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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明天见。”他侧了身,让她过去。

    在她走过以后,他忽然又叫住她,“流筝。”

    “啊?”她回头。

    他注视她几秒钟,而后道,“下周那台右额开颅脑膜瘤切除手术你来做,回去好好想想手术方案,我们开会研究。”

    “好!”她爽快地应承了,没有问为什么,也无需问。

    他和她之间如今的相处模式她比较喜欢。

    自从上次下雨他送她回家,半途两人简单谈话之后,再见面这种模式就固定下来了。

    两人除了工作再不会谈别的话题,就好像过去的几年生生从他们的生活里掐掉了一般,她本科毕业,读研,轮转,工作,回家,再来北雅进修。

    她是他的学妹,他的崇拜者,如今是他的学生,仅此而已。中间那一段熟悉到彼此相容的过程,他们都选择了主动遗忘。

    第51章 小宁

    当然,她明白,所谓的遗忘无论于她抑或是他,都全然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这些自我麻醉就好像给旧日的伤口做的医学美容,人,总要漂漂亮亮地活着。

    又是新的一天。

    每天例行的查房。

    “浩浩荡荡”的查房队伍里,她悄无声新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来到病人蔡金蓉老人床位,这是她即将主刀手术的病人。

    蔡金蓉老人65岁,右眼视物不清,右眼视力范围仅仅不到眼前一米,左眼视力也只有0.5。病变位于鞍上池前部,与两侧视神经密切相关。

    老人住进来这段时间里,每次查房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儿子女儿陪同。

    “大妈,您好。”他走近后,弯下身来,柔声跟老人说话。

    老人视力不好,可神智清楚,语言也利索,隐约看清是医生,颤着声音问,“是小宁啊?”

    “是!是我呢!您今天感觉可还好?”

    她站在他一侧,看着他亲和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扬。

    如今在她眼里,宁老师有两个时刻是最帅的,一个是在手术室里一丝不苟无懈可击做手术的时候,另一个则是这样和颜悦色对待病人的时候。

    他对每一个病人都很尽心,但是似乎有一点点小偏心,好像对蔡金蓉老人这样的关注更多一些。

    因为蔡大妈更可怜一些吧。

    蔡大妈倒是有一儿一女,但却是街道居委会给送来的,儿子通共也就在医院露过一面,便再也没出现了。

    居委会倒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个转,但也不可能时时在医院守着,许多时候,便是老人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流泪。

    老人的衣服鞋子也穿得很旧,甚至很脏,大约也不是老人不爱整洁,而是她那样的视力,哪里能洗干净衣服?

    老人的床头柜上放着半个吃剩的馒头,应是她今早的早饭了,幸好医院食堂一天三顿都有送进病房的餐车,不然老人吃饭都成问题。

    他自几年前开始就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可是天生的能力在那里,却是十分擅长沟通的,没多久下来,老人便对他如邻家小子般亲了。

    听得他问话,老人只是点头,“好,我好着呢!小宁啊,我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

    “大妈,您说,我听着呢。”他很恭谨的样子准备聆听。

    老人有些迟疑。

    他便明白过来,回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若病人是有钱人,此时她还会担心,会不会是想送红包给他,他的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总要避嫌才是。不过病人是蔡大妈,病房又不止她一个病人,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她和这一群住院医师实习生和进修生都出去了,在外面等着。

    第52章 御用

    丁意媛眼睛里光芒闪烁地,低声却又自豪地说道,“谁说我们医生是冷血动物?宁老师的例子就活生生打他们的脸!正直善良都不足以形容宁老师的好!什么叫白衣天使?这就是白衣天使!”

    其他医生也随之附和。

    她只是弯着唇笑。所以,宁老师啊宁老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真真没有爱错人呢!就算现在她跟他已是这般情形,可他仍然是她心里最高的那座山,最亮的那颗星。

    只是,不知道蔡大妈对他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他轻柔的声音安抚着蔡大妈,大约十来分钟以后,他出来了,脸上并没有异色,继续带着他们查房。

    她走之前回头看了眼病房里面,老人还在抹着眼泪。

    她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心里到底牵挂着,想找个机会和老人谈谈,之后却一直很忙碌,好不容易终于空下来,他将她叫住了。

    “阮医生,你过来一下。”

    朝夕相处,她跟他之间已经避不了彼此正面相对。

    人前的时候,他总是叫她阮医生,对这个称呼她渐渐习惯了,只不过,听得他单独叫她,丁意媛便会投来警惕的目光,同时带着不屑。

    丁意媛这个人她不知怎么评价好,其实也是一个上进热情对工作负责而且业务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会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只不过,在乎的某些东西和她不太一样。

    她来到他面前,程医生起身出去,临走却笑着清了清嗓子,学着他叫了一声“阮医生”,有些怪声怪气的腔调。

    她几许无奈,现今跟科室的人处久了,也没从前那么拘谨,彼此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程医生这一句“阮医生”便有些心照不宣的闻到了。

    她索性笑着对这样的小小恶作剧迎上去,直接问,“程医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她在医院是学生,帮各位老师做些打杂的是很寻常,所以干脆这样问来破他的小玩笑。

    程医生啊了一声,“没,没有啊!宁老师的御用我们怎么敢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