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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道教并不讲众生平等,只讲命和运,并且等级分得极为森严,加上修道修的是长生。从宗教教义上看,道教认为肉身可以作为修道的基础,可以在肉身的基础上成仙。

    而佛教则认为肉身是难以脱离的无穷轮回,因而肉身无法成佛。

    道教的修行方法比较直接,认为可以通过肉体成仙,直接实现永恒。而佛教则认为肉体是成佛的障碍,必须脱离轮回才能成佛,这是实现永恒的前提。

    道教的仙是指与天地同寿,与天地共存的神。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就是这个意思。换句话说,道教的仙离不开天地,天地在道教眼中是永恒的,因而仙也是永恒的。而佛教的佛,则是离开天地的一种精神存在。佛教认为天地仍然是不能永恒的存在。按照佛教的教义,天地是由地水火风这四大因素因为因缘和合而成,最后也会分解分四大。而佛则是脱离地水火风这四大的一种存在,不受四大的变化影响。

    从修行方法上讲,道教侧重物质方面的修炼,或者说是通过物质形态来帮助修炼,而佛教讲的是精神上的顿悟。

    简单来讲,修道就是修今身,而佛教修的是来世。老百姓们生活困苦之际,修道却无法满足他们,就跑去号称可以在来世享福的佛教怀抱去了。

    所以自从佛教传入我国后,我国的传统道教就被佛教超越,一是与“清净无为”的教义有直接关系。二是道教主张“宁可失传,不可妄传”。

    真正的道教,是对老子“道”思想的实践和充分深入后形成的包含了“三十六大法门”的体系。涉及内容十分深入、颇广。

    三是道教规定“口口相传,不留文字”。随着老道士的羽化故去,真正意义上的道教逐渐消失,而现代社会急功近利,形成“迷信”风格。

    四是道法讲究缘份,与道无缘的,根本触摸不到真正的道法,这就限制了绝大多数信道之人。

    五是后继无人,现代人多无法吃苦,不能忍受寂寞,或偏好法术,或喜好名利,或逃避现实,或贪图个人利益,目的不一,没有真正可以继承的人。

    佛教因时而变,而道教显得极为被动,被动的结果,就演变成了道法的无耐没落。

    季布叹口气:“可不是呢,如今信奉佛法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这些年来,但凡信佛的人死后到了阴间,阎王都不好管了。管轻了,又有失公允。管狠了,那些佛佗就会跳出来干涉。几百年前,就有个阴魂入地府后,他家中请了高僧给他护法,让他在地府里一路通行无阻。只是这阴魂生前做恶多端,打着信佛的晃子,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可是因为有高僧给他护法,又有西方佛教出面说情,崔判官也难为呀。也亏得秦广王坚持已见,把此人打入铜柱地狱,让他生生世世受苦,西方佛佗就跑来干涉,甚至惊动了天庭。天庭那群没骨头的家伙居然还跑出来向秦广王施压。也亏得酆都大帝和五方天帝力压西方,才维护了地府的公正公平。可是这场梁子却是结下了的,之后,以阴德定休真君楚江王为首的五殿阎君,就处处与闫君作对。也亏得秦广王和轮转王以及大护法的铁面无私,地府这才得以维护往日的和平。”

    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都会有勾心斗角,门派争斗。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中立,坚持本心。只是说得容易,做起来确难。首先,保持中立也得要其实力才有资格中立。否则,在向来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为座估铭的几大殿主,早就把这些中立派给灭了。

    师父之所以能够屹立阴间,也是因为实力超绝,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门徒众多,香火旺盛,势大根深。加上他恩怨分明,从不拉帮结派,又不偏帮谁,只按规章办事,就算想找他的麻烦无从找起。也只能抱着只可相交不可得罪的态度。

    直至现在,凌阳才明白师父把他送入五百年后的用心良苦。

    阳间几位殿主勾心斗角,西方佛教的虎视眈眈,天庭那群神仙们也是得过且过,贪生怕死没骨头。而阳间,人们的信仰缺失,信道之人逐年减少。面对香火旺盛的西方佛教的咄咄逼人,反观道教,不管是天庭,还是阴间,香火供奉减少。

    在谁拥有经济大权谁就拥有发言权的世道里,向来高瞻远瞩的师父果然未雨绸缪,事先布局。

    凌阳感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加重了呀。

    凌阳拿着酒坛,与季布碰了碰,咕噜噜地道喝了半坛子酒,抹了抹嘴,这才道:“西方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不过季兄,你被派到阳间,可还带了什么任务不成?”

