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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北堂第五想起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和这几个弟弟算账,占了自己小二十年的便宜。

    不过卜凡可不是北堂第五的弟弟,北堂第五笑着说:“这是我爱人。”

    卜凡“噗——”的一声,喝着红酒差点喷了,没想到北堂第五说的那么直接,顿时脸上就红了,心想这个红酒太上头了!

    方铭勋只是笑了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吃惊,不过多看了两眼卜凡,那眼神里,似乎有对北堂第五坦荡荡的一种歆羡。

    方铭勋笑着说:“看起来,北堂先生还是个爽快人。”

    北堂第五挑了挑眉,说:“我不喜欢弄虚作假,尤其是在这方面上,没有必要隐瞒,也不想让卜凡受委屈。”

    卜凡其实还挺感动的,北堂第五特别温柔,虽然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温柔……

    卜凡刚才洒了一些红酒,就想要去洗手间,北堂第五说:“我陪着你?”

    卜凡赶紧摇手说:“不用不用。”

    肖瑾然说:“我正好也想去洗手间。”

    他说着,叶一夏也站起来,三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卜凡肖瑾然和叶一夏从包间出来,外面有侍者引着他们进了洗手间,就在旁边,非常方便,洗手间仍然很大,套着化妆间和休息间,还有一个吸烟室。

    肖瑾然看着吸烟室,烟瘾又犯了,说:“我去抽个烟,你们等我一会儿。”

    卜凡去擦自己的衣服,叶一夏就进了里面的隔间。

    肖瑾然进了吸烟室,里面没有人,排风做的特别好,还有沙发杂志,还有电视电脑,烟灰缸是金灿灿的,特别土豪气场。

    肖瑾然坐下来,掏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唇上,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刚要点燃,打火机突然“嘭”一声就飞了起来,感觉差点爆炸的样子。

    肖瑾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侍者站在门口。

    那个侍者就是刚才引着他们进洗手间的侍者,他此时站在吸烟室的门口,手里拿着那只打火机,“啪嚓啪嚓”的一下一下的按着,笑眯眯的看着肖瑾然。

    肖瑾然脑子里猛地一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跨过来,拽住他的领子,说:“老崔?”

    那个侍者身材高大,穿着白色的衬衫,套着黑色的马甲,带着黑色的领带,下面是黑色的西裤,还戴着白手套,看起来衣冠整齐,不过笑的痞里痞气的。

    侍者的脸尚戴了面具,还用了障眼法,笑眯眯的看着肖瑾然,说:“刚才咱们打了照面,你都没忍住出来,看来我易容的挺成功。”

    肖瑾然一听那声音,果然是老崔,气不打一处来,说:“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关机?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关机。”

    老崔笑眯眯的说:“想我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肖瑾然拽着老崔的衣领子,但是他没有老崔身材高,老崔一低头,这距离就似乎有点暧昧。

    肖瑾然猛地想起他们的亲吻,赶紧把手就松开了,说:“开什么玩笑。”

    老崔笑着说:“我倒是挺想你的。”

    肖瑾然瞪着老崔,说:“别想岔开话题。”

    老崔说:“好好好,其实我前几天有点儿事情,正好在飞机上,所以就关了手机。”

    肖瑾然狐疑的看着他,反正不信他的话,老崔笑着说:“这么着急找我?”

    肖瑾然冷笑一声,说:“我以为你要食言而肥,我是找你们的丞先生,你没忘了吧,之前那个赌约。”

    老崔笑着说:“当然没有忘,这不是还有几天,你一定会见到丞先生的。”

    肖瑾然想了想,突然皱眉说:“那天正好实方铭勋的生日宴。”

    老崔没什么诚意的说:“是吗,那真巧。”

    肖瑾然瞪着他,说:“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老崔耸了耸肩膀,说:“没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方铭勋这个人,应该不简单,你离他远一点。”

    肖瑾然听他说方铭勋不简单,更加狐疑的看了看老崔,说:“你在这种地方,要做什么?”

