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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再生欢 第396节

      剩下两名士兵又给这房子贴了封条,官差们经过小巷子的窄街往外而行,肃然的脚步声嚓嚓响起,那些原本还看热闹的暗门子,见苟七生死不知,又把美娘拿了,吓得都缩头关门,不敢再露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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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三更君
    ◎长袖善舞,以暴制暴◎
    俞星臣跟隋子云出了端王府。
    两人各自翻身上马, 沿着王府街往外慢行。
    灵枢跟隋子云的侍从等隔着十数步远跟在后面。
    俞星臣望着他额头那一点儿微黄的药膏颜色:“特使没有大碍吧?”
    隋子云抬手一遮,微笑道:“杨侍医医者仁心,又怕十七爷惹出事端来, 故而格外谨慎,其实并无大碍。”
    俞星臣道:“虽然闹了这番, 不过, 对特使跟小侯爷而言, 反而是件好事。”
    他看向隋子云:“本来, 就算你怕杨侍医不会假装、恐怕她事先得知真相后在皇上跟前露底, 那好歹你该跟小侯爷知会一声。你不告诉他,难道是故意在等今日?”
    “倒也不是算的这么真,”两个都是绝顶聪明之人, 隋子云垂眸:“不过我原先以为杨侍医会告诉他,他才去找我算账,今儿却是机缘巧合了。”
    俞星臣呵地笑道:“今日这么一闹, 皇上自然会知道, 小侯爷对你大打出手, 总比你们两个好的铁板一块的……要让皇上放心。只是小侯爷未必领会特使的苦心。”
    隋子云道:“我也没想十七领会……”他心里响起的,是杨仪的那句“咱们都平安无事就成了”, 轻声道:“皇上对我跟他的忌惮能少一些, 自然最好,不过这次, 多谢了俞巡检从中周旋, 你的情我心领了。”
    俞星臣含蓄地点头:“应该的, 你我于这世道, 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想有隋特使这样的一个盟友, 而不是敌人。”
    他说的是“盟友”,而不是“朋友”。
    因为他知道自己跟隋子云不能成为朋友。
    隋子云向着他一点头:“这也是我心之所愿。我永不想有俞巡检这样的敌人。所以你我做盟友是最好不过的,隋某与有荣焉。”
    俞星臣仰头一笑:“同感。”
    此刻两人已经将出了王府街,这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的一番“密谈”,该到此为止了。
    若还这么亲密下去,自然就会引人怀疑。
    俞星臣马上作揖,道:“特使若离京,该知道我不会相送,就在此一别吧。高山流水,望君珍重。”
    “明白,”隋子云也向着他一拱手欠身:“各自珍重,就……期待他日相会。”
    俞星臣颔首,两个人各自打马,带人离去。
    在抬着苟七进巡检司的时候,他总算醒了,是被疼醒了的。
    甚至还没感觉到疼在哪儿,他就已经惨嚎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还需他的口供,薛放真想就叫人把他直接拖进门算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杨佑维已经从杨家又赶了回来,杨仪却已经不在。
    薛放东张西望,一个侍从告诉她,之前因为有个巡差无意中说起,南外城那边付逍伤了腿,杨仪便跟屠竹一块儿去了。此刻不知怎样。
    薛放一时牵心,恨不得立刻前去查看究竟,可毕竟如今案子正是紧张之时,无法脱身,还是赶紧把苟七跟美娘审讯妥当再说。
    还好在这关头,俞星臣回来了。
    薛放就把自己这一下午忙碌所得告知了俞星臣,俞巡检大为惊奇。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捞出了大鱼,本来他们合计要等明日审问之时,看看那鱼能不能上钩的。
    起初,俞星臣还怀疑薛放是不是抓错了人,直到看见他从美娘那里起获的那些赃物。
    “这些都是……”俞星臣简直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据他的眼力跟判断,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同一人所有,但假如如此,那么这里零零总总十多件东西,而他们手中握着的、有口供可言的才只有三件,因为吴家那一件夫妻两人都死了。
    俞星臣本能地有些悚然,自我安慰般解释道:“也许,也许不是被害人的,也许是他从别的地方偷来的。”
    薛放道:“这个很简单,只要让苏有旺,钱三娘,王娘子认一认,看看其中有没有他们家的东西就行了。”
    本来家里丢了物件,主人自然是会发现的,可这三家无一例外都有人惨死,钱三娘跟王娘子“杀夫”,哪里还有功夫查看自己丢了什么,至于苏有旺……自云娘死后便一蹶不振,又哪里有精神去留心。
    薛放先叫小梅把苏有旺带出来。
    当看见那条裙子的时候,苏有旺的眼睛一下子直了:“怎么我娘子的裙子在这里?谁、谁拿来的?”
    俞星臣紧紧皱眉。
    薛放道:“你再看看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苏有旺抓起那牡丹肚兜,死死地握在手心里,他当然不至于认为是薛放心血来潮弄来这些东西的,尤其,桌上还有许多女人的首饰物件!
    他想起了薛放跟他提过的其他几家子的惨案:“难道、难道……这些都是……”
    薛放知道他有病,便叫人把他拉开:“你看清楚了,是否只有这两件,还有别的没了?”
