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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宁遇再回来时,吕金夏已经没了踪影。宁遇瞄了眼正在玩手机的时然,挑眉:“走了?”

    时然没好气地呛回去,“被我吓跑了。”一回来就关心吕金夏去哪儿了,宁大队长还真是会怜香惜玉啊。

    宁遇苦笑摇头,耐着性子解释:“我要是回来一句不问,你又要说我是做贼心虚了吧?”

    时然戳屏幕的食指微顿,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宁遇见女朋友的情绪松动,忙又道:“其实很早之前,吕金夏就说要来采访做专题,我一直都没答应。这次她是直接联系了局里,领导出面给我们下达的任务,要我们接受采访,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么说,倒是她无理取闹咯?时然这么一想,越发懊恼,啪的一下把手机拍在桌上,“是!你是迫于无奈,身不由己,所以你就有理由撒谎了是不是?”

    宁遇闻言抿了抿唇,道:“时然,我们回家再慢慢说,好吗?”

    ……

    **

    考虑到在单位吵架的确影响不好,时然还是乖乖跟宁遇回了家。一到家,宁遇就看到饭桌上的两菜一汤,不禁眼眸一亮,“你炒的?”

    与此同时,头顶的幸福值也叮铃叮铃地往上涨。

    系统大叔揶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宁遇已经涨了18点幸福值了!可见你平时到底有多懒!不就做顿饭居然把他感动得稀里糊涂的。”

    时然这会儿心情不好,没工夫搭理系统大叔,径直跑到床边就直接歪了上去。稍时,她就感觉腰被人环住。时然还堵着气,用胳膊肘撞宁遇道:“别碰我!”

    宁遇没言语,只把手机递到时然跟前,半强迫地塞到她手里:“拿着。”

    “我不要,”时然忸怩,“我拿你手机干什么?”

    “你自己看。”宁遇把手机调到通讯录黑名单,时然只见吕金夏的微信赫立其中。

    时然怔忪之际,就听宁遇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傻子,你真以为像吕金夏那种人,你警告她两句,说些狠话,她就会善罢甘休不纠缠我了吗?”

    闻言,时然翻过身来瞪着宁遇,宁遇就像知道时然想什么,举双手道:“首先声明,我没偷听你和吕金夏说话。其实不用偷听,也大概能猜到你们说了些什么。”

    时然哼哼两声,但到底没再挣扎,任由宁遇搂在了怀里。

    宁遇柔声轻哄:“我知道,我撒谎骗你是我不对。可然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是不一样的。出现问题,我们会用最快捷、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吕金夏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自己默默解决掉——”

    原道,宁遇接受完吕金夏采访后,跟对方直截了当地摊了牌,让吕金夏不要再来找自己。开门见山地表完态,宁遇又态度强硬地摸出手机来,当着吕金夏的面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就是因为这样,吕金夏才会哭哭啼啼,所以时然进来时,才会觉得吕金夏眼眶红红。

    宁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女人之间的挑衅只能越发激起吕金夏的斗志,还得从我这个源头断根才行。我跟你发信息时,就正在拉吕金夏的黑名单,我当时是想,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也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倒霉——”

    宁遇话还没说完,时然就踹了他一脚,宁遇顾不上喊痛,忙收紧手臂,端正态度:“是是,不管怎么样,我骗你就是我不对。我错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出任何事我都不瞒着你,嗯?”

    听宁遇这么一解释,时然心里的怒火霎时平息了七八分,可再转念一想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宁遇上下嘴皮这么一翻,这事就过去了?说好的□□呢?下定决心地收拾呢?时然然你都忘了吗?

    念及此,时然斜眼看宁遇,“宁大队长对拒绝女人很有一套嘛,看来经验丰富。”

    宁遇黑眸含笑:“经验丰不丰富你还不知道?”

    时然怔忪半秒才明白宁遇指的是什么,与此同时,某人的色爪也已经伸进了时然的衣摆里。时然拍宁遇爪子,娇斥:“干什么你?!”

    “实施b计划。”

    时然狐疑:“什么b计划?”

    宁遇一边脱大衣一边道:“然然难道你没听说过,没什么事是打丨炮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打两丨炮。”

    时然闻言耳朵登时红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的?!”

    宁遇把大衣往地上一扔,翻身上床就扑向时然:“然然,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时然还在做最后的抵死反抗,“我什么意思我?”

    “你给我做饭,不就是想先喂饱我,然后再让我喂饱你,嗯?”

    闻言,时然这才顿悟二馨上午的调侃话是什么意思。

    时然被某人扒光之前默默捂脸: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啊啊,怎么全是开黄腔的大流氓!!!

    第五十章

    就这么,时然无(ei)忧(iu)无(ei)虑(a)地休了一周假,再回婚姻登记处报到时,已过冬至。

    时然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刘主任就把时然叫到办公室里,告诉她因为离婚登记处那边缺人手,组织上已经决定把她转过去帮忙,年后就正式调档入职。

    时然明白,这还是刘主任给自己留了面子的说法,自己上次跟古典美人那么一闹,上面已经给她定了“工作态度恶劣”的罪名,她去不去离婚登记处都由不得她。

    这么一琢磨,时然倒也坦然了,最后几天该干嘛干嘛,跟平常上班没什么两样。时然这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反倒让刘主任高看一眼,觉得这小姑娘日后能堪大用,暗暗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再把人要回来。

    就这么一转眼,就到了月底——时然最后一天在结婚登记处上班的日子。时然跟张姐、小林等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同事约好下班后一块吃个饭,原本就是想简单地聚聚,谁料哥几个个个都比时然这个主角激动。

    下午刚到五点二十,小林就贼兮兮地走到时然跟前,拍她肩膀悄声:“我收摊了啊,在后门等你,你也赶紧的!”

    时然抬头一看,才发现张姐、勇哥的位置都已经空了。

    这会儿时然已经按了叫号键,还有最后一对新人要接待,便冲小林点点头:“行,你先去换衣服,我跟着就来。”

    送走小林,时然就回头又按了遍叫号键,听着略微空荡的大厅里响起机械女声喊号的声音,时然鼻子没由来的一酸,眼眶说热就热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后登记的一对新人了。

    以前吧,时然总嫌这份工作无聊,每天除了机械地给新人们登记,就是翻来覆去地给人解释还缺哪些资料,要走哪些流程。运气好,能得新人一句谢谢;运气不好,遇到蛮不讲理的,挨唾沫被泼冰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这么烦人的工作,真到离开的这天,时然还是生出三分不舍来。

    时然深呼口气,把矫情的眼泪逼了回去,她正说再叫一次号,就听头顶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太、太好了,还真赶上了,还以为今天结不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