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过来, 这也让圈内几乎所有的女演员做梦都想演一部王凡的戏。
    毕竟除了赚钱之外，谁不想在影史上留下一个经典的镜头呢？
    比如某个已经糊到快退圈的女演员, 就因为出道时演了一个经典的镜头, 哪怕是黑料缠身，也依然有粉丝对其念念不忘。
    所以, 虽然王凡来找鹿梨梨演的角色只有不到十句台词, 连女四、女五都比不上, 但王雯还是乐开了花。
    她打听过了, 这部电影重要的剧情都拍得差不多了, 只是王凡要求比较严格, 对其中一段跳舞的镜头一直不满意，这才找了鹿梨梨来拍。
    按理说跳舞的角色并非故事重要角色，一般的导演大多会选择从舞蹈学院里挑几个漂亮的演，但王凡却偏偏选中了鹿梨梨，而且还是在那个广场舞视频火了之后……
    王雯不禁腹诽，难道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吗？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鹿梨梨从前没演过电影，第一次遇到的就是王凡这样级别的大导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临到去试镜之前，王雯还紧张道：“梨梨咱一定要好好演啊！”
    机会难得，圈里不知道多少影后都想参演王凡的电影呢。
    鹿梨梨本来还好，却硬生生被她带得紧张起来，硬是一晚上没睡着，最后无聊地打了一晚上游戏，还顺便杀了程杜18次。
    哪知道第二天她小心翼翼地到了片场，正想着是不是装个乖时，手里就被人塞了一把剑。
    “你来了？不错，挺准时。”只见一个顶着一大把白胡子的人将她往镜头前一推，就直接道，“来吧，跳个舞。”
    “？？”鹿梨梨都懵了，“您是谁啊？”
    这个剧组怎么回事？不应该先打声招呼再说吗？
    王凡导演人呢？怎么直接就开始试镜了？
    大胡子一看就脾气不好，不耐烦道：“少说话，赶紧跳！”
    鹿梨梨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你让我跳我就跳啊？”她想将手上的道具剑放下，却没想到那个大胡子拿起了手机，只见下一秒，一首熟悉的歌曲响了起来。
    “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
    熟悉的歌声，熟悉的节奏鼓点，鹿梨梨的脑子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先跟上了节拍，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这下道具剑也不用放了，直接被她当成了舞蹈用的大扇子，明明那剑身过于修长，一般人拿起来动两下都费劲，可偏偏在她手下却像是成了精似的，硬生生被她玩出了花来。
    大胡子越看越满意，眼睛弯起，等到歌曲结束时，他已然笑了起来。
    鹿梨梨却笑不出来。
    见鬼了，跳广场舞居然形成肌肉记忆了！
    现在，她总算是理解那些沙雕网友们为什么老是那么夸张地说她跳舞洗脑了。
    果然除了【巫氏歌舞】的原因外，还因为这首歌和这个舞蹈本来就很洗脑吧。
    这会儿鹿梨梨也明白了，眼前这人估计是剧组的试镜人员，不然也不会让她跳舞。
    但这人刚才为什么冲她发火，她还是想不明白。
    “您到底是哪位呀？”她好奇道。
    虽然她是第一次拍电影，但这个试镜也太奇怪了吧。
    闻言，大胡子哈哈一笑：“你都过来了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鹿梨梨皱眉，盯着面前的人仔细看了一眼，忽然间灵光一闪。
    “您是王凡？！”她是真的惊呆了，“您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
    明明百度上面王凡的照片看上去是个精致文雅的中年男人啊，现在怎么跟个街边流浪汉似的？
    哪知道王凡居然主动道：“是不是觉得我像个流浪汉？”
    “对啊。”鹿梨梨下意识点头，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咳了两声。
    “咳咳，不是，主要是您气质有点随性，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人刚才见面时脾气那么臭，该不会记仇吧？
    哪知道王凡居然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凶？”
    “！”鹿梨梨都惊呆了，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放心，我没有读心术。”王凡哈哈笑道，“主要是你的表情太好猜了。”
    “至于刚才为什么那么凶，是因为我想看一下你在愤怒的情绪下会怎么舞剑。”王凡解释道，“要是我跟你解释的话，情绪不一定真实，相比之下，提前激怒你会更方便一些。”
