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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花娇 第16节

      只要夫君可靠,招婿或出嫁于她都能接受,只是这么一来,爹娘就无人看顾了。
    舒筠心里万分纠结。
    “我...我知道了。”她垂下眸,小心翼翼将那点失落藏在眉睫之下。
    裴钺当她是害羞,却也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他细细回想二人之间的对话,实在不明白哪句话回错了。
    二人心思各异。这时,桃林后传来小宫女一声咳。
    舒筠便知有人来了,连忙抬起眼,露出羞答答的笑容,
    “我先回去了....”明日出宫与爹娘商议再做决定。
    裴钺还想说什么,却见小姑娘跟花儿一般从绿叶之后闪开了。
    *
    裴钺离开储秀宫后,前往慈宁宫。
    太上皇请他过去,必定是等着的。
    行至慈宁宫后方的宫道,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转角绕了出来,
    “表兄....”
    谢纭夜里借口探望太皇太后,在慈宁宫待了许久也没等到裴钺来,出来绕了一圈吹了半个时辰冷风,结果真被她撞到了。
    她差点喜极而泣,却还是很努力压下激动的情绪,柔柔下拜,为了让自己表现出温婉端庄的形态,这个姿势她特意在闺房锤炼许久,今日临场,倒也勉强发挥出七八分。
    裴钺只淡淡嗯了一声,心里还在折磨舒筠态度为何有变化,压根没在意她,谢纭见裴钺神思不属,又委屈地唤了一声,“表兄,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仗着母亲是太上皇唯一在世的妹妹,平日也拿乔身份刻意套近乎。
    事实上,裴钺与她并不熟,不过看在幼时大长公主照顾过他的份上,给几分体面。
    “你怎么在这?”
    谢纭等到他这句话,开始委屈巴拉地讲述自己出现在这的缘由,又恰到好处从袖下掏出一本书册,“不知表兄可否讲解与我听。”
    借着风灯的光线,裴钺辨出那是一本《世说新语》,也不知谢纭从何处打听到他喜欢这本书,裴钺头疼地按了按眉角,“我没空,你寻夫子讲解更妥。”
    谢纭并不奇怪,若裴钺肯答应教她读书,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大晚上跨过半个皇宫,来慈宁宫外堵皇帝。
    她的目的便是为了展示她很好学,且与他喜好一致。
    裴钺看着“好学”的谢纭,忽然想起绞尽脑汁偷懒的舒筠,唇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
    这越发让谢纭确认她的判断是对的。
    谢纭懂得适可而止,连忙给裴钺让路,然后高高兴兴回了储秀宫。
    亥时三刻,裴钺抵达慈宁宫后殿的暖阁,通明的殿内,檀香袅袅,满头银丝的太皇太后靠在引枕上微微阖着眼。
    裴钺并不知太皇太后也在等他,连忙上前给她老人家行礼,又适时搀着她坐起一些,愧道,“这么晚,您怎么还没睡?”
    裴钺母亲早逝,自幼被太皇太后养在慈宁宫,祖孙俩感情极为要好。
    太皇太后眼梢挂着笑,示意他不要在意,“哀家与你爹爹话闲呢,你别放在心上,皇帝,今日唤你来,是哀家的主意,哀家有话跟你说。”
    裴钺连忙道是,又亲自给她老人家添了一个软枕,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随后退下来坐在太上皇对面的锦凳,太上皇一身缂丝湛色褙子,优哉游哉靠在圈椅里替太皇太后焚香,看样子没有打算插话。
    太皇太后抿过一口水润了润唇,开门见山道,
    “今日的事祖母已听说,且不论臣子做法对与不对,你是该立后纳妃了。”
    “李辙居功自傲,把持中枢,他的孙女李瑛随了他的脾气,你不喜欢。”
    “谢纭出身江南谢氏,谢驸马文才为当世第一,蜚声四海,是朝中唯一敢跟李辙抗衡的人,你欣赏谢骁才气,却是不喜谢纭骄横,故而也不肯娶她为妻。”
    “说来说去,最合适的要属百年世族出身的崔凤林,崔家历代公卿,名门望族,其女养得进退有度,论性子为皇后不二人选,可是这孩子哀家见过几次,哀家尚且看不清她的深浅,故而不敢让你轻易立她为后。”
    “皇帝之所以久久不婚,不就是不服那些臣子约束过多,恐外戚势大干政么?”老人家笑了笑,“哀家给你出个主意。”
    太皇太后虽精神不济,此刻语气却格外干脆,“先不立后,按照礼部规矩,五品以上大臣府邸,将家里十五以上女孩儿送入皇宫参选,你挑着有眼缘的全部纳进来。”
    裴钺眼眸眯了眯。
    太皇太后漆灰的眼眸铄光依旧,“然,李家,崔家和谢家,皆是开国功臣,你不娶是不成的,怎么办呢,由哀家下懿旨,封李瑛,谢纭与崔凤林三人为贤,德,荣三妃,位份不分上下,今后三人谁能诞下长子,再册封为后,如此朝臣无话可说,也平衡了李谢崔三家的矛盾。”
    “人到了你后宫,便是你说了算。”太皇太后倾身往前,“皇帝以为如何?”
