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节
“安安,其实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倾身靠近,他再次开口,微凉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缠,带来心底一阵绵麻酥软,热度早已烧遍了全身!
安浔忍不住往后退,一路退,对上那双青黑墨瞳,看清里头隐隐的,一抹血色凝聚。
今晚似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字字句句,像是都能落在她心底,他的情深是那样直言不讳,眸中明灭,在清醒与迷失间游离。
他说,你知道,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都会去做。我喜欢你,所以你开心,我就会很开心…只要,你也喜欢我。
那样的语气,清幽说来,却是执着笃定像是抵死不休,该死的比那晚车上还要胁迫!
他是在这里等着她。
等价交换,各进一步,他要成全她的选择,她就承认她的心意!
其实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只是他也知道,她再喜欢,很多时候做出的选择,都让他倍感无奈。
比如今晚,她一句话,就将他之前全部的努力一笔勾销,他该在暗处还是在暗处,该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
他可以逼迫天下所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是单单逼迫不了她,他想要她的一辈子,却更想要,是她能开开心心的留在他身边,过上一生。
所以,即便她只是纠结如何来说,却从未想过为了他放弃所有,这一刻,似乎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这是他的感情,他不需要公平,他只要她。
“所以安安…你喜欢的,对不对?”
清冷眉目间,风致浅淡,他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语气,轻声喃喃,像是诱哄,今晚非逼得她亲口说出来!
眉眼轻垂,她窝在他怀里,避不开,躲不了,心若擂鼓,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便是温情都强势,像是不回应都不行,那一句句情话,每一句都是刀,寸寸剥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将温柔注入,缠得她,再也逃不掉!
她当然会开心,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在他宠她的时候,在他逼她的时候,在名都那一晚在义信那一日,在他说出那一句必定,在他为了她的一把刀跃出重楼,情绪便像决堤了,再难压抑…
轻望上那双眼,看清他眼底隐隐疯狂的坚持,她想,这份感情,注定了是她的劫。
或许,早在更早的时候,青城那一夜的大雨瓢泼中,她的感情就已经随着那夜浸透身心的凉意弥漫,他是她唯一的温暖,渗入血液,刻进骨髓,终成身体不可剥离的一部分,此后的每一天,她都比前一天,更喜欢。
伸手,她指尖轻软,终是细细拂过他纤长眼尾,看他眉峰如黛,翦瞳清涟。
那里便是含着情动是都带着她最爱的冷清,叫她着迷。
她想,他一定知道她的感情,却是并一定清楚,她的珍惜。
不知道,其实她这一世,遇见他以后,将生活中的点滴都当作来之不易,无论是每一刻的惊心动魄,还是今晚最稀松平常的相处,越是平凡的她越在意,越是温情的,她越铭记。
原以为最不需要的感情,被他寸寸扭转成如今她最珍惜的东西,从不做梦的她,甚至偶尔幻想过,倘若当初…
倘若当初,若是当年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若是他还会爱她;
若是他与当年拥有最平凡人生的她相恋,她带他回家,爸爸,妈妈,还有小紫,所有人,一定都会很喜欢他。
他陪伴她四年,毕业后她嫁他为妻,伴他一世,给他生一堆他会喜欢的孩子;
疼惜他所有的伤痛,再也不让他孤单一个人。
只是这些,她说不出口。
就像她说不出,她之前隐隐的情绪低落,不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坦白,而是因为想起了一段回不去的往事,那往事里没有他,他们的现在,没有她思念的所有人。
就像,她也说不出口,她同叶明炀的合作,除了调查vincent的幕后交易,还为了阻挡他。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其实她是多么的高兴,却是不得不拴住他的脚步。她不能让他再调查下去,他查出vincent,就等于查出了她所有的秘密。
所以你看,她是有多少的难言之隐,最后的最后,也只是他的温柔,继续不明就里的迁就她的任性。
只是啊…
只是,她真的再也没有力气,当听着他用那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在耳边轻念着喜欢你…
她弯起嘴角来,抑制不住了,微微垂眼一句喜欢溢出齿间的时候,她羞涩得不能再让他看见,只能低头,吻上他的唇。
不期然的吻,如一美好,细细描绘,温柔舔舐,第二次比起第一次,果然是进步斐然。
然后她便是等到了回应,那是他微愣一瞬之后的全然爆发,她等着,心跳得厉害,有好学生,自然就有更好的学生,她压抑了他太久,结果全返还在了她自己身上。
紧绷到极致的弦,断在最难抑制的瞬间!
他几乎是在她轻轻舔过他嘴角的时候倏然用力,一下扣着她往下,仰头吻了上去!
轻声一声低吟,唇齿相依,片刻他抵着她的牙关顶进去,纠缠之中,已是全然不知何为节制!
气息缭乱,浑身烫得烧心,她只能轻声呜咽,尽力配合,腰身越来越软,直至坐不住之后他翻身起来一把把她压上长椅,一手轻托着她的头,一手死死卡着她的腰,吻得更深。
那吻,很疼,缺氧的感觉让人头脑昏沉,片刻她伸手揽上他的肩背,浑身难受心跳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心悸,情不自禁她指尖没入他细软黑发,无意识轻轻拉扯。
椅子太短,她整个人只能蜷缩起来,呼吸抽离的时候,像是抽出了最后的理智。
下一刻,他死死扣在她腰间的手心忽然一松,毫无预警之中竟是一下从她衣摆探了进去,直接贴上了皮肤!
那一刻掌心灼烫的温度传来,安浔蓦然心惊,睁眼不自觉挣了一下。
却是当然什么都撼动不了,**之间,那烙铁般的热度停滞几秒,竟是寸寸熨帖过温凉肌肤,寸寸向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