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你们大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女孩讥讽一句,居然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难道是要放弃轻声的念头了吗?
“对对,我们都自以为是!”我向她伸出手,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孩走到距离我五米远的地方,再度停下,冷笑道:“警茶叔叔,你物理学的怎么样?”
“嗯?”我又懵逼,问我这个干嘛。
“45公斤的物体,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做平抛运动的话,垂直距离是26的时候,水平距离是多少?”女孩歪着脑袋问。
“额……”我皱眉,快速心算,这应该是个二次方程,“不知道,大概能有……十几米?”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做个试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女孩莞尔一笑,突然转身,向楼顶边缘跑了过去!
“尼玛!”我赶紧冲过去,但已经晚了,当我的指点触碰到女孩裙子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离开楼顶!
我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因为启动速度比她快很多,在空中,我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翻转到上面,想帮她垫一下,再加上下面被子的缓冲的话,应该不会摔死。
但当我转头往地面上看的时候,瞬间心头一紧,因为我和女孩已经离住宅楼的距离很远,那三张被子,根本不在我们下落的点上,按照这个轨迹,我俩应该会落在楼下路边绿化带中!
这样不行,我死活倒是无所谓,多半不会死,因为有长生诀护体,顶多粉碎性骨折罢了,但女孩即便是被我的身体垫一下落地,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实在是太高了!
我又转向女孩,她正惊悚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她后悔了这一跳!
后悔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让时间倒流!
我决定孤注一掷,让改变发生!
“好好活着!”我奋力将女孩推向住宅楼那边,感觉力气不够,等她滑离我身体的时候,又在她胸口补了一脚,我因为反作用力,下坠的轨迹偏的更远,卧槽,不好!我心里一惊,刚才绿化带的路边,停着一台白色的汽车,方方正正的,好像是我新买的捷达啊!
咣!身体重重砸在什么东西上,瞬间塌陷下去能有半米深,转头一看,麻痹的,还真是我的捷达!
但我无暇顾及车,那女孩怎么样了?
我从捷达车顶爬起,还好,女孩被我凌空踹出,着地点离开我七、八米远,刚好被牵着被子往这边转移的几位大哥给接住。
我翻身从车上下来跑过去,女孩蜷腿躺在被子上,痛苦地捂着胸口,一个大脚印子,印在她白色的校服衬衫上。
“快送医院!”我叫道,围观群众都跟看见鬼似得看向我,我这才意识到什么,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身子晃了晃,两眼翻白,瘫倒在地上。
惊呼声不绝于耳,几个大哥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一台不知道是谁的车,一边开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抢救,说有个人从楼上跳下来了,我一直眯缝着眼睛,装作半昏迷,见那人说这话,便伸出食指和中指,虚弱地说:“两个人……女孩……也危险……抢救!”
她被我踹的那脚可不轻,肋骨至少得断掉两根,但我踹的是她右胸,不会伤及心脏,除非她跟狄安娜一样变态,把心脏长在右边!
“艾玛,大兄弟,你别管了,那孩子也送医院了,你可别话说了求求你!吓死我们了啊!”
好吧,那我就闭上眼睛好了,内脏似乎被震伤,要不嘴里不能流这么多血,赶紧启动小蛇进行修复,等到了医院,腹腔、胸腔内的震动伤完全恢复,只剩下左臂的小臂骨折,我故意没有处理,否则啥事儿都没有显得太假。
这回是第一人民医院,昨晚的是第二人民医院,应该不会再遇到林瑶,而且这个点儿,她可能在学校上课。
我被推进脑科、内循环、骨科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科室检查了一遍,拍片、照相,医生表示很困惑,问了好几次我身边的大哥,这人真的是从七楼跳下来的吗?