    季布说:“任务只一个,就是把那些一边信佛却一边作恶多端的人的阴魂带入地府受审。这些阴魂死后就算有高僧加持护法,若是生前做恶多端,依然要走黄泉路,按阴间法则行事。该下地狱的就下地狱,该受恶狗撕咬就得受撕咬,该受的惩罚,一样不能少。好让西方那群伪君子们看看,他们的信徒里全是一些假仁假义之徒,就算信了佛,下了地狱同样要受惩罚。”

    凌阳哈哈一笑,击掌道:“这个主意好。”

    季布又无耐道:“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有些困难呀。这些人,坏事做绝,可他们却花大钱去寺庙护法加持,点长明灯,戴高僧开过光的护法器物。就算我可以铁面无私,可却管不了那些收受了贿赂的小鬼们呀。”

    这倒也是,这些勾魂使者的阴差们,收受了阴魂家人的好处,自然不好再凶神恶煞地对待人家了。

    凌阳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个理。咱们阴间也得遵循。不过,就算他们有佛法加持,此去地府可以少受些罪,但审判那一关,却是绝对过不了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季布苦闷地道:“确是这样的。可是老弟,你也知道老哥我向来疾恶如仇,看到这些阴魂生前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后却还能一路受到礼遇去地府,这心里就实在难受呀。”

    凌阳说:“想开些,老哥,反正他们一旦进入审判,绝对是下地狱或被打入牲畜道,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更何况,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滋味,应该会更加难受才是,老哥觉得呢?”阴魂进入地府后,一路受到礼遇,对比别的受苦受难的阴魂,自然会心生得瑟来,以为自己就算不升天,也必是投过好胎或是在地府成为最高级的鬼众。只是等他们进入审判后,依估要被打入地狱受罚,这样的天差地别,绝对会让他们舒爽到飘飘欲仙。

    季布想了想,就笑了起来:“着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还是老弟你厉害,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老哥我忒不中用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

    凌阳也拿起酒坛与他干了一杯,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好在他可用巫力化解。

    一人一鬼一直喝到下半夜,天即将破晓季布方才告辞离去。并且还丢给凌阳一枚令牌印记,这是季布做了地府鬼帅后身上自带的鬼帅印符。除非他故意隐藏鬼帅身份,否则,任何阴差一旦瞧到他,自会知道他的身份,而不敢造次。

    季布把他的代表鬼帅身份的副牌印记抹在凌阳手心,并说:“坤海老弟,以后遇上我手下的阴兵鬼将,只需亮出这枚印记,他们必会如同尊敬我那样尊敬你,听你号令。”

    凌阳赶紧道:“老哥,这礼物太贵重了,兄弟我可不敢受。”

    “论起来,还是我老哥沾了你的光,这只是老哥我的小小回礼而已。天快要亮了,老哥就走了,改日空了再来找你喝酒。”一阵阴风吹过,季布走了。屋子里渐渐恢复了正常温度。

    凌阳起身,看着手头一枚圆圆的,中间一个骷髅的鬼帅印记,好吧,其实他表面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心头却是巴不得要呢。这季布是地位仅次于十殿王的鬼帅,手上兵广将多,也算是一大超强战力。拥有了季布的支持,他们师徒二人在地府的话语权就又更上一个台阶。

    凌阳捂着下巴道:“可惜五方鬼帝都是高傲之辈,若是把这五方鬼帝都拉拢过来,师父不就可以更广阔地施展他的报负了么?”

    ……

    凌阳所不知道的是,昨晚闹出来的动静可真够大的,早已闹得人心惶惶,富丽华大酒店的房客包括酒店工作人员,全都在心头嘀咕着:26楼的2607该不坐住着一位武林高手,半夜里仇家来寻仇,所以打得惊天动地……

    酒店工作人员看到刘少清一行人,尤其姚家人那口鼻流血的画面依然在脑海里盘旋着,越发证实了工作人员的猜测。

    但是,在快要天亮时分,又有一批神秘的黑衣人前来酒店,对一群议论纷纷的房客们解释拿说:26楼7号房间闹出来的动静,诸位不必理会,他们都是在拍戏而已,是古代穿越现代的戏码,为了拍出逼真效果,所以没有事先通知各位。

