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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三章 揭穿&现身

      躺在寧静的大草原上,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一切是如此孤独。
    漆黑的夜空中高掛着一轮平顺光亮的大满月,那种感觉让人安祥,也伴随着难过鼻酸侵袭而来。
    我流下了眼泪,泪水竟缓缓的违反引力常伦飘了起来。在视线的交错下,泪水覆盖住了月亮,形成液态状。如水球晃动般的满月,就在这一刻,像是被针刺破,爆裂了开来,交杂着泪水倾洩而下。
    如海啸般恐惧的大水正朝我逼近。就在此时,周围出现了海琳悔恨的哭泣声,梦中的画面与记忆如黑洞吞噬般快速消退,那朝我直扑而来的水啪噠的一声像是把我给浇醒。
    睁开眼睛,我觉得身上的力量渐渐回来了。
    海琳趴在我面前紧握着我的手哭泣,直对我说:「快点醒来啊!破恩里。」此时我能感觉到她的自责与愧疚,但是她无需这么做,因为错不在她,而是那群破坏秩序的坏蛋。
    我发出声音,「海琳…」我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很好,只是还没恢復完全的体力而已。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像是放下大石头擦掉满是泪水的脸庞。
    我愣了一下,转过视线不断找寻其他熟悉的人。
    这个地方似乎是医院。还有,我看到对面椅子上,那位男子像是我摔到地面前救我的那个人,他正在对面的椅子上睡觉。
    我转过头看着海琳。「海琳姊姊,小希呢?」我一边疑惑的问,一边不时瞄着穿着毛製衣的医护人员经过。
    「小希和洁姍去买午餐了,等等她们就回来。」海琳有点喜极而泣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害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紧张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非常激动的啜泣着。
    不过我刚似乎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字。海琳说的很像我认识一样,可是我却没听过。难道是我失忆了吗?
    「洁姍是谁?」我问。
    「洁姍!洁姍就是早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女孩。她刚还很愧疚自己没有快点带你走,害你陷入这场纷争中。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坏蛋已经被守护者给关起来了。我也劝过她看开点,毕竟你会这样不是她害的。」
    「恩,谢谢你,海琳姊姊。」
    「不会啦!该愧疚的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而且昨天的事情,又让你捲入这场危机,让你变成受害者。」海琳说:「我不该那么衝动。」
    「什么事情?」
    「就是黑客集团的事。他们是黑暗的宣导者,专门崇尚黑患城的信仰,破坏烈末城人类安稳的生活为乐趣,肖想着烈末城也能成为黑患城所管辖的世界区域。其实他们只是想利用这点逞威风英雄而已,那些都并不是被看好的事情。只是到现在都没人敢勇于接受他们的挑战及反抗,所以城里被这些人大乱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这些我都知道了,洁姍有跟我说过。」此时我的手指向对面那位正在睡觉的男子。「那个人是谁?」我疑惑的问。
    「那个是小希的朋友,他叫米果。他挺喜欢小希的。」海琳看了看他,有点半开玩笑不屑的说:「如果米果未来要娶小希,我一定会请小希多思考几天。」海琳拿着苹果,切了一块递给我。「快吃吧!」
    「谢谢。」我把海琳递给我的苹果吃了下去。嘴巴不只是甜甜的香味,还有她对我的关心与照顾。
    此时外头出现了洁姍跟小希的吵闹声,也能听到医生把她们两给训斥一顿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不是市集。如果要吵请出去,不要吵到了病人。」听见了她们两个人声音降至微弱,不停向医生道歉。「对不起!医生,对不起。」
    她们打开门走了进来,小希看到我醒来,又开始大声的喊道:「破恩里,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
    隔壁病床的人点了点海琳的肩膀。海琳转过头见状病人虚弱的爬起来,似乎被吵醒,不断指着耳朵摇摇头,海琳大概知道了意思。「小希,刚刚医生训斥你,你是没有学到教训吗?怎么整天带着大声公学不会安静?」海琳把小希骂了一顿。
    小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恩里醒来了嘛!替他开心都不行喔?」她走到我右手边的扶手皮椅坐了下去,而洁姍提着一大一小的袋子也跟着坐到小希旁边。不过小希被训斥过后就一直摆着臭脸,感觉像是被扫了兴。
    「洁姍,谢谢你。」我说。
    「是海琳姊姊跟你说我的名字啊?」
    我点了点头。「对啊!」
    此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看了看墙上的时鐘,慌张的爬了起来。「对了,现在不是中午了吗?我答应我爸爸下午就要回家了。现在那里应该已经4点了吧?」我答应爸爸的事情,下午要回去,还好我记得,不然可能会被大骂一顿。