折腾了半天,跟我自身感觉的一样,只有左手小臂骨折,打上石膏绷带之后,就算完事。
但脑科的大夫还是担心我会因为脑震荡留下后遗症(仪器检测不出来),等我打完石膏,问了我几个问题,比如我叫什么,家是哪里的,小学班级有几个同学,初中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高中有没有谈过恋爱,昨天早上吃的什么东西之类,都非常简单。
我明白他是在测试我是否分阶段失忆,所以故意回答的一塌糊涂,只记得最近一个月的事情,其他统统忘记,医生摇了摇头,说问题很严重,得请专家来会诊,先住院观察吧,又问那个大哥能不能联系上家属,大哥说已经给他妹妹打电话了(我手机里有存萧雅的号),但她妹妹说有点忙,晚些时候会过来。
“真不像话,哥哥都伤成这样了!”医生叹了口气,给我开了入院的条子。
估计萧雅还在午睡,懒得起来,要是我从三十楼跳下来,她或许会担心一下。
进了病房没多一会儿,宋玥就赶了过来,给我鞠了好几个躬,千恩万谢。
“那孩子咋样了?”我皱眉问,谢我干嘛!
“右侧肋骨骨折,但没有伤及肺部,没事的。”宋玥皱眉说,“听说张先生摔失忆了?”
“啊……好像是,不过应该没问题,忘记的都是些陈年往事,无所谓的,正好重新做人!”我苦笑道。
“真是抱歉,把您给牵扯进来了!”宋玥又说。
“这是什么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我以前在特种部队干过,身体素质比较好!”
这时,两个人推开病房的门进来。
我一看,这不是昨晚赔钱的钱小俊的叔叔和那个女律师么,怎么又来了?
第317章 金钱豹
“您好,是……嗯?怎么又是你,你不是在二院吗?”钱小俊是叔叔看见病床上我,皱眉道。
“啊?我转院了!”我机智地回答。
钱小俊叔叔和女律师对视了一眼,又问我:“是你救的可儿?”
“可儿是谁?”我懵逼地问。
“钱可儿啊,你救的那个女孩。”宋玥小声提醒。
“额……是我。”我眨了眨,钱小俊,钱可儿,该不会……
“我不管你为什么会带伤出现在那里,总之,这是我哥给你的报酬。”钱小俊叔叔把一个钱箱子放在桌上说。
“报酬?”
“感谢你救了他女儿一命!三十万,加上昨天的七十万,正好凑了整数。”钱小俊叔叔讪笑。
“你什么意思?”我厉声问,“你觉得是我故意制造的这次事故,是吧?”
“我可没说!”
“拿着你的钱,滚蛋!”我不耐烦地说,什么人啊这是!
“我只负责送钱,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跟我哥说吧——等你出院,我可能还会来找你!”钱小俊叔叔冷声道,听起来是在威胁我!
“别等我出院了,有什么话现在就直说吧!”我晃了晃脖子,嘎嘎做响。
“有种!”钱小俊叔叔眯起眼睛笑了笑,和女律师转身离开。
“咋回事啊?”宋玥问。
“没事,昨晚发生的一点误会,宋老师你帮我数数,是不是三十万。”我笑道。
“你真要这钱啊?”宋玥皱眉。
“玥儿你记住,有些钱能要,有些钱不能要,有些人可交,有些人不可交,他们这种人,不可交,但钱能要!明白吗?”我语重心长地说,宋玥几乎没有社会阅历,我得教教她,毕竟作为老师,她要与社会各个阶层的家长交往。
宋玥摇头:“没听懂。”
“……算了,钱你拿回去,给你爸妈存起来。”我无奈地说。
“给我干嘛啊?”宋玥惊讶得睁大眼睛,继而皱眉,“这是你拿命换来的钱,我拿了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也是,呵呵……”我苦笑,病房的门又推开,萧雅进来,她并没见过宋玥,但是知道我这个干亲妹妹的存在。
“怎么又受伤了?”萧雅看了宋玥一眼,笑问,“哟,新撩的妹儿啊?”
“她是宋玥,宋老师。”我苦笑。
“您好,您就是张先生的妹妹吧?”宋玥起身,和萧雅握手。
“啊?宋、宋玥!哥你怎么跟她……”
我瞪了她一眼,萧雅捂住嘴,不再说话,跟宋玥寒暄一阵后,坏笑着问我:“哥,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啊,那个……你们聊吧,我还得过去看看我的学生。”宋玥误会了萧雅的意思,起身告辞。
我把前因后果跟萧雅说了一遍,不能算我主动去找宋玥,只能算偶遇。
“哥你可得小心点,别说漏嘴了。”
“你还说我,明明是你刚才差点说走嘴!”我虎着脸说,“又赚了三十万,你去存起来吧,对了,去昨天那个地方再买台车,咱那台报废了。”
“还买那个什么达吗?可我开不好手动挡!”