    苏有旺呆了呆,又回头看了会儿,摇头。
    然后他死盯着手中的衣物,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是我亲自给她挑的……真是物在人亡,物是人非了!”
    薛放道:“你不知这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苏有旺流泪道:“从那件事后,云娘性情大变,不许我近身,日日打骂,我也懒怠上心这些了,现在想想,好似就是从那日起不见了的。”
    当时他被蒙面人打晕,自然不晓得此后发生了什么。
    此刻王娘子也被带了出来,她起初不晓得带自己出来是为何事,又看到苏有旺泪汪汪悲戚戚地站在厅内,更加不解。
    直到薛放往桌上一指,她转头看去。
    扫过那几样东西,起初疑惑,可很快王娘子目光扫见一物。
    她走到桌边,震惊地盯着其中一个玉镯。
    半信半疑地拿了起来,捧在掌心里看了又看:“这是我的!怎么会在这儿?”
    薛放道:“怎么说是你的?”
    王娘子道:“这是夫君之前从太平街的玉品记托人捎的,那店里的东西不便宜,我家里还留着存这个的匣子呢!”她皱眉想了会儿,脸上透出畏惧之色:“那天晚上……那个人……”
    她只记得那人压着自己行凶,犹如一只嗜血的猛兽。
    王娘子整个人都麻木了,因为害怕,也因为屈辱,她拼命让自己忽略那人的动作。
    现在回想,当时他掐过她的手腕,也许就在那时候,把这只镯子给拿走了。
    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往日的隐痛浮上心头:“夫君……”
    旁边的苏有旺本正呆呆地望着她,听她唤了这一声,就仿佛同病相怜,他也悲从中来,心如刀绞,竟也哭道:“娘子!”
    简直是苦命人对苦命人,叫人鼻酸。
    薛放忙叫人先把他两人带下去。
    钱三娘则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银戒。
    现在,除了被认出的三样东西,还剩下一个镯子,一只耳珰,一串珍珠项链,还有三个戒指。
    方才除了苏有旺认走了两样衣物外,钱三娘跟王娘子各自认走一样,照这样说来,这剩下的物件里,只怕每一件,都是一对夫妻悲惨的命运,而至少竟有六个家庭……被卷入其中。
    俞星臣正觉着窒息,薛放道:“那个美娘说她当了一些东西,也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的手一动,摸到袖子里的那个物件,却重若千钧,有点拿不出来。
    俞星臣好不容易定神,问他:“那个苟七,跟美娘,现在审吗?”
    毕竟已经入了夜了,巡检司其他人都已经休衙返回。
    薛放道:“人都带来了,你莫非还有事?你若有事你走,我审。”
    俞星臣摇头:“既然小侯爷如此勤谨,我又怎好懒怠。不过听说那个苟七受了重伤,不知他能不能撑得住?”
    “那种货色死了倒是便宜他。”薛放不以为然,叫人带苟七上来。
    苟七自然是给抬进来的。
    他先前疼的又昏死过去,杨佑维弄了些止血散,镇痛膏之类的,暂且止住了疼。
    可杨佑维毕竟正经太医出身,平日里何曾“伺候”过这种人,且见是伤到这个地方,又如此龌龊,他很不愿意动手。幸而薛放也没叫他精心伺候,只别叫苟七立刻死了就是了。
    苟七脸色发白,抬头看向薛放,眼中透出几分恨意。
    薛放笑道:“你还不服?要不是留着你这条贱命有点用处,你现在早烂入泥里了!”
    苟七牙齿格格作响。
    俞星臣举起惊堂木,刚要落下,忽然意识到什么。
    瞥了眼旁边的薛放,微微放轻了力道。
    “啪!”比起之前那几次恨不得把桌子拍碎的架势,此时动作堪称温柔。
    薛放后知后觉,扭头看他,却不太喜欢这么没气势的声响,嫌弃地说道:“你没吃饭?”
    俞星臣白了他一眼,看向苟七:“堂下人犯,你还不把你在南外城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一一说来?”
    “少假惺惺的,”苟七冷笑着,哑声说道:“还用我说么?你们先害了我,又叫我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看你们巡检司办事就是这么不管有没有罪就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正好直接就定罪了是不是!”
    薛放没想到他还会两句:“你这贱人还矫情起来了。就凭从美娘那里搜罗出来的赃物,杀你十次都不够。”
    俞星臣道:“先前苏有旺,王娘子,钱三娘都分别认出,娼/女美娘屋内搜罗出来的东西里有他们各自家里之物,据美娘所说,东西皆是你所赠送,你怎么解释。”
    苟七的脸上掠过一点狡黠之色,竟道:“大人,我当然能解释,我整天赶着那些骡马到处走,捡东西那不是常有的事儿?那些东西都是我捡来的,我也不用否认。”
    俞星臣道:“好个刁滑之人,你说你捡到的,为何那么巧,都是受害之人的东西?”
    苟七却说:“大人,您方才不是说了吗,才有三个人认出来是他们的东西,这其他的可没有主儿啊。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受害之人的?你们别想就冤枉我。”
    薛放大为意外,本以为这是个粗莽的凶徒,没想到竟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