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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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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托菲尔是亚特伍德庄园的拥有者、布洛捏尔森林的领主,但他总是认为自己只是个掛着主人名牌的门卫,原因之一是他始终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庄园与森林,原因之二是他周围的人始终不怎么听话。
    举例来说,不管曼托菲尔拒绝多少次,鲁雅都不愿放弃让夜血者留下后代,积极蒐集适婚年龄的女性精灵与夜血者名单,前阵子还把脑筋动到代理孕母上;无论他告诫多少回,古鲁塔克在碰上汽车零件、模型、杂志、耗材……等等物品时永远先买后报,刷爆的信用卡数直逼全身骨头数;即使曼托菲尔反覆告诉莉亚、雅丝人各有所长,精灵兄妹依旧固执地想在厨房闯出一番天地,结果炸出一个大洞。
    不过要论忤逆「主」意,没人比得上长年出任亚特伍德庄园管家的赛巴斯钦一族,这族人在违抗曼托菲尔上有极高的天分,总是能不着痕跡地让夜血者接受自己的安排,并在对方察觉势态有异时以合情合理合法的藉口、不羞不愧不惧的态度使主人无法追究。
    而现任的赛巴斯钦家家主──约瑟夫˙赛巴斯钦是集此能力于大成的男人,因此当曼托菲尔结束结界维护,打开房门打算冲个澡再前往森林外围巡逻时,瞧见被他勒令前往布洛捏尔避难的老管家,竟站在床前圆桌旁摆放餐具,夜血者不知该惊喜还是不意外。
    赛巴斯钦听见开门声,停下摆放餐刀的手,转向门口微笑道:「晚上好,曼托菲尔大人。」
    曼托菲尔握住门把的手收紧,停顿片刻后反手关上门道:「我没叫你回来。」
    「是的,但我想念我的枕头,还有庄园的红茶──我带到布洛捏尔的喝完了。」
    赛巴斯钦耸耸肩膀,将餐刀放下问:「您打算先沐浴再用餐,还是先用餐再沐浴?」
    曼托菲尔沉默,凝视老管家轻松自在的笑脸须臾,转身朝浴室走去。
    曼托菲尔只在莲蓬头下待了不到五分鐘,而当他围着浴巾顶着毛巾推开浴室的门时,迎面扑来的是混杂咖啡香醇、奶糖甘甜与微酸果味的空气。
    「我把更换的衣裤拿出来了,」
    赛巴斯钦背对曼托菲尔回答──他似乎在摆放餐点,空出一隻手指指浴室右侧的衣架道:「都是简单、易穿的款式,如果您穿戴上有困难再召唤我。」
    曼托菲尔微微拉平嘴角,转身将衣架上的衬衫、背心、西装长裤等套上,开着衣襟与袖口来到圆桌旁,坐上老管家拉开的椅子。
    「今日的宵夜是法式甜甜圈、樱桃派和加入牛奶与菊苣根末的咖啡。」
    赛巴斯钦依序将洒上糖粉的方形炸麵团、盛满深红果实的三角派皮,以及装着浅褐热饮的胖玻璃壶由餐车放到圆桌问:「您想先享用哪一道?」
    「……」
    「曼托菲尔大人?」
    「甜甜圈。」
    曼托菲尔回答,看着老管家用银夹夹起半白半褐的麵糰,放进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瓷盘中,他拿起刀叉将甜甜圈切下一角放入嘴中,甜蜜、酥软、令人万分怀念的味道立刻绕上味蕾。
    ──嘴嘴被糖粉佔领囉。
    ──你以为我是因为个性好、勤劳、自己喜欢,才把笑容二十四小时掛在脸上,将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吗?
