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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什么消息。”顾溪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心里想着,还好没来,容飞霜怎么说也是长辈,改天得要亲自去拜见容飞霜。

    作为道上有名的神医,她一听这个名字就对容飞霜充满了敬意。

    学医这个东西,其他不算,唯有经验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再天才的一个人也不能纸上谈兵,她自己有虚拟试炼场,这一方面真的是得天独厚。

    但是容飞霜活了这么久,他的经验却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祝源还在兴致勃勃地给顾溪桥解惑,“就是听说,帝都好像来了个人物,好像是华佗后人,我师父一听见这个整个人特别兴奋,还起了要收这人为徒的意思,好像也是有一部分原因为了整个人才从国外赶回来的。今天听说这人出现在夜市,立马就赶过去了。”

    其实比起那个名医后人,他更为信服顾溪桥,祝源一向自傲,能服一个顾溪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至于那个劳什子的华佗后人,他实在不感兴趣。

    容飞霜如果真的知道了顾溪桥的恐怖之处,肯定不会屁颠屁颠地去找那个华佗后人。

    “华佗后人?”顾溪桥立马就想到了n市的那个华靖雅。

    祝源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叫华……什么雅来着,对了,华靖雅!”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好像是来自黑帮那边,你可能不知道,帝都这片儿有名的一个势力,领头的是叫一个白老大的,”祝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跟顾溪桥科普,“你不知道,哪个华靖雅好像就是救了什么重要人物,被这些黑帮奉为上宾,最近还挺火的。”

    “啪!”

    华佑霖在听到祝源的那句话时,手中的书不由掉在地上,然后又很快捡起,他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顾溪桥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后微笑,“华神医吗,有机会,必定要见识一下。”

    祝源靠在桌子上,还想继续说什么,余光看到一道俊挺的身影正朝这边走过来,立马直起身体,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顺道收起了看向顾溪桥的目光,免得自己挨眼刀子。

    “江老大!”他神色严肃。

    江舒玄朝他点头,而后看向顾溪桥,“清秋有事儿找,我们去看看,然后直接去画展?”

    唐清秋,顾溪桥摸摸下巴,她想了下萧云,然后欣然同意。

    两人走后。

    屋内,祝源一脸懵逼地坐在椅子上,“他们俩就这么走了,丢下你一个人?”

    华佑霖瞄祝源一眼,“你不是人?”

    祝源:“……”嘴这么毒像谁?

    “算了我们换个话题,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的,从未听过顾美人提起你啊……”祝源巴拉巴拉问了好多。

    华佑霖并不说话并朝他开启了冷漠技能。

    祝源:……他是没辙了。

    唐氏。

    唐清秋坐在老板椅上翻阅着一大堆的文件,他的面前战战兢兢地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年近中年的男人,一个是妙龄少女,只不过这少女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硬生生破坏了她的美,正是孟寓跟孟雨凡。

    门再次被推开,秦衡扶着眼镜进来,“少爷,江先生跟顾小姐已经到了。”

    随着他的话落,两道身影走进来。

    “好了,主人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唐清秋抬起头,玩味儿地瞅着眼前这两人。

    一开始江舒玄动用关系举办油画的时候他还很不理解,直到他送来了一幅顾溪桥的画,唐清秋才知道,原来这么劳师动众的就为了博美人一笑。

    却没想到更好玩的在后头,竟然有人要将顾溪桥的名额挤掉,你说挤谁不好,偏要挤掉顾溪桥?

    这不是老寿星嫌命长找死吗?

    这个孟寓也是大本事,竟然找到了他这里,唐清秋也不怕搅浑水,笑得幸灾乐祸。

    “江先生,小女不懂事,这是我们一点点的敬意,请您放过我们……”孟寓感觉到一股压力,他感觉到自己脊梁骨在冒着冷汗,不敢抬头,只是送上了几幅自己珍藏的名贵的画。

    “我认识你们?”江舒玄淡淡地看他们一眼。

    没人知道他心底压着火。

    他有时候会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撞到顾溪桥,对方会不会就一个人在顾家,一个人来帝都独自面对这种不公的事儿,每每想起这个,心里都在发疼。

    听到江舒玄这句话,孟寓心底在发抖,脸上的血色顿失。

    江舒玄没有理会他,只是示意秦衡将人带出去,省得待会儿这人说出一些什么出来,徒惹得顾溪桥烦。

    外面立即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求饶的声音,江舒玄抬手,门“砰”地一声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江舒玄抬头望向唐清秋,一双眼眸黑沉沉的。

    唐清秋:……是啊。

    但是他不敢说,不怎么灵的第六感告诉他江舒玄是在生气,真怕对方一个发火会拆了唐氏这栋大楼。

    顾溪桥笑眯眯地望向唐清秋,“其实我们是要约了萧云一起去看画展的,就是坤哥带的那个艺人,你要不要去?”

    “可是我还有一堆……”一提起这个,唐清秋眼前一亮,只是意动归意动,他桌子上放了一堆的文件,秦衡说了,这都是他必须要看的。

    “这都不是事儿。”顾溪桥拿起笔,然后刷刷刷地翻起了文件。

    五分钟后。

    “好了,我们走吧。”顾溪桥笑意盈盈,“萧云应该快到了。”

    唐清秋面无表情地看向江舒玄:你哪里找来的逗比?