    房客们将信将疑,他们又不是傻子,就算拍戏,但导演呢?剧组工作人员呢?摄像机呢?通通没有,这哪像拍戏,根本就是现代版的武林高手被仇家寻仇的情节。

    只是人家非要那样讲,睁眼说瞎话,他们也没办法。因为这些人替他们支付了房钱,还额外赔付了些精神补偿费。

    房客里头也有牛逼人物,他们不要钱,只要一个说法,任谁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却被吓醒,误以为是地震,吓得屁滚尿流的,身心也受到重创,尤其在逃跑期间,还不小心磕着了,碰着了,现在还火辣辣地痛着呢。

    黑衣人再一次向他们道歉,并表示将会给他们补偿。

    “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既然是拍戏的,好呀,把他们喊下来,让我瞧瞧是哪个演员,哪个导演干的好事。”

    一群房客悠然回过神来,纷纷喊那群拍戏的下来给他们亲自道歉,否则就要追究他们与酒店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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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末了,时间过得真快!

    ☆、第120章 对季飞亚的报复

    黑衣人再一次向他们道歉,并表示将会给他们补偿。

    “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既然是拍戏的,好呀,把他们喊下来,让我瞧瞧是哪个演员,哪个导演干的好事。”

    一群房客悠然回过神来,纷纷喊那群拍戏的下来给他们亲自道歉,否则就要追究他们与酒店的责任。

    酒店经理才是欲哭无泪,他们哪知道,2607的房客如此生猛,才刚住进来,就闹出如此动静。

    黑衣人笑容可掬地说:“好吧,请随我们进电梯吧。”

    这人看着黑衣人的笑容,却又有些却步了,因为这黑衣人的笑容看么看就怎么阴森。

    到底还是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梗着脖子说,走就走,他就是要瞧瞧那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礼貌地请他们上了单独电梯,只是过了不一会儿,电梯门就开了,那名房客脸色惨白神色惊惶地从电梯里跌跌撞撞奔了出来。

    一群人赶紧围上去问他怎么了。这人脸色又白又青,眸子呆滞,似乎是受了巨大惊吓,又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似的,一张脸比见了鬼还要恐怖。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又让人哭笑不得。

    “……好好好……不,没没事,没事,他们,他们是真的,在在,拍,拍戏……”这人吞了吞口水,说:“他们是真的在拍戏,我看到了,看到了,我们还是不要上去打扰他们了。”

    人群里一阵沉默,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人在说谎,可是瞧他那副见了鬼的模样,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一时间,脑洞大开,说什么的都有。

    一会儿,黑衣人出来了,人群里忽然退出几大步远,尤其那个人,更是连连后退,退到角落里去,还不罢休,又躲进一盆栽身后。相当鸵鸟地认为,只要把脑袋遮着了就不会被发现了。

    黑衣人对酒店经理说:“2607是有些乱,麻烦天亮后再派人前去打扫。真的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酒店和房客,造成诸位惊吓,非常对不住。为了表示我们剧组的歉意,酒店的损失我们会负责赔偿的。”

    ……

    凌阳看着姚晓宇那青惨惨的脸,虽说魂魄全回到身体里去,到底沾染了不少阴气死气,灵魂相当虚弱,以至于阳气流失得相当凶,尽管叫了还阳丹,脸色依然难看。

    不得已,凌阳只好祭出三味真火,把姚晓宇体内的阴气死气赶走。

    三味真火是一切阴邪的克星,真火所到之处,阴气就冒着青烟消失不见,直至姚晓宇脸色变为正常为止。

    敲门声响来,凌阳收回三味真火,收好鬼将印记,他的手掌心又恢复如初。起身,打开房门,是刘少清。只见刘少清睁着惊骇的目光:“师……师弟,鬼帅走了?”

    凌阳淡淡地“嗯”了声:“一会儿天亮后,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这儿打扫一下。”

    刘少清这才嗅道整个房间酒气弥漫,一瞧才知道,角落里已有好几个空坛子了,显然是那个鬼帅吃掉的。

    房间除了床铺是好的外,其他的活像台风过境一样,满地狼藉,显然昨晚的打斗相当的激烈。而凌阳一副庸懒悠闲模样,刘少清的目光越发震惊了。

    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姚晓宇:“晓宇呢?”

    “已经没事了,大概再过不久就会醒了。”凌阳说完,就出了房间。他还有别的重要的事交代姚家人。

    得到消息的姚家人也赶紧过来,他们昨晚一整夜没睡,全在焦急的等待和紧张中渡过的。

    “大师,大师,晓宇怎样了?”

