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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二〉灵魂 (4)

      事情是从我救了某个人开始的。
    那时我正在一个名叫『峰之林』的地点游荡,这名字是因为那里的山峰群又高又尖,多如树林,这种极端地形外加上满是雾气与兇猛野兽横行,是圣?亚平寧里少数寻常人等完全无法靠近的魔境之一。
    这里有一种着名剧毒猛兽叫做彩蛤,公牛这么大的蛤蟆,背后长着一些五言六色的泡泡,会从嘴里释放出非常难解的红色剧毒毒雾,等这红雾慢慢扩散后,会与『峰之林』本来就飘着的白雾中和,毒性是没了,但据说这样混合的雾气吸多了能让人嗨起来,我一直很想试试。
    结果运气不错,刚好遇见彩蛤们的发情期,还真的是给我吸个过癮,但我吸了以后觉得其实也没多嗨,跟我早餐时常常会拿来当沙拉的迷幻蘑菇相比,效果也不算什@%$%%#&……
    ……啊啊啊啊啊啊啊半透明蕾丝!月神正穿着半透明蕾丝!
    咳咳,总之在我适度地尝试过后,打算啟程回去时,我发现了『那个』。(题外话,各位来信的疑问我都看了,有点我必须澄清一下,我在跟各位说故事时,绝对没有吸食迷幻蘑菇!绝对没有!)
    某棵大树的树枝上,有着闪烁着红紫色光点的一块绿色残光,某位调色师曾经在这里施展过五色。
    走近观察后,我发觉树枝上头还有一些血跡。
    这就很好猜啦,绿色是掌控动能的顏色,在想摆脱或追击什么时,用来瞬间加速时相当好用,这想必是有位调色师正在逃离什么,仓皇之下利用绿色与降低重力的副作用在空中飞来飞去。
    会这么清楚,是因为最近我一直在研究跟练习使用五色,单色的墨师实际上除了『回溯』有用外,其他术式都必须找别的顏色的调色师配合才能真正发挥,这实在很不适合身为独行侠的我。
    不过我很享受释放五色后重力减轻的感觉,能在空中跳很高再慢速自由落体,实在有趣到不行,这让我几乎每天都把五色存量用完。
    『鱼』警告我不能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说什么一直处于低重力状态会导致缺钙什么的,但我真的有点欲罢不能。
    回到主题,我不知道为何那个人的残光里会有红紫色光点,有点好奇,因为一般就只是透明色块而已,像我如果施放黑色时,就只是在空间上留下暗暗的一块,华丽度硬是差这个人一等,这让我有些嫉妒,想去问个清楚。
    沿着血跡跟间断出现的残光追跡,很快,我就追踪到他,一个肌肉大叔双手握着巨剑乱挥一通,拼命喘息势如疯狗,对上两隻长着翅膀的云豹。
    气势是很足,但由于背部的大片抓伤,动作很不流畅,怎么看也只是垂死挣扎,能撑到现在大概单纯只是云豹们想多消耗一下他。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救人,因为这男人的眼睛让我很不舒服,再怎么失血过多,也不会导致眼睛染上一片血红吧,看起来有够惊悚的,难道红雾吸太多就会变成这种状态?
    不过毕竟我滥好人一个,就在男人要倒下时,我还是华丽登场刷刷刷两三下打倒云豹们。
    好人做到底,我替他包扎完,乘着马车载去距离最近的生命教会治疗,然后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谁叫就一个大叔,又不是什么全裸美少女,有什么好记忆点的?
    但在十几天后,那个大叔自己来找上我,原来他也是圆环里某个分部的勇气祭司,因一次红级委託才会到那片魔域,要不是我出现就葬生于那片云雾中了。
    「我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他诚恳地握着我的双手如此说,这让我有些尷尬,我不太擅长这种情境,只觉得不不不你还是赶快忘记吧。
    但那时他的红眼也消退的,看起来就是个很正常的大叔,所以我也没多排斥,刚好我也有事问他,我问他那释放残光里的紫红色光点怎么来的,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吗?
    结果他居然也不知道,只是某天开始注意到时就有了,有些他的调色师朋友好像也开始出现这样的状况,不过用起来貌似没什么差别,他就没去注意。
    喂喂喂,这也太大而化之了吧,什么叫反正用起来也没啥差?
    不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虽然遗憾我也没什么办法,大叔本人也很是愧疚没办法帮上恩人的忙,开始有事没事带些顶级好酒来我们勇气分部找我喝(毕竟我们这行风险很高压力很大,所以分部交谊厅还是能喝酒的,但明言禁止嗑迷幻蘑菇,我怀疑这规定是针对我个人,真的是太超过了),甚至后来大叔乾脆委託也都来我们这边接了。
    能去『峰之林』那片魔域,那大叔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天下无敌的我,让我们这小小分部越发出名,严然有即将成为最强(主要是因为我)兼顏值最高(主要还是因为我)分部的气势在。
    接着事情就发生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天,一样是喝酒、吃肉、打牌、大声谈笑,把勇气分部当酒馆在闹,柜檯小妹一脸很受不了,不过毕竟率先这样做的人是我跟大叔,她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个人业绩就摆在那边。
    然后,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应该说,除了酒杯溅在地面上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时间本身好像静止一样,而只有我独自卡在静止的那剎那中动弹不得。
    除了我以外,分部里其馀的人都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坐着的还是坐着,站着的也还是站着,但都不再有一丝动作,就像一尊尊石雕,看起来简直连呼吸也停了。
    我拍拍眼前大叔的手、脸颊、光头,叫他的名字,但都没有回应。我渐渐恐慌起来,有种突然独自被转移到异世界的错觉,转头,我看见柜檯小妹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
    「喂,你们在玩什么?」我问。
    「……」她没有回应。
    「好了别玩了,我有点吓到了,你知道我很胆小的,再这样我可又要性骚扰你囉。」我满脸淫笑,双手摆出抓取的姿势。
    「……」她还是没有回应。
    「喂,别闹了,这不好笑。」我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去拉她的手。
    那手臂还是温软的,没有真的变成石雕,但她被我一拉,就这样毫无抵抗从椅子上摔下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像断线的人偶一样。
    灵魂居然像是从我周遭的所有人身上消失了。
    正当我才这样想时,所有人就一同动作,虽然每个人的动作或多或少不同,但执行的『速度』都完全一样,好像他们的身体肌肉都处在某种单一巨大的意志下,要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作业。
    这时我注意到所有人的眼白部分都变成红色,血红。
    但他们的举动却一点都没给人精神狂乱的感觉,像是在平静地执行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行为。
    有人独自行动,也有些人两两互相配合着。
    配合着,杀死自己。
    我看着柜檯小妹反覆规律地拿头去撞地板,鲜血四溅,我没去阻止。
    我看着大叔将手伸进张大的嘴巴里,用五色爆掉自己的头,我没去阻止。
    我看着一张张我熟悉的脸面无表情地拿起叉子或刀子,面无表情地拔起武器,面无表情地用着五色,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杀死自己。
    我什么都没阻止,什么都没做,只是瘫坐在地,放任四周的血液溅满我全身。
    我是前任顶级杀手,现任顶级勇气祭司,超强的那种。
    超强的我,只是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