    我往门口衝去,海琳上前一把抓住。「你确定你要回去?你的伤还没好。」她有点犹豫的看着我,此时小希跟洁姍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我陪你回去好了,破恩里。我怕你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我比较好应变。」小希一脸担心的说着,这时洁姍有点搞不太清楚情况,立刻问说:「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疑惑的说着。
    海琳转过头跟她窣语窸声的说:「破恩里不是烈末人,他是奉人请託才来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洁姍听完这番话后眼神震惊了一下,表情凝重的走到我的面前。「那你和家人得小心鬼灭的攻击。那种东西不是你想像中的容易,也许你还不知道。」她的话有点让人觉得怪异,小希和海琳几乎愣傻在原地,似乎感觉到这个人身分并不单纯,因为能知道鬼灭的人不多。
    「洁姍,你…到底是?」小希问。
    「记得上一次鬼灭闯入我们城镇的事情吗?就是因为他们世界有人被鬼灭给劫持,命令他们世界的人帮忙杀了烈末人,才使得烈末人身受其害,导致传送武器被鬼灭间接窃走。而那个人也是因为进到了烈末城,才让鬼灭感应的到。」
    「你不是烈末人,而且获取的资讯也是错的。」海琳摇了摇头,冷冷的看了洁姍一眼。她不认同这个答案,而且洁姍似乎紧张了一下,有点心虚的瞄了其它地方。海琳接着说:「那件事情我也有去调查过没错。但是那个烈末人尸体上却残留着鬼灭的脚印,而且还有深深的凹痕。你别忘了,鬼灭那种东西可是不会讲人话,而且群体攻击有必要落到去劫持他们人类,再去间接窃取的地步吗?」海琳回答的这一切,让洁姍说不出话。海琳接着说:「你果然不是烈末人。」
    洁姍似乎放弃了辩解,坦承一切。「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洁姍坦然的看着海琳。海琳抽出了剑。「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那么烂的理由都编的出来。」她拿剑敲了一下洁姍的头。
    洁姍投以非常意外的眼神看着海琳。「为何不杀我?」
    「我不会笨到杀了一个笨蛋。而且黑患城的人我也要看是好是坏才会动手。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不像烈末人了,只是看在你之前那么善良帮助破恩里,不想拆穿你而已。」海琳指着她的脸上。「你的纹身已经露出一半了,下次要闯进烈末城记得盖隐密一点会比较安全。」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但我疑惑的是,为何洁姍要来烈末城卖东西。难道是来刺探观察烈末城的敌情,而卖饼只是个藉口与融入?
    「我受够了,他叫我做那种事我做不下去。」她愤怒到将指甲扒住墙壁,脸上的纹身又变得更明显。墙壁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爪痕,隐约能感觉到悲愤的气息窜留在她身上。
    「你说的他…….是?」海琳问。
    「史达。他要我杀了监牢里的烈末人。我受够炼狱般的哀号,还有那种狂妄和令人不舒服的笑声。」洁姍的脸上带着鬱闷的愁容,「我逃了出来。但我犯了个错,就是杀了烈末人,抢走传送武器来到这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听到穿梭在生死之间的惨叫声。那种挣扎令人苦痛,又毫无意义的残杀。真的很对不起,你还是杀了我吧!」她摊开了双手,像似在为她杀人这件事情找赎罪的机会。
    史达!这名字我在安特的身上听说过,那段回忆有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这个狠角色到底有多大的威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控制着一个人的心智与威胁。
    海琳安静的看了她一下。「没必要。既然你良心那么过意不去的话,我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弥补对于烈末人的亏欠,而且也可以从此让烈末城平静。」海琳对洁姍说。她同时递给了洁姍一顶黑色披肩帽。「我想这应该很合你的脸,可以暂时挡一下你的纹身,免得被守护者认出来。」
    奇怪,那个纹身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啊!是他!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他的魁武身躯,脸上刻画的纹身,就是他。
    小希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从思考中醒来。「你发呆喔?现在还不回家?你们那里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喔,再不回去你爸可能会比鬼灭还要可怕。」
    「对吼,小希那我们走。」我回头看了看海琳跟洁姍向她们挥手道别。
    我们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经过通往城堡的木桥。此时小希突然跳下那潺潺流水的河川,我跟着跳了下去。
    「奇怪!是这个地方吗?」我疑惑的问道。
    「跟我走就对了。」
    小希带我走到了河道旁的一窟大石洞里。坑洞里潮湿的水气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而且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小希到底脑筋在想什么?
