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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再生欢 第129节

      她很担心薛放会制止自己。
    幸亏他似乎并不很关心别的, 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 嘴角微张, 徐徐吐气。
    杨仪摸摸索索, 手指在帐子上探来探去。
    她尽量探臂过去, 身子自然也不免向那边倾斜。
    耳畔薛放的喘气声重而急促。
    杨仪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昨儿临睡之前藏在帐子上的银针。
    纤细手指拈着牛毛般的细针,她看着薛放后颈,好像是要故意勾住他脖子一样将手摁了上去。
    风府穴,之前被陈老四他们掳走的时候,她就是用这一招将对方制住。
    但是不知为何,大概是她怕刺入太深会真的伤到薛放,所以起初银针竟只扎入一点。
    换作平时薛放只怕会察觉不对。
    但此刻对于正处在极度敏感、连一丝颤抖都会引发极大的反应的薛放,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杨仪见他并无反应,稍微再入了一丝。
    脑中的晕眩突如其来,薛十七郎果真撑不住了。
    但正因为如此,情形却又转向了另一种的难堪窘地。
    薛放撑不住,倒了下来。
    他的身体重重压在杨仪的身上。
    而原本还保持些许分寸距离的那个东西,死死地在杨仪的腿上一顶。
    杨仪的眼睛瞪大,下一刻,山呼海啸。
    薛放确实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可杨仪怀疑这并不只是她的银针的功效。
    她不能动。
    帐子里,满是那种极为浓烈的男子的味道。
    她的腿上有点儿湿润,隔着几层的布料,仍是透了过来。
    唯一宽慰的是,它终于缓缓地软了下去,不再是之前剑拔弩张的骇人之状。
    杨仪简直恨不得自己也直接晕厥就罢了。
    她不知是用了怎样的毅力才把自己的神魂唤了回来。
    手脚并用,终于从薛放身下挣扎了出来,连滚带爬地下了地,靠在床边呼呼喘气。
    回头看看依旧无知无觉的薛十七郎,杨仪捂住嘴,哭笑不得。
    她只以为他贸然同榻实在过分。
    却忘了男子可能会有的一种早间阳起的“毛病”。
    通常说来这也不算是病,恰好相反。
    倘若是正常男子,偶尔会在早上寅时至卯时的时候,被寅卯之时的五行之气催发,肝气上升触动宗筋,阳峰自然会反应。
    何况薛放气血两盛,内息充沛,也是极容易被诱发此症的。
    所以先前杨仪才安抚他说是“正常”。
    因为确实没什么,只是她不该在这儿。
    杨仪捂着额头,镇定了会儿。
    她本来想立刻出门……免除此间的尴尬。
    可刚要起身,突然意识到不妥。
    万一薛放不醒,待外间侍从来唤,发现他竟然一泄如注,而昨夜又是跟她同眠,那简直不堪设想。
    转身看着薛十七郎,杨仪不由长叹了声:“真是哪辈子做的孽。”
    薛放重新睁开双眼。
    其实连半刻钟都不到的时间,薛十七郎却仿佛在地上天上走了一遭。
    朦朦胧胧他看见面前有一道人影,甚至没看清对方的五官,他叫道:“杨易?”
    “旅帅醒了?”
    薛放一下子清醒,猛地坐起身来。
    但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黏腻之感,又叫他即刻僵在了原地。
    杨仪侧身对着他,大概是用眼角瞟了瞟,见薛放已经发现自己的端倪,便淡淡地道:“寅时已经过半,我听外头已经有人声,想必是准备开拔,旅帅且请快些自己收拾妥当。”
    她说完之后,微微欠身,转身出门去了。
    “杨……杨易……”薛放在后面心怀鬼胎地叫了两声。
    此刻他已经想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虽然当时他半是晕厥倒下来,但在意识陷入昏迷之前,他所见的是她的脸,而伴随而至的那种人在峰顶云端之感,竟是无以伦比,纵然是他想忘都忘不得。
    可随着理智逐渐回归,薛放眉头紧锁,大手横捂着额:“我这是……真疯了不成!”
    侍从很快送了一套新衣裳过来。
    薛放恨恨地洗了脸,他似是有意虐待自己,把脸搓得通红,仿佛要把昨儿晚上的脸搓掉不用,换一张新的。
    周高南已经等候多时了,却并没有派任何一名侍卫前去催促。
    直到看见薛十七郎红光满面地出现,周高南笑眯眯地说道:“起了?昨儿睡得可好?”
