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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7节

      陆慎却只捏一捏她面颊说:“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她贴上来,轻声细语在他耳边说:“我不吵你,你忙你的,我弄我的。”

    他无奈长叹,认输,“无聊就去画画,工具从岛上搬到这里,就在工作间。”

    “为什么?”

    “怕你不再回去……”他说完,她同样心酸。

    陆慎的手拨开她长发,露出眉骨上已经变淡的伤疤,问她:“还疼不疼?”

    她摇头否认,他继续,“我这一生,从前最后悔的是在生日当天向母亲讨要礼物,而现在……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心理治疗?”

    “我不知道。”她自近处歪着头看他,小声抱怨,“你凶起来真的好可怕……”

    “嗯,以后不会了。”

    “这个我不信。”

    “好,那我也努力去做。”

    阮唯说:“伤口总有痊愈的一天,我们都要向前看。”

    “好,听你的。”

    她笑着调侃,“难得七叔你这么乖,要不要发一颗糖当奖励?”

    “没大没小!”

    她仰起脸,含住他单薄的唇,仿佛小朋友拥有人生第一课堂,舍不得吃,要一点一点舔到融化,却令他在痒和酥之间无力克制,抬手按住她后脑,在餐桌上吻到尽兴。

    她红着脸喘息,被一个吻抽走了骨架,浑身软趴趴赖在他身上不肯走。一直等跟他进书房,在他膝上看他办公,看见往来邮件都好奇,问东问西。好在陆慎极有耐性,无论她的问题多幼稚,他都尽心尽力讲给她听。

    但也许是他的私人教学太过无聊,她居然趴在书桌上睡晕过去。

    陆慎无可奈何,抱她回床上,再而终于能静下心来做事。

    十点,手机收到康榕短信提示,提醒他查收私人邮箱,有一段录音证据待查收。

    他抬头望一眼紧闭的书房门,起身反锁,再坐回原位按下播放键。

    是王婧妍与廖佳琪。

    王婧妍情绪激动,大声质问:“为什么不承认?明明就是你找到我,叫我在婚礼当天随时随地通报进程,更要想办法拖住阿阮,保证她在恰当时间上车,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变成我一个人的错?我和她有什么冲突,为什么要陷害她?我想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佳琪,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害我,害阿阮?”

    廖佳琪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我今天来只是看在从前大家朋友一场,实在不想驳你的面子,你要借钱还是要找工作,只要开口,我都可以帮忙,不用这么绕圈子污蔑人。”

    “我污蔑你?”王婧妍显然不置信,又不擅长吵架,从声音当中都听得出她当时一定气得发抖,讲话都带哭腔,“难道不是你哄我说,会替我父亲还清赌债?只需要我帮一点点忙,根本不会伤害到阿阮。谁知道车祸会那么严重?事发那段时间,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天天夜夜到教堂祈祷,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

    “当时睡不着,现在也睡的香了,拿了钱就老实一点,不要总觉得全天下你最委屈。婧妍,我们大家都很忙的,没时间陪你演苦情戏。”

    “所以呢?所以我就被你彻底抛弃?要独自面对陆先生的审问,百口莫辩?佳琪,做人做事不是你喊停就能停的!”

    廖佳琪拔高音量,不耐烦地大声质问:“那你还要怎么样?钱都已经拿到够本,还要贪得无厌再拿一笔?你疯了你!”

    王婧妍却冷静下来,转口问:“我爸爸的死,是意外,还是你们在斩草除根?”

    廖佳琪嗤笑一生,极其不屑,“婧妍,我拜托你用用脑,现在又不是拍九十年代黑帮电影,动不动杀人全家,我们都是守法公民,稍稍越轨也是情势所逼……”

    “爸爸那段时间总是挑拨我找你拿钱,说那个数怎么够?这么大的案子,受害人又是阮小姐,一定要三倍的价才够,谁知道没几天他就出意外,连尸体都不全,你有没有看过人被货车碾碎是什么样?我给你看他照片,看清楚,这是我爸爸,是你uncle,载过你,也给过你开年利是。”

    “你是不是疯了!我不要看!我为什么要看这个!”

    音频里发出一阵女人的厮打与尖叫声,吵闹过后,王婧妍哭着说:“你们太坏了,真的太坏了……害我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害她?你和她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阿阮对你的好,你下辈子都还不完,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以为我想吗?”廖佳琪在这一刻爆发,吼到声嘶力竭,“你有没有尝过什么叫嫉妒?你明明比她努力比她聪明,却永远都差一步,她轻而易举能够得到的爱和成就,你拼了命去博都没结果,最终居然要靠她施舍。为什么?只因为你投胎时不长眼,没有找到好父母,因此这一辈子都棋差一招,要拼过她,比登天还难。”

    “所以你就下这种狠手?你知不知道,小货车撞过去,她很可能会死的!”

    廖佳琪反击道:“你要怪也怪不我头上……”

    “你什么意思?”

    “她大哥都下狠心要她去死,谁拦得住?我不过是听人差遣给人做工。”

    王婧妍大惊,“怎么可能?”

