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方爸爸考虑了许久,才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凡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村子里的地要包下来还是容易,你明叔肯定不会反对,不过海滩和镇上的地,就比较麻烦。你要真想承包山头,宜早不宜迟,早点包下来,趁着我和你妈现在还年轻能动弹,多少还能帮你一点忙。”
“好。”方敬立刻点头,有些事方爸爸出面,比他更容易商量,毕竟老一辈们在村子里住了一辈子,彼此之前关系更熟稔,也好说话些。
方爸爸当年在村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后来因为海难的事,成了村里的罪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伤痕慢慢淡去,老一辈的逝去,同辈的有的改嫁,有的往外乡发展,小一辈的也渐渐长大,各自开始了新生活,大家渐渐走出了当年的阴影。
方爸爸带着方敬到村委会找李远明商量承包山头的事了。
那两座小山头属于村里的集体土地,李远明很爽快地答应了,以一亩地120的价格,承包给方敬七十年。
方敬觉得这时间略短,不过后来想想,七十年后,他已经九十六岁了,身体再好估计也干不动了,七十年就七十年吧,至于子孙后代的事,当然要靠他们自己去拼搏了。
他看了一眼那合同,合同注明的是两座山头,一百亩的面积。
方敬也算是自小在村里长大的,对那两座山头也十分熟悉,小时候没少在里头撵兔子追鸡,当然知道那两座山包加起来肯定不止一百亩,心里明白李远明这是故意给自己便宜占,也不说话,双方都十分痛快地签了合同。
李远明把合同小心翼翼地锁好,道:“村子里的事都好说,签了这份合同基本没啥大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跑一趟镇上,把手续办全,虽然麻烦些,但是万一以后有点什么纠纷,也好解决。”
天朝政府那个尿性,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如何。而且他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就算村里人都支持他,也最多只能再干二十岁,六十岁肯定要退休,还不知道到时候谁会接他的班,万一到时候方敬的那什么度假村办起来了,有人眼红想使坏,手续齐全,按章办事,也能占个理。
方敬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再说他觊觎镇上的闲置土地很久了,正想去镇政府一趟,看能不能把其他的地也一并包下来。
李远明给他行了方便,方敬当然投桃报李,第二天就转了十年的承包费用给村里。
果然,本来因为方敬占地而颇有微词的一部分村民,得知道方敬转帐的事后,再没有吱一声。
村子里不富裕,十几万在村民眼里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像方敬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几二十万的人并不多。
人都是这样,明明是不值钱的东西,大家宁愿搁置在当地空着,也不愿意花钱花力气去打理,等到有人真的愿意开发后,又开始眼红,觉得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方敬觉得自己已经尽最大能力帮助村里,别人爱说说,他也懒得计较,反正他手续都走完了,到时再有人说闲话也不怕。
日子一天天过去,七月中旬的时候,村子里的路终于修好,只要晾一晾,等新铺上的水泥晾结实了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方敬精神一振,路通了,就该赚钱啦!
第96章
工程竣工的那一天,村里还特地举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剪彩仪式,邀请了镇上的领导,出资人方敬,还有主持工程修建的监理和工程师一起剪彩。
芙蓉镇的皮镇长是一位年纪不大,正儿八经的公务员出身,响应政府号召,下乡从基层做起,正是满腔抱负,想做出点政绩,为以后的仕途添砖加瓦的时候,对于方敬这种富了不忘本,积极支持家乡建设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和赞扬,庆祝宴的时候,主动和方敬坐在同一桌,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希望方敬报答家乡的方式不要太局限,东庄是他的家乡,芙蓉镇更是他的家乡嘛,推而广之,靖城也算是方敬的老家,不过靖城现在已经发展得热火朝天,有没有方敬的支持其实区别不大,而且以他目前的职位而言,靖城算是他的直属上级,方敬如果真的投资靖城,反而跟他毫无关系了。
方敬正愁着怎么想方设法把镇上空闲的土地都收拢来,皮镇长刚透出这个意思,方敬立刻十分识趣地接上话头。
席间两个人言笑晏晏,相处得十分融洽,等到宴席结束的时候,方敬已经拿到皮镇长的私人号码,约好了有空上门拜访。
好不容易把镇上的几个领导送走,方敬已经喝得脚步都有点打颤,满脸红通通的,往院子里一坐,大着舌头道:“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酒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可是有名的一杯就醉,醉了就发疯的那种,亏得有个岑九暗地里帮忙,总算没有出丑。
岑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拧了条毛巾给他抹了把脸,然后跑到厨房把灶上早先熬好的醒酒汤端了出来。
“这是什么?绿豆汤吗?”方敬喝得有点多,脑子有点迟钝,瞪着碗里的绿糊糊问。
“解酒汤。”岑九一脸的冷漠。
闻到那股怪味儿,方敬皱了皱鼻子,满脸嫌弃的表情:“我不喝。”
“喝!”岑九捏着他的后颈,使了个巧劲,方敬被迫仰起头,岑九手中的碗往他嘴里一倒。
卧槽!
