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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啊?”

    雷寅双茫然应了一声,再扭头看回来时,就只见苏琰掸着衣摆上的花瓣站起身来,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道:“我原还奇怪着,怎么我回来后,他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今儿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笑着摇了摇头,道:“原当他是全无破绽的,原来破绽都在你这里。”

    “啊?”

    雷寅双又是一歪头,有听没懂。

    不过显然苏琰也没打算再解释。他回头看了一眼如冰柱般站在那边树下的江苇青,又低头对雷寅双笑道:“要不要我替你俩打个掩护?”

    “啊?”

    雷寅双又傻傻地应了一句,然后一回头,就看到那明明冷着一张脸,偏偏唇角含着一丝笑意的江苇青沿着帷幔外侧绕了过来。

    江苇青绕着帷幔走到雷寅双的身旁,二人隔着那半人高的遮风帷幔一阵面面相觑。他看着她,却是连眼风都不肯往那就站在一旁的苏琰身上扫去,而是忽地一弯腰,下一瞬,雷寅双身后的帷幔便被人掀了起来,一只手伸过帷幔捉住她的胳膊,眨眼间,她便被一股大力拖过了帷幔……

    看着落回原处的帷幔,再看看凭空消失了的雷寅双,苏琰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抬头,却是又和已经直起腰来的江苇青对了个眼。

    江苇青一脸严肃且挑衅地瞪着苏琰。

    苏琰则飞快回头往四周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便冲着江苇青弹了弹手指。

    江苇青的眼一眨,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倒也领情地向着苏琰微一颔首,立时半扶半抱地拉起正弯腰拔着鞋的雷寅双,挟持着她在树林间一阵飞快穿梭,眨眼间便混入林中看不清人影了。

    看着那二人消失的背影,苏琰摇头笑了笑,一转身,却是险些和郑霖撞作一堆。

    “咦?”郑霖道,“才刚看到雷姑娘坐在这里的呢?”

    苏琰一抬眉,看着他笑道:“你看差了吧?一直就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的。”

    “是吗?”郑霖一阵迷惑,又回头往四周找了一圈,道:“才刚明明看到她在这里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找她有事?”苏琰好奇问道。

    郑霖一怔,那被太阳晒得微黑的脸颊上忽地泛起一层红晕,讷讷道:“没、没……也没什么……”却是支吾着转身急急走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苏琰回头再看看江苇青消失的方向,然后又摸了摸鼻尖,嘿嘿笑道:“有意思。”

    话音落处,他忽然发现,江苇青带走雷寅双的事,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石慧从江苇青和雷寅双消失的方向收回眼,不禁看着苏琰怔了怔,然后冲他露出一个客气且疏离的笑容,便扭头看向了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第一天晚上通宵没睡。第二天晚到今天中午整整睡了十七个小时……都忘更了……

    大家可千万别学我……

    ☆、第129章 ·狼变

    第一百二十二章·狼变

    再说回被江苇青挟持了的雷寅双。

    江苇青过来时,雷寅双就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若换作别的女孩儿,只怕还要犹豫一下什么世人议论之类的事,她可向来是不畏人言的,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她想的是,这会儿四周都是人,便是她有话要问他也很不方便。

    正想着,江苇青忽然就掀了帷幔,直接把她从帷幔下方拽了出去。他如变魔术一般,忽地往她脚下扔了一双鞋,恰正是她原本放在绣毡外的鞋。不过他倒是没有看向她,而是警惕地看着四周。雷寅双立时配合地拿起鞋穿上。只是,她的鞋还没穿好,那江苇青就忽地抱住她的肩,挟着她往林子深处掠去,害得她还没穿好的鞋险些又掉了。

    “鞋……”

    她的呼声才刚出口,就听得江苇青在她耳旁“嘘”了一声。于是雷寅双做贼般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这会儿别人的注意力都被郑霖等人吸引住,没人注意着他俩,她赶紧一咬舌尖,却是一边拔着鞋一边任由江苇青半挟半抱着她,转眼就被江苇青带着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显然江苇青对这一片皇家园林极熟,不一会儿,他便拉着雷寅双跑出了桃花林。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梅树林,如今梅花早已落了,只留下满树的绿荫。江苇青飞快确认了一下四周,见这里果然没人,便挟着雷寅双钻了进去,却是到底还是怕人打扰了他俩,又于林子深处找了株枝叶繁茂的老梅树,一弯腰,抱着雷寅双就跳上了树。

