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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真可惜他们做不成和和睦睦的表兄妹,而是注定要……你死我活。

    羽真岚没有掩饰自己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羽真晟也很快收起了自己脸上的一丝满意。坐在他身边的长老伸手虚虚一抓,那枚银镯便飞至了金台之上,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银镯的样式颇为古朴,没有什么雕花,只是在镯身之上镶嵌了白、红、蓝三色精致的小花。老者将神识探入其中,不由得讶然的“咦”了一声,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将手镯递给了一旁的长老们,众人都看了一圈之后,便交由一个身着白衣的女长老来向台下的众人演示这件法器的效果。她将灵气灌入银镯之中,只见手镯上三色灵光一闪,随即化为风刃、火刀和水枪三种法器的样式朝着早就堆放在台上的铁岩上攻去。只见那些坚硬的铁石在瞬间化为了飞灰,场内铁屑纷飞,被那女长老用神识限制在一小块空间之中回旋纷飞,底下的修士不由得齐齐吸了口凉气,不少女修更是流露出了渴求的目光。这样攻击力强横又精致美丽的法器向来是最受女修欢迎的。

    那女修展示完了这件法器的攻击力,便将它拿在手中,将手腕一抖,那银镯便化为一道银光猛然伸展开来,众人定睛一看,银镯竟是化成了一把银尺,被那女修稳稳的握在手中!

    因着台上的铁岩都已经被羽真岚的银镯打出的法术轰成了碎粉,童子倒是省了收拾台上残余的功夫,直接搬来了一摞新的铁岩。女修抬手朝着台下打出一击,只听轰隆一声,台下的那叠铁岩被银尺劈裂开来,整齐的分成了两半。

    “我的双形尺可以化成手镯和长尺两种形态,在手镯的形态下有三种属性的攻击形式,适合三灵根及以上的筑基修士使用。在长尺的形态下,它是一件力器,有着劈金断石的威力,按着我的估计,铁岩里面硬度在玄珂岩之下的都不敌它的锐利。”羽真岚开口说道。

    台上的长老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寒假我又回来更新了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羽真岚的双形尺最后得了个上上品的评价,那把象征着荣耀的三品炼锤被羽家的长老亲手交至了羽真岚的手中。她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伸手把它别在了腰间。那雕着兽头的大锤和她精致的衣饰妆容看上去并不那么协调,但场下的修士却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了它的实至名归。一直以来,他们都听信坊间传言,以为这位大小姐仅仅是一个依仗着家族的废物草包,但是这把品相完美的双形尺却把他们的印象击了个支离破碎。

    以她的年龄和修为,能够在五日的时间中炼制出这样的法器,足以用“极为出色”来加以形容了。

    修真界向来是凭借实力说话,不少人望着羽真岚的眼光都带上了一丝隐隐的尊敬和钦佩。然而这位大小姐结束了自己的赛事,却丝毫没有要离开场地的意思。她抬手从玉佩中取出一把圈椅来,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神色自若的望着正对面珍宝阁的李振林。

    “李少爷的炼材还真有些意思。”羽真岚娇声笑道,“我倒要留下来看看,他要拿什么法器换走我们羽家的三品炼锤。”

    羽家的童子们不敢来赶她,只得无奈的退了下来。李振林的头上暴起了一根青筋,不由得低声恨恨的呢喃道:“这可恶的女人……”

    虽然被羽真岚的无耻气的半死,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受到影响。他足足花了四天的时间来涤除这块异铁之中的杂质,现在它已经展露出了自己的真本色,黑色的底子泛着温润的光辉。李振林沿着早就画好的细线将繁杂的阵圈刻入异铁的纹路之中,同时不断推动着点在一旁的灵香,让那块异铁全然沐浴在白烟之中。不同于羽家心炼的特点,珍宝阁的作风一向以财大气粗出名。这熏香极为名贵难得,有了它的作用,用灵液绘制的阵圈会被慢慢熏入炼材之中,同它完美的契合,就像是自然生长在上面一般。

    他分出一点注意力,观望着全场的修士。那几个中等炼器世家出身的弟子实力都不相上下,但是一看就经验不足,在前几日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手中的法器欠了些气候,但是大体上没什么毛病,十有八九都能成器。其他的大多都是小鱼小虾,闹不出太大风浪,只有一两个的炼制手法很有意思,像是从什么古籍里头学来的。虽说手法新奇,但是效果也一般,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炼制方法。

    但还是让王叔他们在考核结束后去“拉拢”一二好了。珍宝阁总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送上门来的古法。

    李振林最后又往苏含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轻轻的皱了下眉。勾玉内院出来的新面孔,能看出来基本功格外扎实,千余味炼材,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头就全部处理出来了,炼废了的基本没有,是个手稳的。周凌云那帮人中规中矩的路子在这个女修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是这个炼器的方子令他有些看不清楚路数;像是在炼制什么古宝,她用的灵药基本上都是古方里头的配置。

    三个炼炉已经被苏含全部熄灭了。她在地面上刻录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把自己丹田之中的涤尘草的嫩茎取了一段下来,压在阵眼之处。炼材被她按着处理的难度划了三批,分着批次往法阵里面放。

    拔除火气的法阵她之前也用过,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令她精疲力竭。每一批出来的炼材她都用属性石验了,只要有一点点火气,就得投回去再来。到现在为止,她处理的所有炼材都起码过了两三遍阵法了,但却还没被清除干净。三转水果然没那么容易成!

