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婶有些为难，怕夜震生责备，夏慧心笑着拍她的肩，”一看就是老爷不太想要的玩意，晒完还得拿回去放角落推灰，我多拿几样都无所谓，老爷不会骂你的。“

    突然扫到一盒黑色的录像带，薄薄小小的一个，夏慧心只以为是老歌带，想着自己好久没听这玩意了，顺便就放进自己小提袋里，扭着腰肢出门去了。

    自打夏慧心进夜家门，云初就知道她爱占小便宜的脾性，对她这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抿口茶道，”喜婶你别担心，她自己要拿，老爷也不会怪你，去忙你的。“

    喜婶这才露笑，”诶，我知道了。“

    齐小曲在太阳下眯了会眼睛，陆北深的电话就过来了，不方便当着云初的面打，她到一颗槐树下，男人的嗓音里含着一丝醉意，”两天没见，有没有想我？“”你喝酒了么？“”在应酬，抽空回个电话给你。“”哦，那你忙。“”别挂。“

    齐小曲愣了愣，听见他在那边轻笑，嗓音低沉磁性，”想我吗，嗯？“”想。“她轻着声道”没听见！“”好啦，我想你。“”乖。“

    她笑了笑，”我今天到你公司找你。“”我不在公司，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想及自己怀孕这事，她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哦，也没什么事，我后来就去墓园祭拜我妈了。“”那地方比较偏僻，下次让我陪你去。“”嗯好，你先去应酬，不跟你说了。“

    她偏眸，看见云初一直在看着这边，挂了电话走过去，”大妈，我先回屋了。“

    云初柔柔一笑，”去。“

    —

    自从昨晚流血以后，齐小曲总感觉疲乏，很早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又听见女人的哭声，她睁开了眼睛，觉得最近这哭声越来越频繁了，记得她当初从

    国回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也是自打最近开始的，想她都能听见，这栋宅子的其它人自然也能听见，只是谁也没说，似乎当作没听见似的，这才觉得奇怪。

    看一眼时间，夜里十一点半了，她从窗口往外看一眼，夏慧心刚才外打麻将回来，随后就听见高跟鞋踩楼梯的响动，过个二十来分钟，夏慧心惊声尖叫一声，将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引了过去。

    ——慧心，大呼小叫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你也真是的，做噩梦也这么大的动静，看把一屋子人都吵醒了，还以为来贼了。

    ——老爷，你们回房去，我睡了。

    然后一阵脚步声，所有人都回房了，齐小曲本来有些睡意，被夏慧心这声尖叫完全吵醒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感觉夏慧心也奇怪，明显是在撒谎，一个才回来二十分钟不到的人，怎会做噩梦呢，怕是连睡也没睡着。

    —

    这边房间里，夏慧心死死地盯着录像画面里赤身**的男女，一脸惨白，抽着嘴角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今天在夜震生的收藏夹里捡了盒录像带，她以为是歌带，刚才回房就拿出来放了，哪知道会看见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天杀的，她情愿眼瞎也不想看见这幕，她赶紧按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夜震生和夜珍珠**的脸上，哆嗦着打夜珍珠的电话，”死丫头你在哪，给我马上回来。“

    夜珍珠正在酒跟几个朋友嗨，听见夏慧心不同寻常的怒吼，赶紧提包就赶回了夜宅，佣人小红给她开的门，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小红，赶紧上楼去了夏慧心的房间。

    人才刚进去，一个巴掌就甩到夜珍珠脸上，她一时间被打懵了，摸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暼到录像画面，猛然一惊，赶紧跑去关掉，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妈，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爸爸强迫我的，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我也没办法。“

    夏慧心气得直发抖，手指着她，”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做出这种龌龊事，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夜珍珠抓着她的手臂，颤着泪眼，”我再也不敢了，只有一次，我跟爸只有一次而已，你相信我啊。“”你爸也不是个东西，“夏慧心气出眼泪来，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哭得越发伤心，”连自己的女儿都碰，他夜震生还是个人吗，他就是个畜生。“

