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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张韵瑶收回脚,看他一副即要发火又发作不得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阳相当无耐:“你呀,唉,算了,好男不与女斗。”

    张韵瑶最爱欣赏他这副无可耐何的模样,忍不住傲娇地哼了哼:“你算是哪门子好男?接连消失二十多天,音讯都没,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好男?”

    “我去我师父那了嘛,师父那儿没有任何通讯。”凌阳也相当委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替她弄个护身盅,喜兹兹地回去,却发现人去楼空,学校里也没人,打电话去也没人接,当时他也很生气好不好?

    原来他不是故意不理自己,张韵瑶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仍是强辞夺理道:“谁叫你不说清楚,害我以为你当真不理我了,要与我冷战。”

    女人使性子时就爱与男人冷战,但若是男人也玩这个,可就受不了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当时正在气头上嘛。”把话说开后,张韵瑶什么脾气也没了,不愿再在这事上头闹纠缠,赶紧问:“你给我弄的护身盅是什么玩意,赶紧给我瞧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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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护身盅

    “大白天的,人多是众,晚上再说吧。”

    凌阳看着被踩得满是灰尘的皮鞋,素来爱洁的他,可不好意思顶着这么双脏鞋招摇过市,摸出一张纸巾,蹲下身来,抹了皮鞋上的灰尘。

    抹了后,皮鞋稍微好些,只是看起来仍是不光洁,忍不住道:“看吧,这就是你的杰作。”

    张韵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翘了翘鼻子说:“活该,谁叫你不把话说淫楚,害我误会。”

    “所以你就卖掉我给你的护身项链?”

    凌阳惯会一针见血,张韵瑶被他这么一说,瞬间理亏,讪讪地低下头去。

    只是,女人就是女人,在宠她的男人面前,非要强辞夺理才舒服,于是,她又嘴硬道:“还不是要怪你,谁叫你一走了之,害我生了二十多天的气。”这二十多天里,她没一刻是好过的,心情都沉沉的,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茶不思饭不香的,哼,全是他惹出来的。

    凌阳也知道女人最爱口是心非,也不戳穿她,举手作检导状:“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

    “没诚意。”张韵瑶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见凌阳如此上道,也颇为欢喜,“大方”宽恕了他,问他:“我们现在去哪?”

    “去旅游团吧,你的行李钱包不都还在他们那吗。”

    合好后,张韵瑶与凌阳讲解着解救落水游客在水里遇到的勾魂水鬼,又一路议论着,向来公平正义的阴间,也充斥着以权谋私的发指的事儿。

    凌阳哈哈一笑:“能成为阴间神职的,也都是在世俗界历经灾劫却依然坚守本心的。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份操守和品性,才能被留在阴间成为神职的。这类神职,尽忠尽职,倒是不必担心会有其私心。但这些低级神职,可就良莠不齐了,私心自然就重。”

    这倒也是。

    忽然,凌阳又说:“唉,我发现,我们这一路走来完全大错特错。”

    张韵瑶心里一沉,怒目而视,咬着唇瞪着他。

    凌阳悠悠地说:“咱们应该坐车吧,你看,都走了多久了,脚都酸了。”

    半晌后,张韵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凌阳哈哈大笑着跑开了,张韵瑶在身后穷追不舍,怒喊道:“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笨蛋才不跑呢。”凌阳边笑边跑。

    ……

    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旅游团在乐山城的下榻酒店,这个时间段,正在吃晚饭,张韵瑶倒也还赶着了吃晚饭的时间。

    虽说临时多出了一个人,但导游也是相当热情地让大家挤一挤多加了凌阳的位置。新冒出来的人自然受到多方注目,范玉霞更是挤到张韵瑶身边:“你去哪了?我们都快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张韵瑶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范玉霞看了凌阳,冲她呶了呶嘴:“你男朋友?”

    “不是。”

    “骗人,瞎说。”范玉霞撇唇,心里已认定,张韵瑶应该是与男朋友吵架了,所以一个人出来旅游,她的男朋友千里迢迢来找她。

    范玉霞偷偷打量凌阳,不可否认,这人长得当真帅爆了,气质也一流,与张韵瑶在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

    “你男朋友好帅哦。”范玉霞在张韵瑶跟前咬耳朵,又问凌阳:“张韵瑶很厉害的,不知你们平时候是否交过手。”

    凌阳笑道:“时常交手。”

    “哇,那谁输谁赢?”见识过张韵瑶身手的游客们纷纷追问。

    凌阳说:“当然是她赢嘛,这还用问。”

    众人绝倒,男的就面露同情,女的却神色复杂。

    “交个野蛮女友滋味如何?”家中也有虎妻的男士,心有戚戚焉地问凌阳。

    凌阳看了他一眼说:“痛并快乐吧。”

    众人大笑,然后有人就说:“以后最好还是不要与女朋友咬架了,否则遭了家暴可就惨了。”

    “对,最好连嘴都不要顶。”

    众人再一次大笑,导游也开起玩笑来:“兄弟,遭过家暴没?”