    老崔说:“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

    说了等于没说,老崔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一会儿让人发现,我的易容就白弄了。”

    肖瑾然听他说的不清不楚,赶紧一步追上去,一把抓住老崔,不让他离开,不过老崔只是轻笑一声。

    外面有脚步声,“踏踏踏”的,是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似乎有人要过来了,肖瑾然不放开老崔。

    老崔也没有太紧张,似乎不怕被揭穿,他突然低下头来,一把搂住肖瑾然的腰,肖瑾然吓了一跳,被他搂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嘴唇猛地一下变的湿濡,被老崔狠狠的含住了。

    肖瑾然吓得双腿一颤,差点软在地上,毕竟每一次老崔的脸都不一样,那种视觉冲击真是太可怕了。

    肖瑾然一软,老崔顺势将他放在沙发上,舌尖在他嘴唇上一舔,笑着说:“多谢款待。”

    他说着,挥了挥手,笑着走出了吸烟室。

    肖瑾然瘫软在沙发上,吓得面色又红又白的,恨得牙根直痒痒,结果一摸口袋,顿时想要爆粗口,他的香烟又被老崔顺走了!

    卜凡擦好了衣服也去上了洗手间,反正肖瑾然还没出来,等他上了洗手间出来,叶一夏正好也出来,两个人往外走,就听到脚步声,正好看到了方铭勋的背影进了旁边的休息间。

    卜凡和叶一夏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慢慢摸过去,靠近休息间的门。

    休息间的门被“咔嚓”一声关上了,卜凡按了按,竟然还上锁了,反正很奇怪的样子。

    卜凡和叶一夏都很好奇,这个方铭勋心里到底有没有鬼,那个叫秦莯的年轻人,他的死和方铭勋有没有关系。

    卜凡立刻伸出手,在休息间的门上画了一个圈子,一瞬间,房间的门突然变成了透明色,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就看到方铭勋站在休息间里面,他没有坐下来,更加诡异的是,方铭勋快速走到窗口,把所有窗户都关上,然后将所有窗帘全都放下来,休息间一下变成了一个密封的昏暗的环境。

    紧跟着,方铭勋从口袋里竟然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上都是奇怪的花纹,方铭勋小心的打开了小盒子,小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面小镜子。

    方铭勋把小镜子取出来,捧在手上,那面镜子一面就是普通的镜子样子,另外一面则是用宝石一类的东西镶嵌着,看起来特别名贵。

    更诡异但是,方铭勋双手捧着那面镜子,对着镜子在照自己,眼神非常专注,还带着一种探究,好像不放过自己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方铭勋的动作,一瞬间就让卜凡和叶一夏的后背全都冒出一股冷气,麻嗖嗖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77章 鬼缠身4

    卜凡和叶一夏对视了一眼,感觉特别奇怪,方铭勋虽然很注重穿着,但是看起来并不娘炮,应该不是偷偷躲起来照镜子的类型吧?

    可是方铭勋照的特别专注,也没有发现门口偷看的两个人,这个时候旁边的吸烟室门打开了,肖瑾然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卜凡和叶一夏趴在休息室门口正在偷看。

    卜凡赶紧招手,让肖瑾然过来看,肖瑾然走过来,也顺着那透明的门板往里看,顿时吓了一跳,休息室里面很昏暗,光线全都被窗帘挡住了。

    方铭勋还在动作诡异的照镜子,一边照镜子一边调整自己的角度,突然方铭勋动了一下,肖瑾然一看,睁大了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方铭勋似乎照好了镜子,把镜子放在小盒子里,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卜凡叶一夏和肖瑾然都快速的跑出洗手间,匆匆忙忙的赶回包间去。

    北堂第五见他们一脸匆忙的跑回来,跟火烧了屁股似的,不解的看着他们。

    不过北堂第五还没说话,方铭勋就已经回来了。

    方铭勋的样子非常正常,走进来之后还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卜凡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方铭勋身材高大,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很英俊,再加上他家产丰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方铭勋都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卜凡以前在杂志上也看过方铭勋,还有很多新闻报道里也有采访,方铭勋这个人,似乎人品不错,而且花边新闻很少,可以说是没什么缺点。