    直到将她放在高处的一个树杈上,他则站在略低的一根树枝上,和那坐在树枝上的雷寅双两眼平齐,然后便那么默默凝视着她,以目光对她表示着不满。

    雷寅双看看他,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费了翠衣好多心血才绣成的绣鞋。这会儿那鞋上镶着的小米珠早叫她蹭掉了好几粒,且鞋帮上还沾着不少青草汁。连原本雪白的袜子上也沾了不少泥点和草汁。

    “瞧瞧你干的好事!”

    她一抬脚,让江苇青看她的鞋。为了让他看清楚她弄脏了的鞋袜,她还特意提起了裙摆,却是不小心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脖子来。

    当年,总爱往外跑的雷寅双,一到夏天便总被晒得跟个小煤球似的,但江苇青却知道,在那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她的肌肤是如何的白皙。那时候他还小,便是看着心动,身体到底还没学会怎么反应。这会儿这么一眼看过去,却是忽地就叫他喉间一哽,那心跳一沉,瞬间又如野马狂奔一般,砰砰地跳得叫他眼前一阵恍惚。至于那早已经于午夜梦回时熟悉了的身体上的冲动,却是叫他险些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伸着一只手臂握住她坐着的那根树枝,另一只手则准确地捉住她的脚腕,拇指如自有意识般地拂过她那柔滑温暖的肌肤。那美妙的触感,令他的呼吸不由又沉了一沉。他本能地向她靠过去,灼热的眼落在她的唇上,偏不知死的她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刚才的粗鲁,直到那翻腾着的欲念因压抑而愈发地凶猛,因凶猛而愈发地难忍,因难忍而叫他的自制力越来越濒临崩溃……

    “你……”

    抱怨着的雷寅双抬起眼,却是这才发现,小兔那原本平和温柔的眼里,正肆虐着一股猛兽般的热烈。她一怔,尚未明白他这炙热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他已经猛地松开那原本扣在树枝上的手,却是一把扣住她的脖颈,用力将她拉向他,那唇准确而凶猛地盖向她的唇……

    也亏得他的手及时牢牢扣上她的脑后,才没叫她因本能的避让而栽下树去。

    要说起来,其实雷寅双对危险总有种天生的直觉的。可也不知道是江苇青伪装得太好,还是她先入为主,这么些年来,他在她面前的柔顺和不知反抗,早叫他那“小白兔”的形象深入了她的心底,如今他忽然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蛮横和霸道缠上她的唇舌,便是她一向自认为武力值高于他,竟也挣扎不得,她这才惊讶地发现,小白兔退却那层皮后,原来竟是只大灰狼!

    江苇青扣着她的头,唇舌激烈地邀约着她,缠绕着她,叫原本有一肚子抱怨的她,头脑渐渐也迷糊了起来。她抬手环上他的脖颈,下意识地将他拉进怀里,偏过头去开始回吻他。他咬她,她便也反咬她,他吮着她,她也反吮着她,他做什么,她就学着什么,那份忽来的聪慧,激得身陷激情中的江苇青几乎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忽地抬起头,强迫自己放开她那仍被他紧握在手里的脚腕,又以额抵着她的额,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以拇指拂过她那被他吻得泛着莹润的唇,低哑着声音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被那狼吻吻得找不着北的雷寅双,乖乖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一脸的痴迷。这神情,勾得江苇青险些又要低下头去。

    他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扶着那险险就要从上面的树枝上滑下来的雷寅双的腰,平视着她的眼道:“你是故意勾着我吃醋的吧?”

    “啊?”雷寅双一怔,那飞到天际的心神这才归了位,却是立时就是一个横眉怒目,用力一戳江苇青的胸口,怒道:“我看你脸还大到没边儿了!我勾着你吃醋干嘛?”