    裴钺闭着眼沉默了。
    见裴樾不答,太皇太后叹道,语气放缓,“祖母年事已高,钺儿,你不能让我死不瞑目。”
    太上皇听了这话,心里不痛快,侧身睨着裴钺,斥道,“这亏得你祖母高瞻远瞩,能想出这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看你就应了。”
    裴钺心中闪过一丝躁意,他何尝不知祖母这个法子高明睿智,只是处处都周全了,唯独没周全他的心意,显得他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虽明白这是天子必须承担的责任,裴钺心中犹然不快。
    想起储秀宫那个娇滴滴目若朝露的女子,裴钺眼神微凝,
    “还请祖母缓孙儿两日。”
    太皇太后养大裴钺,晓得他骨子里有些傲气不肯轻易折腰,并不多言。
    倒是太上皇盖好香炉,幽幽睨着他笑,“我听闻你最近对一女子上了心,成日给她做好吃的,连我的螃蟹你都敢偷。”
    太上皇不是不想打听,只是裴钺的人口风极紧,他压根查不出来。
    太皇太后闻言露出讶色,甚至含着喜悦,“有这回事?”裴钺迟迟不肯纳妃,太皇太后忧思成疾,身为天子,承载着无上的尊荣,也必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高处不胜寒,若裴钺能遇到喜欢的女子,何尝不是一丝慰藉。
    裴钺俊脸没有半分变化,“是。”
    太上皇坐正身子饶有兴致问道,“是哪家的姑娘,明日带来慈宁宫,让你祖母瞧瞧。”
    太皇太后跟着点头,“只要是你喜欢的,哀家就不怕得罪人,定给她独一份的赏赐。”
    母子俩都很好奇是个怎样的女子,能惹得皇帝倾心。
    裴钺倒也没推辞,颔首道,“成。”
    第15章
    裴钺暗自思量,其他女子他尚未拿定主意,但舒筠必定是要娶的,先将她纳入宫中,成为他第一个妃子,如此礼遇隆重些,位份亦可单独拟定。
    “明日孙儿领她来给您请安。”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她与普通老太太一般,盼望着儿孙成家立业。
    翌日裴钺视朝结束,回到御书房,顾不上用午膳,便吩咐刘奎道,
    “你现在去一趟储秀宫,请筠筠来奉天殿。”他语气一顿,补充道,“就说请她过来用午膳。”
    刘奎明白了皇帝的打算,这是准备与舒筠摊牌。
    他眉开眼笑道,“奴婢这就去。”
    待他退出几步,裴钺忽然想到什么,唤住他,“等等。”
    刘奎忙又躬身上前,“陛下还有何吩咐?”
    裴钺脑海浮现舒筠那双水汪汪的眼,懵懂无知,他眸眼跟着柔和下来,“你先别告诉她真相,不要吓着她,让朕亲自与她说。”
    刘奎还是头一回见皇帝如此瞻前顾后,笑着诶了一声,疾步退出奉天殿,风风火火赶往储秀宫。
    彼时舒筠刚从学堂回到储秀宫,因去舒太妃宫中请安,耽搁了些时辰,待她回到储秀宫的厢房,李瑛三人已早早离去,只留下空空落落的院子。
    舒太妃看她跟看瘟神似的,不仅放舒筠出宫甚至摆摆手嫌弃道,
    “回去吧,以后再也不用进宫,本宫不想看到你。”
    舒筠求之不得,只是想起裴钺,又露出感伤。
    昨日她话说到那个份上,他若有心,也该有所表示吧。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一个大大的笑脸出现在跟前,只见刘奎从侧面台阶绕了上来,手里搁着根拂尘,笑容可掬道,
    “筠姑娘,可找到你了。”
    舒筠看到他心中纷乱情绪一扫而空,高高兴兴问,“是七爷让您来寻我的吗?”
    “可不是?”刘奎笑吟吟地打量一眼舒筠,这姑娘穿着一件浅杏色的长褙子,底下是一条素色的马面裙,底边镶嵌着一圈杏花,穿着极为朴素,身上也无过于鲜妍的首饰,那张脸却足足有着逼退繁华的惊艳。
    “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他由衷感慨,语气含着恭维。
    舒筠听他这意思,大约是要议婚了,只是她心里还抱着希望,有些话不问出口她没法死心,遂咬着牙关,小声问刘奎,
    “公公,不瞒你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父母实则打算招婿,七爷他能给我做上门女婿吗?”因底气不足,嗓音几若蚊蝇。
    刘奎听了这话,嘴巴张的鸭蛋大,他挠了挠耳郭,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舒筠见他脸色大变,有些心虚,也知自己过于冒犯了,窘迫地退了两步,“罢了,您当我没说。”
    刘奎整个人如被雷击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到最后差点笑出声。
    这姑娘不知七爷身份,竟是大言不惭要七爷给她当上门女婿。
    让当朝皇帝,太上皇唯一的嫡皇子给她做赘婿,亏她想得出来。
    刘奎看着无知无畏的舒筠,哭笑不得,
    “傻孩子,待会见了七爷,可不兴这么说话。”
    舒筠撅了噘嘴,“我知道了...啊,等等,您要带我去见七爷?”舒筠猛地想起,若七爷不能做上门女婿,就该轮到男方请媒人去女方。
    她现在跟着刘奎去见七爷算怎么回事?
    她先前主动,是打着招婿的念头,如今嘛,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她还未过问爹娘主意呢。
    刘奎大约明白她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长,
    “姑娘,别慌,也别急,见了七爷,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有什么话可以亲自跟七爷说。”
    刘奎在前方引路,换做旁人通过刘奎腰间那条革带,该也认出他身份来,舒筠一来见识不广,二来脑海思绪混沌,无心他顾,抱着行囊跟在刘奎身后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千头万绪,理不清个头绪来。
    一股本能迫使她止了步,舒筠抬眸望着侧面乐呵呵的老太监道,
    “公公,七爷是打算娶我为妻的吧?”
    老太监忽然打了个趔趄,他惊慌回眸,这回嗓音比刚刚还要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