    廖佳琪讥诮,“怎么不可能,这些人为了钱为了利有什么做不出来?怪只怪她太蠢,怀抱重金招摇过市。”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江继良是幕后真凶?他和阿阮……不可能,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江继良不是一般人,狠心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自己保重。”

    音频到此处结束播放,但王婧妍与廖佳琪的谈话却仍然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

    陆慎坐在电脑前,面对静止的屏幕,沉默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者是因为他对继良多年信任的全盘崩塌,或者是怀疑廖佳琪所言是真是假。

    谜题太多,太难猜,但疑心一旦种下,即便是他与继良之间,瓦解同盟也轻而易举。

    更何况涉及到阮唯……

    他的冷静便只剩下三分之一。

    拨通康榕电话,陆慎问:“录音谁给的?”

    “王婧妍,想以示清白,也求我放她一马。”

    “查过真伪?”

    “查过,没有任何剪辑痕迹。”

    “好。”对话简短,他挂上电话,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仔仔细细擦着镜片,放慢的动作当中思考前因后果。

    他知道清晰地知道背后一双眼,冷冷看他,看所有人表演,却不得不上钩,不得不跟着他或她的引导唱完这出戏。

    只因他没得选,是过河的卒,只能向前。

    陆慎关上电脑,走回卧室。

    他心中惴惴不安,脑中忽然被一股焦虑的情绪占满,直到看见她安安稳稳睡颜才放下心。

    人坐在床边,时间如同静止。

    他似一帧定格画面,在阳光最美的时候,与他的侧脸一并停留在静谧的时光当中。

    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她醒来,第一眼就遇见他。

    “你怎么……盯着我看……”什么事都做完,依然会脸红,会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黑猫的眼睛,亮得璀璨。

    “只是看看你。”

    “工作做久了,发觉文字都面目可憎,只有我最可爱?”

    陆慎轻抚她侧脸,笑着说:“任何时候都是你最可爱。”

    “真的吗?”

    “真的。”

    她捏着被角支支吾吾,“这要还是假的,我就真的要去跳海了。”

    “对不起,上一次是我太自私,但我不后悔,阿阮,我只后悔做得太迟。”

    “还有那一巴掌。”

    “对,终生后悔。”

    她揉一揉眼睛,张开双臂,要抱,“我要去浴室冲凉。”

    “路都不会走?”说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手扶住她后腰,一后垫着她的小p股稳稳当当把人抱在怀里,边走边说,“多大了?怎么比小时候还娇?”

    “我小时候什么样?”

    “乖,听话,像个小天使。”

    阮唯的眼神一黯,笑容也僵在嘴角,但也只是一眨眼功夫,她很快调整好,在他面前依然保持天真模样,“那……我现在什么样?”

    “现在?”他一挑眉,凑到她耳边低语一阵,两个词已足够说到面红心跳,暧昧丛生。

    他放不开,停不下,满满都是不舍,于是只能选择铺满荆棘里的路。

    下午,阮唯在工作间画画。

    陆慎终于再从头至尾读一遍匿名来信,终于选择打开保险箱,拿出在中汇银行与力佳顶层的六点三公里路途之间备份留底的证据。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谁都猜不到结局。

    包括写信之人。

    ☆、第46章 牵引

    第四十五章牵引

    陆慎与继良交往多年,深知其为人,虽然在公事上有过摩擦,但并不影响基本信任。

    不过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预估。

    保险箱内资料由专业人士备份留底,他至今未曾翻看,一方面对江至信的肮脏过往没有兴趣,一方面更不愿影响当下局势。

    他原本只想将折叠资料当做最后一张牌,但现在……

    所有图片即影像资料都被拷贝在u盘内,他在电脑中打开,内容与匿名电话中提及的一般无二,江碧云做中间人,帮助许仕仁与江至信搭桥,一个给钱,一个出力,土地变更及政府策划全都提前透露给江至信,令他成为地产猛虎,那四五年间将长海推向顶峰。

    江碧云把所有证据细分,有许仕仁与江至信的电话录音,交易往来以及物业流转记录。

    这份资料如果落到廉政公署处,再大牌的律师也救不了他。

    陆慎算不上惊讶,兴趣缺缺,点开最后一份文件夹。

    一百余张照片,都是早年间用胶片拍摄而成,画面上残留着明显的光斑,诉说旧时光的褪色年华。

    第一张是六岁时的阮唯,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翻一本童话故事,可爱极了。

    第二张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江碧云身边,大约是与母亲赌气,小姑娘耸拉着脸,眼看就要哭。

    第三张,还是六岁的她,裸着身体,从前胸到脚踝都被藤条抽得满是伤痕,好好的人身上居然找不出一片完好无损的皮肤。同时她眼神麻木,看镜头时只剩冷漠,几乎连恐惧都无力。

    第四张是后背,记录她同时间背后惨状。她那时比同龄人瘦小,皮肤紧贴肋骨,突兀似非洲儿童。

    之后她稍大一些,被罚跪在搓衣板上,小小的脸涂满了炭黑的眼线与口红,她胸前挂一张小黑板,第一行写,“我偷用了妈妈的化妆品”第二行字迹变粗,显然落笔者极其愤怒——“我是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