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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陆林指了指头:“你这儿也就这水平。”

    周蜜:“去死,你聪明,你聪明怎么不提醒我呢?”

    莫海威接着说:“因为你钱多人傻呀。”

    周蜜:“……滚。”

    听着他们玩闹,陈晚看了看时间,按计划,今天去洱海。

    吃完早餐去付钱,陈晚看到柜台上的租车广告,问前台的小姑娘:“你们这能租车?”

    前台麻利地收钱:“可以呀,你需要?”

    “怎么租?”

    “看你租哪一种,商务车呢,交三万押金和身份证,日租费用是八百,中低档的小车,押金一样,日租400,油费什么的都自理哦。”

    陈晚看了看车型,手指一停,“这辆有么?”

    她看中的是一辆丰田卡罗拉。

    “有的有的。”

    陈晚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照旧一件白t恤,搭了件修身的薄夹克,她的随身物件都在箱子里,箱子带了密码锁,陈晚刚准备拨,却皱起了眉。

    箱子的锁是四位数,她记得,最后一次关箱子,锁上的数字是7开头。

    现在一看,怎么是5?

    来不及深想,周蜜在门外喊:“陈老师,我们都准备好喽。”

    陈晚起身,背着小包就出去了。

    **

    从住的地方到洱海,一个小时的车程。陈晚设了导航,惬意地行驶在路上。

    “书上说,苍山洱海就是生活里的诗和远方。”

    周蜜滑下车窗,手指伸向窗外迎着风:“书上还说,云南有随处可遇的爱情。”

    莫海威笑她:“就是骗你这种小女生的,什么爱情啊,都是打着幌子的一夜.情。”

    周蜜啧了声,“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陆林劝道:“过了少女的年龄,就让人家存点少女心吧。”

    周蜜气得伸长手,敲了下他的脑袋瓜子,“陈老师停车,把这坨垃圾丢下去。”

    陈晚单手控方向盘,“丢下去,还得负责捡回来,不嫌麻烦?”

    周蜜吐了吐舌头,不解气地戳陆林的肩膀。

    风在吹,阳光也漂亮,路很顺,天是蓝的。

    书上说,云南有随处可遇的爱情。

    陈晚弯了弯嘴角,爱情未可知,但惊喜却是真的有。

    自己开车速度快,把车停好,几个人拿着画板和画画工具步行去了景点。

    陈晚带了只单肩小包,空出的手帮学生拎着颜料盒。

    陈晚选了个位置,“就在这吧,山的轮廓清晰,是个画山水的好角度。”

    莫海威卸下大背包,陆林撑画架,周蜜拿手机四处拍照,兴奋感叹:“好美啊,真是美死了。”

    陆林纠正错误,“死了还怎么美?”

    周蜜白眼,“你真烦。”

    陈晚往前走了几步,也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陈朝阳。

    微信很快有新信息。

    “一个破湖有什么好看的,给我充点卡了没?”

    “没。”

    “快充,现在。”

    “求我办事就这态度?”

    “亲姐。”

    “不够。”

    “漂亮亲姐。”

    陈晚笑着打开了支付宝。

    画了大半天,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收拾离开。

    大小旅游巴士都赶在这个时间回程。停车坪的出口窄,也没个红绿灯,车插车,费了半小时才挪到大路。

    进城已经夜幕降临,陈晚带他们吃了晚饭,送回客栈,叮嘱说:“早休息。”

    然后又去前台把车钱结了,预定好明天的。事情办妥后,陈晚没回房,而是出去走了走。

    这家客栈挨着古城,夜晚的街道更加热闹,八角房顶,黑色瓦片,木门上梁的糊纸灯笼,过阵风,里头的灯光也跟着晃。

    陈晚背着手走得慢,宋明谦的电话来了。

    “回住处了?”

    “对呀。”

    “在干嘛?”

    陈晚停在一个卖灯笼的小摊前,“看灯呢。”

    宋明谦呵了声,“看灯?你今天带学生出去了?你弟弟给我看了你发的照片。”

    “……”陈晚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意思,宋明谦永远不会直接表露他的情绪,他总是绕着弯表达。

    商人都有这习惯。

    “你白天忙的跟超人一样,我哪敢打扰。”陈晚顺着他的话解释。

    男人笑得低沉,“怪我的意思?”

    陈晚说:“不敢。”

    她看中一个浅橘色的长方形灯笼,拿在手里转了转。

    “和你学生一起?”

    “没。一个人。”

    “有点晚,早回去。”

    陈晚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腾出另只手研究那盏灯,“说得好像你没来过大理一样,九点不到,热闹刚开始呢。”

    宋明谦说:“你又不喜欢热闹。”

    陈晚嗯了声,“所以准备换地方了。”

    “去哪?”

    她已经离开摊子,走向右边,“……书店。”

    挂断电话,陈晚进了家酒吧。

    **

    酒吧人不多。陈晚要了杯啤酒,一口下去一小半。

    她撑开旋转椅,背靠着吧台,闲适地观赏台子上的吉他表演。

    歌手是个留着胡子的小年轻,手指轻拨。唱的一首民谣。

    陈晚听不清歌词,拿起啤酒又抿了一口。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明亮的光。

    陈晚接听,“莫海威,什么事?”

    没几秒,她皱眉,紧声道:“把地址发给我,我尽快赶到。”

    周蜜不见了。

    陈晚赶过去,莫海威和陆林惊慌无措。

    “回客栈后,周蜜非要去酒吧玩。我们本来是在一块的,旁边的桌在玩牌,我们就看了会热闹,回去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

    “酒吧里找过了吗?”

    “找过了,陆林守着门口,我就在里面找。还是没找到。”莫海威的声音发抖:“陈老师,她会不会有事啊。”

    陈晚看了看四周,一条胡同到底,没有岔路。

    她说:“陆林你还是守在门口,万一她出来了,就通知我。莫海威你和我去里面。”

    酒吧有两层,他们找了一楼大厅,没有见到人。

    陈晚仰头看了圈,二楼被隔开做了包间,每一间都有门挡着。

    她拿出手机划出号码,递给莫海威:“你跟这个人说,就说我遇到麻烦,让他过来。”

    莫海威担心:“这么晚了,万一他不过来呢?”

    深浅不一的光从陈晚脸上滑过。

    “他一定会来。”

    **

    这条街上的酒吧都不大,陈晚上到二楼,一共六间包房。她从最中间的开始。

    门推开,音响躁动扑面而来,她一间一间地看,两个小包,三个稍大的,还有一间最大的。

    一圈下来,陈晚没有找到周蜜。

    震天的舞曲搅的人心浮气躁。陈晚撑着栏杆看向一楼大厅,她突然转身,目光定在最左边的那间。

    那是最大的一间,刚才推门进去,满屋的人,门口坐着个黄毛,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