好……难以形容的味道!
方敬虽然极力拒绝,奈何大齐暗卫的武力值实在太高,他的小胳膊难以扭转岑九的粗大腿,只能被迫吞了下去,顿时一张脸皱得像一朵开败了的菊花,团成一团。
“好恶心!”方敬吐了吐舌头,又叫,“给我水!”
方小乐噔噔地从门里跑出来,举着杯子要给他哥喂水喝,眼前一花,手上一轻,也不见岑九动一下,他手上的杯子已经落到岑九手里。
这回不用岑九强迫,方敬自己捧着杯子咕噜咕噜直喝水,一口气灌了一大杯,嘴里恶心的味道才消去,瞪着岑九的目光透着一抹委屈。
“太恶心了,我想吐!”
岑九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脚一色,把桌子底下一个坏掉了只能当火盆的旧脸盆勾了过来,往方敬脚下一摆:“吐吧!”
方小乐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俩,眼珠子转来转去。
九哥气势好足,脸色好可怕哦!
方敬苦着脸,“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方小乐往后跳得老远,生怕他哥吐到他身上,两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即使他哥,喝多了狂吐的气味也不好闻,样子更不好看。
岑九的手一直按在方敬脖子后面,眉头都不皱一下,等到方敬吐完了,才倒了点灰渣进盆子里,然后端着盆子往院子后面的垃圾堆倒掉。
方小乐脸有点红,他哥那么疼他,结果只是喝醉一次,他就嫌弃得不得了,反而还要九哥来照顾他哥,真是太不应该了。
正一心沉浸在自我检讨中的方小弟,没有发觉岑九已经默默地端着刷干净的盆子重新回到院子里,并且抱着已经吐干净,昏昏欲睡的方敬回房间。
九哥真贤惠,不仅会武功,而且还超会照顾人,好像小媳妇一样。
方小乐挠了挠脑袋,暗下决心,以后长大了交女朋友,一定要交个像九哥这样的,如果没有九哥好,一定不要。
咦,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怪怪的!
向来被人称为小天才的方小乐站在院子里,默默地思考着以后的人生大事,两眼呈放空状,难得地发起呆来。
真呆!
岑九进屋的时候,扭头瞄了方小乐一眼,再次肯定院子里站着的那个和他手上抱着的这个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弟,两个人都一样呆!
浴室里被脱得光洁溜溜的方敬坐在浴缸里,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外面走进来的岑九,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吐出一句:“美人,来给大爷笑一个,”
又抽疯了!
岑九懒得理他,背过身开始利索地脱衣服。
他的动作很快,也没见怎么动,唰唰几下,身上的衣服就往下掉——当然也不排除夏天热,穿得清凉衣服比较好脱的原因。
事实证明,即使是处于酒醉抽疯中的人,依然还是有审美的,至少方敬就有。
他盯着岑九漂亮流畅的背肌,眼睛一亮,目光顺着往下落的衣服,最后落到岑九劲瘦有力的腰肢上,吸了吸鼻子,心想这个美人不光脸蛋漂亮,身体也很漂亮啊!