    曼托菲尔收紧握刀叉的手,看着盘中被自己斩下一角的褐色甜甜圈,低下头放下餐具道:「约瑟夫,我伤到莱奥了。」
    「那真是太糟糕了。」
    赛巴斯钦端起玻璃壶,替曼托菲尔倒咖啡道:「但恕我直言,这不是您在制定驱离计画时,就有所预料的结果吗?」
    「我没料到会那么严重。」
    曼托菲尔交叠双手,将额头靠在指节上道:「他……一边哭一边大吼,说他以为自己被拋弃了,以为我觉得他没有价值,还说我应该直接把他杀了,当个尸体都好过体验这一切。」
    「喔,这的确比预料的严重。方便请教这段对话是何时、由何种话题开啟的吗?」
    「六天前,」
    曼托菲尔闔上眼瞳道:「莱奥在中午打来,告诉我他知道夺领宣言的事,然后好像想跟我谈什么,但我一心只想着绝对不能让他回来,没有让他有机会说清楚,结果……」
    「结果两位就起争执了?」
    赛巴斯钦皱皱眉道:「以我对多米尼克先生的了解,他不像是与人沟通不顺,就会动怒咆啸的人。」
    「他不是,然后他吼我的原因也不是我不听他说话,而是……」
    曼托菲尔顿了一会才接续道:「有个女人在我们通话时插进来,我从她和莱奥的对话中,知道他们有过亲密接触,而且次数不只一次。」
    「……」
    「那一瞬间,我忽然无法思考。」
    曼托菲尔曲起手指沉声道:「我想杀了那个女人──我从未对一个人类起过那么大的杀意,然后我也对莱奥非常愤怒,他怎么能在……在和我拥抱的隔天,就和别人上床!」
    「……」
    「他是我的!他的身体、欢愉、爱恨和灵魂都是属于我的!」
    曼托菲尔怒吼,右手同时握拳捶上桌面道:「应该都是我的,全是我的,怎么可以给……他怎么可以委身他人!」
    赛巴斯钦的目光转沉,拿起抹布擦拭因震动而溅上桌子的咖啡道:「以我方与多米尼克先生签订的契约,与他人交媾并不违约。」
    「……他说了和你一样的话。」
    曼托菲尔脸上的怒意缓缓转为哀愴,压低头颅轻声道:「还说他不会把……『治疗』时的情话当真,而我除了『治疗』外的时间,都没说过我喜欢他或我爱他之类的言语。」
    「……」
    「我想保护他、照顾他、疼惜他,让他能多重视自己一些,结果却把他伤得最深最重。」
    曼托菲尔抬起头望向赛巴斯钦问:「你完全不惊讶,是早就猜到了吗?」
    「如果您问的是多米尼克先生的受创程度,考量到我和他同居五日、共事两月,的确有心理准备;而倘若是问您有意将他由一年约僱改为终生聘用这点……」
    赛巴斯钦停顿几秒才继续道:「我在他住入庄园的隔天便已有预料。」
    托菲尔微微睁大眼,盯着老管家无言地要求解释。
    「您还记得,您在多米尼克先生提出会面请求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赛巴斯钦瞧见曼托菲尔摇头,扬起嘴角微笑解答:「『帮我配一套正服。』」
    「这句话有问题?」曼托菲尔皱眉。
    「您对穿着一向从简从素,却为了见多米尼克先生特别打扮──而且还不止一次,足以看出您希望给他好印象。」
    「我是布洛捏尔的代表,自己人姑且不论,在外人面前穿得太寒酸,会有损布洛捏尔的形象。」
    「您在森林外围击退狮人主的手下时,可没有这层顾虑。」
    「约瑟夫……」
    「我说笑的。」
    赛巴斯钦敛起戏闹之色,回到正题上道:「我判断的依据不只有您的言语,还有多米尼克先生的胆识──他是我面试过的人中最大胆的一个、您在接受他『治疗』后的反应,还有一点点直觉,而事实证明,我的直觉颇为可靠。」
    「……没那么可靠。」
    曼托菲尔后仰靠上椅背:「我不可能和莱奥签下终生约,除非我想让他的一生只有二十五年。」
    「我认为多米尼克先生不会介意。」
    「我也这么觉得。」
    曼托菲尔垂下肩膀,转头望向赛巴斯钦问:「你打算留下来吗?」
    「我已经把衬衫都掛回衣橱了。」赛巴斯钦微笑。
    「你会死。」
    「谁不会呢?」
    赛巴斯钦打开糖罐,夹起方糖放进曼托菲尔的咖啡中道:「与其死在陌生的城市、独居的房舍或久躺的病床上,我寧愿在身体健康时,与三五好友一同沉眠于家乡的土地里。」
    「你还有姪子和姪女。」
    「他们有自己的烦恼与生活。」
    赛巴斯钦将咖啡推到曼托菲尔手边,稍稍后退以行动暗示主人,关于自身去留的话题到此为止。
    ──我果然只是名义上的代表。
    曼托菲尔拉平嘴角,端起咖啡啜饮一口,脑中忽然闪过方才老管家说过的话,放下杯子问:「约瑟夫,你刚刚说你和莱奥同居五……」
    「碰隆──」
    爆响打断曼托菲尔的发问,他与老管家双双愣住,接着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面向响声的窗前,在漆黑夜空上看见金红色的烟花。
    曼托菲尔压在窗框上的手收紧,望着消散的火光低声道:「约瑟夫。」
    「我去拿您的外套过来。」
    赛巴斯钦转身走向衣柜,取出一件白底绣金绿花纹的长版西装外套替曼托菲尔穿上,打开窗子躬身道:「祝您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