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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4节

      那句皇帝的大姑娘把皇帝给呛住了,他边笑边说:“大姑娘是什么意思?没听过这说法,怪有意思的。”

    她瞥他一眼:“大姑娘也比小老婆好。”

    这次换他说不出话来,讪讪地喝了口燕窝粥,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我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的,横竖在这儿能每天看着您,一块儿吃吃饭,想想别的妃嫔,就是皇后也没这本事跟您一块儿用这规格的膳食呢。”她倒是心大,想得很开。

    皇帝又惦记上那件事了,凑过来低声说了句:“我老早就想告诉你这事了,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事?”她抬头望着他。

    皇帝迟疑片刻,声音压得更低了,缓缓道:“你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儿子吧。”

    “???”昭阳张着嘴,手里的糕饼吧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好心替她拂了拂衣服上的残渣,若无其事地说:“我年纪也大了,至今没有个皇子,将来大兴的江山该交给谁呢?”

    昭阳愣愣地看着他,面红耳赤地说:“您不是有大皇子吗?忽,忽悠谁呢!”

    不对,是这个问题吗?

    问题明明就是:“谁,谁要给你生孩子了!”她臊得想往桌子底下钻。

    皇帝低声笑起来,那笑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半晌才轻声说了句:“大皇子不是我的孩子。”

    大殿里头静悄悄的,殿门紧闭,昭阳闻言一愣,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从不愿过多触碰他的后宫与孩子这样的话题,那太沉重,她宁可逃避。所以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

    越过满桌子的丰富早点,她看见他平静中带着苦涩的笑意:“我与皇后有名无实,那孩子不是我的。”

    到底还是要谈到这些事的,哪怕他难以启齿,哪怕那些过往他不想触碰。可他与她不能有这样的隔阂,痛苦或欢愉,总该有人分担,有人共享。

    他开了口,虽声色暗哑,但从容自若。

    昭阳搁下了筷子,听他寥寥数语讲明了当初种种,除了震惊之外,心头更多的是一片酸楚。她把手伸过来,慢慢地覆在他手背上:“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低头笑着:“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昭阳发觉自己不知该说点什么,同情皇后,心疼皇帝,憎恨这皇城里的种种,羡慕那宫外自由自在的天地。

    最后她只能低低地说了句:“都会好起来的。”

    那是个美好的愿望,天下会太平,百姓会安乐,他会有她陪着,世间种种终会如意。

    皇帝动了动,抬眼望她:“那你会给我生个儿子吗?”

    又来了!

    昭阳倏地抽回手,脸涨得通红:“你,你白读那么多圣人书了!这话是随随便便张口就问的吗?”

    皇帝想了想,说:“那成,我好好斟酌一下,不随随便便。”假意思考了片刻,他又一次开口,“那现在我认真严肃地问你,昭阳,你愿意给我生个儿子吗?”

    她想笑,绷着脸要装做生气的样子,可到底是破了功,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伸手去捏他的脸,她一边说:“该早朝了,主子大人,再不去朝臣们该着急了。”

    皇帝笑了:“这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把她拉过来,在她嘴唇上轻轻一碰:“好,我也不急,这事儿咱们容后再说。”

    她还缺少一个能上台面的身份,他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成为他引以为荣的骄傲,所以急不得。更要紧的是,他这辈子只想和她一起抚养他们的孩子,从前缺少的父爱,没有体验过的承欢膝下,他盼着能与她共同实现。

    他一定会当一个称职的父皇。

    朦胧天光中,皇帝走出了养心殿,昭阳在后头远远地看着,扒着门框总也不想错过一眼。她看见他大老远回过头来望了望她,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可潜意识里却清楚地知道,他一定弯起唇角在对她笑着。

    只需那样一个笑,她心甘情愿此生留在这深宫里陪他共度孤独的每一刻。

    喜忧参半也好,寂寞半生也罢,有他在,她才有了家。

    ☆、第89章 四王爷

    第八十九章

    淮北一向天寒地冻,一年四季里,三个季节都冰封万里,剩下那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院里的池子都结冰了,紫燕在池子边上往里看:“也不知道那些鱼死了没有。”

    青霞说:“都是江南一带运过来的,哪里受得住这个天气?肯定活不了。”

    前厅里传来丝竹管弦的乐声,有歌女婉转的音调朝这边飘来,天寒地冻的淮北并不适宜这样的靡靡之音,可这淮北王府素来都这个样,一年四季都是个逍遥快活的好地方。

    紫燕嘀咕说:“那新来的如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王爷成日都在听她唱歌。要我说,这嗓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青霞笑了两声,戳戳她的脑门子:“得了吧,你还吃上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爷就这性子。就跟池子里的鱼似的,他图个新鲜,年年都让人送江南弄来,可弄来了,左不过观赏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就抛在脑后,如今是死是活都懒得搭理。”

    紧了紧脖子上的狐狸毛围脖,她拉着紫燕往前走:“咱们也去瞧瞧那如烟姑娘能被王爷捧几天,今儿不拘如何高高在上,赶明儿就成了黄花菜了,咱们权当看出戏。”

    被她们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王爷此刻正坐在前厅里,厅中布置典雅,装潢贵气,四个角落都放着炭盆子。

    他身子骨不好,畏寒,偏偏宫里头那人把他给弄到这淮北的极寒之地,呵,安了什么好心,他可再清楚不过。

    厅中坐着一众奏乐的人,当中是个绝色女子,容颜如高山冰雪,朱唇轻启,婉转的江南小调就这么飘荡在大厅里。

    只是四王爷没看她,反倒盯着窗户外头的冰天雪地,低声问身侧的人:“竹青,西疆那边如何了?”

    叫竹青的人俯身道:“哈察已经收下我们的厚礼,现如今正在整军。”

    “他老子呢?”