    “那是经常的事。”

    “哈哈哈……”一阵狂笑,

    立马有人说:“人家不是说了嘛,痛并快乐嘛。被美女欺负,其实也是种乐趣不是么?”

    张韵瑶捶他一拳,嗔道:“胡说八道,我几时家暴过你呀?”

    凌阳摸着被捶的地方,对众人道:“这算不算家暴?”

    有的说不算,有的说算。

    范玉霞冷不丁问凌阳:“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你追她,还是她追你?”

    得知是凌阳主动追求的,范玉霞又继续问:“张韵瑶这么厉害,你还追她,我好佩服你的勇气哦。对了,你是如何把她追到手的?”

    “简单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了。”

    张韵瑶再一次捶他:“胡说八道,我几时打过你骂过你?分明就是你脸皮比城墙还厚,死不要脸天天追着我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勉强同意。”

    只是,话一说完后,她又后悔了,因为,在场诸人全都一副“同情”的模样,又忍不住叫道:“你们千万别被他骗了,其实,被时常欺负的是我。”

    “哦……”众人拉长了声音。

    张韵瑶翻翻白眼,看着身边男人一副欠抽的贱样,又忍不住掐了他的腰侧,恨声道:“叫你扮猪吃老虎,

    :“叫你扮猪吃老虎,岂有此理。”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自己哪是他的对手。

    那个被张韵瑶救下的中年男子,这时候走过来,对张韵瑶举杯道:“妹妹,你可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张韵瑶起身,回敬了一杯。看到中年男子眉宇间的死气仍然严重,便知道他仍是处于被人暗算的危险当中,于是就问:“你最近最好小心些吧。”

    “是是是,最近总是不顺利,总是出事故,是该小心了。谢谢你呀,妹妹,多亏了你救我,不然现在都成死尸一具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吃了晚饭,一行人又重新坐上大巴车,今晚就赶回蓉城。

    凌阳却是婉拒了,称他们临时还有事,就不随他们一起回去了。

    等大巴车启动开走后,张韵瑶这才问凌阳:“刚才干嘛阻止我?”她原本要对那中年男子说,有人要暗害他,凶手估计就混在旅游团里,让他小心些,或是报警请警方介入处理。却被凌阳制止了。

    凌阳说:“你好歹也是堂堂地府日游神吧,怎么还没瞧出来,这人本就是必死之人。”

    “是呀,我瞧出来了,他脸上有股死气呢。”那个水鬼头目张颜也是称那中年男子会被凶杀而死。

    凌阳说:“这股死气不是一般的死气,而是已被阴间判官下了必杀令,所以,他必须死。”

    “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修为有限,自然看不出来。这人做了不少缺德之事,件件有损阴德,暗害他的凶手,一来与这人有仇,二来也是受这股怨气支配。所以,这人必须死。”

    张韵瑶说:“原本如此。”

    ……

    他们在城里转了圈,欣赏乐山城的夜景,在一处公园里,被一驼背老人叫住:“小伙子,我手上东西太多,麻烦你帮我提一下可好?”

    莫愁却对老人低吼恶叫。

    凌阳安抚了莫愁,对老人点点头,接过老人手头的塑料袋子,

    张韵瑶拦下凌阳,与他使眼色。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心跳悠快,心脏微热,一种毛骨悚然般的惊悸蔓延在心头。

    凌阳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表示没事。

    张韵瑶知道凌阳的本事,也就放下心来。

    凌阳和张韵瑶一前一手与老人一道出了公园,穿过长长的斑马线,再拐入一个巷子里。

    巷子里没什么灯火,漆黑一片,而巷子深处那黑油洞的夜色,仿佛张着黑色巨口的野兽,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张韵瑶越发心悸了,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来。

    而凌阳却依然与老人并肩走着,甚至还与老人说着话:“……老人家,你就住在这里头?”

    “是呀,住了好多年了。”老人颤危危地说。

    “这儿好黑,夜里也太不安全了,路灯也没一个,老人家就不怕被歹徒惦记么?”

    老人嘿嘿一笑:“路灯先前也是有的,不过被我打坏了。”

    “这是为何?”

    “难道你不觉得,洪黑的巷子里,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吗?”老人忽然站直了身子,而巷子里的空气,也迅速凝固阴沉,有股危险的气氛蔓延其中。

    张韵瑶心脏处再一次发热着。

    “老东西,你是谁?”张韵瑶手上已运足了十成的劲道,恶狠狠地说。

    老人嘿嘿阴笑一声:“你们两个,已经被我下盅了。这辈子只能成为我最忠实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