背后的目光如芒在刺,岑九侧过脸,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方敬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觉得特别心软。
方敬清醒的时候,总是一副咋咋乎乎的样子,这里跑那里跑的,总有做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很少见他这么安安静静地呆坐着,意外地有一种呆萌呆萌的感觉,很可爱,让人心里暖暖的软软的,恨不得把他藏在心窝里,百般疼爱。想到深处,脸上一热,恨不得直接把人剥了,洗洗干净抱上床,酱酱酿酿一整晚。
打开花洒,凉爽的冷水兜头冲了下来,身体的热度降了下来,心灵深处的火苗却越烧越旺,隐隐有燎原之势。
某个不知死活的人,却丝毫不懂得收敛,见人转过身去,越发肆无忌惮地用目光视女干对方年轻又漂亮的身体,特嘴欠地撩拨个不停。
“美人,你好高啊!”
“……”
“美人,你的头发真长啊,好漂亮!”
“……”
“美人,你的肌肉好漂亮啊!还是我最喜欢的大长腿。”
“……”
“美人,你的屁股真翘啊!我能摸一把不?”
“……”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方敬不乐意了,从浴缸里爬出来,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美人,你为什么不理我?”
说着还不忘色月旦包天地往岑九挺翘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嗯,手感挺不错的!
岑九关了花洒,扯了一块浴巾围在腰上,蹲下身,唰唰几下,像洗萝卜一样,一丝不苟地把方敬从头到脚洗干净,把人抱出浴室,往床上一扔。
床上铺着方块的麻将席,岑九用的力气不大,扔上去倒不觉得有多痛,方敬哼哼两声,倒是没再作怪,只是一脸的吃惊表情,美人的力气似乎略大了些。
被酒精荼毒得昏昏沉沉的脑袋里,隐隐似乎还记得,他好像喜欢某个漂亮的力气大的家伙,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美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解下浴巾,往人身上一压。
方敬抬手摸了摸美人的脸,嗯,略熟悉,以前摸过;上爪子摸摸美人漂亮的胸膛,手感也略熟,以前摸过;正要往下继续摸,乱动的爪子被人一把抓住。
岑九挑了挑眉,把方敬两只作怪的爪子握住,举到他头两侧按住,对着身下那张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吻了下去。
月上柳梢,蛙鸣四起。
岑九终于放开某个气喘吁吁的家伙,事实证明,酒真的是个好东西,除了能乱性,还能助兴。
喝多了的方敬不仅喜欢抽疯,在床上的时候还格外热情,平时两人不曾用过的姿势今天都来了一遍,让岑九几乎有点欲罢不能。
方敬几乎是一做完,立刻就睡了过去,睡姿一如既往地霸道,脸埋在枕头下,两条修长的腿大开,趴地床上,两米宽的大床硬是被他占去了大半的面积。
岑九往边上挪了挪,扫到方敬紧窄的腰身和浑圆挺翘的屁股,目光黯了黯。
又白又软,格外有弹性,亲热的时候,让他恨不得直接把人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一时兴起,忍不住抬手在那双漂亮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房间里传出“啪”地一声清响,那一块白皙的皮肤立刻泛红。
方敬不耐烦地朝另一边挪了挪,转过头继续呼呼大睡。
岑九看着那一片绯红,心虚地收回手,为防止自己继续手贱,把空调被往人身上一裹,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方敬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屋子里。
他揉了揉额头坐起来,意外地身体并没有以往宿醉的头痛,只是身体有点熟悉的疲惫无力,这并不是宿醉的状况,反而像是以往无数次和岑九无节制睡觉的后遗症。
昨天的事他模模糊糊的还有些印象,看来岑九特地熬的比屎还难喝的醒酒汤挺有效果的。
方敬抹了把脸,起床摇摇晃晃地去浴室洗漱。
乡下院子大,方敬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卧室后面重新加建了一间浴室,和后墙打通了,连在一个小套间,这样至少他不用和方爸爸他们挤一个浴室,而且有时候兴致一来,和岑九来一场浴室play也方便许多。
浴室的置物柜上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物,不用想也肯定是岑九那个小管家公放的。
方敬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挤牙膏刷牙。
方敬总觉得今天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快速洗脸刷牙完毕,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一扭头,看到屁股上那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顿时炸毛了。
“岑九!!!”
浴室里响起方敬愤怒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