    哭过一阵，她抬头伤心地瞪着夜珍珠，”这事我不声张，你是我女儿，我丢不起这个脸，是我这个做妈的没教好，是我的错啊。“”妈，你别气，你骂我打我都好，你有高血压，别气坏了身子。“”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夏慧心卧倒在床上，手捂着头，转脸过来拔高嗓子，”怎么还不走，给我滚。“

    夜珍珠无精打采地走出来，直接来到院落里，抹干净眼泪坐在槐树下，心情糟糕透了，一眼看过去，看到小红还在那收衣服，立马走过去指着她骂，”你有病，白天不收衣服，半夜起来收，脑子有问题吗？“

    小红吓得哆嗦，”一直在打雷，马上要下大雨了，不收的话明天衣服就要打湿了。“”我怎么没看见打雷，就你能看见了？“夜珍珠成心找她撒气，点着她的额头数落，”你说，你勾引老爷几回了，你们到底做了几回，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看起来老老实实，想不到就是个小**。“

    小红被她骂哭，急得摆手，”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老爷说要是我不干就把我辞退了，我家穷，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你还有脸解释，以为我那天没听到吗，你要是不想能那种语气，我看你就是想做三姨太，你也不照照镜子，长成这付酸样子，也配吗？你这种小贱人天生就是下人命，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没有，我从来不敢这么想，我只想安安份份做自己的事，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三姨太。“”我看你就是想，还死不承认，你非要我收拾一顿才肯承认是吗，夜珍珠连扇她几巴掌，“我叫你勾引老爷，叫你不要脸，叫你犯贱，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又是被辱骂又是挨打的小红忍无可忍，忍不住就推她一把，夜珍珠更是来火，狠狠地踹一脚过去，小红往后面倒了过去，突然一声重物扑咚落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响亮，夜珍珠赶紧跑到井边，往下一看，小红在黑漆漆的井水里挣扎几下，人就沉了下去，头顶的夜珍珠吓傻了，哆嗦着喊她，“死丫头，小红……”

    盯着井水平静下来，夜珍珠抖着身子头脑一片空白，回神反应过来，飞步就往屋里跑，又来到了夏慧心的房间。

    “妈……我完了，我……我把小红给杀了。”

    夏慧心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夜珍珠一脸惊恐，“我……我把小红推到井里去了。”

    夏慧心一屁股坐了下去，灵魂出窍一般懵了几分钟，直直地盯着她，“有人看见吗？”

    夜珍珠摇头晃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当时一片混乱，我看到小红在井里没影了，赶紧就跑上来了。”

    惊过之后，夏慧心逐渐冷静，赶紧跑到窗口四下张望，赶紧关窗户，“你今晚先在我这里睡，明早上在溜出去，要是现在出去被人撞上，你就脱不了关系了。”

    夜珍珠颤着嘴，“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就来个死不承认，没有抓到现行，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可是我还是好怕，要是事情暴露，我会不会坐牢啊？”

    “你明天给我镇定点，千万别露出马脚，不然被看出来了，谁也保不住你。”

    “妈，我错了。”

    夜珍珠赶紧过来挽她，“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做出格的事了，你就原谅我？”

    夏慧心长长一叹，“这事就算了，你是我生的，你是好是歹我能怎么办，以后别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夜珍珠赶紧贴过脸去，“我再也不会了，你相信我。”

    —

    小红被推到井里这事，齐小曲是目击者，她的房间窗口离那口井最近，夜珍珠辱骂小红的声音又颇大，她来到窗口正好看见小红落井，随后就看见夜珍珠慌张上楼了。

    对于这事，她心里波澜不大，以夜珍珠的脾气，早晚要闯祸，今晚算是闯了个大祸了，她往另外一头看去，三楼的某个窗口人影一闪，那人从窗边离开了，她数过去，知道那是云初的房间，莫非她也目睹了刚才那幕么？