    秦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少爷你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顾小姐鬼画一通?还不如当初自己批了!他一脸的忧伤。

    唐清秋就装作没看到。

    几人走后,秦衡任劳任怨地将文件搬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翻开第一份文件,看了一遍,里面有几个地方画了线,底下备注着清一行文字,字迹隽秀,苍劲有力。

    唐清秋的字也是有练过的,笔画银钩,秦衡曾经还暗暗嫉妒过他的字,然而今天这字迹比之唐清秋的却更有风骨且不失力道。

    吸引他的先是字迹,再是里面的内容。

    他看完之后,“腾”地一声站起来,指尖都在颤抖着。

    然后迅速翻起了下一份文件,里面依旧是简单地备注了几行字,但是字字珠玑,寥寥几句话就将里面的问题找出来,言辞犀利。

    一堆文件,秦衡花了一个下午看完,直到下班的时候,秘书敲门来找他,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却依旧,意犹未尽。

    想了想,他将这堆文件装进包里,准备带回家仔细研究一遍,然后给唐清秋发了一条微信。

    收到微信的唐清秋看到了内容,陡然愣住。

    ------题外话------

    我就是默默求原谅,卖个萌你们原谅我吗(⊙v⊙)

    ☆、087(一更)

    江舒玄这几人已经到了画展所,看见早已等在门口的那道冷艳的身影,唐清秋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心跳有点儿加快,他下了车子,本来是想等顾溪桥他们一起过去。

    突然发现萧云身边还有一人,两人正在说笑,似乎很少见到萧云如此的喜形于色。

    唐清秋立马就愣了,于是也不等顾溪桥气势汹汹地向前走去,想看看萧云身边的那个妖艳贱货是谁。

    走到边上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妖艳贱货的脸,然后立马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萧小姐,你好,这位是?”

    “唐先生,您好。”突然见到唐清秋,对方还过来找她,萧云虽然有点儿奇怪但还是给介绍了一下,“这是我朋友,伍弘文。”

    “都是熟人了这么客气干嘛。”顾溪桥从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

    这一行人真正懂油画的只有顾溪桥,但其他人却依旧看得很认真,尤其是萧云,特地找导演请了半天假过来。

    里面汇集了不少知名人士的画,然而所有进来的人,都被挂在中间的那幅画给吸引住了目光。

    负责画展的人似乎是故意的,将这幅画放在对着进门的地方,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画手用浓厚的油彩和超现实的手法构造了这幅画,笔触精巧而细腻,画中跃然出现了一个华国普通中年妇女的形象,她眼光温柔包容,让所有触碰到这双眼的人都不由停下脚步。

    这幅画充满了灵气,还有作画之人的情感。

    “原以为这次我这个徒弟会一鸣惊人,没想到啊。”画廊尽头的办公室,一个头发有点儿花白的老人感慨。

    吴先生喝了一杯茶,眼睛却不离监控,监控正对着那副被挂在中央的画,“该发光的总会发光,乌老您也别心急。”

    这位老人是b大的乌教授,在油画上颇有造诣,只是近些年有那么一点儿时运不济,他教过两个尤其出色的徒弟,一个是裘阳,当年仅次于沐云帆的那位。

    如果当年没有沐云帆横空出世,那么现在裘阳也该世界闻名了,却偏偏现在出了这么一个沐云帆。

    沉寂了几年,乌教授好不容易又看中一个好苗子孟子华,悉心教导了三年,准备今年放出来一鸣惊人的,可没想到被惊到的是他自己。

    这就是跟天才同一个时代的忧伤,如果是往年,孟子华与裘阳这般人才不会无人问津,然而现在却只成为了一个陪衬。

    “这个一顾千年到底是谁?不该没听说才是啊。”乌教授突然开口,“不会又是司马先生的学生吧?”

    这么恐怖的天赋,恐怕也只有司马钧能够教得出来了。

    “还真不是,”吴先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人是不会愿意做司马先生的徒弟的,而且她年轻到难以想象,如果运气好,大概你待会能看到她。”

    “不愿意做司马先生的徒弟?!”乌教授愣了。

    司马钧是谁?那是华国油画界、艺术界公认的第一人,其绘画技术跟经验都是顶尖的,在国际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无数人趋之若鹜,竟然还有不愿意做他徒弟的?

    吴先生淡淡一笑,“你且看吧。”

    他卖了个关子。

    乌教授被他讲得心里仿如一只小猫爪子挠啊挠的,但对方却偏偏保持着一副高冷样,气得他好想骂人!

    却偏偏碍于好奇,没有办法,只得苦等。

    楼下,沐云帆一直站在那幅画底下,其实这次主办方找他做评为的时候他本不想来的,但是司马钧说了这次比较特殊,不能拒绝,他便来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幅画。

    他死死地盯着这幅画,目光极为深沉,与其说是盯着这幅画,不如说是盯着画底下的四个字——“一顾千年”。

    站了好一会儿,他抿了抿唇,然后转身走开。

    画廊里面的人很多,但却一点儿也不吵,偶尔有交谈的声音也压得非常低,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在交谈被挂在中央的那幅画。

    有人在猜测绘画者的年龄,有人在猜测绘画者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