“你看着买吧。”我笑道,能让一个古代人在短时间内学会开车,已经很不容易了,萧雅学会开车是在岛国,被神崎作为人质的时候,跟奈奈子学的。
萧雅拎着钱走后,我闲着无聊,犯了烟瘾,口袋里又没有,便披上外衣溜到一楼买烟,手臂打上石膏后,就已经自动修复,不过还是打着吧,等到了关键时刻再拆开就行。
抽完烟,我回到病房所在的五楼,穿过走廊的时候,听见有个病房里发生争吵,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态,我凑了过去,发现宋玥也在房间里看热闹,再仔细一看,钱小俊的叔叔、女律师也都在,床上侧躺着一个女孩,背对着门口,形状好看的脚心露在被子外面,应该是钱可儿。
床尾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正用低沉的声音训斥钱可儿:“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工作多忙?因为来医院看你,一个两千万的单子都推掉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不够花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居然搞跳楼自杀这种把戏!你都18岁了!还是小孩子吗!随随便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有你这个女儿,真是让我丢尽了脸!”
“什么都不明白,就这么训斥女儿,有你这样的父亲,倒是让她丢尽了脸!”我靠在病房门口,悠悠地说。
唰,房间里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你是什么人,敢跟我这么说话!”男人长得跟养父是一个类型,凶神恶煞,川字眉,不怒自威,声音非常低沉浑厚,一股浓浓的岛国黑道分子的范儿。
“哥,他就是救可儿的那位张先生。”钱可儿叔叔小声说。
“噢,张先生。”中年人眉头稍微松开,“谢谢你救小女一命,不过我正在教育女儿,请你不要插嘴!”
还算比较客气,我挠了挠脑袋,走近病房,钱可儿听见我的声音,也转过脸上,哭的很厉害的样子,眼睛都肿了。
“别听你爸的,你没有错,但我也相信,现在你明白生命的宝贵,不会再做无聊的事情了对吗?”我柔声说。
钱可儿重重点了点头。
“张先生,我正在教育我的女儿,请你离开这里!”中年人不满地指向门口,又说了一遍。
“快滚!不是已经讹到钱了吗!”钱小俊的叔叔双手插着西裤口袋,不耐烦地说。
“钱老板,你如果真懂得教育,昨晚我就不会被你儿子捅,今天你女儿也不会躺在这里!”我眯起眼睛说。
“还敢来教训我哥?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钱小俊叔叔忽地冲上来,抡起拳头砸向我的脸颊,被我稳稳抓住,随手推了回去,钱小俊叔叔后退好几步,撞在女律师怀里,表情痛苦地揉了揉拳头,刚要再冲上来,却被钱老板只用一只胳膊就扒拉到了一边。
“昨晚在球场上打我儿子的,就是你?”钱老板冷笑着看我。
“打你儿子?”我看向钱小俊的叔叔,肯定是这家伙谎报军情,也可能是钱小俊不敢跟他爸爸说实话。
“我没打您的儿子,只不过口头上教教他怎么做人,是他输不起球,面子上挂不住,就拿刀子捅我,还叫嚣,反正老子家有的是钱!您该不会不知道这事儿吧?当时看我们打球的人可不少,不信您可以派人去西大调查调查,不过,不能再派您弟弟去了,他不诚实!”我笑道。
钱老板回头看向钱小俊的叔叔,厉声问:“是这回事吗?”
钱小俊叔叔见事情败露,只得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钱老板上去就是一脚,把他直接踹进了墙角里,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这一脚快赶得上养父了。
嗯?钱,难道他就是东辰投资集团的董事长,钱金宝,混混界人称“金钱豹”的那位?他可是当年跟养父、杨大贵等人起名的狠角色,但也早就退隐江湖,洗白成商人,他的经商头脑比养父高明不少,资产不说有欧阳克诚的一半,也差不多!
“行了,钱老板,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计较。”我拉住还要过去揍钱小俊叔叔的钱金宝,他挣了一下,我加了内力,他没能挣脱开,惊讶地看着我。
“抱歉,弄皱了您的西装。”我赶紧松手,怕他起疑心,我这么厉害,怎么会被钱小俊给捅伤呢,那岂不是会暴露我是讹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