    “那你干嘛让他靠你那么近?”江苇青道。

    “谁?”

    “苏琰!”江苇青皱着眉,又学着苏琰的模样一弹她的脑门儿,道:“竟还许他这样对你!”

    雷寅双被他弹得猛一眨眼,抬手捂住脑门,看着他愣了愣,然后一抬眉,笑道:“怎么?原来是你吃醋了!”

    顿时,江苇青的脸色僵了僵,耳根一阵可疑发红。

    雷寅双歪头看着他,忽然哈哈一笑,将头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笑道:“还真吃醋了?”

    她原只想着让太后知道,优秀如苏琰都曾向她提过亲的,却是再没想到,会勾得江苇青吃了醋。

    她这里哈哈笑着,却是笑得江苇青的脸红了红,忽地一梗脖子,伸头怒道:“我就吃醋了!”说着,拽过她的肩,在她的唇上颇重地咬了一口。

    “嘶……”吃了一疼的雷寅双赶紧推开他,捂着唇怒道:“你属狗的?!”

    “我属牛。”江苇青一本正经地答着,又道:“你离他远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是个什么心思……”

    他的话音忽地一断。因为捂着唇的雷寅双,正用一种嫌弃兼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愣,心下一窘,赶紧转着话题,抬手拉着她那仍捂在唇上的手,柔声道:“怎么?真咬重了?让我瞧瞧。”

    雷寅双拍开他的手,又伸着舌尖舔了舔他在她唇上留下的几颗牙印,皱眉瞪着他道:“他对我什么心思,你管得着吗?!太后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吗?那我给自个儿找个配得上的总可以吧?!”

    她眼带嫌弃地将江苇青上下一扫,冷哼着又道:“她当你是个宝,别人都是根草!那行,我就让她看看,不是全天下的人眼神都跟她一样的不好使!人家苏琰比起你来可一点儿也不差,要人品有人品,要家世有家世,偏这样的人还向我家提了亲!便是她看不上我,我也还没落魄到要她来给我做媒牵线!”

    江苇青一愣,却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雷寅双那受伤的小心灵一直都没能缓得过来。倒是他大意了,只当哄得她不生他的气了,她便不会把太后的“多此一举”再迁怒到他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太后那里我会解决的……”

    他话还没说完,雷寅双的眼便又是一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一瞥。

    他默了默,又道:“我知道你喜欢快意恩仇,可这件事急不来。虽然我也可以选择跟太后挑明我的态度,可那样对你没一点好处。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外祖母,不管我做什么,她很容易就能原谅我,可她一定会迁怒于你。我不希望她这样对你,我希望她能放下她对你的偏见,希望她能跟我一样地喜欢你,庇护你。我不想骗你,家里那一团乱,有些是我能解决的,可有些事,就连我外祖母和我舅舅都没办法插手。我答应过咱爹,绝不会叫我家那一团乱影响到你,可我能力有限,所以我要争取一切有利条件,在你身上织出一张足够的保护网,便是哪天我一时大意,没能护得你周全,至少也要让那些人心生忌惮,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双双,你得给我时间,好吗?”

    他抬起手,指尖抚过他留在她唇上的牙印。对于他在她唇上留下的记号,他忽然有种异常的满足,甚至想把这个记号做得更深一些……

    雷寅双哪里能够猜到,他一边一本正经地给她做着解释,心里一边却在翻腾着这样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她的唇原就被他吻得微微肿了,再被他咬上一口,却是一阵又麻又痒的难受。于是她一边舔着伤处一边道:“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我只怕我们没时间了。太后万一乱点鸳鸯谱,我还好说,我爹和花姨再不可能把我随便嫁人的,你呢?万一太后忽悠着你家里人……”

    她那红润的舌尖一下下舔着被他咬出来的两点小坑,直看得江苇青的神思一阵恍惚,竟是连她在说着什么都没能听得清,就只觉得喉间干涩得厉害。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那喉结上下一动,却是忽地就吸引了雷寅双的注意。

    “咦?”