    卜凡实在想不到,刚才方铭勋捧着一只小镜子,那是在干什么呢。

    北堂第五继续给卜凡剥螃蟹壳子,其他人都默默低头吃饭,九点半之后,晚餐就结束了,方铭勋笑着说:“现在时间正好,几位贵客可以去玩玩,这个时间花园里还有表演,请几位务必要尽兴。”

    方铭勋似乎很忙,晚餐刚结束,就有人过来,某某老板请他去喝杯酒之类的,方铭勋说了一句失陪就告辞了。

    众人从楼上下来,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赌船上灯火通明的,比白天还要热闹好几倍,大堂里人流很多,好几个赌桌前堆满了看客。

    北堂第五这才问他们去洗手间怎么了,卜凡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北堂第五说:“照镜子?”

    肖瑾然说:“那时候光线不太好,没看太清楚,但是我觉得那面镜子不简单,镜子背面应该是玳瑁。”

    苏久兮说:“玳瑁?玳瑁怎么了?”

    陈陌看了一眼苏久兮,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苏久兮差点炸毛了,几个人在楼上的酒吧坐下来,找个沙发,清净一些的地方。

    陈陌说:“玳瑁是一种海龟,古时候有很多龟甲占卜,或者龟甲通灵的说法,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古人可不用玳瑁占卜或者通灵。”

    苏久兮说:“为什么?”

    北堂第五说:“因为昂贵。”

    玳瑁在古代是一种美丽的装饰物,具有油脂或者蜡的光泽,在古代颇受喜爱,《孔雀东南飞》里面就有一句“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女皇武则天也非常钟爱玳瑁首饰,史记中曾经记载过平原君的使臣出使出国的时候,为了向春申君炫耀,而头戴玳瑁发簪,玳瑁的首饰,在古代,不管是男女都可佩戴,而且可见非常昂贵,并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起的,还颇有些奢侈。

    苏久兮说:“那玳瑁能干什么用?”

    陈陌说:“玳瑁的用途多了,能当中药用,还有毒性,本草中记载玳瑁曾经被海岛的夷人发现,作为贡品进献,玳瑁的龟甲非常有灵性,大王用玳瑁来辨别酒中是否有毒,如果有毒,龟甲就会自己晃动。”

    苏久兮说:“真的这么神奇?”

    陈陌笑着说:“多半是传说。”

    苏久兮瞪了他一眼,肖瑾然说:“但是玳瑁的确是有灵性的一种生物,不只是因为他是龟的一种,也因为玳瑁龟甲的取甲方式,有很多人佩戴玳瑁首饰都会反冲。”

    卜凡奇怪的说:“玳瑁的龟甲,要怎么取下来?”

    北堂第五淡淡的说:“生剥。”

    卜凡惊讶的说:“生剥?”

    北堂第五点了点头,说:“玳瑁的龟甲都是生剥的,把玳瑁倒悬,然后泼上滚醋,就能剥下玳瑁的鳞片。”

    卜凡吓了一跳,北堂第五说:“所以玳瑁首饰的灵性,其实多半来源于它的怨气。”

    苏久兮搓了搓手臂,说:“这么可怕,那还叫什么灵性啊,怪不得会八字犯冲。”

    肖瑾然说:“因为玳瑁首饰的光泽和稀有度,所以一直备受青睐,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但是并不知道上面有怨气,刚才我看到……”

    刚才他们都看到了,方铭勋的镜子背面是玳瑁花纹,看起来是半透明装的,有点蜡质地,非常的润,这个玳瑁鳞甲,应该是个老物件儿,有一定的年头了。

    方铭勋把一个年头久远的玳瑁鳞甲镶嵌在镜子上,北堂第五说:“镜子,本身就是通灵的一种东西。”

    镜子通灵,一般大半夜的没人会照镜子,据说半夜照镜子,会从镜子里照出奇怪的东西,照出一些白天或者肉眼你都看不到的东西,这并不只是恐怖故事或者恐怖电影的一种噱头,其实也有一些根据的。

    镜子本身就通灵,再在后面镶嵌了玳瑁鳞甲,还是个老物件,北堂第五说:“这面镜子应该不同寻常……”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他应该在用镜子,看肉眼看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