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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5节

      贺渊坐到床边,将他手中的名单夺过来:“现在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好好休息。”

    薛云舟懒洋洋地翻过身,将下巴枕在他腿上:“你还要忙修路的事呢,这些毛孩子要不就交给云清好了,反正他腹有诗书、才华横溢,不比我这个草包。”

    贺渊摸摸他的头:“你不是草包。”

    “我怎么不是?穿越到这里之后就感觉自己像个文盲,一看书就头疼,不会写诗,不会做文章,什么都不会,我要去考科举的话,分分钟趴下。”

    贺渊眸中滑过一丝笑意,想了想,道:“你上次说在严冠玉的住处看到不少藏书?”

    薛云舟点点头,那还是他刚来山上的第一天四处转悠时发现的。

    贺渊道:“关了他够久了,不如放出来改为软禁。他父亲原本就是书院的先生,而他自己连落草为寇都不忘将书带着,可见他是能文能武的,而且说不定他也比较擅长教书,不妨让他试试。”

    薛云舟点点头:“行啊,你不说我都快把这人忘了,云清毕竟腿脚不便,交给他一个人估计比较为难他。”

    两人商议完毕,立刻命人将严冠玉带了过来。

    严冠玉被扣押了这么久,仅仅是行动受限,并没有受到苛待,像这次的流民事件,他也知情,因此人还在门外的时候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叫嚷:“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薛云舟被他吼得精神起来,连忙爬起来坐直身子,冲着门外喊:“哪里欺负你了?”

    严冠玉走了进来,双手撩开面前乱蓬蓬的长发,抬着下巴斜睨他:“我的鸽子还没长大呢,你们就带着出去了,燕王府穷到连鸽子都没有了?”

    他说的是贺渊这次派壮丁修路,为了能及时了解情况,命人将那几只信鸽一同带了过去。

    薛云舟哼笑:“鸽子原本是齐远的,现在是燕王府的,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哦,对了,找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交给你。”

    严冠玉皱眉:“什么事?”

    薛云舟晃了晃手中的名单:“让你做私塾先生,将功补过。”

    严冠玉微微挑眉:“终于打算放了我了?”

    “你先将功补过了再说。”

    严冠玉哼了一声,走过来拿他手上的名单:“一言为定?”

    薛云舟点头:“一言为定。”

    严冠玉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将名单粗略看了一遍,不由暗暗惊叹,他完全没有想到,贺渊与薛云舟会在这些孩童身上花这么大的心思,再联想到其他人的安置,他不禁有些疑惑:这真的是传言中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安排的?

    沉默片刻,严冠玉再次开口:“我有一事,始终不太明白。”

    薛云舟看着他,目露疑问。

    “先不问青州券了,只说给这些流民这么多好处,你们能得到什么?”

    薛云舟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薛云舟不打算理他了。

    严冠玉连忙凑过去,自来熟道:“说说看,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是燕王府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都供你们驱使了,当然也算燕王府的人了!”

    薛云舟轻喝一声:“你倒挺自觉。”

    有事出去一趟又赶回来的贺渊刚巧走到门口,猛然看见两人勾肩搭背地一幕,脸顿时黑成了锅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严冠玉拎开:“有什么事问我。”

    严冠玉重新撩开眼前的乱发,笑嘻嘻道:“我还不至于看上一个大肚子。”

    贺渊冷冷瞥了他一眼。

    严冠玉不以为意:“有肉吃吗?我现在可是私塾先生,不至于连块肉都不给吧?”

    贺渊冲门外抬了抬下巴:“去厨房。”

    “好嘞!”严冠玉双眼顿时发亮,转身出门冲着大肉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洲洲:听说有人不相信我们有金手指。

    贺渊:嗯。

    洲洲:作者一定不服气,我们要不要帮她证明一下?

    贺渊:怎么证明?

    洲洲伸出一根裹着金黄色绸布的手指:look!

    ☆、第47章 以券换币

    严冠玉去厨房胡吃海塞一通,几乎是扶着墙回来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慢吞吞揉着肚子,一脸满足地凑到薛云舟身边坐下:“说吧,如何安排?要我教什么?”

    薛云舟看看他比自己还挺的肚子,再看看他长得像乱草的长发,又看看他脸上的胡渣,嫌弃地往后仰了仰:“身为人师,第一步是要将自己打理干净,你顶着这一身粗犷的土匪行头,打算教他们打家劫舍吗?”

    严冠玉不以为意地撩开发帘:“真麻烦!先说吧,说了我再去打理。”

    “不,你先打理,打理完了我们再说。”

    严冠玉不满地盯着他,薛云舟不甘示弱地回盯。

    严冠玉意外地“嘿”了一声,满脸凶狠地撸起袖子,薛云舟抽出腰间的匕首,“啪”一声按在桌上。

    贺渊进来时就见两人像准备干架的叛逆期青少年似的,不由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将严冠玉拎起来:“出去,这里不是你闹的地方!”

    严冠玉有练武的底子,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贺渊转头看向薛云舟,沉着脸道:“你们在做什么?”

    薛云舟龇了龇牙,收起桌上的匕首:“看他不顺眼,找茬出出气。”

    贺渊顿了顿,迟疑道:“是因为当初打过架,还是因为他说你没有世家公子的气质?”

    薛云舟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转头冲着门外喊:“余庆,去把云清公子叫过来!”