    “大汗已经病危了,听说神志不清,已然药石无医。西疆如今已是哈察的天下,含丹王子手无重兵,妻儿又为我们所控,想必不能也不敢与哈察相争。”

    四王爷笑了笑,正欲说话,奈何喉咙里烧得慌,当下握拳捂住嘴,低声咳了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

    竹青动作娴熟地掏出帕子递给他,然后帮他一下一下顺着背,好一阵咳嗽后,四王爷总算是止住了。

    竹青低声劝他:“王爷,还是该听大夫的话,那药得继续喝啊——”

    “不喝。”四王爷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那药喝了只会叫人头脑不清醒,成日犯困,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打不起精神,哪一步走错了,这么多年都得前功尽弃。对了,京城那头怎么样了?”

    竹青说:“听说皇帝又从国库调了银子送去赈灾,这回应当是元气大伤。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咱们的精兵被朝廷以剿匪的名义重创,损失也不可谓不惨重……”

    年轻的王爷坐在那里,面颊上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那是病态。只是他生得极好看,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肤色极白,长发又乌黑透亮,懒懒地披散在肩上时,只会叫人以为这是哪家的绝色女子。

    他的确生得很动人,否则厅中的歌女也不会目不转睛对着他唱那婉约的情歌了,只可惜他看也不看她。

    面上冷冷的,他扯了扯嘴角,无所谓地说:“死了就死了,这条路本来就是要踩着尸首上去的,他们是为了本王而死,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人命而已,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好吝惜的。就连他自己这条命也是在药坛子里泡着的,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他没有那个心思去在乎别人。

    脑子里有很多脉络要理,可那丝竹管弦之音嘈杂的要命,他忽然眉头一皱,喝止住厅中弹唱奏乐的人:“都给本王滚出去!”

    那些人顿时停止了动作,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这个淮北王的脾气速来不好捉摸,高兴时对你笑得温柔多情,不高兴时拔剑砍人脑袋都是寻常事。如烟咬咬嘴唇,想留下来,可是看到王爷那冷冰冰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悄无声息抱着琵琶退下去了。

    紫燕和青霞已经走到门口,恰好看见这一幕,虽不敢进去了,但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很高兴。

    你瞧,这才三天不到,王爷已经厌烦那如烟姑娘了,任你长得再漂亮,唱得再动人,王爷不喜欢也是空事一场。

    ***

    建兴十四年,黄河泛滥,灾情惨重,朝廷两度拨款赈灾,无数医者官吏亲赴灾区,只可惜依然有瘟疫爆发,黄河两岸民不聊生,伤亡惨重。

    就在这节骨眼上,西疆与大兴的边境安分了没多少年,忽然间又爆发了□□。西疆的铁蹄就此踏上中原,一夜之间突袭了边境三座城池,新王哈察长驱而入,带兵冲进了大兴。

    国库吃紧,灾情严重,举国上下都兵荒马乱的,战事却在这时候爆发。

    西疆旧王垂危,新王哈察是旧王胞弟,因手握兵权,夺取了侄子的皇位,长驱直入大兴边界,自称受大兴压迫多年,如今该是西疆崛起之日,势必踏平中原,直入京城。

    西疆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铁血不屈。而大兴已有多年不曾打过仗,先帝无视西疆对边境地区的骚扰,一味忍让,皇帝登基后,因为国库空虚,常年来虽有强化兵力,但也未曾真与西疆发生过正面冲突。

    此战一起,龙颜盛怒,皇帝封方淮为平西大将军,兵部侍郎为副将,领十万大军前往西疆边境与驻守在那里的将士汇合,平复叛乱。

    诏书一下,澜春长公主闻讯赶来,在早朝之后截住了皇帝:“二哥!”

    她拎着裙子从远处匆匆跑来,没个形象。

    皇帝站住了,神情依然凝重:“你怎么来了?”

    她喘着粗气对他说:“我听说你认命方淮为大将军,要他带兵平复边疆之乱?”

    皇帝点头:“是。”

    澜春跑得面上都红了,此刻有些无措地说:“为什么要让他去?换个人不行吗?朝中那么多将领,为什么偏偏让他去呢?”

    皇帝眼神微动:“让他去有什么问题吗?”

    澜春一顿,随即找到了理由:“他是禁军统领,理应留在宫中保护你,保护大家才对,你把他弄走了,这宫里的安危谁来负责?”

    皇帝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轻声说:“你在意的是宫里的安危,还是他的安危?”

    澜春张着嘴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长公主,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朕让他去带兵平乱,是信赖他的能力,也是想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诏书一下,没有撤回之理。”皇帝迈步往前走,平静地说,“边疆有变,你作为长公主,理应多为天下苍生着想,儿女私情不应总搁在心上。”

    澜春无功而返,一颗心却乱得不行。

    她是没有想过她会和方淮有什么发展,她单纯地喜欢他、敬仰他,只要他在这宫里,她就安安心心的,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可是如今边境生乱,他却要带兵打仗去。刀剑都是不长眼的,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

    这一次,她没法安心了。

    大军出发那日,方淮身穿银甲,骑在马背上领兵往城门外走。

    皇帝与朝臣亲自相送,澜春也来了。

    人群之中,那个身穿将领铠甲的人仍旧直挺挺骑在马背上,他似乎从来不懂得低头,总是这样骄傲地挺直了脊背。人们常说至刚易折,他却好像不在乎这个理。

    澜春忽然越过人群,快步走到他身侧,仰头叫住他:“方淮!”

    她从前都是叫他方统领的,如今却忽然直呼其名,方淮诧异地低下头来,恰好看见她明亮灼人的目光。

    她望着那个居高临下与他对视的人,捏紧了手心:“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只点头:“长公主放心,属下必当为国尽忠,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