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节
寒意一瞬在心中炸开,锥心的痛楚中霍城愣着抬眼,头皮发麻瞬间愣神!
被逼到了暴走边缘,安浔敏锐观察出了霍城的异样,下一刻她想也没想奋力挣脱钳制,用力把人推了出去!
霍城已经完全失神,被一推猛地后仰,狠狠撞上了身后车门!
瞬息痛楚之中,他一瞬望来,那个眼神,竟是称得上绝望…
那一刻安浔亦是愣神,只是她没时间发呆,迅速整理了衣衫她俯身抓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喂,杨叔?我是安浔。”
她开口,尽力使语气镇定:“我没事,在回学校的路上…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报警,也不要告诉爸爸。”
她飞快下达了指令,事到如今她只能尽力补救,今晚的事不能被安建邦知道,更加不能对外曝光,否则功亏一篑!
安浔的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她一点理由也不愿透露。
电话那头老杨已经报过警,当然他可以马上再打电话去撤销,只是大小姐她,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刚刚那些声音…!
老杨的迟疑中,安浔轻声叹了口气:“杨叔你不要担心…嗯,刚刚那个人…是我男朋友…所以绝对不能让爸爸知道,你帮我保密,好不好?”
轻轻的,安浔开口说出那三个字,低头的时候,有些负气的避开霍城直愣望来的视线。
今晚的安排,全被打乱!她明明不想这么早暴露关系,或者说,她一直在犹豫,不想给他一个明确的信息…
霍城很认真,还很单纯,恐怕在他心里,恋爱就等同于会结婚,结婚就等同于一辈子,而他的一辈子,估计是便是悠悠几十年一直快乐幸福的在一起…而她,她却没有什么资格,给他这样的期待…
这是她的自私,也是她的感情,她没有办法以现在她自己,跟他约定那样的将来。
结果却是今晚,闹成那样…
他的病…
他的病…
安浔叹气,再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逼迫!
他似乎一直都有这样的本事呢,自顾自的跳出来,破坏她所有的计划,最后却让她次次都不了了之!
嗯,这一次,明明是她吃尽了苦头丢人现眼弄得如此狼狈,结果到头来他一个眼神,还让她各种心疼…
挂断电话,安浔无声抬头,幽深的巷子里,光线只能将将视物。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某人,此刻已经收起所有利爪缩在了角落,之前是有多凶残,如今就是有多可怜…
呵呵,安浔在心中冷笑,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这样,得个神经病,亢奋的时候为所欲为,然后分分钟转成抑郁,概不负责reads;!
心里恨恨这么想着,安浔到底是不会再骂人,他生气没有错,生病也没有错…好吧,全部都是她的错?
伸手把领口扯了扯,收拾得没那么香艳之后,安浔缓缓靠了过去。
“怎么了?刚刚撞到了哪里了?伤口裂开了?”
她一动,对面霍城却是很明显的往后缩了缩,这时候倒是懂矜持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再是花了些时间慢慢靠近,观察到霍城越来越紧迫的神经,她知道他此刻情绪其实比之前还要不稳定,犹豫一秒,她却是忽然伸手去抓他的手!
心中胶着各种情绪,最大的是悔恨同惶恐,所有的不安都同眼前的女孩有关,她是他紧张的直接来源,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刺激!
被触碰到的下一刻霍城想也没想猛然抽手,却是耳边一阵痛呼,激烈反抗中安浔像是被狠狠打到了,忽然捂着脸翻身摔了出去!
“安安…!”
身体先于大脑反应,刹那间霍城甚至来不及回神,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是跟着扑了上去!
他似乎只在最激动的时候才会那样叫她,脑海之中,一瞬间两道身影无限重合,同样的惊慌失措,是他此刻唯一的情绪!
【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病!…他不是故意伤害她也不是故意要去那样想,她千万不要害怕他!】
【他也只是喜欢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他也只是想要她选择他永远留在他身边,所以不要讨厌他,她绝对不能讨厌他!】
慌乱的两道心绪死死交缠,他伸手扣上她肩,拉她起来查看。
下一秒,不期然间安浔忽然轻飘飘转身,墨瞳之中甚至瞬息闪过一道狡黠笑意!
那抹亮色中霍城全然愣神,反应不及的时候,她忽而扬手绕上他的颈项,借力一抬头,微扬的唇瓣,轻轻压上了他嘴角微凉的弧度!
v151 他是她的无可奈何!
不期然间的一个吻,轻柔如絮,辗转之间,呼吸凝滞,心跳加剧。
安浔最近体温偏低,唇瓣轻轻相抵的时候,她只觉触上一片温软,凉凉气息流转之间,感官…微微奇异。
霍城那一边,则像是被一片冰晶落在了唇齿之间,似一碰就会碎掉般的浅薄冷清;
他呆愣着,甚至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不动也不拒绝,直至安浔轻轻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他方才惊得睁眼,入眼是极近之处她眉目如画,长睫阖着,轻颤得,如翼羞涩。
小巷深处,暗夜沉沉。衣衫不整也不强求了,习惯初吻之后,安浔有些兴奋。
唇齿相依,她轻轻呼吸,这样一个姿势有些羞人,让她微微低着头,一直不敢睁开眼。
半卷的长发散落肩头,她并不知道他其实很爱她卷发的样子,俏皮又妩媚,弯眉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他所爱的全世界reads;。
沉静的空气中,满满的,溢出了安浔身上特有的气息。这样一个姿势,让霍城浑身紧绷,似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她在做什么。
微微仰着头,他不敢动,感知着她带来的所有,脑海深处寸寸龟裂,像是有什么终是突破层层阻碍,向下生根,向上发芽,牵扯的心绪蓬勃生长,在她如羽般轻软的呼吸散在脸颊的时候,似终是到达心间,开出一朵亭亭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