    凌阳说:“魂魄已经还回来了,不过你们的事儿还没有完。”

    “什么事?”

    凌阳对姚家人道:“对方是地府的鬼帅,地位仅次于阎王之下,手下有十万阴兵阴将,实力超绝。此番到阳间出任务时,被姚晓宇的童子尿给淋个正着,现出原形。还让姚晓宇用火筒炮攻击,大怒,拘了他的魂魄以示惩戒。这回,对方看在我的份上,还回了姚晓宇的魂魄,但我仍是替你们姚家与对方作出了三个承诺。你们可得听好了。”

    姚家人又惊又喜,还有忐忑,“大师,您说,我们听着呢。”

    “第一,回去后,你们要在家中供上长生牌,牌面上写上地府统领中正真君季布。二,季布好酒,好肉,你们每日上三柱香,并献上美酒鲜肉供奉。三,季布生辰是每月农历年四月十八,在他生辰当日,供奉加倍,全家人需在牌位前三拜九叩,祀悼并烧纸钱,纸钱越多越好。能做到么?”

    “……能,能……”只是供奉一下地府鬼神,这个自然容易,姚家人无不应答。

    凌阳点头,季布虽是名鬼帅,但在阳间并不出名,所以他也只能拿地府工资,并未有外水进账。说得不好听些,他的“薪奉”怕是连专司押阴魂的小小鬼差们都及不上。这些鬼差至少还可以收到阴魂在阳间亲人烧的线。季布虽然也有底下人孝敬,却不及在人间还享有供奉的钟旭,底气总有那么些不足。

    基于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凌阳又还画了季布的画像,让姚家人挂于屋子里,并交代姚家人好生供奉,只要心诚,中正真君会保佑他们的。

    姚家人点头如鸡啄米,恭敬地接过画像,画像上一个威风凛凛身穿黑色盔甲手持方天戟的刚猛人物。

    姚家人争先恐怕地观看着,直至姚晓宇的声音传来,这才飞也似地奔到床前,望着已劳醒过来的姚晓宇,又哭又笑。

    姚康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而是一脸激动地握着刘少清的手:“刘兄,千言万语都无法述说我对你的愧疚感激之意呀。”

    刘少清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师弟的功劳。”

    “凌大师的大恩大德,姚某没齿难忘,请凌大师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下来。

    凌阳赶紧扶起他:“可别,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要供奉好季布,对姚家的好处自是不必提,或许季布不能保他们升官发财,至少可以保他们平安,不受邪魔入侵,不受小人侵害。要知道,季布最是疾恶如仇的鬼帅了。要是知道有人暗害姚家,第一个就不会饶掉对方。

    “以后,要诚心做事,真诚待人。中正真君最是疾恶如仇,若是发现你们姚家有人做坏事,必不饶你们,切记切记。”

    姚康自是一口应了下来。

    姚晓宇苏醒了过来,在得知因为他随意在野外撒尿落下的祸根,后悔不迭。连忙对凌阳解释说:“当时忍不住了,加上我是站在山岗上对着山坡下拉的,谁知下头平白出了个身穿盔甲的人,对我怒目而视,还阴恻恻得说,小子,敢在爷身上撒尿,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当时我是真的被吓着了,大白天的平空无故出现个身穿盔甲之人,身上还冒着黑烟。我以为是厉鬼,这才手忙脚乱拿火筒炮轰他的。”说到这里,姚晓宇又懊恼地扯了自己的头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地府的鬼帅呀,若是知道了,跑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对他无礼呢?”

    凌阳说:“以后不要随地撒尿了,运气不好,后果会很严重的。”加上姚晓宇的又是童子尿,威力更是巨大。阴魂本来就厌烦秽物,平白无故地被秽物袭身,哪有不气的。

    季蕾等人就赶紧对儿子说:“听到凌大师的话了吗?以后可千万不要随地撒尿了,随地吐毯都不成。”

    姚晓宇点点头,得知自己的魂魄差点被那个鬼将拘走,救他的人有战友楚浩和爸爸的棋友,以及凌阳时,无比的感恩戴德。

    姚晓宇下了地,朝刘少清和凌阳敬了个军礼,“晓宇多谢刘爷爷和凌……凌大师救命之恩!”

    凌阳笑着说:“我与你差不多年纪,就叫我的名字吧,大师二字就不要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