    她也没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手中的炼材上。李振林自以为看的隐蔽,但是那种带着刺探的视线苏含再熟悉不过了,经历了筑基前的种种,她的直觉已经被磨砺的极为敏锐。珍宝阁究竟打算出多大的风头,并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周凌云搅起多大的风浪,才是她现在最为关心的。

    按着她自己推算的时间,那些被她和羽真岚埋在地底下的方块还有一日不到的时间就要被触动了。在那之前,她必须得成器。

    苏含心一狠,又掐动口诀从涤尘草上取了一小截嫩茎下来,投到阵中。涤尘草本就生长在灵泉旁边,自身带有水气,对于三转水的炼制是再有益不过的了。她嚼碎补充灵力的药丸,一鼓作气将所有的炼材都放入阵中,再做最后一次的涤除。

    青色的灵力在阵法之中搅起了巨大的风浪,所有的炼材在这片风浪之中涌动飞旋,细细的红丝不断地从它们的身上溢出,再被风束割裂拉扯出阵外。苏含手中掐诀驱动着阵法,一面取出灵丹和一只灵笔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在所有的红线都被阵法割裂,涤尘草茎变得暗淡无光之时,她将属性石投入阵中,原本灰扑扑的灵石在瞬间变成晶莹剔透的蓝色,上面不见一丝火气。苏含长舒出一口气来,她一手将阵收起,一手执笔在半空刻画下新阵。炼材被她的神识控制着,顺着她的笔画一样一样飞到阵法之上,瞬间化作透明的液体融在阵圈之中。

    炼水入阵,再炼阵为水。三转水的核心阵圈也是三转,一转化液,再转凝形,三转融水。苏含大喝一声,浮动在半空之中的那三层透明阵圈飞快的旋转起来,在她神识的压制下合三为一。灵网犹如长蛇摇曳着身姿在阵圈旁边舞动,很快便平静下来,软化为涓涓细流涌动。

    苏含的手心一凉,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落在她的手心之上。她心念一动,它便也随之变化。

    她将那滴水滴握在手心,抬头一望却对上了一道说道不明的目光。李振林的手中拿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黑色铁石,难道他们两人竟是同时成器了?!

    “苏道友的动作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快上许多。”李振林开口说道,“居然只比我晚上一息时间,就成了器。”

    他对着苏含微微一笑,伸手将那块铁岩递上。坐在金台之上的长老们将他炼成的法器传看了一轮,便由一个年轻些的长老开口问道:“你用的炼材不似凡物,若我没猜错的话,怕是在《奇物录》中记载着的五色岩罢?”

    五色岩。这个名字一出来,还在考核场上候着的羽真岚便扬起了眉,长老们果然和她猜到一处去了。这可是千金难寻的好东西,自身坚硬无比不说,还是罕见的五重属性的炼材,用它制成的法器属性转换不定,往往能让敌手吃尽了苦头。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白云宗掌门前不久可是花了大价钱在修真界中到处悬赏这东西。他那五灵根的儿子因为资质问题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修到了筑基后期。白云宗的掌门便想着找一块像是五色石这样的神物来助儿子一臂之力,好试着冲击一二金丹境界。

    只可惜珍宝阁和白云宗还有些旧怨,这不就把珍贵的五色石给了小少爷,好拿着打件下品法器玩玩。想必白云宗的掌门知晓了此事,脸都要气的青了。

    李振林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晚辈不才,只拿它铸造了一个三属的法器。”

    在金台上的众长老拿起他的法器细细端详,笑着说道:“你不必太过于自谦,这块五色石有些先天不足,火气和土气太过于微弱,不适合炼成全属性的法器,只适合辅佐其他三者运转法器。”

    他拿着那件法器,正欲交给一旁的修士来演示其功用,一种奇异的感觉却忽然浮上了心头。须发皆白的长老仰头望向天空之中,在下一瞬,仿若为了呼应他心头的那一丝异样一般,从羽家那恢弘宅邸的正中心,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夺目耀眼的金光。

    巨大的轰隆声从地底深处传来,二十四个青色方块在泥土的深处游走,它们的周身放出幽幽的青光,篆刻在上面的图腾花纹微微的抽动,仿佛有什么正要从这里头破壳而出。这些游动的青光越来越快,越来越难以捕捉,一直到串联成一道道联通的阵图,汇聚出海量的灵气朝着神鸟阁的正中心涌去。

    锁链碎裂的细微声音从神鸟阁的正中央传来,一直传入到了坐在金台上的羽真晟耳中。他的面色大变,就像是个死人一样呆呆的立在原地。在他的心底,一个歇斯里地的声音正在不断的的咆哮着:“不!这绝对不可能!”

    他和父亲为这件事情筹划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所以眼前的这一幕根本不应该发生……神鸟阁之中的封印,怎么会提前松开!

    金色的宝光从神鸟阁之中迸射开来,就像是天女猛然抖开了她金碧辉煌的裙摆。只可惜因为周遭的建筑也好,雕刻也罢,都涂着同色的漆,那光辉落在上面,反倒没有那么刺目显眼了。苏含也抬头望着异变发生之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羽家的列祖列宗,是不是早就料想到宝物出世的金碧辉煌难以被遮掩粉饰,才造出这样一座宅邸来妄图掩饰这明亮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