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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杜若嗯了一声。

    车厢里又是一阵寂静,贺玄手搂在她肩膀上,淡淡道:“你就没有别的话了?”

    “没有。”杜若道,“皇上整日的批阅奏疏,与重臣商议国事,难得歇一会儿,不若打个盹,等会儿到漕运河,只怕又是一番热闹的,皇上您不得又要同臣子说话呢,还有金使者,或者也要同皇上商量事情呢。”

    此处就他们二人相依相偎,她要送东西最是合适,偏偏她竟是冷言冷语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元逢早就禀告,她是专门使人去尚宫局要丝线与衣料的,怎么,竟是不肯拿出来?

    他原是等着她来送,想着目光瞥一眼腰间,赫然发现刚才金素月的香囊还挂着。

    高黎民风开放,作为公主充当使者便罢了,这女子行事也是莽撞不顾章法,贺玄将拿香囊取下来,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因此,杜若才生气了?

    明明在太和殿门口遇到,她尚是满脸笑容。

    他把香囊递到杜若面前:“二公主为人却也有趣,还知道送香囊,等会儿回宫,你使尚宫局多做一些,叫她带回高黎去。”

    竟然说有趣,杜若心头一阵怒火,可面上半点儿不露,淡淡道:“是吗,既然有趣,皇上怎么不继续戴着呢,端午是该要有香囊的。”

    女人心,海底针,是因常常表里不一,可杜若原先一是一,二是二的,不料遇到这种事,便也本能的隐藏起这种情绪。

    贺玄道:“刚才大意被我扯下来了。”他瞄一眼杜若,“你替我戴上去。”

    杜若面上一阵滚烫,火烧般的热。

    这句话不亚于是一根刺,径直就把包裹的怒气给刺了个洞。

    “我可是不会。”杜若侧过头,不看贺玄,冷冰冰道,“皇上你自己戴罢!”

    她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也使得波涛更为汹涌。

    贺玄看在眼里,依旧语气淡淡:“你是我妻子,伺候戴个香囊不算过分罢,”他捧住她的脸,强迫她转过头来,“你给我戴。”

    忍无可忍,杜若一下就爆发了:“我不戴,我也不会,你为什么不叫金姑娘去戴呢,你或者去叫她每年都做一个香囊送给你好了!反正你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似爆豆子一样,炙热的冲出她的唇,说完,她自己也吓到了,因她极为的不客气,哪里有一点把贺玄当皇帝的样子。

    那一刻,她甚至都忘掉了他们是坐在车厢,而马车就行驶在街道上,她整个人都被怒气控制住了,变得不太像她自己。

    四目相对,她难为情的垂下眼眸。

    贺玄却是笑了起来,那笑声极为的轻快,盘旋在车厢。

    杜若越发的脸红,有点做贼心虚的不安。

    她回避,他却不肯让她逃,伸手捏住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吃味了罢,与我说说,好不好吃?”

    一针见血,杜若恨不得在贺玄面前消失,长这么大,她可是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吃过醋的,也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见她耳朵根都红了起来,贺玄却是说不出的欢喜,往前他为她恼过多少回,而今才算回了一点本钱,要不是怕她气过了头,还想再逗弄她一会儿。

    他低头亲她嘴唇。

    她还在羞着,左右的躲,他把香囊随手扔在地上,哄着道:“惯因那金姑娘手太快,不然我岂会被她带上,而今扔了可合你的意?”

    “关我何事!”杜若道,“你便一直戴着,我也没什么。”

    “口是心非。”贺玄怕弄乱她的发髻,出去了不好看,按耐住压她的冲动,只是紧紧搂着道,“刚才活像个炮仗,还说没关系?你还想骗我?”他越想越是欢喜,手挪到她细腰上,“长命缕跟香囊你藏在哪里了,还不给我拿出来?”

    “我可是没有做。”杜若还在嘴硬,根本不想主动,她的身上是有大小姐的脾气的,任性起来谁的账都不卖。

    贺玄一只手就在她身上搜。

    动作不轻不重的,她被他碰到痒肉,又想笑又想哭,好像被抓到死穴,不到半刻便是投降了,不情不愿从袖中取出来,摆在他面前。

    看起来十分的精致,显见是花了心思的,贺玄道:“你给我戴上。”

    “你自己……”杜若低声道,“没手吗?”

    这话要是被长辈们听见,非得狠狠痛骂她一顿不可,可贺玄一点没有生气,只觉没有哪一刻能比过她吃味时候的可爱,恐是还有些享受这少有的滋味,柔声道:“我已是等了许多天了,前几日在衣柜看见,你只差稍许没有绣好,我想着你到底会在何时送来。”

    他是一早就提醒过她的。

    杜若心已经软了,可又有些顾自己的面子:“你堂堂皇帝,还缺这个吗?尚宫局比我做得不知道好看多少呢。”

    “我就缺你这个。”贺玄眸色幽深,看着她道,“命里缺你。”

    作者有话要说:  surprise,二更奉上,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哦^_^,同若若一样有玄哥哥宠!

    第127章 127

    本就生得俊美,而今这番告白满是柔情蜜意,便是寒冰都能融化,杜若兵败如山倒,乖乖就把长命缕系在了他手腕上。

    他垂眸看着,嘴角带着浅笑。

    轮到带香囊时,她更是仔细,将丝绦穿过玉带,绕了好几圈方才作罢。

    好像生怕掉了一样,他拢住她肩膀,笑道:“放心,我会仔细着的,这香囊我会戴到明年的端午,明年一起床,你便给我戴上新的。”

    心思被勘破,杜若有点儿脸红,轻哼一声:“戴一年早就旧了。”

    “那你中途便给我做个新的。”他捏她的脸,“行吗,小祖宗?”

    这称呼只有母亲拿她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这样,由他说来别有一番滋味,杜若终于不再闹别扭了,点一点头,温顺的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