    她猛地住了嘴,歪头看着他脖颈上微微的突起。自小一起长大,她自认为她对他的身体已是极为熟悉(至少外面看得到的部分),却还是头一次注意到,他那原来平滑的脖颈间竟不知何时突起了这么个陌生的小玩意儿。

    在她的凝视下,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再一次上下蠕动了一下,却是立时就勾得那好奇宝宝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然后抬头问着他:“这是什么?怎么以前好像没有?”

    那喉结在她指尖下忽地一滑,然后再次抵上她的指尖。她正好奇着,就听得江苇青在她耳旁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双双……”

    那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低哑,仿佛他正努力压抑着什么一般。

    她抬起眼,便只见那阳光透过叶间枝头,斑斑驳驳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那低垂的睫羽盖着他的眸光,却遮不住他眼底翻腾着的欲念。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指尖,将她的手从那敏感的脖颈上移开,看着她的眼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的唇落在她的指尖上。他将她的手抵在唇上良久,只是,这点碰触不仅不曾解了心底翻腾着的那片饥渴,反而因着她不曾抽回手,以及她指腹的柔软,而激得他想要的愈发地多,那欲念愈发地猛烈……

    他叹了口气,自嘲一笑,那沉沉的睫羽覆着眸光,凝视着她唇上已经淡去的牙痕,哑声低喃道:“还劝你忍耐,偏最没耐心的,其实是我……”

    他放开她的手,却是用力环上她的腰,又捧起她的脸,再次脱了那小白兔的皮毛,化身为一只不知魇足的大灰狼。

    ☆、第130章 ·曲水流觞

    第一百二十三章·曲水流觞

    苏瑞曾告诉雷寅双,那赏春宴设在溢池边上,且席间还要以曲水流觞作戏。

    “曲水流觞”这种雅事,雷寅双只在书中读到过,却还没亲身经历过。在她的想像里,这赏春宴上的“曲水流觞”,怎么也该跟当年王羲之醉书《兰亭集序》时相仿,该也是设在小溪两旁的。

    当溢池边上敲起开宴的钟声,雷寅双和江苇青以及那些散在园中赏景的人们纷纷闻声聚到溢池时……说实话,雷寅双很有点失望——这哪里有什么溪流呀!不过是于一片青砖铺就的空旷地面上,挖出一道不足三尺宽的浅渠罢了。

    那九曲回环的浅渠边上,设着一个个古朴的毡垫和小几。而浅渠外的空地上,则又另设着一张张高几和宽大的坐椅,看着像是和浅渠边上分了两块区域一般。

    雷寅双挤在尚未落坐的人群里看着那溢池边的热闹时,却是立时就叫那眼尖的苏瑞给抓个正着。

    苏瑞跑过来,一把拉住雷寅双的手,问着她道:“姐姐去哪了?叫我好找。”

    雷寅双不由心虚地看了一眼前方。

    前方,一帮内侍和宫女们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江苇青,将他送到太后的身边。

    听到钟声后,江苇青便带着雷寅双钻出梅林。二人没走多远,便遇到领着太后懿旨寻过来的小内侍。

    原来江苇青甩开太后让他招待的那几个女孩后,其中几个颇有心机的,只说要侍奉太后,竟又折回到太后的身边,却是于无形中告了江苇青一状。太后怕江苇青是寻着雷寅双去了,便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寻他。

    也亏得从梅林里出来时,因着刚才那番耳鬓厮磨叫雷寅双难得地薄了一回脸皮,没肯跟他并肩而行,加上小内侍也不知江苇青对雷寅双的心思,这才没叫人对他俩起了疑。

    “也就随便走了走。”雷寅双应付着苏瑞的话,又指着场内道:“这是要做什么?”

    苏瑞笑道:“曲水流觞呀!”说着,便把今儿宴上的规矩给雷寅双说了一遍。

    却原来,果然这赏春宴是冲着相亲去的。太后吩咐,所有未婚的男女都要于场内的毡垫上坐了,等开宴后,那“曲水流觞”的流觞杯停在谁的面前,谁便要或吟诗或作赋,哪怕只是说个笑话,总之,要各展才艺。至于场边的高几,则是各家家长们的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