    鹿梨梨：“……”
    她算是发现了，王雯根本就是想多了，王凡虽然是名导，但一点都不可怕，而且她总感觉这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又话唠，又爱瞎侃……这、这不是和抠导和方脸胖子的特点吗？
    难道当导演的都这样吗？！
    “怎么样？”王凡还不知道自己被比较了，十分自信道，“刚才肯定被吓到了吧？现在知道了真相，你是什么心情？”
    “……”鹿梨梨忍了忍，开口道，“我有点感慨，觉得您不愧是名导，就是比一般人有底气。”
    王凡好奇：“什么底气？”
    鹿梨梨：“搞事情还不怕被打死的底气。”
    “……”王凡，“你应该知道我是导演吧？”
    敢这么跟他说话，不怕被他赶出去剧组吗？
    鹿梨梨：“您不是会读心术吗？您可以猜猜我为什么敢这么说呀。”
    王凡：“……”
    好家伙，这个话居然还能套回到他头上？
    不过说实话，干他们这一行的虽然有的脾气大有的没脾气，但无一不喜欢这种猜谜的感觉。
    盯着鹿梨梨脸上的表情，王凡脑中的灵感简直都要喷出来了。
    终于，他道：“你是一名催眠师，从刚才你进入大门的第一步就已经将所有人都催眠了，会心理操纵，所以你不怕我生气。”
    这人一看就是已经开始构建脑内世界了，鹿梨梨顺着脑补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行，还不够大胆。”
    王凡立刻又道：“那我猜你可以逆转时间，要是我对你不满，你就回到过去换种方式再来一遍。”
    鹿梨梨露出微笑，然后摇头：“可以，但太俗气。”
    “俗气？”王凡终于皱眉，“那你觉得什么不俗气？因为你漂亮，所以不怕我生气吗？”
    鹿梨梨抬头：“不，比如说也许我是一个高手，同时还拿着一把长剑，而且我还刚好被导演您激怒了一下，王导您觉得这是个什么剧？没开刃的剑捅人不会太痛吧？
    王凡：“……”
    好家伙，现在的年轻小演员比他这个大导演还敢想！
    虽然互怼了一下，但王凡对鹿梨梨的印象反而更好了。
    他喜欢拍好看的人，如果那个好看的人还是个直接的人，那就更让人开心了。把直白又简单的人拍得神秘又复杂也是他的爱好之一。
    在找鹿梨梨试镜之前，剧组里有人不太看好，觉得鹿梨梨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演员，之前根本没有拍电影的经验，恐怕不合适。
    刚才让鹿梨梨拿着剑跳广场只是一个试炼，是为了看一看鹿梨梨的底子，试炼的结果他很满意。
    “你不错，有一股子劲。”拍拍鹿梨梨的肩膀，王凡哈哈一笑。
    他是个直白人，既然确定了，当天便领着鹿梨梨去签了合同，瞬间又变成了好说话的性格，看得鹿梨梨一愣一愣的。
    鹿梨梨离开剧组时，他还特地过来叮嘱：“咱们编舞老师还在改动作，你现在家自己练舞。”
    鹿梨梨好奇：“那我练什么舞比较合适呢？”
    《张子游》系列是以唐代为背景的悬疑推理片，她是不是也要去学一下唐朝的舞蹈？
    那知王凡却道：“你跳那个《萨日朗》就行。”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当然，没事的时候你最好去健身房练一练，或者找家武馆练练剑，锻炼一下上肢肌肉。”
    鹿梨梨都听懵了。
    健身房？武馆？练剑？锻炼肌肉？
    “王导，您确定我是表演跳舞不是表演武术吗？”她道。
    “我没说吗？”王凡反问道，“你要表演的是剑舞啊。”
    鹿梨梨：“你！根！本！没！说！”
    她还以为是什么唐代仕女舞呢。
    “哦。”王凡十分坦然，“那我现在说吧，刚才你不是说你是个拿着长剑的高手吗？我觉得不错，就改成剑舞了。”
    鹿梨梨：“……”
    你这个人随便啊。
    “你想说我好随便？”王凡淡定道，“没事，反正你合同也签了，我就不客气了，赶紧回去健身吧。”
    他道：“本来想换成轻剑的，但看你刚才拿剑那么轻松，那就换成原版的重型剑吧，总共两把，到时候你要同时拿着跳舞。所以，你现在健身还来得及。”
    鹿梨梨简直听得头皮发麻。
    “……你是什么魔鬼吗？”两把重型剑？她手会废掉的吧！
    王凡：“不，老夫不是魔鬼，老夫只是比较欣赏你而已。”
    .
    见鹿梨梨从《张子游》的剧组回来，王雯顾不上手上的工作，连忙抽了十分钟过来关心自家艺人。
    “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个表情，试镜不顺利啊？”王雯担心道，“是不是王导要求太高了？听说他这人一向高标准严要求，今天试镜肯定很麻烦吧？”
    看到鹿梨梨一脸郁结，王雯都快要心疼死了。
    她就知道电影圈不是那么好进，看给她们梨梨都委屈成什么样？
    这小嘴撅得这么老高，肯定是受大委屈了！
    不等鹿梨梨开口，她立刻点了奶茶和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