    贺渊摸摸他的头,在他身边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

    “唔……还不错,你看,已经有点隆起来了。”薛云舟摸摸肚子,抬眼看着他,“你进进出出在忙什么呢?”

    “给赵将军写信,他应该已经带着大军返回青州了。”

    “写信?有什么事吗?”

    贺渊眉目沉冷下来:“之前派人去打探消息,现在已经有结果了。突利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突发状况,那他们在战局非常有利的时候退兵,只能说明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侵占中原,那场仗,他们只是佯攻。”

    薛云舟点点头:“那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对付你?”

    “差不多,若不是有高子明那个变数,我当时可能就遭遇埋伏了,即便我没有出什么事,现在不也离开京城了么?虽然没什么实际损失,但对皇帝来说,他现在自由了。”

    “不是吧……”薛云舟有点难以相信,“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勾结外族对付自己的亲叔叔。”

    “应该是薛冲与突利勾结,皇帝是最大获益者,但他本人不一定了解那么多,这毕竟是他的江山,我想他还不至于那么荒唐,做出这种引狼入室的事。”贺渊说完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是从京城送来的,当时真正的战报是说突利休兵,但被人掉了包,那个人是我们这边的。”

    “内奸?”

    “嗯。”

    “地位应该不低吧?”

    “一名副将。”

    薛云舟坐直了身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按军法处置吧,这种通敌叛国之人,必然是死路一条。”

    薛云舟一想到那人差点害了贺渊的性命,就气得牙根直痒:“便宜他了!如果是真正的贺渊,揭他一层皮都算是轻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名年轻男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怎么样?这回打理干净了吧?”

    薛云舟回头,猛地瞪大双眼,迟疑道:“……严冠玉?”

    严冠玉换了一身像样的长衫,又将脸面整理干净,刚洗过的湿漉漉的长发松松绑在脑后,再加上眉目俊朗、身姿挺拔,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与之前的土匪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严冠玉颇为自恋地笑了笑,一抖袖摆:“正是在下,如何?是不是被在下的风姿所折服?”

    薛云舟嘴角抽了抽,半晌才慢慢开口:“你还是别说话了,一说话就原形毕露。”

    严冠玉不以为意,左右看了看:“瘸子呢?私塾不是也有他的份?”

    门外陡然传来“喀嚓”一声脆响,屋子里的三个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薛云清坐在门外,脸色黑得如同墨汁,手里紧紧握着一截被折断的竹笛,竹笛的断口处正轻轻颤着。

    严冠玉自来熟道:“瘸子你来了?快进来啊!我们好好商议一下。”

    薛云舟真想骂他嘴欠,可看到他脸上自然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神色,又隐约觉得,自己之前的小心翼翼显得有些愚蠢。

    薛云清对自己的腿脚问题十分在意,可旁人越是避嫌,反倒越衬托出他的与众不同,如严冠玉这样,顶多在最初让他气一下,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反倒因逐渐习惯而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这么一想,薛云舟闭紧了嘴巴,决定还是不多话了。

    严冠玉见薛云清半天没有动静,“咦”了一声,直接走过去将他推进来,口中道:“客气什么,这又不是王府。”

    薛云清按在轮椅上的手微微颤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薛云舟看向严冠玉,面露同情。

    几人坐定,就私塾的设立商议了一番,薛云舟的本意是让他们学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目前他们都还不算燕王府统治下的百姓,那就没必要花太大精力,只要教他们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对此,严冠玉与薛云清都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奈何这山上除了他们俩,其他全是武夫,而且每人身上都有任务,谁来做私塾先生都没有他们俩合适。

    商议好后,薛云清沉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严冠玉则嘀嘀咕咕抱怨了半晌,也认命地回去做准备了。

    私塾设立的同时,道路修建也在贺渊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被收编的流民中仅有六七千号壮丁,而这些壮丁中又只有一半是有家室的,因此所有男女加起来才堪堪凑够一万人。一万人对于古代的基础建设来说还远远不够,但因为每日休息足够,又不用担心饿肚子,因此这些人干起活儿来都十分卖力,效率倒是比以前那些服劳役的要高出数倍不止。

    他们此时对以券换币的政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之所以这么卖力,纯粹是出于古代劳动人民的淳朴。

    在燕王的安排下,他们如今有饭吃、有衣穿,知道妻子就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茅草屋里缝衣做饭编箩筐,家中老小也在玉山脚下好好安顿着,这与之前朝不保夕的日子简直是天壤之别,生性朴实的百姓自然将燕王府当做救命稻草,唯有通过卖力干活儿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入夜后,他们在为修路而挖出的土坑里和衣而眠,坑底垫着碾碎的枯草,顶上搭着木板,因为坑挖得深,寒风不易灌入,而地下又有冬暖夏凉的功效,他们人挤人睡在一处,竟不觉得有多冷。

    修路的进展每日都会飞鸽传书送回玉山,贺渊虽然有随军携带的信鸽,但那些信鸽除了认京城的摄政王府,就是认青州的燕王府,根本派不上用场,若没有从土匪窝收缴来的这些信鸽,他们想及时了解情况,就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地来回跑了,那样既耗时间,又费人力。

    如此过了十来天,道路的修建进展顺利,不过考虑到再过段时间就要回青州了,贺渊希望能加快一些进度。

    与薛云舟商议过后,他下令先兑现流民前十日领到的青州券,每人不过几十文,这么多人加起来约摸有几百两银子,这对于百姓而言非常庞大的数字,在特权阶级看来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