因为经过的车辆一闪而过。「据说是因为我脑袋内最后一个人格出现将我带到那里的,也就是缝人间。」
    「所以你到底塑造了几个人格啊?到现在我仍然感到不可思议,不,是对那样的感受无法想像!」
    「晏寰,你还是不要讲话好了。你要知道,必须经过什么样的事才有那样成熟的个性跟想法,更别说受到强烈刺激后的性格扭曲或是其他随之而来的疾病了。因为我们没有经歷过,所以觉得有趣,但那不过是白天不懂夜的黑的想法罢了。」不同于故事中心态跟思想严重扭曲的顏均耀,现实中的他虽然才国中生且是一副不良少年的外貌,但心思跟想法确实比其他同龄人还成熟也更细腻。
    燕华内心有点感动,忍住这样的情绪他继续说道:「你们再回想一下,我初次到那座迷宫实验室时,是不是有一个人在我心中问了我是否要做出抉择的问题?是将肉体跟脑袋的主导权全部交给他,还是由我自己去捏造新的人格自我保护承受一切?」
    「好像有提到过这个部分。」向人延揪着脸一边回想。
    「听白夜老师说,他在迷宫的最后出现了,代替我承担最后看到的一切,避免让我的精神、主人格毁于一旦,这一点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应该说,就连我哥也没有留意到这点,他们都认为在我看到那惊悚的场景后会整个崩溃,发生更严重的精神瓦解症状。」
    「但其实你根本没有那段记忆,是由旁人告知你的。如果说,那名人格是你内心中最初的善,最后来替你承担最大的痛苦那的确是说得过去,所以现在他还在吗?」
    张燕华摇摇头,接着从滑梯溜下,似乎有些落寞:「不过我大概知道,他也是我创造出来的人格之一,而且是完全独立的精神分裂体。他也许就是我最初所见的那位和善但又有点怪异的温柔兄长,南茧华二哥。」
    「但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均耀眼神透露出同情。
    「没错,如果正如老师所叙述,真正的他根本连话都说不清楚吧?只是一个活着的奇异肉块。好吧!或许我不该如此形容自己的哥哥,但事实就是如此。」
    「没关係,毕竟你现在也已经开始新的人生了。那么我再问其他的问题。」顏均耀停下鞦韆,眼神十分认真:「所以你大哥现在还活着吗?有关这一点,无论是从新闻还是刚才你所说出的故事版本都相同,但在听到你说之前,我们都单纯认为那不过是杀人魔被判的无期徒刑,并没有联想到是跟随政府中央医疗中心的秘密团队在特殊机构做研究,类似将功赎罪的作法。」
    「这个我确实就不得而知了。」张燕华的语气转为冷淡,更应该说,那是对于一名亲人的陌生:「有关这点我也有去向萧组长探听过,但似乎是永远与外界隔绝,连我也见不得。」
    「看来实行得相当彻底,但是我想说这是对的。」向人延语带严肃,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毕竟是如此危险的人物,不能让他再跟社会接触,一想到你大哥可能离我们很近,就让我感到不安。」
    「人延,是因为这座公园让你有强烈的带入感吗?但这里毕竟不是时流镇,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
    「晏寰,你的确是很乐观呢!果然燕华将你设定为死者是对的。」人延冷嘲热讽的回应这名瘦高少年:「今晚确实在听了燕华说的这些后,将报导里面一些无法理解的部分解开也连接起来了,但现实中的均耀是不会带你去杀人跟杀狗的。」
    「当然!人延,难道你忽略燕华身上天生就具有,构思杀人诡计的脑袋吗?夜鸛鬼事件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没错吧?燕华。」均耀从鞦韆上跳下,脸上虽然笑着,但看得出在今晚他会暂时对眼前这名同伴保持警戒。「放心,我相信你之后不会再做出那些事了,对吧?」
    试探性的询问,燕华与均耀四目相交,不同于故事内的主僕关係,此时他们是对等的,观念与思想同样成熟,或许在这群人中,最无法瞒过对方自己想法的就是这名在故事里杀狗的青年吧。
    「无论是什么人,在自己的人生扮演自己时,一定会有部分的缺陷,那样的缺陷会像空洞一样不断让内心瓦解,最后演变成失控、脱序,甚至出现使人无法理解的恐怖行为,这一点无论是我大哥、生父、祖父他们身上都在不停轮回,在名为南织一族的诅咒之下,然后我是从中好不容易逃出的唯一一人。
    我当然可以跟你保证自己不再会重蹈覆辙,但我不能保证每个人在遇到特殊的危难跟状况时,能够做出极其理性的抉择,毕竟我们是带有感情的生物,有时甚至会因此被其支配,这一点无论是你跟我都一样。」
    张燕华透过突然打在自己肩上的好友手掌,感受到那传达信任的温度,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对方也只是对他的说法,用微笑来表达理解。
    「所以你爷爷去世的事情是很单纯的寿终正寝对吧?」在看到张燕华点点头后,人延继续问道:「我不想说南家的诅咒还留在你身上,但没想到现在你的养父母故乡,一样也是在缚肢村,只是在村子不同侧罢了。」
    「我倒是比较想知道,最后那些……所谓的你大哥的作品,还是该称为实验品的亲族,他们怎么了?」晏寰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这点白夜老师倒是没有提到,据说那个特别机构将他们全数收留了。可能会在未来的某项手术后,让他们回到原本的模样。据我所知,高芥诚刑警在手术后,目前还在进行復健,记得他们说那是一场难度极高且危险的手术,当然大哥也有亲身参与,在他被完全监禁之前。」
    「燕华,虽然你现在已经脱离原生家族的诅咒,但在你从今晚九点开始所说的那些故事中,总让我觉得你……」
    没有带太多的感情一样。
    张燕华的身影再度被经过的车辆灯光给照亮,过了午夜的公园被包覆在万籟具静的深沉黑暗中,微弱光芒使这名少年宛如踏在深色地带中的淡影。
    然后,他露出那再平常不过,瞇起双眼的笑容,似乎再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