    「小希,不是要去巷子里吗?」我问:「进来这干嘛?」
    「那个传送点已经被锁定了,鬼灭不盯死你都很难。而且那是我姊姊的传送点,不是我的,除非我能跟她借武器,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说:「我只是不想跟你说。昨天我姊姊错误的决定,注定害死你。」
    「什么?」
    「她带你来烈末城又送你回到地球和你爸见面,你父亲绝对会受到鬼灭的干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在地球与烈末城就是有这么共同的禁忌,而这禁忌是少数人才知道的。你只是刚来,还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来过?」
    「她是我姊,我还能不知道吗?」她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我还真不知道。
    她拿起一颗水晶球,朝它呼了口气,黑暗中出现了些微的闪亮粉末飘浮在半空中。就在此时入口的石块开始崩塌,我回过头看着外头明亮的光线渐渐被土石给掩埋。就在这时候,小希很淡定的说着:「好了,转过头吧!」
    我带着半信半疑回过头。前方是一条双向道,而且这地方看似非常熟悉。
    我走出洞口外,发现这是处水泥凹槽,「这不就是之前跟爸爸去大雅所经过的交流道!而上方就是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左手边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间花市。」
    我实在不敢置信,原来地球上还隐藏着这么多传送之门。
    走到了对向车道的公车站牌旁,我们上了公车投下口袋仅存的零钱搭车回到水楠。
    下车后,小希的脸色非常凝重对着我说:「破恩里,小心点,注意一下你父亲。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她这番话让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更让我增添了不少担忧。
    向小希道别后,我连跑带衝穿越斑马线,绕过加油站的最快捷径,省了还要往中医那条巷子的远路,爬完整整九层的高楼,回到了家。
    叮咚!叮咚!叮咚!我不断狂按门铃,但门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奇怪,怎么都没人回应。」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接着我试着转起把锁。
    叩!门轻易的被打开了。「没锁!」我吃惊的望着左边窗户还是空的,此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是遭了小偷?
    此时家里异常的寧静,诡譎到打了冷颤,只有时鐘的声音在墙上摆盪来回。
    我走进房间,只见爸爸睡倒在地上,我暂时放下疙瘩,好险他是安全的。
    我蹲了下来,「爸爸。」叫了好几声,缓缓的靠近他。「天啊!睡那么久也该起来准备晚餐了吧!」我摇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回应。「算了,睡的跟猪一样。」
    此时我起身走出房门外。随着光线照进,才发现手中沾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跡。我着急的回头看、打开灯,发现地板上全是血泊。「打救护车,对!打救护车电话。」
    我拨打了一一九……
    过不到几分鐘,救护车来了。而我也打给小希,小希立刻赶来我家。
    救护人员衝上九楼,立刻把爸爸抬上担架。我和小希着急的衝下一楼,搭上救护车一同赶往医院。想当然,大楼周围挤满了婆婆妈妈的人群,楼下警卫也特别关切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攸关他的职业能力,也许会因为这样而被辞职,但其实真的不是警卫的问题。
    我看着爸爸身体上有严重的抓痕,血跡佈满了整件衣服。我和小希对看了一眼,我们几乎很明白是谁的所作所为。我一方面很自责也很抱歉,害爸爸捲入了这场复杂的事情里。
    到了医院,爸爸先进了手术室,而我和小希则是在手术室外头担心的坐着。
    我不断的祈祷,希望神能够将爸爸的生命还给他。我好怕失去一切,好怕失去我仅存拥有的亲情。「你要快点好起来,爸爸。」双手不断紧握,就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我们在椅子上待了很久,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医生把口罩脱掉走了出来。「请问你们是破君捷先生的小孩吗?」他问道。
    我非常担忧回道:「是,我是他儿子。」
    医生扬起嘴角对我说:「你爸爸的伤势稳定了,只是还有轻微的脑震盪,可能是受到一些撞击。其馀医生叔叔都帮你爸爸缝合好了,所以不用担心。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你爸爸的。另外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的妈妈或者是亲戚家属来吗?」
    「恩!可是我…没有妈妈。」我点了点头。
    医生一脸尷尬的望着我,「那亲戚也可以。拜託你嘍!小朋友,不会有事的。」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后离去。
    眼见医生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双腿软瘫在地上。小希搀扶着我走到医院大厅。「恩里,这件事情不能在怠慢下去了。我必须先去找海琳,否则鬼灭会继续伤害更多跟烈末城牵扯关係的人。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我有点不放心的看着她。
    「没关係的。」她回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便转身离去。
    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沉思着。我想着好多事情、好多遗憾,还有我好多没有接触过的人生。我只希望把一切过的简简单单,并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坏了我的未来。
    天色逐渐昏暗,外头只剩些许夕阳光照映在马路上,心情也随着夜晚降临渐渐黯淡渺茫。眼泪早已在手术室外头哭乾。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还是跟他们正面衝突,迅速了结一切。
    唉!英雄事蹟看的太多,看到爸爸的那身伤口我还是没敢踏出医院一步。
    我不断的在等待她、发呆。我看了看时鐘,不知不觉十一点了,连晚餐都没吃,整整等了六个小时怎么都还没回来?天色已经暗成了一片,外头的车道几乎都没有车子经过。十一点了,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的心情,打从心里有个感觉在指引着我要去顶楼,让我顿时忘记了之后要面对的事情。
    我走到电梯前,按下了上楼按钮,走了进去。阴暗沉重的气氛像是置身在另一个空间。
    十三楼到了,叮!
