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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再生欢 第357节

      陈献才发现他手中却也提着一壶酒,并两包不知是什么东西。
    十九郎诧异:“你在做什么?”
    “做跟你一样的事儿,不过我只是受人所托,”薛放走了过来,“有人叫我替她来祭一祭这小子。”
    “是谁?”陈献本能地问了声,突然试探问道:“是……仪姑娘?”
    薛放“嗯”了声,在墓碑前单膝点地,把东西放在地上:“她不便来,就叫我代劳了。”
    陈献惊愕之余,欲言又止。
    薛放把那一壶酒放在旁边,又将那两样东西打开,一包是些核桃酥、茯苓糕之类的点心,另一包,是各色时鲜果品,香瓜,李子,还有一串葡萄。
    薛放一样一样,十分耐心地把东西在墓碑前摆放整齐,嘴里念叨:“你这个小子,也算是跟她有缘,死了还有人惦记,这些东西都挺好吃的,是她给你选的,你好好尝尝吧。”
    最后他把酒晃了晃,笑道:“这个却是我选的,是店铺里最好的寒潭春,花了我足足二百钱,我自个儿都舍不得喝,你小子别以为我是空手来的。”
    陈献看着他煞有其事,似乎在跟闻北蓟说话。
    不知怎地,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又酸又有点暖的东西。
    薛放转头看他:“你那壶酒多少钱?”
    陈献微怔:“家里小厮买的,我也不知。”
    薛放嫌弃:“肯定没有我这个贵,你要不要先尝尝。”
    陈十九郎嗤地笑了:“行了你!”
    薛放看他脸上又出现那熟悉的笑,哼道:“就该这样,冷着个脸给谁看?这样才是你陈十九。你在这里摆这张哭丧脸,以为他很喜欢吗?他若是真跟你好,就该希望你仍旧没心没肺点儿,别苦大仇深的了。”
    陈献呆呆地听他说着,这瞬间,竟再也无法忍耐,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向下滚落。
    薛放道:“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这样才对呢。”
    他把手里的酒打开,闻了闻味:“不错。”自己喝了口,递给陈献:“来吧,就当作是最后送他一程,大家都喝点。”
    陈献泪流满面,却还说道:“我、我看你是故意的自己想喝……”
    薛放笑道:“二百个钱呢,咱们一人喝二十个钱的,也不为过。”
    陈献才正哭着,闻言又破涕为笑,哭笑不得:“你……薛十七你真是混账!”
    薛放道:“再说我打你!不喝拉到,我替你代劳……”他作势要喝,却给陈献一把夺了过去,陈献仰头痛喝了一口,果真入喉香醇,直窜入腹内,略略烧热。
    薛放却拧眉叹气:“你人不大,嘴倒不小,这至少喝了二十五个钱,死人的便宜你也沾。”
    陈献给他这一句弄的呛咳起来:“薛十七!”
    他伏身咳酒,薛放则把剩下的酒洒在闻北蓟墓碑前,拍拍他的墓碑,就像是拍了拍闻北蓟的头:“好好的吧。有空再来。”
    陈献见状,就也在墓碑顶上轻轻地摸了摸。
    两个人离开,各自上马,转回官道。
    陈献已经拿帕子擦干净了脸,不知怎地,方才那一哭一笑,他心里反而好受的多了。
    他问薛放:“仪姑娘怎么记得叫你来祭拜?”
    薛放道:“她的心细,什么都记得。”
    陈献望着他:“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是一只猫抓的,不是女人。”
    陈献白他一眼:“我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猫,女人的指甲再尖也不至于如此。你这样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放笑道:“我之前说是猫抓的,那些人一通瞎说,只说是女人。你倒是清醒。”
    陈献望着他意气飞扬的:“你……你是从哪来的?”
    薛放道:“怎么了?”
    陈献眼珠转动:“只是猜你从侯府还是巡检司罢了,这么早,是从……巡检司吧。”
    薛放的脸上露出一点耐人寻味的笑,陈十九立刻察觉:“莫非还有别的地方?”
    “没有。”薛放立刻否认。
    陈献哼了声。
    薛放道:“你哼什么?”他心怀鬼胎,望着陈十九郎的脸,突然又想起一件旧事:“等等,我差点忘了,当初闻北蓟说,你喜欢……杨仪?”
    陈献不知此事,闻言怔住:“嗯?”
    薛放盯着他,眯起眼睛问:“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陈献笑道:“小闻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你不否认,”薛放吸了口气:“难道是真的?”
    陈献咳嗽了几声,忽然指着前方:“那是谁?”
    薛放转头的功夫,陈十九挥鞭:“驾!”竟是打马往前去了。
    十七郎这才知道上当:“臭小子,你给我停下来!你竟敢觊觎我的人,看我不揍死你!”
    陈献马上回身:“哟,怎么就是你的人了,她头上贴着‘薛’字吗?”
    “还敢嘴硬!”薛放一夹马腹,马儿奋起直追:“你再说一句试试!”
    陈献笑道:“我不说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呢……”
    两人在官道上你追我逐,赛马一样,路上早起的行人、客商纷纷避让,很快进了城。
    陈献以为薛放要回巡检司,不料他道:“有件事我得去一趟南外城。”
    “何事?需要我帮手么?”