    薛放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扎了一刀:“好个……”
    那句脏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句话只是因为羞愤而想要泄愤,至于好不好……他清楚的很。
    周高南却已经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哟,换了新的?”
    薛放越发的心虚,浅浅咳嗽了声:“老子天生爱干净,换一套新的怎么了?你眼红你也换,我叫人去给你拿如何?来人……”
    不等他一气呵成地唤人伺候周旅帅,周高南连声婉拒:“多谢多谢,知道你的美意。只不过我天生粗糙惯了,就算在家里,还得你嫂子催着骂着才肯洗一洗换一换,哪里跟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相比?”
    虽然周旅帅表现的十分自然,可是薛放总觉着他仿佛句句暗含玄机。
    周旅帅却把他的肩头一抱:“走吧,外头等了很久了,对了……先前你那位杨先生也已经出去了,按照你昨夜说的,我叫他们准备了马车。”
    “什么我那位?”薛放转头瞪他。
    周旅帅眨了眨眼:“好吧好吧,那就是我那位行么?”
    “放屁。”
    周旅帅叹气,仍是笑眯眯的:“真是横也不是竖也不是,你越发的难伺候了,幸亏不是我伺候着。”
    两人出了宅子,薛放下意识地寻找杨仪的方向。
    却意外地听见了熟悉的犬吠之声。
    他循声看去,并没有瞧见杨仪,却看见斧头屠竹两个,在蒙蒙亮的天色中,站在马车旁边,斧头正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周高南道:“我忘了跟你说,他们一刻钟前到的,是从云阳转了过来。”
    杨仪先前走出了马帮宅院的时候,晨曦微蓝。
    她起初没留意,直到嚓嚓声音传入耳中。
    杨仪定睛看清眼前所见,吃了一惊。
    许多人,至少数百近千,一队队排的很整齐,原先大概是在宅院的外墙旁边,此刻正陆陆续续撤离,看方向,东南西北竟自都有。
    这些人却并不是巡检司的官兵服色,都是寻常打扮。
    显然,这是昨夜大掌柜说的,调集而来的周围数镇的马帮之众。
    杨仪看到这个规模,想起黎渊说的马帮二三十万帮众,此刻才逐渐信了。
    正自惊讶观望,忽听见熟悉的汪汪之声。
    她忙转头,却见晨曦之中,一只黑狗正摇头摆尾地向着她奔了过来。
    “豆子!”杨仪惊喜交加。
    而在犬只之后,一个半大身影边跑边向着杨仪招手:“先生,先生!”
    斧头跟屠竹两人,原先是去了云阳的,谁知杨仪正出事,云阳如炸了锅。
    他们正焦急,还好永锡镇这里传来消息,当下也是天不亮便往此处赶来,正好赶在队伍开拔之前到了。
    豆子扑入杨仪的怀中,尽情撒欢,斧头雀跃片刻,又问:“我们十七爷呢?”
    杨仪觉着豆子越发胖了,刚才一扑,几乎把她扑倒,她忙着道:“在里头跟周旅帅说话吧。”
    屠竹对杨仪道:“先生以后可别撇下我们了,叫人牵肠挂肚的……昨儿晚上多亏豆子领路,不然摸黑往这里来,怕要掉到沟谷里去了。”
    小别之后情更切,杨仪很是喜欢,也不多想便只管点头。
    正斧头嚷嚷要去找薛放,屠竹也想着去给薛放请个安,忽然有一名侍从走来:“屠哥哥。”
    他向着屠竹行礼,把手中抱着的一个包袱送上:“正好您来了,这是旅帅先前换下的衣物,就交给您了。”
    这若没有前科,屠竹自然不会多心,可此时看到这一包……心中竟隐隐地有一股不祥之感。
    杨仪瞥了眼那包袱,转头看向别处,这时侯却听见前方门口道:“旅帅出来了。”
    她心头一慌,竟本能地倒退了半步,将身形隐匿在了马车之后。
    恰在这时,那马帮的大掌柜因来送别,问起:“杨先生不知何在?”
    杨仪隐隐听见,决心不露面。
    屠竹以为她没听见,在旁边提醒:“先生,有人找你。”他的声音不低,别人不说,薛放肯定是听见了。
    杨仪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自马车后走了出来。
    薛放飞快地瞅了她一眼,竟没有出声招呼,而只是拿手指轻轻地挠自己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