    走出电梯,打开通往顶楼的铁门,并没锁死。外头是片很宽广的水泥空地,前方有几个招牌大字写着欧拿医院,但从我这方向来看是反的。
    这里非常的空旷,风也很大,而且还可以看到中科的灯正闪烁着。往左方看去,高架桥底下的高速公路车子呼啸而过,只差这里几乎都没有围墙,所以不敢太靠近。
    我静静眺望着整片夜景,此刻的我馀光扫过右下方的住宅,那些黑色怪物又来了。他们不断盯着我移动,附近的灯全部都在这时暗成了一片。不过他们的眼睛依旧会发出明显光线,就像是旷工的头灯装置,所以我大概能知道他们现在有多靠近我,就如同昨天爬到我家窗外那样。
    正当我准备拿出光火戒备,后头有个人对着我大喊:「小心!」
    我转过头,一隻鬼灭从前方的水塔上跳跃过来。我丢出光火,火焰瞬间在他身上燃烧,变成了焦铁。我退后了几步,脚勾到了招牌的铁架,从顶楼掉了下去。
    此时轻快的人影在我眼前跳了下来。他快速的抱住我,像是飞鼠滑翔般的把我带到医院对面的停车场安全落地。
    我看着那个人的脸,「你不是米果吗?」双脚还不停的颤抖。
    他一脸疑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你就躺在对面的椅子上睡觉,是海琳跟我说的。我叫破恩里,请多指教。」真的很谢谢他,因为我已经吓坏了,此生第一次的自由落体。
    「请多指教,我也听海琳说过有关你跟安特的事情。」
    这时候一群人凌乱的从每个地方窜出来,而他们后头都跟了好几隻鬼灭,包括医院顶楼的那些鬼灭也跳了下来。
    此时海琳对着我大喊:「快拿出光火。」海琳抽起剑不停挥砍。
    我从心脏抽出了三颗光火朝鬼灭丢去,以致于现场整个视线都是忽隐忽现的白光。米果拿出弓箭不停对着鬼灭射击,同时旁边有团红色火焰引起了我的注目,仔细一看是小希。她拿着玩具枪不停扫射,bb弹射到怪物的身上自动燃起。
    在那处阴暗的角落,我看见了一阵阵火花在巷子里头喷发出来。我移动角度仔细一看,是洁姍!她戴着拳套攻击一群正准备从里头爆衝出来的鬼灭。
    我趁鬼灭还没攻击我前朝巷子里头直奔而去,将她拉了出来。
    我拿出了两颗光火朝巷子里丢去,顿时巷子里呈现蓝白光反覆交织闪烁,像极了霹靂鞭炮。那群鬼灭也成了异臭的废铁。
    「早上真的很谢谢你。」我对她说。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她回答我。
    我们回到了停车场继续战斗。此时有个老阿伯骑着摩托车经过,不断用台语加国语叫好:「讚喔!拍戏加油喔,水喔!」这让我顿时陷入了尷尬与怪物一直出现的胶着中,那个阿伯似乎还不知道这是真的,还以为我们在拍戏,慢慢的边看边骑走。
    海琳此时将剑指向天空,唸了一段复杂难解的咒语。就在这时候,那把剑的纹路发出了一阵强光,剑身竟燃起熊熊火焰。火焰引起了鬼灭注意,同时朝她衝去。她猛力刺过鬼灭的身体,施以臂力将鬼灭甩到地面上,鬼灭的表面开始燃起;第二隻鬼灭靠近,她跳了起来,对准中间的灯砍下,鬼灭如失去动力倒卧在地;最后一隻鬼灭伸出利爪扑向她,她闪过攻击蹲下,抓住鬼灭的脚如丢铅球般朝电线桿丢去,下场不用说就知道非常的悽惨。
    但也许现在不该为这胜利感到庆幸,因为鬼灭的数量似乎比预期的还要多出好几倍,就连爬上电线桿的米果也在上头开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洁姍消耗了过多体力,挥拳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就在此时,有隻鬼灭朝着洁姍挥出爪子。洁姍往右闪躲过,朝着鬼灭的脸部左右拳交替互攻,连接一个回旋踢后,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只见洁姍摇了摇头说:「不行了,好累,手跟脚都好痛。」
    这时在不远处听到了有人弹手指的声音,其他正要衝向我们的鬼灭莫名的停止了攻击,往高楼开始攀爬,停立在住户顶楼高处。
    正在整治中的便利超商上头站了一位短发、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防风羽毛衣的人。而那个人周围站满了一群鬼灭,连医院的顶楼满满都是。