    “先前付逍去找我,偏我不在,他跟杨仪提过最近他们那不太平,我得去看一眼。你要想去也成。”
    陈献眯着眼:“他跟杨仪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废话,当然……”
    薛放还未说完,就听出陈献是在诈自己,他在马上指了指陈十九道:“你把那心思给我收一收,不然我真要翻脸了。”
    陈献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南外城有什么不太平的?”
    两人且说且往南外城而行,薛放打量往付逍家门的路,一边跟陈献道:“说是连着有两对儿夫妻出了事,第一对儿是男女两个打架,都死了,第二对儿是女的怀着身孕杀了男的。”
    陈献听了摇头:“这也算不得奇事。夫妻两个搞的好就蜜里调油,搞得不好就如同仇寇,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不是没有的。”
    薛放道:“那这也太‘有’了吧。难道就这么巧,这杀妻杀夫的都出在他们这儿了?”
    陈献哼道:“你不成亲,当然不知道两口子过日子的情形。”
    薛放听了这句,不知为何竟没出声。
    陈献本以为他必定要反唇相讥,见他如此反常,便诧异看他。
    只见薛放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好处那样,从心底荡漾而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喜悦。
    就在陈献嘴痒痒地想要再贱两句的时候,却见前方巷口上飞奔出两个人来,皆都是脸色仓皇之辈,一边跑一边叫:“出人命了!快去找保长……”
    薛放纵马拦住:“出什么事了,我就是巡检司的!”
    那两人听见巡检司的,忙道:“官爷快去,死,死了人……”
    “说仔细!”
    “是后巷、后巷方家,他家的娘子杀、杀夫!”
    陈献在旁听见“娘子”二字,就已经屏息,等此人说完,十九郎惊看向薛放:这人简直……这是什么运气!又是什么嘴!
    两个人被引着到了地方,那人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
    哭号声从屋内传出来,夹杂着辱骂:“这狠心的毒妇!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幅浪荡模样!必定是在外头勾引了汉子,故意地把我儿子害了!”
    薛放跟陈献拨开人众走了进内,却见本地的里长早一步到了,正拦着门口众人不许入内,一看薛放身着巡检司官袍,惊道:“官爷?”
    薛放将他推开,径直进内,正要迈进门槛,只听里头一个老婆子撕心裂肺地叫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毒妇,贱人,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说话间,一道黑影冲上来,揪住另一个人,狠命撕打。
    薛放定睛一看,见打人的是个老婆子,被她揪住的是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子,头发松散,衣衫不整,本来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此刻给老婆子揪着,她也不反抗,只听噼里啪啦,那老婆子下手极狠,很快把她打的嘴角带血。
    屋内虽然也有几个人,但竟没有上前拦阻的。
    薛放见打的很不像样,便迈步过去:“先不要动手!”揪住那老婆子肩头,想将她拽开。
    那老婆子死不撒手,竟把那妇人的头发都生生揪下来一绺。
    这一揪,好像惊醒了那妇人似的,她抬头看看老婆子,又看看地上一具尸首,忽然发出惨痛的哀嚎。
    妇人厉声叫着,猛地扭身,竟向着旁边的墙上一头撞了过去!
    薛放正把那老婆子扔开,没提防如此。
    眼见来不及阻止,一道身影急掠了过来,及时地在那妇人肩头一抓!
    虽然没有抓的很实落,但却也成功挡了挡,妇人的头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
    屋内鸦雀无声,那挣扎哭号的老婆子也没了响动。
    把妇人拦了一拦自然就是陈献,陈十九急忙将那自寻短见的妇人转过来,见她额头冒血,虽被他拦住,但仍是受伤颇重,此刻昏死了过去。
    而在妇人身旁的地上,倒着一个男人的尸首,身上血迹斑斑,不止一处的伤,地上放着一把菜刀,也沾着血。
    保长跟迟来的巡城官赶到,发现薛放在这里,肃然起敬。
    薛放问起先前的两件案子,保长大觉疑惑,说道:“官爷,为何又问之前那两件,那跟这个不相干,一件是夫妻两个殴斗而死,另一个,是钱三娘有孕杀夫,那都已经结案了。至于这一件……”
    旁边的里长凑过来,鬼鬼祟祟道:“发现死人的是那方家婆子,先前她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儿媳妇衣衫不整很不像样,手里拿着刀,这显然是跟奸/夫勾结,谋杀亲夫了……”
    薛放道:“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样子你是亲眼目睹了?”
    里长吓了一跳:“不不,我只是听他们说的。”
    薛放道:“要是亲眼见着了,或者真有奸/夫其人,乃至于证据,只管提出来,可要不是亲眼所见,又无人证物证,却先散播这些不实之词,那不妨先跟我回巡检司里呆两天,抖搂明白。”
    里长紧紧闭嘴。
    此刻有几个人围上来,看着方家娘子头上流血,有的就去找了一把香灰,给她扑在上头止血。
    薛放看的皱眉不已,先叫里长快去找个大夫来给这寻死的妇人看一看,又问:“之前那两件案子的卷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