    「你们消灭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只要是专属,他们都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他站在高处得意的说着。而周围的鬼灭就像是他现在所办的成果展,一一呈列,像一群乌鸦站在电线杆上,发出闪闪的眼光。「你们以为鬼灭都会在晚上出现吗?要是现在啊,可能下午都会出现。」
    洁姍站了起来,「脉,你想做什么?」她握紧拳头非常愤怒的看着脉。
    小希在旁茫然的说着:「你们认识?」但没人理她。
    「没什么,只是带了些礼物想问候问候你们。」脉张开双手,意会着这些礼物就是『鬼灭』,但这些礼物不是很讨人喜欢就是了。
    我拿出光火,此时的我只有紧张与愤怒可言,因为我在乎的更多。「你为什么要让鬼灭攻击我爸爸?」我很肯定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笑了笑,轻盈的跳到左手边的电线杆上。「凡事只要跟烈末城扯上关係的人,我都会把他视为敌人。就像是你这个愚蠢小孩,碰到家人一根寒毛我都认得。」他把视线转向洁姍。「不过我这次的目的是要把你带回去。洁姍,还有许多人等待着你的刑求。快吧,跟我回去吧!」
    「你这个脑筋有问题的人,那些被你们囚禁牢里的人都是无辜的,没人想被刑求。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想待在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再听到那令人厌恶的哭嚎。」洁姍虚索性不站起来,极度生气,完全接近虚脱的状态。
    洁姍反抗的感受非常强烈。她已经把脉给当成了敌人,儘管脉的能力有多强,她好像都不在乎了。
    只见脉也附和着她的动作坐在电线桿上,头往上仰,看了看夜空。「今天的星星真漂亮,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去?我们黑患城到了晚上也有像这般如此美丽的夜空,你确定不回去?」洁姍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他又说:「今天有个特别的人物会出现在史达大人的圣殿上,难道你不想回去?」
    洁姍看了他一下,非常愤怒的对他说:「你到底又抓了哪个人上大殿?」
    「当然是这次的目标,不是你。」脉朝我看来,开怀大笑。
    我突然有种纳闷浮上心头,那种感觉非常的差,我不断想着他说的这句话,无法控制自己。「不是我……难道是,」我非常不确定的大喊了一声:「你带走我爸?」
    「叮咚!恭喜你猜对啦!聪明的小朋友,为了奖励你猜对,我要送你一个特製的『礼物』。接好!」他在电线桿上拿出如着椰子大小的球体,往下一丢,像是水球般掉落下来。洁姍衝到我面前猛力的击破球体,那一刻周围寧静了两秒鐘。此时空气中瞬间引发一股排斥力将我跟洁姍波击到了停车场外的机车道。幸好晚上没车子,要不然后果应该会不堪设想。
    就在海琳他们作势要对脉使以攻击的时候,洁姍趴在地上大声的喊道:「停!别再打了。脉!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别再伤害他们。还有,你放了他父亲,我再跟你走。」洁姍看着他们不停流下眼泪,似乎累了,放弃了。「对不起,海琳姊姊。」她忍着疲惫与伤痛,用无奈来换取我们的平安。
    「没问题!你父亲已经平安,以后你就可以拥着你爸爸安稳入睡,保证你每天都可以放心了。」脉站了起来,在眾多的鬼灭中命令了两位把洁姍给架走,「大家再见,后会有期。」他们消失在黑夜中,鬼灭在一转眼间如黑影消逝般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电力开始恢復,我走回停车场内,只见大家都因为我被鬼灭受伤了,不过里头就只有海琳的伤势最为严重。
    「破恩里,对不起……」她忍负伤痛说着:「是我的疏忽。」
    「海琳姊姊你千万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望向米果说:「米果,你还能帮我从这里带到顶楼吗?医院外的大门都关了。」此时我最担心的就是爸爸的情况。虽然那个叫做『脉』的人已经承诺爸爸会平安,可是我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忧。
    米果探了一下医院周围房子的高度。「恩,那我们就从后面那栋公寓爬上去吧!海琳姊姊,振作点,我先带他回医院。」米果虽然很乐意带我去顶楼,但他依旧非常关心着海琳的伤势而感到不安,频频回头。
    我和米果步行到了早餐店旁的巷子里,穿梭在狭长的小巷子。我们走到另一条街上,眼前是早餐店后的公寓。我们躲过警卫的巡守,成功搭上电梯。到了八楼后,再步行走上一层,撬开死锁,才成功闯进顶楼。
    米果撞开了生锈的铁门,他从身上拿出银製的指头爪套上。「抓好喔!」我扣住他的肩膀,他射出一根铁鉤,掛在医院的顶楼,那支铁鉤在一瞬间收线将我们拉上了上去。而在途中米果也靠着他的指头爪攀爬辅助,以免飞过头。这过程惊心胆跳,因为我的脚是呈悬空姿态,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万一一个不注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们安全的抵达了顶楼,我感激的向米果鞠躬道谢。「谢谢你,但也很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米果对我微微的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黑患城对立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起码也几十年了,你想呢,是你的错吗?快去找你爸爸吧。」
    「谢谢你。」我万分感谢着他,心里很激动想赶快看到爸爸。
    我搭上电梯,直接下了一楼。
    到了一楼后,我跑到柜檯前询问了值夜班的护士。「请问一下,可以帮我查一下破君捷的病房是哪一间吗?」我很匆忙,护士在柜檯望着我,一脸疑惑。
    她顿了一会儿。「好的,小朋友,请你稍等一下。」此时护士又有点迟疑的转向我。「小朋友,那么晚你要找病人,会打扰到病人的睡眠喔!所以你是要找……」
    「我要找破君捷,我爸爸,可以帮我查一下病房号码吗?」我再次跟她确认。
    「喔好,是你爸爸啊!等我一下。」护士小姐转过椅子正在用电脑查病房号码。「小朋友,在五楼的525号,记得小声点喔!不要吵到病人了。」
    「好,谢谢。」我搭着电梯到了五楼,不断的寻找525这个号码。走过了一条昏暗的长廊,左转第三间看到了编号525的病房。「终于!」
    我缓缓的转开门把,病房里非常昏暗,只透出月光照映进来的光线。我靠近柜子旁的那张床,病床前写着破君捷,爸爸的名字。
    我摸黑摸了摸床缘,缓缓地靠近床头。
    此时我打开了病房的小夜灯,靠近床边仔细一看,点滴直挺挺的插入床单,床铺早已湿成了一片圆状。
    我顿时无法接受,特别的难耐,想愤怒的吼叫却又不得不顾虑到这里的病人。
    我往窗外看去,他们依旧坐在停车场上等我。我关掉房间的小夜灯,拿出一颗光火在窗外来回挥动引起他们注意。
    此时小希一副疑惑的表情往上望来,我指了指病房内,摇了摇头,她立刻指着我这跟一旁的米果谈话。此时米果也同时转过头看了看我,我再次摇头表示没看到人。只见他们慌张的频指『下』的方向。「下来!」
    我点了点头,立刻搭乘电梯到一楼,请护士帮我打开了大门,回到停车场。
    空地只剩下鬼灭残骸。被黑暗包覆的寧静犹如荒原。此刻只有愤怒和忧伤充斥着全身激动颤抖的情绪,还犹存着惊魂未定的状态。一方面我现在还不能专心回过神,另一方面我克制不了那不敢置信的事发过程。也许不是从刚才开始,而是从那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鬼灭』,闯进我们家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